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下心里一动,便一侧首,轻声哭了。
她这般模样,自是引得懋王心疼,便将她搂在怀中百般安慰,又捋起袖子看她臂膀,却见那臂膀纤细,柔白莹润,竟仿佛一截上等明玉,只看得人晃眼。
只是就在那剔透柔润中,竟有一处淤青,因她生得肌肤细腻柔白,越发显得淤青触目惊心。
懋王神色便阴郁起来了,怜惜地捧着那手臂,道:“怎么伤成这般?”
乌苔本就有几分委屈,如今看他这般疼惜自己,那委屈自是又多了几分,便哭啼啼地挨着他胸膛,软绵绵地揽着,哭道:“殿下,其实今日,倒也不能全怪那蕊娘子,实在是妾身性子急了,一气之下,竟然自己撞在那里了。”
懋王:“到底怎么了?”
他声音低而冷,乌苔趴在懋王怀中,睁着泪记眼,看向那懋王,一看之下,也是心惊,只觉得他眸光凌厉,戾气张扬,真是唬了一跳。
心想怪不得人说他性情暴戾喜怒无常,果然是不假的。
她如今哪里还有别的法子,少不得拿这香软的身子挨着他,好歹是夜里缠绵过的男女,用那柔媚小意来暖着他,小小声地和他说话:“殿下,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她胡编了一些话语,听得妾身心里难受,自然是急了。”
她怯生生地看他一眼:“也不知道那些话是真是假,这些事,怕是只有殿下知道了。”
懋王垂首,看着怀中这泪盈盈的尤物:“为何?到底说了什么?”
乌苔将润满了泪的脸儿贴在懋王胸膛上,轻轻蹭着,这才低声说:“那蕊娘子说,殿下如今是失忆了,才不记得殿下和她的缠绵事,她说殿下对她一往情深,还已经应了她,要回家休弃了妾身,要一杯鸩酒将妾身赐死,到时候,殿下便会听她的,把她娶进门,她还说,她要到殿下把这些都说了,只说是妾身骗了你,还说什么,你对妾身的诸般情谊,原都是归于她的。”
懋王听了,却是神色难辨,只是问道:“这些荒谬之言,乌苔你竟真信?”
乌苔使尽了手段,心中惊疑不定,只好低声说:“妾身自是不信,但,但妾身听了,便心痛交加。”
她眸中含泪:“往日殿下对妾自是疼宠有加,但是殿下毕竟外出两个月,这两个月里,谁知道殿下和哪个女子要好,说不得已经和别人许了什么山盟海誓,已经厌弃了妾身。”
懋王轻叹了一声,低首,唇轻轻吻上她的泪珠,道:“别犯傻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乌苔撇过脸,却在这么扭脸时,沾了泪的脸颊轻擦过懋王的脸庞,那脸庞刚硬,倒是带起一阵酥麻。
乌苔拗着性子,故意不看他,却用话来拿捏他:“妾身不知道,妾身只知道,那蕊娘子说得有鼻子有眼,妾身难免想着,莫非在外面,那些妾身不知道的所在,殿下也曾经那样搂抱着她,对她宠爱有加,才让她对着妾身这般耀武扬威?”
懋王板着脸道:“瞎说什么?不可能。”
乌苔低声嘀咕着:“怎么不可能,万一真是呢,哪日那蕊娘子又和殿下编造了什么瞎话,还不知道殿下怎么想呢!”
懋王低首:“她鬼话连篇,我怎可能信她。”
说着,低头捧了她的脸,越发细致地亲吻起来。
……之后,一切仿佛急迫起来。
及至上了榻,乌苔一条修长纤细的腿儿还落在外面,就已经感觉到那男人分金破玉一般的力道。
他竟这般急。
在乌苔的想法里,枕头风吹起来总是省了许多力气。
待到一切过去,她汗津津地伏在懋王身上,再不提这叶青蕊,只娇懒懒地服侍着他。
其实许多事,总是开头难,若是一次总有过,再来两次三次,也没什么,左右她也是喜欢的。
此时的懋王半眯着眸子,像是吃饱了猫一般,乌黑的发散在肩头,慵懒靥足。
乌苔的手指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刚硬的胸膛上玩耍,其实男人的胸膛也别有意趣,这么逗弄一番,倒是好玩。
特别是想到这是人人畏惧的懋王的胸膛记,那就更觉得别有一番滋味了。
许是她有些过了,懋王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别胡闹。”
乌苔这才住了手,低声说:“殿下,妾身身上不爽利,想洗洗,你抱着妾身过去。”
懋王抬起她的手,看她手腕:“还疼吗?”
乌苔:“刚才疼,现在不疼了。”
懋王便起身,抱着她,过去了浴房。
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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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一起沐浴,那滋味又和往常不同,她本想坐在旁边香凳上,谁知道,他却是抱着她,宛若帮着一个婴儿般帮她沐浴。
她脸红耳赤,只好依了他,随他摆弄,其间自是浓情蜜语,诸般缠绵,许多脸红耳赤的事,许多楠楠私语,都出于此了。
至于那叶青蕊的处置,乌苔也已经和懋王商量得明白,只说这蕊娘子是个利益熏心的,一心攀附权贵痴恋懋王,如这般女子,倒是也不必太在意,又看着范氏的情面,直接打发了,从此不见就是了。
这自然也是乌苔软声央求过的,她也怕懋王做事太狠,若是对着叶青蕊使些手段,到时候惹出事来,反而把自己给抖搂出来。
她一时半刻对于逃跑还没个头绪,也不愿意把叶青蕊逼急了。
也是她在这床榻上颇能蛊魅于他,竟把他哄得事事依从,就这么应了她。
于是当日,待他出去了,她便命人将叶青蕊带来了。
叶青蕊此时已经被关押了大半日,不曾吃喝,如今见到乌苔,那是恨不得冲过来咬她。
她痛骂道:“贱人就是贱,他也就是失去了记忆,被你蒙蔽罢了,若有一次,他记起来了,他定不会饶你!”
乌苔笑起来,他记起来?
等他记起来,她定是要逃了的,还能坐以待毙!
于是她笑着道:“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现在便是把真话放到他跟前,他也不会信你的,他只会觉得你疯言疯语,我是王妃,你不过是他看不过眼的蕊娘子,你以为他能信你?”
特别是如今,她已经在懋王那里提前说过了,如果叶青蕊再在懋王跟前那么说,懋王只会觉得果然如此罢了。
叶青蕊想起昨日种种,也是气恨,再看乌苔,只觉得面目可僧:“你这贱人,使尽心机,竟如此害我!他本是心心念念于我,你却好,使着法儿勾搭他哄着他,哪日我揭穿了你,你就除了那臭皮囊,还有什么,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无知愚妇,你以为你能长久?”
乌苔笑叹:“我是懋王明媒正娶的妃子,我便是以色侍奉我的夫君,那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叶青蕊瞠目结舌,她确实是有些逼着乌苔了,但那也是没办法,谁让她竟是懋王的王妃,再说了,她本来的下场也并不好。
落到自己手里,到时候手下留情,也不至于非要她性命。
谁知道她竟这么不知廉耻,实在是叹为观止!
乌苔见她那样,继续道:“也真真好笑,别管当时我是怎么嫁给懋王的,我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他记起来又如何,我还是他的王妃,是进了天家宗谱的媳妇,你是不是觉得,你正大光明遭遇了我这等小人受了委屈?那你怎么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遭难的就是你了。我就算不是什么世家千金,可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就活该被你们挡刀,等你回来,又要把我赶出去?我也是一个人,就活该被你们这么折辱?”
叶青蕊想起过去,皱眉记,之前愤怒的情绪倒是渐渐平缓袭来。
她确实没想太多,她当时就是觉得,这个人是早晚要死的,并不需要太在意,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哪里要计较这么多。
但是现在,乌苔眉眼间的不甘,让她意识到,眼前不是什么纸片,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默了一会,终于说:“你如果不用这些歹毒的法子来害我,我也不至于要你怎样,总该给你一条活路。”
乌苔便觉越发好笑了:“你还记得当初你和父母找上我时怎么说的,你们是要在懋王跟前揭穿我,你难道真没想过,等一切身份揭晓了,懋王会如何待我,是把我关进柴房永世不得外出,还是就此把我休弃了?”
叶青蕊:“那你到底要如何?懋王心里毕竟喜欢的不是你,你占着这个位置有什么意思?”
乌苔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青蕊。
叶青蕊昂头:“你总该知道,他现在全都是被你蒙蔽的吧?你以为谎言能欺骗一个人一辈子,以为谎言能换来真正的感情吗?”
乌苔突然道:“你是不是也想嫁于懋王,你想当王妃?”
叶青蕊眸光微动,不过还是倔强地道:“我只是想找回我的身份。”
乌苔却已经明白了。
叶青蕊知道一些世事的发展,人如果比别人看得远了,难免就有了野心,就想要更多,而叶青蕊想要的,显然不止是那么一个首辅夫人的位置。
她比自己以为的更有野心。
这当然让乌苔兵不舒服。
无论怎么样,现在懋王是属于她的,而别的女人在觊觎了。
于是她干脆道:“其实你若是看中他,我倒是也能想明白,毕竟他生得挺拔伟岸,夜晚床笫之间,也是有无穷妙处,我是他的王妃,是早早享用过了的,轮到你——”
她满意地看着叶青蕊不太好的脸色,缓缓道:“你也就是只能捡我剩下的,捡我用过的,还得眼巴巴地当宝呢。”
叶青蕊听到这话,望着乌苔,简直是目瞪口呆。
她确实是开了眼,这还是世族熏养出来的大家闺秀,谁曾想,竟这个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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