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
饥饿劳累让官山禾的状态,看上去更加狼狈不堪。
安七没有去食堂,望着森冷的安行玥,深深鞠了一躬,主动去领家法。
刚才只是一时心急,或许都在失控中,安行玥内心深处并不想让他领家法,但也说不出口让他别去,从某种意义来说——更希望他去。
平常安七说完话总会驻留半分钟给安行玥思量,今天他却说完便毅然离去,安行玥抬起想制止他的手被凉凉无视。
那可是鳄齿蛇鞭。
鳄齿蛇鞭曾是安七千辛万苦找来的宝贝,坚硬的蟒蛇皮所制,区别于普通鞭子的地方是,蛇鞭上镶满了鳄鱼齿做成的锋利齿钉。
以往有背叛的保镖抽一鞭身体就血肉模糊,鲜血横飞,令人闻风丧胆。
老郭和安六听说后匆忙跑来刑房,安七对面已经整齐并站一排专业精悍的保镖,个个神情凝重肃然。
刑房正上方是铜墙铁壁,从墙面四角拉出的粗铁链有手臂那么粗,分别捆绑住安七四肢,他已经只剩平角裤。
捆绑的地方被勒出红印,老郭看在眼里,神情复杂,看到安行玥面如阎罗,还是不要命地靠近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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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上将,老郭冒死说一句,安七打架错之又错,你就看在这么些年他为安家的付出,功过相抵,能不能换个惩罚?”
安六在一边不停点头,安七时常带过的一个忠实下手站在队里,情不自禁想跟着点头。
安行玥森冷凛冽的目光,单单一扫,宛如抽了在场人一鞭子,谁也不敢再作声。
唯独门口立着的官山禾翘首以盼似的,见到带头列队的薛锦,互看一眼算打过招呼。
毕竟他现在不怎么体面,白衬衣边缘露出红肿淤青,身体各处传来不算很痛却总让他浮躁难受的酸痛。
面对安行玥还要装着强颜欢笑,在别人眼里都认为他故意的,就为惩罚安七。
安行玥冷声:“我让你给他治伤,你却把他带到这来?”
老郭很为难,消息还是官山禾透露的,前来求情也是官山禾支持的,但是瞟一眼官山禾,老郭也不敢如实说出来啊。
提心吊胆等待安行玥能回心转意,老郭可是为了安家放弃了大好前程,安行玥稍微一点偏差处理,很容易让下面的人心寒。
他一抬眼,对安七说:“你可以不用受罚。”
大家一怔,欣喜过望。
“但要改掉安姓,恢复你本家姓。”安行玥话音刚落,就听到安七强烈的拒绝。
“不!我宁死也不改。”
官山禾不合时宜的接话:“真感人,这么执着任性,还是苦头没吃尽啊,上将不会因为他姓安就手下留情吧,大家可看着别放水哈。”
保镖们:绝对没有这回事!
官山禾倚靠在墙角,当着众人昧着良心添柴加火。
尽管都已经上邢台,听到官山禾当众挑衅安行玥,安七还是条件反射站出来维护安行玥的权威。
“官山禾,你别太过分!”
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官山禾身边的刘艾琳,对官山禾放冷话:“得了宠怎么还在这煽风点火?”
官山禾朝她使眼色,刘艾琳抬眉,不知眼前的官山禾与她一同驾车的官山禾,是谁包装了谁,“你眼睛好像没被打肿。”
“扶我过去。”官山禾发现她是个猪队友,驱魔时可别害了安行玥。
刘艾琳挽住他一只胳膊,脸上名媛淑女,私下野蛮下手,官山禾被她掐得冒冷汗,盯着她:就扶几步路,至于这么狠。
刘艾琳优雅抿笑。
官山禾终于一颠一拐停在安行玥身边,刘艾琳连忙松手,仿佛松掉的是一颗被自己拔了引线的炸弹,躲得远远的。
官山禾还以为没了刘艾琳搀扶,安行玥会搭把手,结果只能靠自己站稳。
“安七,你说我过分,你克扣我粮食不说,在华升俱乐部楼顶推我,不是我身手好,早就咳咳.....尸骨不齐,还有给黑衣人报信的也是你吧,我初来匝道,好歹你我也同事一场,你就那么讨厌我想至我于死地?那你对其他同事是不是也这样小肚鸡肠?”
一席指控说辞,在气虚咳嗽抑扬顿挫中卖惨讲完,旁人是听到得瞪大双眼,就连安行玥也逐渐黑下脸来。
气氛抖转,落针可闻。
唯独老郭清醒,“这些暗害同门的事,不能信口拈来,你能拿出证据吗?”
官山禾被问住,脑海里绕一圈刚要摇头,安行玥便拿起挂在墙上的蛇鞭。
铿锵有力说:“他说的话不需要证据。”
大家目光愕然,又盯着可怖蛇鞭,蛇鞭鳄齿上黏着黑乎乎一层,那是以往留下的血肉,使用后只会消毒不会清洗,血肉早在上面被消毒药水凝固。
“上将。”
老郭突然扑通跪下,“你和安七是我看着长大的,能不能再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一旦抽上去,安七他会残废的。”
大家都在响声中替老郭咬咬忍痛,安七没想到苦难时,一成不变死古板的老郭竟然下跪替自己求情,鼻尖酸涩,哽着声:“老郭,你别再替我求情,是我自找的,我不怨谁。”
官山禾阴恻恻一笑:“你们看,他自己都承认了。身为卖命的保镖,很想看看上将的公正心了。”
眼看形势不利于安七,安六也跟着老郭跪下,却不知道说什么,刘艾琳只认真看戏,其余保镖神情复杂,不敢乱发言。
安行玥眯眼,唇瓣抿到发白,他迟疑不决。
官山禾舌尖舔过破皮的唇,说:“我曾经做过健身教练,以他这身结实的肌肉来看,咳咳.....抽几鞭不会有问题。”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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