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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第 4 章(第2页/共2页)

么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赶出去?好歹有休书吧,好歹有银子吧,再说他怎么不问问是谁一直守着他?

    王管事呢,快来说说王妃这几日的辛苦……

    懋王审视着乌苔,眉骨微耸:“你是什么人?”

    乌苔一听这话,微怔,之后泪如雨下,掩唇啼道:“殿下,你,你这话何意?”

    她早有准备,眼泪说来就来,此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这时候恰王管事带着几位留守的御医冲进来了,一进来便看到那倾城之色的王妃伏在懋王榻旁,眼泪盈盈,哀婉柔弱,好生可怜。

    御医们忙低首回避,王管事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

    懋王见到王管事,这才道:“众人退下,王顺你留下。”

    王管事忙回禀道:“殿下,先请诸位太医为殿下诊脉?”

    懋王面无表情:“退下。”

    这两个字威严如巨石压下,几位太医忙低头退下。

    乌苔有些不甘心,她守了两天一夜,他醒来就这样,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个哭诉的机会,于是她便含泪哀求道:“殿下,妾身有话想和殿下说。”

    懋王不看乌苔,眸光冷漠地盯着锦帐顶:“出去。”

    乌苔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也只能先出去了。

    等她走出房门,恰好洛公府又来了,叶家老祖母带着范氏并两个媳妇过来了,一起过来的甚至还有叶青蕊本人。

    乌苔打起精神招呼了她们,其间提起懋王已经醒来,叶家众人显然松了口气,范氏眸中也泛起了欣慰的笑意:“殿下能醒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乌苔听着这话,只觉格外刺耳,外人听了,只以为她是担心女儿成了寡妇,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她担心的是没人替她当年丢女儿的事作证。

    这时候,叶家老祖母作为长辈,也要去看看懋王,不过谁知道王管事传来消息,懋王才刚醒来,身上不好,不见,谁都不见。

    叶家等人只好作罢。

    洛公府虽然是国公之家,于是懋王的岳家,但也不敢招惹这位懋王,谁都知道这位的性子。

    王管事又看向乌苔,欲言又止:“娘娘,殿下让你尽快过去,说是有事要问娘娘。”

    乌苔听着,心里咯噔一声,他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叶家人听此,只好告辞了。

    送走叶家的时候,叶青蕊走在后面,恰好看了乌苔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隐隐带着笑,幸灾乐祸的笑。

    乌苔本就提心吊胆,见叶青蕊这样,更是头皮发麻。

    一时又好恨,既然心里惦记着的是叶青蕊,为什么当初要娶自己,倒是不如不娶。

    她无奈地硬撑着过去了寝房,脚步却是沉重不已,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命又短了一步。

    最后,她硬着头皮进去。

    拔步床上,懋王半躺半坐,面前锦褥上放了一大摞账册模样的什么,他正翻看着。

    旁边,是王管事,恭敬地垂手立着。

    乌苔上前,含着泪,咬着唇,唤道:“殿下,你可觉得身上好一些了?”

    就是这个声调,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要欲掉不掉,她在铜镜里仔细看过,觉得这样看着最可怜了。

    懋王抬起头,望向她。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眸中带着一丝审视和追忆。

    寝房中一切都变得安静凝固起来,乌苔大气不敢喘,她在等着懋王对她的处置。

    最后,懋王抬了抬手,示意王管事退下。

    王管事低头,接过来懋王手中的账册,之后又向乌苔略行了一礼,这才离去,离去后,还体贴地关上门。

    乌苔听着那门被关上的声音,气都喘不过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直接赐鸩酒?

    应不至于吧,不是应该先质问一番,给了休书,再把她从叶家宗谱上抹去吗?

    正胡思乱想着,懋王却道:“你先服侍我用膳吧。”

    乌苔乍听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惊讶地看向懋王。

    懋王:“我饿了。”

    乌苔看向旁边案上的黑漆描金桌,上面已经摆满了各样托荤蒸碟、醎食素馔并点心汤饭等约莫四十多碟。

    于是她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她陡然泛起希望,心跳如鼓,想着定是要好生伺候他。

    那桌上四十多碟,这都是之前早已经备好的定制,不过他如今刚刚醒来,大多并不合适,但她又不敢自作主张,只好迷惘地看了他一眼。

    懋王淡声道:“就白粥吧。”

    乌苔忙点头,从几样汤饭中取出最简单的白粥,拿了勺羹,就要伺候懋王食用。

    懋王却道:“我自己吃,你坐在一旁。”

    乌苔更加不明白,不过还是听令,将勺羹递给懋王,之后自己本分地站在一旁。

    到底是身份贵重的亲王,哪怕是养病在床,吃起饭来依然从容优雅,丝毫不见半点狼狈。

    乌苔从旁看着,不由暗暗感慨,其实若不是往日太过端肃冷漠,就那模样,也算是俊逸郎君了。

    正看着,懋王突然抬眸看过来,湛黑的眸子扫过,她唬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恭敬地低下头。

    懋王却放下了手中碗:“伺候我用些点心。”

    乌苔得令,打开旁边的食盒,那里面按照规矩,放了大约十几样,有白酥烧饼、带骨鲍螺、芋饼、风消饼和椒盐饼等,乌苔不知道取那样,小心地看向懋王。

    懋王:“随意。”

    乌苔听了,便取了芋饼来,上前伺候着懋王食用。

    这次懋王并没有自己接过来,竟然是就着她的手吃的。

    这倒是让她没想到!

    因他是坐着,她只好努力把身子凑上前,这么一来,那姿势就颇为古怪,她甚至能听到上方他呼吸的声音,略有些烫人的气息就像小毛刷子一样轻轻扫过她的头顶。

    这让她越发战战兢兢起来,他到底要做什么?就不能给个痛快吗?

    懋王吃了半块芋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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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道:“有什么瓜果?”

    乌苔赶紧去看:“有家常的柑子雪梨,还有宫里头新送来的大玛瑙葡萄和红白软籽大石榴——”

    然而她说完后,他都无动于衷的样子。

    她只好说:“殿下想吃什么,让底下人取了来就是。”

    懋王抬眼,看向她。

    她恭敬地立着,垂着眼儿,抿着唇儿,做出最贤良淑慧的样子。

    懋王:“这窗外,我记得有海棠树?”

    乌苔听着这话,更觉诡异,心想就算你并不喜我,但未出远门时,也三五日会来一次,总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曾留心吧?

    不过她还是道:“是,难为殿下还记得。”

    懋王:“这个季节,是不是结果了?”

    乌苔:“结果了,已经熟了,前日摘了几颗,妾身尝了尝,倒是新鲜,还特特把长得最好的那几颗留着,等殿下回来享用。”

    懋王颔首:“摘了来吧,我想尝尝。”

    乌苔恭敬地道:“殿下稍等片刻,这就着人去采了来。”

    心里却想着,他之前是看都不看一眼的样子,也只有她,眼巴巴地盯着那海棠果,盼着吃个新鲜,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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