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家世代忠勇,宁国公更是忠义?无比。
早在他勒令杨清儿?亲去他府上?道歉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并非是仗势欺人?、睚眦必报之辈。
想到这儿?,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当?今圣上?的面庞。
难不成,是他。
这一刻,霍无羁清楚感受到,他心里萌生的这一念头?,并非是充满了不确定性,而是万分笃定。
拨雪寻春(九)
不知道为什么, 霍无羁忽然想起宫宴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其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皇上看阿予的眼神和贵妃娘娘那张和阿予生的极为相似的面庞。
这些时日,每每空闲下来, 他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更是?不止一次猜测:如果当?日,传令兵没有及时闯入殿中,后续又该是如何?会不会朝着他内心深处预设的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霍无羁眉心紧锁,耳边又传来温予的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
他回过神, 敛起眼中的情绪, 冲她?莞尔,说?:“任谁来叫,我也不会回去。若有空闲, 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儿呢。”
他沉默的间隙,温予几乎把她?刚才的问题给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听到他回答后, 她?又恍惚记了起来。
“真的?”她?问。
以往, 她?清醒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她?这样患得患失,张口闭口问他真的假的。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给你喝酒。”
霍无羁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 说?:“这可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温予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隐隐觉得是?和自己有关?。
可她?就是?听不懂。
她?现?在?已经在?逐渐丧失思考能力了。她?自己半点?没有察觉,只下意?识亲近他, 偶尔听到一两句自己听不懂的话, 也都下意?识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像现?在?这样。
温予迷茫看着他,不停在?问:“什么?”
一开始, 霍无羁没有回答她?,只是?无声把唇角的弧度扯的更弯了些。
“什么好习惯呀?”可偏偏,温予不依不饶。
他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高鼻梁,好脾气道:“什么好习惯?坏习惯。”
“什么坏习惯?”
“贪杯的坏习惯。”
这句话,她?倒是?听懂了。
“我没醉。”她?说?话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好几个度。
不等霍无羁反应过来,她?又垂下脑袋,委屈巴巴地说?:“我本来也没想喝,是?你亲手?递给我的。”
霍无羁听她?说?完这句话,霎时心惊胆战。他的后背都浸出?一层汗,打湿了里衣。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在?怀疑她?是?不是?装醉。可眸光触及她?,面上无意?间显露的迷茫神色,又觉得她?好像是?真的醉了。
毕竟,佯醉和真醉,从一个人的眼神里就能分辨出?来。
她?如今的状态,和他记忆里,她?在?梨花树下醉酒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确定她?不是?佯醉后,霍无羁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的确是?故意?灌醉她?的。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又从一旁拿起了酒囊。启开木塞的一瞬间,马奶酒的醇香四散开来。
他不知道,等明天她?清醒的时候会不会记得这段半醉半醒之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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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他清楚知道她?瞒着他多少事情之前,他不能让她?怀疑到自己身上。
为了确保不再被她?察觉,这一次,他没有再把酒递给她?,而是?自己喝了两口。
不过,他在?往唇间递的时候,不经意?间洒了大半出?来。
衣襟被浸湿,肌肤都漫着一阵沁人的凉意?。
但大多数,洇入了细沙中。
风吹过来,醇正的酒香混合着奶香大范围飘散开来,肆意?钻入鼻腔。
酒香之浓烈,就像是?亲自饮过一般。
以她?那个贪杯的性子,只要?她?不是?酩酊大醉,见他喝酒,她?也一定会再凑上来喝几口的。
果然,他灌入喉腔的酒还没咽下去。
她?就凑了过来,勾着他的衣角,用撒娇的口吻说?道:“我也想尝下。”
霍无羁眼底蕴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却还是?刻意?冷着脸,冲她?摇摇头,说?:“不行,你今日已经喝的够多了。再喝,你就该醉了。”
“我酒量可好了,我不会醉的,我就尝一小?口,好不好?”说?完,她?甚至用舌尖舔了舔下唇。
银白月光的照耀下,霍无羁清楚看到,她?的舌尖是?肉粉色。
刚刚,他的唇齿,还和她?的舌缠绵过。
也许是?因?为刚才他那口酒喝的太急了些,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燥热起来。
但始作俑者丝毫不知。
她?甚至忘记了,就在?她?身侧,还有另外一个酒囊,满心满眼都是?他手?里的那个。更是?没有发现?,暗夜之中,他颈间异常醒目的喉结,滚了又滚。
“不行。”他嗓音沙哑,一边说?,一边把酒囊拿远了些。
但动作却是?慢吞吞的,尤其是?经过她?面前的时候。
如果她?此?时是?清醒的,那她?一定能看出?来,他是?刻意?钓着她?。
可惜,她?现?在?是?醉酒的状态。
温予见他要?把酒囊拿开,连忙松开扯着他衣角的手?。
其中一只,抱住了他的胳膊。
而另一只,以她?目前能反应过来的最快速度,将酒囊从他手?中夺了过来,圈入怀中。
随即,她?一把甩开原本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胳膊,又抱紧酒囊往后挪了好几下,生怕他下一秒会把酒囊抢走一样。
刚才她?小?心翼翼挪动的距离,还没有他的手?掌长。他一伸手?,就能把酒囊从她?怀里抽出?。
霍无羁无声笑了笑,知道她?是?真的醉了。
至少,现?在?她?的头脑是?不清醒的,连对距离的认知都出?了差错。
温予才仰起头,正准备把酒囊往唇边递,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只能喝一点?点?,不能喝太多。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不等他说?完,温予已经喝了一大口,唇角也不小?心沾染到一些,亮晶晶的。
霍无羁强行别开眼,抬手?给她?抹掉。
他怕自己再盯着她?看,会控制不住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温予乖巧坐着,任由他的指腹在?她?唇.瓣上粗粝涂抹。
他把手?拿开时,她?的唇.瓣好像比没有擦拭之前更馥郁了些。
霍无羁眼中闪过一抹晦暗和自责。
刚刚,他好像用的力气有点?大,都红了。
他垂下眼眸,长臂一捞,丝毫不费力的将酒囊从她?手?中抽出?来。
霎时,温予张牙舞爪,想要?即刻把东西夺回来。
不知是?因?为喝醉了酒的缘故,还是?她?全心全意?信任他。
她?没有丝毫的防备,也不怕受伤,运足了力气,整个人朝他扑过去。
霍无羁看到她?的举动,下意?识提了一口气。
温予还口中还嘟哝着什么,霍无羁全然没心思听。他再也顾不得手?里的酒囊,随手?往后一扔,下意?识去接住她?。
霍无羁被她?扑了个满怀。
她?整个人都扑了过来,霍无羁顺势躺了下去。
酒囊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里,但她?依旧不安分,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禁锢。
“我们?说?好只喝一点?点?的,不许耍赖。”他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攥着她?胡乱挥舞的手?腕。
她?现?在?有点?不可控。
勒的松了,他担心她?会挣脱。
勒的紧了,他又怕她?会不舒服。
是?以,一句话没说?完,他浑身都在?冒汗。
不知是?因?为她?把他的话听进了耳中,还是?因?为禁锢起了作用,她?逐渐在?他的怀抱安静下来。
她?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额头在?他下颌线那处蹭了又蹭。
就在?霍无羁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她?低喃一声:“我想喝一点?点?了。”
一开始,霍无羁还以为她?口中的一点?点?是?马奶酒的一点?点?。
可他听完,又莫名觉得,她?口中的一点?点?,又并非是?马奶酒的一点?点?。
“一点?点?是?什么?好喝吗?”他问。
“是?奶茶。”
她?说?:“我家小?区楼下就有一家,我最喜欢喝他们?家的纯抹茶,还要?波.霸,不加糖,少冰。我表哥最喜欢他们?家的薄荷奶绿。但我不喜欢,像薄荷牙膏的味道,难喝。”
又是?表哥?霍无羁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
她?不是?一个喜欢在?他面前谈论她?自己家庭状态的人。可就算是?这样,表哥的出?现?频率都格外高了。
她?和她?的表哥,好像很亲切。她?甚至知道他喜欢喝什么。
霍无羁暗暗想着。
此?时的温予,仿若身心都飘在?云端之上,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依稀记得,如今她?身边的这个人,是?她?可以全心全意?去信赖的人。关?键时刻,他甚至会拿他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
对他,她?没有丝毫的防备。
他问什么,她?就答了。
“如果你也能生活在?我家那里就好了。”
醉酒之后的她?,思维极其活跃。
明明前一秒她?还在?说?奶茶。
可后一秒,她?就又把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这还是?霍无羁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说?,她?希望他能去她?的家乡生活。
之前,每次他问她?的家在?哪,她?都没有告诉他,只是?让他等着她?来找他。
霍无羁唇舌翕动,话到嘴边,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是?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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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他问。
温予思索一会儿,说?:“想。”
“那等我忙完这段时间,陪你一起回家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开口,字里行间充满了试探。
他才说?完这句话,温予想都没想,直接摇头,说?:“不好。”
尽管他在?问出?口前,已经猜到了她?的答案。可亲口听到她?拒绝的如此?干脆,他心里还是?涌起一抹苦涩。
这一瞬间,他整个胸腔都泛着酸楚。
可他不准备问她?为什么会拒绝的如此?利落,只决定默默消化这些异样的情绪。
“我家太远了,你根本去不到。”忽然,她?咕哝一句。
这一瞬间,他整个胸腔都泛着酸楚。
可他不准备问她?为什么会拒绝的如此?利落,只决定默默消化这些异样的情绪。
“我家太远了,你根本去不到。”忽然,她?咕哝一句。
霍无羁本来是?不想提及这件事情的。
毕竟,今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可她?主动提及,他也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拨雪寻春(十)
霍无羁自认, 对她的了解很少。
尽管很多时候,他一眼能看出她的想法。
但更多时候,她?也能一眼就看透他。当然, 更多的, 是?在他年少的时候。
自这次重逢后,他越来越能在她面前掩饰情绪了。
至少,很多时候,她?都没有发现, 他对她?无端生起的想要亵渎她?的心思。
对于?她?, 他有太多好奇的事情了。
一桩桩,一件件,无论大小, 只要和她?有关,他都想要知道。
“有多远?我为什么会?去不到?”
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生怕高音量会?惊醒醉意十足的她?。
“很远很远。”她?说。
霍无羁又问:“那如果我们骑快马, 几天可以到?”
温予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 是?惊讶。她?仰起头,试图和他对视,却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
他好像是?在看星星,并且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其实,温予不知道的是?, 在她?仰起头看他的前一秒钟,他的目光都还凝在她?的身上。
他是?见她?有所动作后,匆匆把视线挪开的。
两人的视线对不上, 温予重新把脑袋埋入他的颈窝, 深吸一口气,说:“我家离这里很远, 骑马是?到不了的。”
“很远,是?有多远?”
其实,霍无羁想问的是?,如果骑马都到不了,那她?是?怎么来的。
他知道,以她?现在这个情况。
只要是?他问,她?是?一定是?如实告诉他的。
可话到嘴边,他又有点怂了。
他忽然有点心慌。
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有察觉出来她?的异样。
无论是?见识,还是?性?格,都超出同时代?的其他人。在她?身上,他总能看到不被?世?俗所定义的洒脱和自由。
那曾是?他暗暗发誓,终生要去学习并努力去达到的。
远的暂且不说,近的,年前在甜水巷的老宅子?里挖出的武器,杀伤力度之大,绝非是?他们这个时代?的所有物。
就连他身上那件纹着奇异纹路又刀枪不入的软甲,不知道多少次救他于?危难。
还有送给祁师父的那件铠甲。
他曾在营地无意间听老兵说起过祁师父那条缺失的手臂,若认真?算起来,当?年埋甲于?梨树下的时候,祁师父的手臂是?已?经没有了的。
可那个时候,她?又是?如何能断定,日后他会?和祁师父有关联呢。
霍无羁不得不想起那封信上写的那段云里雾里的内容。
无论如何,他今日都要弄个明白。
就算是?今日过后,她?想起今晚的对话,从而?怨他,怪他,他也心甘情愿。
他一定要弄清楚,她?到底瞒着他些什么。不然,他一日不知道,便一日不会?自在-
关于?他提出的这个‘很远,是?有多远’的问题,温予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答案。
反而?,蹙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她?现在脑袋不好使,措辞更是?一塌糊涂。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他口中的很远和她?口中的很远,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有那么一瞬间,她?曾有点后悔没有听他的劝告喝了这么多马奶酒。
如果说,她?现在是?清醒的状态下,那她?一定可以三两句话就能给他解释清楚。
这一刻,她?甚至没能想到,如果她?真?的是?清醒的状态下,他根本不会?可能有问这样问题的机会?。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尤其是?温予。
霍无羁自嘲勾了勾唇,他还是?有点高估了他自己。
就算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她?也依旧是?这么谨慎。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吐露出来。
尤其是?向他。
可她?越是?这样,霍无羁就越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就在霍无羁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这些问题,并为后续的事情犯难时,温予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沉默这么久,并非是?不想回?答他,而?是?在思考。
现在,她?好像已?经准备好了措辞。
尽管这措辞依旧凌乱,但也是?她?目前能搭构出的最好的话了。
她?说:“很远很远,就是?特别?特别?远。”
霍无羁静静听着,没有去打断她?。
“或许,在你的认知里,很远很远,单单是?距离上的。就像我们从京城来到北疆。虽路途遥远,但走?走?终究可以到达。而?我口中的很远很远,却并非只是?距离上的。”
话落,她?停顿一瞬。
刚才,明明她?都已?经在脑子?里措辞好了,可现在她?好像又忘记了。
她?停顿的地方,恰好是?霍无羁最感兴趣的。可她?说到一半,他有点听不懂。
话题还是?朝着他控制不住的方向去了,霍无羁心里暗暗一沉,又缓缓开口,问:“‘并非只是?距离上’是?什么意思?”
她?伏在他的肩头,手指缠绕着他的一缕发丝,来回?把玩。
听到他问自己这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动作一怔,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把握好,扯得他头皮一紧。
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个动作,霍无羁还感觉不出来,她?在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时竟然会?下意识紧张。
“我有点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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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情。”
温予犹豫一瞬,又说:“以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的认知,或许会?很难理解这件事情。”
你们这个时代??
霍无羁抿了抿唇,并反复在脑海里琢磨着几个字。
“你”
“你们”
“你们这个时代?的人”
最近这段时间,他好像总能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词。又或者,她?之前就习惯这么说,但他最近才发现。
听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好像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一样。话里话外,她?都把自己摒弃于?这个时代?之外。
霍无羁每每听了她?这话,都心生惶恐,惴惴不安。
可她?明明也是?人,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病了要吃药,受伤会?流血。
想到这里,霍无羁忽然意识到:她?和他们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
至少,她?对这个世?界看法和认知,是?独一无二的。
她?脑海里的很多观点,甚至是?有悖于?伦常的。
若是?公然说出来,怕是?会?被?一众学子?用唾沫淹死。但仔细想来,又觉得万分有道理。
她?已?经平复了心中的紧张感,手指又开始有意无意缠绕他的发丝。
他本来不想轻易打断她?的话,可她?自说完那句话后,却没有半点要继续和他说下去的意思。
全然一幅断片的模样,将她?刚才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不得已?,霍无羁开始循循善诱。
“为什么我们会?很难理解这件事情?”
他稍作停顿,给她?充足的反应时间,又说:“如果说,很远很远不是?指距离,那还能指什么呀?”
“唔,还有时间。”
温予拧眉思索一瞬,又补充道:“或许,还有空间。”
她?之所以会?把空间也补充进去,正是?因为她?到现在都有点搞不清楚,目前她?所在的这个朝代?,究竟是?湮没于?历史长河中的其中一个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小朝代?,还是?不同于?她?所认知里的另一个空间里的世?界。
“时间和空间?”霍无羁低喃一声,语气里满是?疑惑。
时间这个词,他是?明白的。
可一般情况下,人们衡量时间大多用长短。‘远’这个字,大多数的情况下,就是?指路途遥远。
除非是?年代?特别?久远的情况下,人们才会?用‘久远’这个词来衡量时间。
譬如,十年、百年、甚至上千年。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那封信上写的‘未来’、‘过去’等这样的词眼。霍无羁隐隐觉得,他可能已?经快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并且,他有一种直觉。
真?相的背后,一定是?和她?刚刚说的那两个词有关系。
时间和空间。
时间他是?能理解的,可空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霍无羁有点想不明白。
他想直接问她?,又担心会?无意间触发她?的防备机制。故而?,他思索一瞬,迂回?开口,问:“那阿予的家离北疆很远吗?”
“不考虑时间和空间,单纯只算地理位置的话,不算太远。”温予晃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当?年,毕业旅行时,我们从北京出发,坐飞机到兰州,差不多也就两个多小时。但这里没有飞机,骑马的话,应该会?走?很久很久。我不想骑马,上次骑马我的腿都磨破了。”
温予停顿一瞬,忽然想到什么,她?仰起头,冲着他的侧脸吧唧亲了一口,语气里满满都是?歉意:“我忘了你听不懂,你要是?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听不懂也没有关系,我喜欢听你说。”霍无羁轻笑一声,说:“我听不懂的话,你会?解释给我听,对不对?”
“嗯!”温予先是?点点头,好一会?儿?后又摇摇头,说:“不行,有一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看着她?如此防备的模样,霍无羁甚至有些后悔刚刚说出那句话了。
温予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任他怎么哄,她?都一个字不说,只冲他摇摇头。
霍无羁却并不死心,既然这个问题不愿回?答,那他就问别?的问题。
反正,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
“阿予,你刚刚说的毕业旅行是?什么啊?北京和兰州又是?什么?是?地名吗?两个小时又是?多久?”他从她?刚才自己说的话开始问。
“北京是?首都啊,也就是?相当?于?你们这个朝代?的京城。”
“我是?在北京上的大学,毕业后直接和表哥他们一起坐飞机到兰州,开始大西北环线游。”
又是?表哥?
有了前车之鉴,霍无羁这次并没有打断她?,只默默在心里思量。
“兰州兰州”温予思绪忽然有点卡壳,她?一时想不起来兰州的古称是?什么。可她?前段时间,明明在地图上见到过的。
“啊,我想起来了。”温予兴奋拍了拍他的胸口,说:“金城,是?金城。兰州,就是?你们现在的金城。兰州拉面可好吃了,可我还没有去过。”
话语间,充斥着遗憾和可惜。
“怎么没有去过,去过。”
霍无羁攥住了她?那只不算太安分的手,说:“行军的时候,我们不是?路过了一处军事重镇吗?那就是?金城。阿予莫不是?忘了?那天晚上,你还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面。”
温予想了好久,却没有半点印象。
她?摇摇头,嘟哝了句:“我不记得了。”
此时,她?脑袋里满是?现代?那次的毕业旅行吃到的美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我最喜欢吹鸣沙山的夜风了。尤其是?夏天,洗完澡之后。风吹过来,凉丝丝的,很舒服。”
温予又一次表达了对鸣沙山的喜爱。
霍无羁却听出了不对劲。
他洗澡的时候,听护卫说起她?近些时日的踪迹。
但护卫只说了她?白日过来了两次,并非是?晚上。而?且,那个时候,还没有入夏。
可听她?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倒像是?来了很多次。
她?刚刚说,尤其是?洗完澡之后。
可今日,来之前,她?并没有洗澡,只简单换了身衣服而?已?-
也许是?因为说起了鸣沙山的夜风,也许是?因为此时她?就在鸣沙山吹着夜风。
也许,她?只是?有点想家。
此时此刻,温予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她?在鸣沙山吹夜风的场景。
“你晚上也来过这里吗?”霍无羁不着痕迹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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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呀。”
“什么时候?有没有人陪你一起?”
“就我刚刚说的毕业旅行啊,当?然有人陪我了。”温予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说:“有我,有我表哥,还有他的几个朋友,我们租了好几辆车呢。”
不等她?的话说完,霍无羁脑袋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了一样。
拨雪寻春(十一)
他已经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只差一层窗户纸,他就能得知全部的真相。
尽管现在他隐隐能感觉出来,最终的真相或许是他不太能接受。
但他仍然期待着。
这?一瞬, 霍无羁的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破血肉, 呼之欲出。
他有点兴奋,又有点恐惧。
霍无羁问她:“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鸣沙山是什么时候?”
温予颔首:“记得,我是去年的六月三十号毕业的。七月二号, 我跟表哥他们几个从?北京的大兴机场出发, 飞往兰州的。”
单单是这?一句话,霍无羁就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
可她如今的状态,晕乎乎的, 说话的尾音都带着些许黏腻,许是犯困了?。
霍无羁只能挑他自认为?的重点开始问她。
“去年七月,你?来过这?里?”
“来过呀。我本是想?去海边的, 可表哥非要拽我来这?里。”
尽管她这?样说, 可语气中没有半点埋怨。她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喜欢上了?这?片辽阔的地?域。
霍无羁用下?巴蹭着她的脑袋,委屈巴巴问道:“那怎么没有提早来京城寻我?”
非要等到他生辰那日才出现,害他苦等了?那么些时日。
“那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明明她说銥誮的实情, 可话一出口,倒生出一抹心虚的感觉。仿佛她就应该早点来见他一样。
霍无羁呼吸一怔,他想?起她曾说过的失忆, 干涩开口, 问:“去去年的七月,你?不?记得我?”
“不?是不?记得, 而是不?认识。”温予纠正他:“去年的七月份,我都还?不?认识你?呢。”
“不?是不?记得,而是不?认识。”他这?声低喃,声音细碎,不?等尽数传入她耳中,风吹过来,就散了?。
“嗯,不?认识。”
说完这?句话,温予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她第一次见他时的画面。
那时的他,身体单薄,浑身是伤,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她是不?是记得他。
一想?到那个画面,温予喉间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记得你?了?。那也一定是我还?不?认识你?。你?放心,我只要认识了?你?,就绝对不?会忘了?你?,永远都不?忘,一直记在心里。”
这?段话,显然不?是说给现在的霍无羁听的,而是说给被缚在刑台上的他。
她不?知道,初见时他听到她问是不?是认识她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终归是不?好受的。
如果最后还?是会有那么一天的话,她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霍无羁最初听了?,的确觉得这?话有些莫名。但转念,他想?到了?他生辰那日,她回来寻他的那天,便以为?她说的,就是那日不?识他的场景,只含糊应下?,没往更?深处细想?。
温予说完这?段话,胸中的郁气却是半点都没有得到舒展。
因为?她察觉到,刚刚的那番设想?里,他的结局始终没有改变。
她不?喜欢。
于是,她开始在他怀里挣扎,扬起双臂,往他脸上去招呼。
霍无羁没有动作,任由她摸。他极其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
温予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恶狠狠地?,啪的一下?,发出两声大小不?一的脆响。
就连她自己?,都被这?两声脆响吓了?一跳,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连忙放缓了?动作,在他脸上揉了?又揉。
霍无羁依旧没有阻止,伸手往她背上轻抚了?两下?,以作抚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说。
她只想?捧着他的脸,和他说几句话。却没控制好力度,抚摸变成了?甩巴掌。
“疼不?疼?”她问。
他低笑?一声,说:“不?疼。”
是真的不?疼,只是声音有点大。她那点力气,搔痒还?差不?多。
“骗人。”她忽然哽咽起来:“一定很疼。”
温予泪眼汪汪,想?起的却是他在刑场上被林琅用利器砍断腘窝的那一幕。
而霍无羁,全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是自责刚刚下?手重了?些。
“没有骗人,真的不?疼。”
“我都看?到你?流血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不?同的是,前者语气柔和。而后者,则呜咽哭出声来。
不?是放声的嚎啕大哭,只是带着克制的几声呜咽。
霍无羁听了?,心都要碎了?。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手忙脚乱去安慰她。
霍无羁一手揽着她,一手撑着沙地?,稳稳坐起身来。
温予的双手已经从?他脸上滑落至腰间,她紧紧扯着他的腰带,脑袋伏在他的肩膀处,像一只小兽一样,不?停呜咽。
夏日衣衫单薄,没多大一会儿,他肩头那处的衣衫已经被泪水洇湿了?好大一片。
他的心早在听到她哭声的一瞬间,就乱成了?一团。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他从?来都没有见她哭的如此伤心过,独家更新文在要务尔耳起舞二爸已更?加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哭,只隐隐觉得,是和‘疼’这?个字有关?。
故而,他只能用手掌一遍遍顺着她的被汗水打湿的后脊背,一边又凑在她耳边,不?停低声安慰。
呜咽声止,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低诉。
霍无羁:“别哭。我真的不?疼。”
温予:“你?疼。”
霍无羁:“我不?疼。”
温予:“你?疼呜呜呜。”
霍无羁:“好,我疼。”
温予:“哇你?一定很疼。”
霍无羁见她哭的更?大声了?,他整个人又慌乱起来。
“我真的不?疼的。”
“”
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她始终听不?进去,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时而低声呜咽,时而喃喃低语。
可惜,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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