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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惩戒(第2页/共2页)

,皱眉不耐地道:“行了,本王去葫芦巷便是。”

    葫芦巷的宅子虽然僻静,但胜在地方敞大,园子精巧,沈书晴居住的这个院落,靠北的院墙种满了冷然的金竹,沈书晴吩咐红菱在金竹旁支了一张供桌,燃了两只红烛,摆满了瓜果贡品。

    沈书晴跪在案桌后的蒲团上,双手合十与胸前,嘴里念念有词,神色虔诚得仿若她所仰望的并非是一轮明月,而是一座观音宝相。

    “小姐啊,你都在念什么啊?是诵经吗?”

    沈书晴低垂这眉眼不接话,自供桌上捻起佛香三根,自烛台上点燃后捧在手心,对着当空皓月连着拜了三拜。

    一拜,“一愿母亲能够尽早痊愈。”

    二拜,“二愿父亲泉下安宁,来世投胎个好人家。”

    三拜,“三愿王爷能够事事顺遂人安康。”

    话音甫落,金竹林掩映着的扇形墙窗外,一个颀长男子便顿住了身形。

    却是刚刚走到院墙边,正欲自角门进来的陆深。

    一同而来的林墨,显然也听了个明白,他借着明月洒下的银辉,偏头去看自家殿下冷然的面庞,冷瞳却依旧毫无波澜。

    还真是铁石心肠呢。

    红菱不甚明白,神色颇为幽怨地道:“小姐,王爷如此怠慢你,你怎地还将他与二爷二夫人相提并论呀?”

    “若非王爷收留,我大伯父指不定会将我送去哪里,更何况,王爷还替我娘延请御医。”

    “可是,这里也并非甚么好去处啊,王爷自打那日过后,一次不曾来过,这些拜高踩低的奴才连冰盆都不给小姐用,小姐你都几日不曾安寝了。”

    沈书晴不以为意,反而笑笑,“红菱,这做人啊,不能太贪心。”

    主仆两人收拾好拜月的器具离开后,陆深才堪堪挪移到扇形墙窗背后,透过影影绰绰的金竹细叶,冷瞳微微眯起,瞧不出是个什么态度。

    林墨试探地道:“没想到沈小姐待王爷如此情深。”

    陆深转眸看他,唇角勾起一个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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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诮的弧度,冷声冷气道:“林墨,你到底收了这个丫头甚么好处?竟使得你将本王刚巧带到这里?如今又替她说这些好话?”

    林墨欲哭无泪,当即就将照明的八仙绿纱灯置于一侧的道旁石上,接着跪伏在地,哀声告饶:“殿下明察,奴才不曾透露过沈姑娘任何消息,更不曾收受过她任何的好处。”

    “奴才若是说谎,殿下便将我这颗脑袋砍去喂狗。”

    陆深垂眸审视地打量林墨一番,视线在他细汗频生的额间略顿了顿,也不知是否信了他这番话,只淡然地拍了拍袖子,跨步向前头的月牙形角门走去。

    林墨从地上起身,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赶紧提起灯笼跟上。

    刚跨过月门,便看见自家王爷驻足在游廊下,似乎正凝望着庭院中某个角落,登时也顺着移开了视线。

    竟瞧见沈小姐主仆在院子里的水井边担水。

    沈小姐今日穿了身柿青色纱裙,不似初见那日的桃红衣衫,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截玉耦似的皓腕,肌肤似凝脂一般细腻,显然是从做过重活。

    如今却和下人一起在这里打水。

    她们主仆在这里担水,那另外那些下人呢?

    陆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即冷瞳一咪,寒着脸呵道:“这院子里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林墨当即跪伏在地,“是奴才的失责,请王爷责罚。”

    这一通动静沈书晴自然无法忽视,见陆深盛怒之下要发作林总管,便上前解围,“王爷息怒,是民女喜静,这才叫她们无事不用上前侍候。”

    林墨转头报以沈书晴一个感恩的眼神。

    然陆深却似乎对沈书晴的息事宁人并不买账,觑了眼沈书晴还不曾卷下袖口的皓腕,冷冷地斥了一声,“别说这担水的活儿,也是因为你喜欢?”

    自然不是,不过是因着李婆子不肯发冰,红菱便想着用起清凉的井水来降暑。

    红菱不想错失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提步上前欲要告状,“禀王爷,其实是......”

    沈书晴却截住了她的话头,“民女不过闲得慌,这才找些事做,活动活动筋骨。”

    初来乍到,她实在是不想开罪于人,父亲去世的这几年,沈书晴母女寄人篱下,早就学会了隐忍二字。

    亏她想得出来这个说法,林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深淡扫了一眼林墨,林墨立时噤身,接着又望向沈书晴,见她虽瞧着年岁小,神色却颇为倔强,非要护着这些不值当护住的人,顿时也是没好气道:“既然你喜欢担水,那便将厨房水缸里的水都担满罢。”

    “任何人皆不许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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