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完,几乎是蹦蹦跳跳地举着手机往庭院外面跑去。
裙子随动作飘动,像愉快的蝴蝶。
片刻,庭院外传来黄栌喜滋滋的声音,孟宴礼听见她说:“仲皓凯,我跟你说我刚才在......”
平时别墅多安静,黄栌怕自己吵到杨姨和孟宴礼,特地挑了个离庭院有一点距离的树荫下面,和仲皓凯通话。
看见妈妈的名字,黄栌当然决定报名参加。
仲皓凯在电话里懒洋洋地说:“我是没什么兴趣,你妈要是在的话,我陪你参加一下也行。”
“好像你一定能去决赛似的。”
黄栌顿了顿,纳闷道,“再说,我妈妈在不在,关你什么事儿啊?”
电话里的仲皓凯倒是鲜见地没有嘴欠,只问:“你确定参加?”
黄栌深吸一口气:“确定!”
说是那样说,但等兴奋劲儿过去,她开始惆怅。
自己非常非常可能连初筛赛都过不去,哪怕初筛过了,也不一定能到最后进决赛。
进不去决赛,也没机会去国外见妈妈......
既然见不到妈妈,那她在这美个什么劲儿啊?
晚饭后,坐在海边礁石上吹风时,黄栌仍然在思考这件事。
她很想念妈妈,上一次见到妈妈,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能进决赛就好了......
可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气人。
她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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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了脑袋努力,依然没有成绩。仲皓凯天天叼着烟泡吧打台球,除了老师要求的作业,他只有没钱了才会画画,然后托人挂到网上。就那种态度,画居然卖得还不错。
有天赋的人那么多,比赛她还要参加吗?
万一像画展这样失败......
孟宴礼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从他的角度,刚好看见蹲在礁石上的黄栌。
今晚海上大雾,小身影蹲成一团,几乎快要被雾埋没了。
面对黄栌,孟宴礼时常想起弟弟。
孟政一离开他那年,刚好20岁。
孟宴礼按了按眉心,下楼走进厨房。
杨姨正在哼着歌等待洗碗机停工,看见孟宴礼进来,有些纳罕:“不会又是来偷酒喝的吧?”
“被您发现了?”孟宴礼笑着。
“柜子里的每一瓶酒我都用尺子量过,少一毫米我都是要知道的,喝了伏特加吧?”
杨姨问完也不等孟宴礼回答,又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怎么了宴礼,最近又睡眠不好吗?”
孟宴礼不是个嗜酒的人,但他有时候会有睡眠障碍,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浅喝一点。
“没,那天出去办事咖啡喝多了,有点失眠。”
孟宴礼伸手进橱柜,拿了一瓶椰汁,晃了晃,“今天是拿这个。杨姨,我出去一趟。”
“去找黄栌呀?”
“怎么什么都瞒不住您?”
孟宴礼抛起手里的椰汁,又接住,“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太巧了,年纪一样,连经历都差不多。
20岁的孟政一也是在夏天时失恋的。
那个夏天,孟政一整天黏在孟宴礼身边。
哪怕孟宴礼在画画,他也穿着从孟宴礼衣柜里翻出来的新衣服,戴着孟宴礼的手表,叼着孟宴礼买的巧克力棒,蹲在画架旁,边吹空调边喋喋不休:
“哥,我失恋了,得吃大餐才能好,啊好想吃龙虾。”
“哥,你理理我呗?别画了,有什么好画的啊?一年365天,你300天都在画室里,咱俩出去嗨吧。”
“哥,去酒吧陪你失恋的弟弟喝点行不?弟弟想喝伏特加!”
“哥,哥,哥哥啊,哥,哥哥!”
那时候孟宴礼才24岁,哪有那么成熟体贴。
孟政一像个母鸡似的蹲在他身边“哥哥哥”的,经常不耐烦地赏他一脚,让他闭嘴。
如果那时候能停下画笔,认真听听他说话就好了。
孟宴礼皱眉,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多少有些多心。
就像刚才他站在楼上看黄栌,真挺怕她忧伤着忧伤着,下一秒就跳进海里不想活了。
在孟宴礼看来,黄栌不像失恋,有点像藕断丝连,看上去患得患失的。
忧郁时就板着小脸,不怎么开心。接到电话就快活得像无花果树上的鸟,叽叽喳喳举着手机往外跑。
是不是遇上渣男了?
分手了还吊着她的那种?
雾越来越浓,黄栌准备起身回去了。
但她蹲的时间太久,腿麻了。正准备扶着礁石活动活动,身边出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她转过头去,面前多了一罐椰汁。
孟宴礼坐到她身旁的礁石上,抬手拍一拍黄栌的头:“不乐损年,长愁养病。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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