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如今待她甚好,连万寿节都将她亲自带在身边。
但如今,白若卿看向那边一对男女亲近的距离,极快地皱了下眉心,她好似刚看见霍余一样,惊讶地问:
“姑母,表哥身边的女子是何人?”
白若卿脸颊稍稍一抹红,眸中皆是惊艳,张了张口,似乎词穷,只说了句:“她好好看。”
霍夫人早就看见了霍余,听见这话,心中百味杂陈,但还是和白若卿解释了陈媛的身份:
“那是靖安长公主,身份尊贵,真正的国色天香,岂是一句好看可言之的?”
哪怕霍夫人心情复杂,但这句话,却不算掺假。
白若卿的确乖巧听话,却比不过长公主的雍容大气,哪怕她名声不好,也无人会否认她的艳丽惊人,惊为天人的容貌和浑身气度傲骨,让她身上似乎从没有那些扭捏的小家子气。
白若卿顿了下,似乎被陈媛的身份惊到。
她心中的确惊骇,她掐紧手心,才没叫自己露出僵硬的神情,怎么会是长公主?
当朝唯一的公主,只这个名头,就足够看出陈媛的身份贵重。
白若卿快速地看了眼两人的位置,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口气,眸中神色逐渐平静。
她对长公主的作风也有耳闻,长公主周围身份贵重的男子不少,哪怕长公主和他们举止似乎有些暧昧,但却也从未听说她真正地染指过何人。
白若卿抿了抿唇,低头遮掩住眸中神色。
即使长公主和霍余的确有什么,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否则这万里迢迢之路岂不是白走了一遭?
陈媛隐隐察觉到什么,她朝白若卿的方向扫了一眼,轻眯了眯眸子。
她轻呵:“你那表妹喜欢你?”
霍余轻皱眉,似乎对陈媛将他和白若卿牵扯到一起,有些不高兴,他平静地说:
“她和我无关。”
霍余又拧眉看向白若卿,不知为何陈媛忽然会说这句话,他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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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还是添了句:“我只见过她一面,谈何而来的喜欢?”
对于霍余这种直接和白若卿撇清关系的做法,陈媛也只是轻挑了下眉梢:
“耽误了许久,该进去了。”
霍余不可置否,和她一起进了皇宫。
陈媛睨了他一眼:“你不和霍夫人一起,跟着我做什么?”
霍余不说话,总归步步紧跟。
陈媛无语,停住脚步,无奈地轻瞪了他一眼:
“我去和皇后说话,你一个外男难道要跟着我进后宫?”
霍余和她平视片刻,想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前世,不论她去何处,都会将他带在身边,又不是第一次带着他进后宫。
可霍余动了动嘴唇,倒底没说出这句话。
毕竟这些事,他记得,可眼前的陈媛却不记得。
他渐渐抿紧唇,低垂下眼睑。
陈媛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她记得年幼在宫中时,她曾养过一只小狗,是当时的爪洼国进贡而来,浑身通白,一只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让当时的陈媛爱不释手。
后来她为救皇兄,命在旦夕,太医说她那时的身子不能再养宠物,那只小狗被送走时,就扒着门槛不停地叫唤,陈媛至今还一直记得,她撇过头时,那只狗眼中似乎人性化地流露出受伤的情绪。
就和霍余现在的眼神格外相似。
陈媛快步离开,等绕过假山,她才渐渐放慢脚步,轻拧着眉问盼秋:
“我近段时间,是不是格外容易心软?”
刚才,她险些就失了理智,准备松口让霍余跟上来了。
盼秋似乎认真地想了想:
“半个月前,陈侍郎家的公子趁夜色摸公主手时,公主亲自赏了他几鞭子,将他打得半死不活,由此看来,公主应该没有心软。”
陈媛停下脚步,眯着眸子看向盼秋,没好气地说:
“你最近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编排了!”
盼秋捂唇偷笑:“不敢不敢,奴婢可不敢。”
盼秋轻咳了声,走近扶住陈媛,轻声说:
“依奴婢看,霍大人对公主的心意天地可鉴,在公主跟前从不设防,任打任骂,公主再铁石心肠,也难免会有些心软,这是人之常情。”
她举了个例子:“天下男子也总格外怜惜那些柔弱的女子,对那些百依百顺的女子多宽容几分,公主何必对自己严苛?”
陈媛翻了个白眼,轻哼了声,快步继续朝前走去,却没有反驳盼秋的话。
她承认,她的确对霍余有几分心软。
但,那又如何?
靖安长公主本来就是一直随心所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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