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倒是挺会?挑地方。”
詹灼邺轻笑一声,还?有什么?比他这个?天煞孤星的地方更能劝退那些图谋不轨的官吏。
余管事讪讪笑了笑,迟疑片刻,他又道:“只不过姜少傅回来的时候,心情好似不太?好,还?问老奴府里有没有酒,老奴想着殿下叮嘱过吃食上都要顺着少傅的心意,就差人送去几坛子桃花醉。”
詹灼邺顿住脚步,剑眉微拢:“少傅因何心情不好?”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
詹灼邺又看向竹林后隐隐透出的烛光,男子漆色幽眸里倒映着一抹微光,须臾后,他蓦然调转方向,大步离去。
余管事自然清楚太?子这是打那去了,只是现?下都这么?晚了,太?子这是要去与小?少傅对?酒当歌,还?是阖被而眠啊?
小?少傅的内院本就没有几个?下人,到了深夜更是寂静,只闻竹叶沙沙作响。
詹灼邺伸手推开雕花木门,扑面而来浓郁酒香,其中?掺杂着少年独有的馨香。
醉人,缠人,亦勾人。
屋内好似结满了细不可见的蛛丝,一脚踏入其中?,极可能会?被勾缠得脱不开身。
四座金丝楠木牡丹刺绣屏风后,影影绰绰透出一抹倩影,腰身线条有致,玉肩微倾,懒懒趴在桌上。
“苓英,我?不要醒酒汤,你再去拿来两盏桃花醉来”
詹灼邺绕过屏风,眸色倏然暗沉下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小?少傅。
少年衣衫散乱,头上的玉冠略有倾斜,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子纤细白腻的玉颈,双颊泛着淡淡的粉晕,宛若白里透红的桃花瓣。
少年此时的模样,好似不胜酒力的桃花仙,一不小?心从仙界跌落红尘。
有一瞬间,詹灼邺想将他永永远远留在红尘。
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动?静,少年缓缓抬起头,水光潋滟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咦,殿下,你不是去宜州了吗?”
姜玉竹醉眼?朦胧,她直勾勾盯着蓦然出现?的太?子,忽然咧嘴一笑:
“看来苓英没说错,我?确是醉了,又做起了梦”
詹灼邺走上前,他掀开衣摆在小?少傅身旁坐下,瞥了眼?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坛,浓眉微蹙。
桃花醉是封存多年的陈酿,果香淡雅,酸甜清爽,可后劲同?样霸道,寻常人喝下一坛就如梦如醉,小?少傅连饮下三坛,估摸神志早已?模糊了。
“少傅为何要借酒消愁?”
詹灼邺从小?少傅手中?拿走酒杯,问道。
“太?子殿下,臣讨厌你很久了!”
姜玉竹答非所问,她目光涣散,晃晃悠悠伸出手指,凑到詹灼邺身前,手指抵着男子的胸口用力一点,又一点,细数起他的罪行。
“殿下动?不动?就威胁臣,用什么?‘报君节’的刑法吓唬臣,臣是好歹是陛下亲封的少傅,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门生动?不动?恐吓威胁师长,实乃是目无尊长!”
“还?有,臣一点都不想知道殿下的秘密,臣只想与家人过安生日子,可殿下偏偏要将臣拉上您这艘到处都漏水的危船!”
少年紧拧黛眉,水眸盈盈,语气中?满是嗔怨,喋喋不休。
詹灼邺勾起唇角,酒壮怂人胆,看来小?少傅醉得不轻,竟把平日里对?自己积攒的怨言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抖了出来。
他握住少年造次的小?手,淡淡道:“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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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醉了,孤扶你上榻休息。”
“臣没有醉!”
姜玉竹甩开太?子的手,反手攥住他的龙纹绣金衣领,微微向前探身,摇摇晃晃凑到男子面前,盯着他幽深的漆色眸子,吐息如兰:
“臣也有一个?秘密,殿下想不想知道臣的秘密?从此咱们二人,就算是两清了”
詹灼邺垂眸看向醉颜微酡的小?少傅,少年浓睫弯翘,乌眸清润,眼?尾洇开一抹淡淡的粉晕,宛若素白宣纸上氤氲开的一朵桃花瓣,鲜嫩又妖娆。
“少傅的秘密,孤已?经知道了。”
他掰开少年攥在他衣领上的手指,语气淡淡。
姜玉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低下头,胡乱摸了摸胸口,喃喃道:“不可能啊,臣明明隐藏的很好殿下都知道了什么??”
“少傅喜欢男人,对?不对??”
詹灼邺挑起小?少傅白玉般的下巴,虽然心中?早有答案,可他还?是想听少年亲口承认。
姜玉竹脑中?昏沉沉的,只觉得太?子说的什么?鬼话,她是女人,自然喜欢男人。
她重?重?点了两下头,光明磊落承认道:“臣臣就是喜欢男人啊!”
她吃醉了,舌头有些大,这句话说得很慢,咬字也不是很准,却清清楚楚传到太?子耳中?。
姜玉竹见太?子定定地看着她好久,久到她觉得有些不耐烦。
“热”
她嘟囔了一声,觉得束缚在胸口的那块布就好似一道枷锁,一捆就是数年,勒得她喘不过气。
伸手扯开衣领,直到滚烫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姜玉竹才觉得轻快了些,舒服地喟叹一口气。
詹灼邺的眸色暗了暗。
他虽没饮桃花醉,可眼?前的春光却比烈酒还?醉人双眼?。
少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露在衣襟外的一抹香肩赛雪香,肌肤上沁出一层薄汗,在烛光下晶莹剔透,宛若沾染着露水的桃花瓣,由内至外散发着勾人的馨香。
詹灼邺胸膛之中?隐隐涌动?起一股燥热之气,他拿起桌上还?剩下半坛的桃花醉,仰头饮下,酒水顺着男子浮动?的喉结缓缓流淌进紧扣的衣襟口。
“殿下,这是臣的酒!”
姜玉竹站起身,想要夺回太?子抢走的酒盏,可迈出的一步好似踩进了云彩里,猛然陷了下去,直直跌坐在男子怀中?。
玉肩撞在男子唇上,宛若羊入虎口。
詹灼邺漆色眸底倒映出一片雪腻的白,鼻息间尽是他贪求的香气,近在咫尺,毫无阻隔。
这感觉,就好似多日未曾进食的野兽,饿得饥火烧肠之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块香喷喷的肉
肩头传来一阵酥麻,姜玉竹喉中?溢出一声低吟,头向一侧歪倒,想要躲开脖颈间炽热的鼻息,可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又追逐上去,迫得她高?高?仰起头。
薄唇攻略过的战地,留下一片凉润,被烈酒烹烧的大脑,只剩下人性?最原始的——欲。
姜玉竹推不开对?方,十指陷入男子的发间,肌肤暴露在他的唇齿下,被迫承受着他的寸寸掠夺,现?实与梦境相互交织,她突然想起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锅,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沸水之中?。
烧得她很难受,想要逃离。
可男子的力气实在太?大了,那桎梏在她腰间的手臂,好似要将她活生生勒断。
被逼到穷巷的姜玉竹低下头,胡乱地咬上去。
这一口的力气有些大了,直到唇齿间漫上一股血腥气,她才松开口,唇瓣上犹染着一层血迹,她怒目而视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中?气十足吼道:
“殿下,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说完这句话,消耗光最后一丝神志的姜玉竹双眸一阖,身子直直向后栽倒下去。
詹灼邺伸出手臂勾在小?少傅腰间,另一手扣在少年脑后,将陷入昏睡中?的人拉扯回来。
臂弯中?的少年郎双眸紧闭,红唇雪肌,娴静又温顺。
詹灼邺用指腹轻轻描绘小?少傅精致的眉眼?,从琼鼻红唇,到纤纤玉颈,最终停留在秀气的锁骨上。
堪堪挂在肩头的衣衫轻轻一扯,眼?前的桃花仙人就再也回去他的天宫。
这诱人的念头几乎让人控制不住,詹灼邺握住少年薄薄的衣衫,手背青筋隐隐浮动?。
一阵夜风拂过,窗外摇曳的竹枝拍打在窗棂上,划出刺耳声响。
梦中?少年轻轻蹙了下眉心,轻声呓语:
“时晏啊”
少年口中?提到的名字,宛若在烧得通红的火炭上泼了盆冷水——冒烟又冒气。
身体内的燥意迅速消退,詹灼邺闭上双眸,再睁开眼?时,眸底一片冷意,面色冷若冰霜。
他提起小?少傅肩头下坠的衣衫,把那片刺眼?的雪腻严严实实遮挡上。
这一夜,姜玉竹睡得很不安宁。
桃花醉的名字听上去像清甜果酒,无伤大体,可喝进肚子里却化作一团岩浆,烧得她口干舌燥。
半夜里,姜玉竹迷迷糊糊要了好几次水,好在守在她身畔的“苓英”耐心十足,总会?在她喊口渴的时候及时递上一口温水,再搀扶着她躺下。
不过随着次数多了,“苓英”也许是觉得累了,直接躺在她身侧休息,浑身燥热的姜玉竹只觉一旁硬邦邦的“苓英”抱起来格外凉快,索性?搂住对?方的脖颈呼呼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正午阳光穿过罗帐落在脸上,姜玉竹抬手遮挡刺眼?的日光,摇摇晃晃坐起身。
搭在她肩头的手臂顺势垂落在腿上,姜玉竹睁开眼?,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很久,才缓缓挪动?呆滞的目光,看向睡在她身侧的人。
这一看,登时心惊肉跳!
太?子怎么?会?在她床榻上!
姜玉竹吓得困意全无,她悄悄摸了摸胸口,发现?遮掩秘密的束胸还?在,才稍稍安心。
她揉着眉心,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可除了宿醉传来的阵阵头痛,竟是一星半点都回忆不起来。
身旁太?子睡得很沉,浓睫紧紧闭着,眉眼?深邃,鼻梁挺直。
这张俊美无俦的面容,若是每日睁眼?就能看到,想必是京城贵女们梦寐以求的事。
可对?于姜玉竹来说,却是一场梦魇。
抱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想法,姜玉竹小?心翼翼将搭在她腿上的手臂挪开。
因有过前车之鉴,她还?特地摘下身上的配饰,免得又有什物件勾缠上太?子的金躯。
轻轻抬起一条腿迈过身下沉睡的男子,眼?见着足尖就要落地,腰间猛然一紧,她又被重?重?扯了回去,坐在太?子身上。
掐在腰上的手掌十分用力,好似在惩罚她的不告而别,死死桎梏着她的腰身。
太?子的一双瑞凤眼?生得很绝,当他眉头轻蹙时,狭长的眼?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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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微扬,剑眉入鬓,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姜玉竹抬起头,迎上得就是男子这双压迫感十足的凤眸。
“殿下醒了”
一开口,姜玉竹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体内的水都被烧干了。
床榻上散落着玉玦,香囊,鞶带和一件皱巴巴的玄色外衫,二人一躺一坐,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愈加微妙。
姜玉竹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处境:
骑虎难下!
还?好今日老虎大人不想杀生,桎梏在腰间的虎爪渐渐松开,姜玉竹顺势从男子身上翻下来,蜷缩在床尾。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眼?前被她压出褶皱的玄色外衫如流水滑走,姜玉竹余光瞥见太?子从床榻上起身,走到黄花梨方桌前斟上一盏茶,转身递给她。
男子动?作娴熟,好似做过无数次。
姜玉竹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痛意稍退,她试探着问道:“昨夜可是殿下一直在照顾臣?”
詹灼邺给自己到了一盏茶,不急不缓饮下,目光越过茶沿,落在小?少傅腮晕潮红的面颊上。
少年刚刚睡醒,双眼?惺忪,一双比麋鹿还?湿润的乌眸望着他,清澈似水,单纯无害。
和昨晚双瞳剪水,情致两饶的媚态判若两人。
少年可有用这对?勾人的眸子,对?萧时晏做过同?样的事?
这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詹灼邺面色冷下几分,语调同?样清冷:“昨夜发生的事,少傅都忘了?”
姜玉竹见太?子态度冷淡,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太?子不快,可碍于实在想不起来,只好摇摇头。
“臣只记得昨夜回来后喝了点桃花酿,剩下的事臣没有印象了若是臣酒后出言无状,还?请殿下勿要怪罪。”
詹灼邺放下茶盏,目光扫过小?少傅茫然的小?脸,语气淡淡:“昨夜少傅确实喝多了,同?孤说了不少心里话。”
姜玉竹心跳一滞,神色微震。
花下之吻
小少傅骤然一变的神色, 没有逃过詹灼邺的双眼。
他一步步走上前,俯下高大的身子,双掌撑在拔步床沿, 凝视眸光闪烁的少年郎。
“姜少傅酒后吐真言, 说孤狂妄自大,不尊师长,逼迫着少傅登上孤这艘风雨飘摇的破船”
太?子每说一句话,身子就往前逼近一点?,逼得姜玉竹节节败退, 直到后背抵在冰凉的床柱上,无处可遁。
她挤出笑脸,讪讪道:“这酒后未必都是真言,大多数都是胡言乱语, 殿下不可当真。”
“不可当真”
太?子低声重复着姜玉竹的话, 声音暗哑, 好似入喉醇香的桃花醉, 听得人生出几分醉意, 心砰砰乱跳。
“那少傅后来说给孤的秘密, 也是胡言乱语吗?”
姜玉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盯着眉睫之?间的男子, 手指紧紧攥着床榻上的碧色刺绣芙蕖纹锦被,生生扯出一道道皱痕, 如碧波荡漾在二?人身下,泛起阵阵涟漪。
“臣不记得了,还请殿下提点?一二?。”
少年语气平静无波, 眸底却紧张地泛起涟漪。
詹灼邺挑起小少傅的下巴,目光落在少年煞白的小脸上, 幽幽道:“少傅说你喜欢男人。”
他看到少年眸光一颤,似是被人戳到心底最隐秘的嫩肉,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檀口微启。
过了半晌,见太?子没有下文,姜玉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探着问道:“所以?昨夜臣只是同殿下说自己喜欢男人?”
詹灼邺挑了挑剑眉,听小少傅的如释重负的语气,似是感到很庆幸。
姜玉竹在太?子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狐疑,她忙接道:“臣的意思是臣有没有对?殿下说自己喜欢谁?”
她见太?子冷冷一笑:“少傅从?萧国公府回来后,就开始借酒消愁,这个人是谁,还需要孤指名道姓吗?”
几经大起大落,姜玉竹的心总算落回胸口,她露出殿下你怎会猜到的敬佩神?色,诚然道:
“殿下真是目光如炬,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
发现自己保住了秘密,姜玉竹感到无比庆幸,此时?莫说让她承认自己喜欢萧时?晏,就算是周校尉,她亦要咬碎着牙认下。
“你昨晚被萧世子拒绝了?”
姜玉竹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没想到太?子打破沙锅问到底,居然对?下属的感情?生活如此上心。
“算是罢”
她轻声道,想起昨夜萧时?晏说的那些话,姜玉竹终于知道对?方早已?心有所属,说不定在她的鼓舞下,他已?经和心仪的女子互诉衷肠,从?此二?人地生连理枝,水出并?头?莲。
她真是愚蠢至极,竟会为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清楚的男人借酒消愁,还险些在太?子面前暴露秘密。
若太?子知道她是女子,如何惩戒她先不提,光是她在殿试上欺君罔上这一条罪名就够姜家抄家灭族。
若真有那日,她的祖父母一定会在刑场上痛骂父亲不听劝阻,非要留下她这个天煞孤星,终被反噬毁了全族。
小少傅眼中的落寞是真,黯然的神?色是真,不知为何,詹灼邺的心好似被人狠狠拧了一下,他挽起少年耳畔的碎发别在耳后,淡淡道:
“天下并?非只有萧时?晏一个男人。”
话虽不假,只不过这种宽慰人的暖心话从?清冷寡淡的太?子口中说出来,总有种莫名地违和感。
想到太?子昨夜不辞辛苦照顾她一夜,醒来后还宽慰受情?伤的自己,姜玉竹恍然觉得她与太?子的师生之?谊好似更?近了一步——就快变成无话不谈的闺中手帕了。
解释清昨夜喝闷酒的原因后,姜玉竹象征性挽留太?子留下用膳,本以?为太?子刚从?宜州归来,手中积压了不少公务,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光。
可姜玉竹低估了她新晋手帕的热忱,只见太?子拂了拂被她压皱的玄色长衫,施施然坐在了雕花圆凳上。
苓英这丫头?一清早就不见踪影,姜玉竹只好挽起袖口,主动偿还起她昨夜将太?子当丫鬟使的人情?债,侍奉太?子用早膳。
舀起一勺椿根馄饨送到太?子唇边,姜玉竹的目光落在男子修长的脖颈上。
太?子身姿颀长,宽肩窄腰,颈部线条流畅,即便穿着皱巴巴的绸衫,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雍容矜贵,彰显着一国储君的风度。
只是风度翩翩的太?子殿下,脖子上却有一道明晃晃的啮痕。
姜玉竹定睛一看,觉得那啮痕还挺新鲜,边缘犹挂着一层血痂,她心中不由敬佩起这位敢给这位阎罗咬出血的女中豪杰。
詹灼邺察觉到小少傅频频落在他颈侧的目光,于是抬手微微扯开衣领,似是让好奇的少年郎再?凑近看得清楚一些。
“少傅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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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咬上孤一口吗?”
嗯太?子这个“再?”字用得好生玄妙。
正在搅混沌的姜玉竹手上一僵,她抬头?看向云淡风轻的太?子,试探着问道:“殿下颈上的伤痕是臣干的?”
“少傅若是不信,可以?再?咬上孤一口,看看牙印可否对?得上。”
詹灼邺从?小少傅手中拿过瓷碗,舀上一勺混沌送入少年微启的檀口中。
姜玉竹整个人处于震惊中,木讷嚼了几口混沌吞咽下去,才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狐疑问道:
“可臣干嘛要咬殿下?”
詹灼邺淡淡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小少傅,语气平静:“少傅喜欢男子,又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酒后难免冲动。”
姜玉竹:
她心中虽然狐疑,不过看到太?子清贵俊美的玉容,还是有些相信了。
毕竟她昨夜受到情?伤,偏偏太?子容貌俊美出尘,她又喝得酩酊大醉,一时?把持不住,将魔爪伸向了太?子
难怪二?人刚刚醒来时?,太?子态度冷淡,想必心里还在介怀昨夜发生的事
姜玉竹决定挽回一下她与太?子即将崩塌的手帕之?情?,歉意道:“臣不胜酒力,酒后失德,无意唐突到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下沉的手臂被对?方托起,姜玉竹抬头?对?上太?子灿若星辰的长眸。
“少傅即是醉了,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见太?子面色从?容,好似真的不介怀她酒后做出的孟浪之?举,姜玉竹赶忙转移开话题,询问起太?子宜州之?行可还顺利。
太?子言行如一,同样没有在此事上纠缠,而是与姜玉竹谈论起宜州河道上的事。
用过早膳后,太?子离开竹意轩。
姜玉竹起身相送,在二?人走到廊下时?,太?子忽然转过身,告诉她这几日若是心绪不佳,便将手上的差事放一放,不必去审官院当值,回姜宅休息上几日。
廊下的紫藤萝花开正旺,一串串紫藤花宛若珠链垂挂在男子身后,正午阳光透过藤蔓间隙,斜洒在他的玄色锦袍上,男子俊美容貌在细碎金阳中镀上一层柔光,使得他冷峻的外表少了几分疏离感。
姜玉竹突然理解自己昨夜酒后的色胆从?何而生。
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不会因这点?伤怀一蹶不振,更?何况姜家的亲族自从?得知她担任磨勘官后,恨不得将十余年里亏欠下的亲情?全都补回来,姜玉竹不胜其烦,才会来到太?子府躲避,
少年笑起来时?明眸弯弯,唇角有两道浅浅梨涡,嵌在比羊脂玉还细腻的嫩颊上,勾得人想要戳一戳。
詹灼邺抬到一半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而折下一束紫藤花,别在小少傅的玉冠上。
大燕有簪花的习俗,男子亦会簪花,有时?上峰为了表示对?下属的赞赏,常常会折取鲜花簪在发髻上。
故而太?子此举,倒是没有让姜玉竹觉得不妥,她转身折下一株花,想簪在太?子发冠上,以?表感念。
太?子身姿高大修长,又没有弯下腰的意思,姜玉竹只好踮起脚尖,一手搭在男子肩头?,另一只手高高抬起,努力将花簪入发冠。
少年宽大的袖摆簌簌滑落,露出一截子比莲藕还白嫩的纤臂,堪堪擦过男子耳廓,拂来若有若无的馨香。
詹灼邺眸光深沉,他看着少年若即若离的动作?,心底滋生的欲念仿若二?人周身的紫藤萝,钩连盘曲,攀栏缠架,沉重到要压塌藤架。
踮着脚忙活了半天,姜玉竹发现太?子额上的发冠乃是赤金镂空雕刻,上面镶满了珠宝,没有一株寒酸花藤的容身之?地,正当她准备放弃时?,腰间被蓦然缠绕上的手臂勒得呼吸一滞。
抬眸间,高大的身影压下来,薄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很轻的一吻,宛若蜻蜓点?水,却惊得姜玉竹指尖一颤,手中攥的紫藤花掉落在地,花瓣如迸溅开的水花,震得四散开来
————
独自回到竹意轩后,姜玉竹被太?子那个意味不明的吻搅得心神?不宁。
莫非是她见识短薄,不知这簪花之?礼后,竟是这般豪放的收尾。
又或许这是北凉特有的习俗,寓意对?矜矜业业的下属以?示嘉赏,就是不知太?子有没有对?余管事和周鹏行过此亲呢大礼。
思绪还未理出个头?来,消失了一夜的苓英终于出现,还未等姜玉竹开口询问,苓英主动对?她说起昨夜发生的事。
原来昨夜苓英去小厨房去端醒酒汤时?,正巧碰到了余管事的徒弟云奇。
云奇笨手笨脚打翻了苓英煮好的醒酒汤,待她再?次端着醒酒汤回来时?,又被守在竹意轩院门口的余管事阻拦下来。
余管事笑着说太?子正在和姜少傅杯酒言欢,外人不方便进?去打扰。
苓英急得心慌意乱,却不敢在老奸巨猾的余管事面前表露出来,只好把醒酒汤交给余管事,让他代为转交。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苓英想要服侍姜玉竹洗漱,发现余管事竟蹲在廊下打着瞌睡,一问才知,太?子昨夜一宿都没有从?屋里出来。
“公子,您昨夜和太?子最后是谁先就寝的”
苓英这话问的较为婉转,简而言之?便是:公子,你昨夜有没有和太?子睡了?
姜玉竹坐在扶手椅子上,手撑头?穴,只觉得脑仁转得都快爆炸了,声音沙哑道:
“昨夜我和太?子饮了不少的酒,夜间风大,太?子便留在书房就寝,而我睡在寝室,我与殿下只是同屋而眠一夜,此事你莫要在母亲面前提起。”
苓英诺了一声,她悄悄瞥向书房里一个褶子都没有的美人榻,又看了眼被褥散乱的拔步床,将心里的疑问憋了回去。
流光易逝,又是匆匆半月过去。
虽然姜玉竹同太?子说她不用休息,不过审官院的掌事还是放了她几日假。
不必应对?登门拜访的官吏和亲族,姜玉竹很快就办完手头?上的差事,空闲之?余,她偶尔会想起紫藤花下的那个吻。
男子眸光缱绻,温情?脉脉,薄唇猝不及防落在她的额上,好似蝴蝶轻轻落在花瓣上,窃取幽香。
每每回忆起那一幕,姜玉竹面颊忍不住发烫,她只好宽慰自己,太?子睚眦必报,定是心中记恨着她酒后咬了他,故而借簪花为由“咬”回来这一口。
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姜玉竹无从?得知,因为自打太?子从?宜州归来后夙夜在公,再?未宣她去书房。
这日午后,姜玉竹正在整理太?仆寺上报的官营牧场文册,余管事忽然叩门而开,说是太?子有事要召见她。
在前往蘅芜院的路上,余管事告诉姜玉竹冯少师刚从?衢州回来,现在书房内与太?子商议要事。
余管事提到的这位冯少师可是位极其了不起的人物,此人名叫冯弘彦,虽然出身贫寒,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曾是大燕最年轻的状元郎,后来在官场中遭到小人陷害,身陷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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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当年有一位重臣之?女在先帝面前为其平冤昭雪,从?此冯弘彦平步青云,官至翰林学士。
而当年为他鸣不平的女子,正是太?子的生母,卓家大千金——淑文先皇后。
多年以?后,先皇后难产亡故,襁褓之?中的太?子因日月谶言被耀灵帝下旨送去北凉,冯弘彦念及先皇后当年的恩情?,毅然辞去翰林学士一职,请命前往北凉辅佐太?子。
原来备受大燕文人墨客追捧的文坛钜公——冯弘彦竟然是太?子的启蒙恩师,姜玉竹顿时?了然太?子那身鹤骨松姿的清隽气质从?何而来。
她很是期待见到这位传闻中有情?有义?,被世人称为旷世奇才的冯少师。
推开雕花门扇,姜玉竹款步进?入书房,她瞧见太?子立在紫檀木桌案后,他的右下首坐着一位满头?银丝的男子,除此之?外,便是站在门罩下的邢将军。
姜玉竹略感惊讶,冯弘彦年纪不过五十,年纪与耀灵帝相仿,怎么会老到白发千丈。
不过当她与冯弘彦打过招呼,发现男子虽然满头?白发,眼神?却是极为清亮,五官深邃,气度不凡,能看出年轻时?亦是一位名动京城的美男子。
“姜某对?冯少师久仰大名,今日能与冯少师相见,实乃是在下生平之?幸!”
面对?年纪不及自己一半,官阶却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郎,冯弘彦没有一点?长者的架子,他虚扶起姜玉竹,笑容和睦:
“姜少傅谦虚了,我在衢州时?为如何清理河中淤沙头?痛不已?,后来太?子送来你撰写?的河道时?务策,其中‘束水功沙’的法子给我灵感,我让河工收紧河道,利用流水的速度,终于将淤积的泥沙冲走。少傅年纪轻轻,却是博学多才,太?子殿下慧眼识珠,挖到了宝。”
面对?冯弘彦的夸赞,姜玉竹不好意思笑了笑,表示她小时?候在水灾多发的漳州生活了一段时?日,曾经见到富有经验的河工用这种方法清理堵塞的河道,她便学以?致用,加以?改良了下。
见小少傅两眼冒光,抓着冯弘彦不撒手,詹灼邺打断两位新旧状元郎相谈。
“昨夜刚下过雨,冯少师膝上的旧伤未愈,还是坐下来说话。”
姜玉竹这才注意到冯弘彦身后有一张木质轮椅,她听余管事说冯弘彦的双腿在北凉时?曾受过伤,平日还好,若是到了雨季,双腿便会疼得刺骨钻心,寸步难行。
太?子对?冯弘彦的态度要比对?她这个便宜少傅真诚太?多,叮嘱完后,又蹲下身,细心在对?方膝头?铺盖上兽皮毯。
“殿下宽心,臣的腿不碍事。”
言毕,冯弘彦拿出几块黑色石块放在桌案上,神?色忽然变得肃然起来,他沉声道:
“殿下,臣借口疏通河道,在衢州停留数月,果然在当地发现蹊跷,此次衢州河坝决堤,并?非是天灾,而是人为,臣在河道堆积的泥沙下发现这个。”
詹灼邺看着桌案上的黑色石块,眸色渐沉。
“咦,这不是石炭吗!”
刑将军抓起桌上的石炭,皱起浓眉:“先前殿下去衢州镇压起义?军,当地府尹说是暴雨冲垮河坝,导致当地洪水泛滥,这石炭又不是火硝石,怎会摧毁河坝?”
姜玉竹看着邢将军手上拿的石炭,沉思了一会儿,渐渐蹙起眉心,她看向冯弘彦,问道:“冯少师,你发现这些石炭的河流附近,是不是有一个石炭场?”
冯弘彦向少年投去赞赏的目光:“看来姜少傅已?猜到了。”
邢将军挠挠头?,心想此时?若是周鹏校尉也在就好了,他就不是屋里唯一云里雾里的人了。
姜玉竹对?一头?雾水的邢将军解释道:
“我查过衢州洪灾县的水志,发现引发此次洪灾的降雨量与往年相差不大,却让朝廷刚刚加固过的河坝决堤。冯少师刚刚说他在河道淤沙中发现不少石炭,说明河流附近一定有石炭场,正是开采石炭的缘故,导致山上泥沙松动,松动的泥沙滚下河道,致使河流水位上升,长年累月下来,最终一场暴雨致使河坝决堤。”
姜玉竹顿了顿,语气转而严肃:“不过朝廷明文禁令,河流方圆十里内不得采炭,所以?应有人背着朝廷在衢州开采石炭。”
“姜少傅猜的不错,当时?太?子殿下发现这场洪灾有蹊跷,故而让我留在当地清理河道。果然,在殿下离开衢州不久后,河流附近又出现了从?山上落下的石炭,显然这些人自以?为避过风头?,便按捺不住了。”
衢州石炭丰富且埋藏较浅,当地百姓世代以?开采石炭为生。
不过在大燕,石炭和盐、酒、茶一样设有官税,是朝廷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为此,大燕特设场和务,分别负责监督,掌管出卖石炭,防止石炭流入民间,扰乱市价。
能够避过当地府尹和场务开采私炭牟利,此人定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他不仅与当地府尹勾结,还收买场务官吏,使得当地官吏给朝廷上报的石炭数目里,隐去私下开采的这批石炭。
若非山上掉落的泥石堵塞河道,导致河水决堤,而负责赈灾的指挥使赵宇昂贪污赈灾款,使得当地民怨沸腾,最终引来皇帝派太?子前往衢州镇压起义?军,恐怕这件事还会被继续瞒天过海。
詹灼邺坐在书桌后,将小少傅与冯少师商讨的模样看在眼中,一双漆黑的瞳仁若有所思。
少年今日穿了一件淡柳青色银松纹缎袍,衬得他肌肤如玉,眉眼如画,宛若一株雨后从?湿润土地里冒出头?的绿芽,娇嫩又鲜活。
多日未见,小少傅应已?走出情?伤,少年在谈话时?,双瞳比宝石还要璀璨,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既已?发现有人背着朝廷走私石炭,先勿打草惊蛇,邢将军,你派人乔装成采矿人混入石炭场,查清楚这些石炭最终流向何处。”
詹灼邺从?小少傅身上收回目光,思虑片刻,他决意先不将此事上报朝廷,顺着小鱼摸大鱼,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末将领命。”
邢将军退出书房后,詹灼邺转而对?冯弘彦道:
“冯少师,孤派人从?梁州寻来一位善于针灸的名医,此人也许能医治好你腿上的顽疾。”
冯弘彦笑着点?点?头?,温声道:“有劳殿下为臣挂心,臣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殿下瞧着清瘦了些,公务固然重要,可殿下莫要仗着年轻,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姜玉竹站在二?人身旁,她瞧见冯弘彦看向太?子时?的目光极为温柔,好似透过太?子看到了另一个人。
冯弘彦与太?子攀谈了几句,遂告辞离去。
姜玉竹本想随冯弘彦一起出去,她读过冯弘彦不少著作?,心里很是仰慕这位泰山北斗,有很多话想要与他攀谈。
可太?子却淡淡开口,将她扣留下来。
姜玉竹只好恋恋不舍目送冯弘彦离去,当她返回书房内,发现太?子起身到上两盏清茶。
男子缓缓抬起长眸,眼神?示意她走过来。
冷言拒绝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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