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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父王的愿望是彻底消灭策鞑,为?此,他冲锋陷阵了几十年,最后却死在自家人的手中。
滔天恨意将李翊淹没,他狠狠拭去?眼泪,拿起剑,往外走去?。
“杨韶,在王府设灵堂,岳齐,虎符交给你,剩下的岷州军都?听?你指挥,我?要去?手刃陈宗文,为?我?父报仇!”李翊目眦欲裂,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杨韶和岳齐大惊,两人合力将他拦住,杨韶大喊道:“世子!不可!”
“为?何不可!”李翊嘶吼一声,挣脱二人束缚,杨韶又?往前一步将他挡住。
“世子冷静!陈宗文此时早已回了京城,凭你一人,如何杀他!”杨韶劝说道。
李翊知晓他说的在理,但他此刻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冷笑一声道:“冷静,我?怎么冷静?我?只?要陈宗文给我?父王偿命!”
杨韶和岳齐锢着他不要他离开,李翊的力气之大,让二人都?有些费劲,正僵持着,韦氏的声音忽然响起。
“长?生,回来吧,你父王不想?看到你这样。”韦氏被张嬷嬷和锦心扶着,面如纸色地立在垂花门外。
李翊愣了愣,忽然不动了。
片刻后,他扔了剑,掩面痛哭。
十一月十七日?的晌午,风雪天,街道上少有人闲逛。
连珠坐在窗边看书?,忽然听?见一声雄厚钟声。
她立刻站了起来。
这是岷州城内的大闻钟,非大事不得鸣钟。
一声,两声,三声……
连珠心跳如鼓,数着钟声,直到敲到第五下,钟声停了。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五声……亲王薨逝,鸣钟五声。
诚王……亦如前世一样,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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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珠奔出院门,巷子里站满了如她一样呆滞的百姓,他们听?懂了钟声后,不约而同地痛哭起来。
治理了岷州十几年的诚王,没了。
连珠随着人群走向大街,方才还因寒冷缩在家中的百姓们,全都?涌了出来,一边哭泣,一边往诚王府走去?。
“天杀的,为?何要带走王爷,老天爷,你不公啊……”站在连珠身边的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妇人,用拐杖敲着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连珠的脸上,也早已淌满了泪。
她如李翊一样,敬佩着诚王。
文能治国,武能定天下,这样一位大英雄,却死得如此凄惨。
连珠依旧记得幼年时,诚王将她高高举起,带她坐大马的场景。
他给过她温暖,连珠亦想?去?送一送他。
乌压压的人群,汇集在诚王府的门口。
诚王府门外已挂上白幡,百姓们痛哭流涕,俯首叩拜。
不多?时,一身孝服的李翊走了出来。
与上次见面相比,李翊憔悴了许多?。
“各位父老乡亲们,多?谢你们来送我?父王一程。”李翊掀袍,对着百姓们笔直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众人鸦雀无声,无声的沉痛席卷着每个角落。
李翊站起身,双目赤红,冷声道:“我?父王受封以来,唯知循分守法,今上即位,信任奸佞,谋害忠臣,吾义与奸恶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讨,以安社稷!”(注)
他要反!
凭什么还要拥护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
岷州的百姓们全心信任诚王一家,多?年来,在诚王治理下,岷州风调雨顺,安居乐业?外面的世道百姓们多?少也知道,新君年轻,无法掌权,又?喜好奢侈,任由官员搜刮民脂民膏,若没有诚王庇佑,他们岷州百姓,岂能活下去??
只?是毕竟是打仗,打仗定会有伤亡,作为?手无寸铁的平民,众人也害怕死亡。
一时间,百姓们都?无人言语。
李翊眼眸中无波无澜,他静静看着众人,不论?百姓们支不支持,他都?已下定决心,要为?父报仇。
“好!我?听?世子的!”
一个老汉站了出来,大声喊道:“不就是死吗?小皇帝打过来,咱们一样活不了,跟着世子爷,还有条活路!”
一呼百应,有了带头的,还在犹豫的其余人也纷纷举手附和。
李翊缓缓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他举起剑,振臂高呼:“既如此,尔等便与我?同生共死!咱们一起杀小人,定天下!”
震破天的呼喊声,盘旋在岷州城的上空,久久不息。
李翊起兵的第一步,就是拿陈清淮祭旗。
陈宗文去?长?兴时,带上了长?子陈清澜,却没有将陈清淮带走。
陈清淮怕死,不肯去?长?兴,亦舍不得府中的姬妾们,陈宗文劝说无果?之后,留下几百人护卫陈府,便带着陈清澜走了。
此时此刻的陈清淮,正躺在自己?的小妾床上,悠哉悠哉地吃着梅子。
“爷,您上回说带妾去?京城,是真的吗?”
小妾柔荑似水,缓缓拂过陈清淮胸口。
陈清淮浑身酥麻,抱着小妾亲了一口,笑道:“自然是真的,爷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等老爷回来,咱们就要去?京城住大宅子了,你啊,想?买多?少首饰就买多?少!”
小妾娇笑着,忽然间,外面传来几声惨叫。
小妾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爷,外面怎么了?”
陈清淮喝的醉醺醺的,色心大发,外面天塌了也不想?管,他将小妾扑倒在床上,一个劲儿地亲吻。
但小妾却听?见了外面的喊杀声,她推着陈宗文,颤抖着声儿道:“爷,有人来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陈清淮嫌她事多?,正要找东西堵住她的嘴,骤然间,房门被人一脚踹破。
小妾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缩在床角。
陈清淮仍不知死期将至,满脸不耐地跳下床,对着门口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擅闯你陈爷爷的屋子!给爷滚出去?!”
“是我?这个不长?眼的。”
来人提着剑,一身素白孝服,宛如罗刹般立在门口。
陈清淮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大为?震惊,“李,李……李翊!你怎么回来了?”
又?看见李翊那冷冽怨恨的神情,和他手中滴着鲜血的剑,陈清淮彻底清醒了,他冷汗直冒,颤抖着问:“你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爹可去?京城告你父王了!你再过不久就是阶下囚了!”
这些话此刻宛如火上浇油,李翊的怒火迅速被点燃。
他本想?给陈清淮一个痛快,但此刻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李翊冷笑一声,慢慢逼近,“我?来做什么?我?来,当然是为?了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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