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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不乖[校园]》23-30

    第23章

    于澄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表情看上去很真诚,解释道:“这个,他是律师, 口才方面比较好。”

    贺升:“”

    于澄说完便低下头假装看手机, 然后抬眼快速瞟一眼贺升的表情,见他一脸的风轻云淡, 才放下心来, 算是把这件事揭过。

    等许琛来的空子, 于澄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贺升聊天。他有时候回应两句, 有时候干脆就是于澄一个人自娱自乐。

    于澄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觉得整件事都不可思议, 忍不住问他:“诶, 怎么是你陪我在这?陈宏书该防我跟防狼一样才对,谁来陪我都行, 就你陪不放心。”

    贺升淡淡抬头,说道:“他倒是不想, 关键有人晕过去还拽着我不肯撒手。”

    贺升说着放下手机, 卷起被棒球服长袖盖住的手臂,露出几道抓痕,在冷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医生说抓得太厉害,还给我打了针破伤风。”

    于澄愣愣看着, 脑子里都是懵的。

    贺升瞧她那反应轻嗤一声:“于澄, 你属猫的?这么会挠人?”

    抓人确实是她的不对,就算情况特殊, 这对贺升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指甲印这么深, 说不定都要留疤。

    于澄低下头, 乖乖认错道:“抱歉啊,疼吗?”

    贺升懒懒掀起眼皮,回了两个字:“你猜?”

    于澄不说话了,她闭嘴装死,靠在病床上玩贪吃蛇,专心把手里的小蛇一点点吃成霸主,老老实实地消停了一会儿。

    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许琛推门进来,带起一阵风。

    “给你能耐的,跑三千还跑晕了。”许琛忽略贺升的存在,站到她面前,看她这幅惨样一脸的不可思议。

    于澄瞟见他手里的花,一阵唏嘘:“就低血糖,你还特意给我买花了?”

    “想得美。”许琛催促她动作快点:“这花刚一姑娘在门口硬塞的,我从桥北开车现赶过来哪来的闲情给你买花,待会还有约会得赶回去,没事了就赶紧起来,别墨迹。”

    于澄慢慢吞吞地起身,从头到尾的打量他:“去约会你穿球服干什么?Cosplay男高中生?嫂子好这口?”

    许琛简直想把她的嘴堵上:“什么cosplay有的没的,我看你才好这口。”

    于澄闻言笑起来,落落大方地朝着站在一旁看戏的贺升吹了声清脆的口哨:“是啊,我是好这口。”

    贺升:“”

    许琛:“”

    许琛赶时间,摁着于澄跟贺升道了个谢,但表情像是别人欠他钱:“那个,谢了啊,刚刚电话里对不住,不好意思了。”

    贺升点头,嗓音平淡:“嗯,没事。”

    话说完两人就走,许琛上车,将花随手放到一旁,啧了声:“太受欢迎了没办法。”

    于澄在后面悄悄给他个白眼:“”

    许琛讨姑娘喜欢这点于澄刚认识他时就知道,许光华江眉颜刚结婚那会,她成天逃课出去玩,跟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一起,什么不好学什么。

    许琛那会刚上大一,整个人中二想法热血又单纯,看不下去自己的小妹妹自甘堕落,跟小太妹是的。没事就从他那学校里回来,带着于澄出去玩,开导开导。

    跟贺升一眼就让人瞧出的冷淡不同,许琛相比之下更招女孩子亲近。

    以前于澄跟他一块出去,总有姑娘找他要联系方式,他基本不会拂面子,给,但报的一串数字总有个错的。

    许琛看上去心情不错,淡声道:“今晚我不回了,张姨问起来帮我说声。”

    她轻飘飘给过去一个白眼,不想搭理。

    这个点儿谁家还约会,约.炮还差不多。

    运动会结束之后,附中放了一天的假,直接在家里休息一天。

    南城半夜开始飘起雨雨,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气温陡然下降,深呼吸一口气都清凉无比。

    这种天气老南城人见怪不怪,老老实实拿出薄款羽绒服穿上,最多三天,气温又能升回去。

    外面雾茫茫,于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趁着今天半天休息把这张画最后一点完成。

    十二月份就要美术统考,这两天美术老师催作业像是催命,昨晚画画熬夜到两点才睡,今天再不交,电话就该催到江眉颜手机上。

    于澄专心画着,等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忙完,已经四点多了,于澄伸个懒腰,换好出门的衣服走出卧室。

    这栋房子是三层的欧式复古建筑,三年前江眉颜和许光华结婚时搬过来的,风格明亮简约,连装修都是江眉颜一手操办的,于澄踩着拖鞋下楼。

    其他的不谈,许光华对江眉颜是真挺重视的,最起码比她亲爹强。

    卧室在二楼,楼下就是客厅和厨房,许琛和几个朋友正窝在客厅的懒人沙发上打游戏,枪击的声音不时传出来。

    “去哪?”许琛见她下来,问了几句,右手勾了罐啤酒:“我喝酒了,你自己打车去。”

    于澄点头,也没指望没事时能使唤动这个少爷:“没事,离得近,我自己走过去。”

    她拿上伞出门,这会下午,这个点路上车辆不多,街道细雨绵绵,雨不大,但雾蒙蒙的雨珠掺着凉风吹到身上的时候,还是让人忍不住地打冷颤。

    她午饭就吃了片面包,这会饿的肚子咕咕叫,决定先去便利店先把肚子填饱。

    于澄撑着透明的雨伞往便利店的方向走,水滴顺着伞骨一道道往下滴落,她身上只穿了件薄卫衣,一阵风卷来,肌肤上激起一层薄薄的颤栗。

    好在便利店不远,走十分钟到了。

    雨水顺着风刮,衣服上多少沾上些,身上带着水汽不舒服,于澄把伞放在门口的收纳框里走进去,熟练地走到第二排货架拿了一个厚蛋三明治和一盒关东煮,结完帐后坐到靠着落地窗的座位上吃起来。

    雨不见停,她也不着急,出来就是透透气,几幅画下去弄得她灵感有些枯竭,得出来散散心才行。

    今天天气预报显示温度只有10度,室内外的温差让玻璃上结了一层雾气,更加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喵呜。”隔着玻璃,一声猫叫传来。

    于澄吞咽下那口鱼丸,抬头,疑惑着伸出手把面前的雾气擦掉一块。

    外面雨势见小,靠着落地窗的空调外机上正蹲着只橘白色的猫,身上皮毛被雨水打湿,缩成一团待在屋檐下,蹲在那眼珠子咕噜咕噜地看着它,模样可怜。

    一人一猫,隔着玻璃对视的那一秒,于澄心脏仿佛被电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于澄看见猫的一刻没由来的想到了贺升,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漂亮,和贺升的很像。

    漂亮的东西,总是招人疼的。

    “呢,吃吧。”于澄买了两个鱼肠,拆好放到它面前,仔细地掰成细碎的小块。

    “喵——”橘猫脑袋凑过去,在于澄腿上蹭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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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大概是饿惨了,一整根的鱼肠没多会就被吃干净。于澄又转身给它买饮用水。

    收银员接过水:“15元。”

    于澄掏出手机扫码,她拿水走出去,仔细的将水倒在瓶盖里放在它面前:“喝吧,吃了这么多,不喝待会就渴了。”

    橘猫嗷呜两声,像能听懂一样,低下头,鼻子动动凑近了嗅嗅,伸出舌头开始一下一下地舔舐着。

    喂完,她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她伸手摸摸它的头:“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喂你。”

    最后还伸手顺了两把它的毛,然后转身撑伞踏进雨幕中。

    大橘看着她的背影不敢相信,呆在空调外机上傻了两秒,随后身手矫捷,扑到她的脚边。

    于澄不可思议地低头:“……你干嘛,赖上我了?”

    大橘蹭蹭她的裤脚,抬头,黑漉漉的大眼睛讨好地看着她。

    “我没养过猫,你跟着我,不见得比流浪好过。”于澄实话实说,用脚轻轻将它拨到一边。

    大橘又扑过来,开始疯狂蹭她裤脚,在湿地上翻滚嚎叫,表示抗议。

    “……”

    十五分钟后,于澄身后溜着只猫,回到了家门口。

    她是在没法忍下心来驱赶这条,像贺升的猫。

    第24章

    天气持续降温, 下车从校门口举伞走到教室的一段路,手都要冻麻了。雨没多少,但风大得能把人吹翻。

    走到教室, 许颜蹭过来, 张开双臂夸张地抱住于澄:“想死我了,你知道你晕倒的时候我吓得腿都软了吗?”

    于澄多少还没恢复过来, 神情恹恹, 抬起手嫌弃地拍拍她脑袋:“行了, 我才是真的腿软, 人都跑医院去了。”

    赵一钱几人戏精一样弯着腰,手掌落在一起, 合伙把一块金牌递过去, 表情丰富:“来,澄子, 你以后在十八班的班史上就是名留青史重要人物。”

    于澄眉尾扬起,模作样地接过, 十分高冷地给几人抬了个平身礼:“行了, 本公主收下了,谢谢大家捧场。”

    “还真给你嘚瑟上了。”几个人在一块笑作一团。

    窗外,厚重的云层慢慢透出丝丝阳光,天空开始渐渐发白变亮, 两节课上完, 早上的那点细雨彻底停了,风也小了许多。

    十八班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体委抱起篮球站在门口集合排队, “来来来, 兄弟姐妹们快点啊, 给点力,回头迟了场子被人占了。”

    后面男生嚷嚷着:“行了,这个天除我们哪还有人上操场啊。”

    ……

    一群人拖拖拉拉地踩着点到,一阵风刮过来,队伍末尾几个穿着短袖的男生冻得瑟瑟发抖。

    陈晓东站在队伍旁,用哨子上的挂绳作势往拖在队伍最后的几人身上甩,“磨磨唧唧的,比小姑娘还慢!”

    “老师你轻点打!这不是来了!”赵一钱抱头往前冲。

    两分钟后队伍整合完毕,陈晓东站在最前头,望着一群站姿桀骜不羁的少爷小姐们,清清嗓子开始讲起今年篮球联赛的事情。

    “同学们都知道,我们篮球联赛已经举办好几届了,今年也不例外,十一月的第二周就是南城高中篮球联赛的举办时间。往年我们本部和分部是两支队伍,还在赛场上碰到过两回,今年两部合并,所以篮球队得重新组。”

    论实力,分部强些,但本部也有好苗子,两部合并是个机会,重新组队实力也能更强。篮球联赛二十三中这几年连着拿第一,附中体育部的老师这口气也憋得挺久了。更何况今年比赛场地就在附中,这回不吃馒头也得争口气。

    “祁原、王炀、赵一钱,还有你和你。”陈晓东道边指边说:“你们几个人过来,其余人操场跑两圈然后自由活动。”

    “好的老师——”班里人应和着,于澄拉好拉链,跟在队伍后头。

    “诶,澄子,帮我收着。”祁原抱着球走上前来,嘴角挑着一抹坏笑,隐蔽地将东西塞到于澄口袋里。

    “……”她怕冷,手缩在袖子里,光摸个大概就知道他塞得是个什么东西。

    “你怎么还没抽死呢。”她白着眼骂一句。

    晚上,晚自习结束铃声响起,于澄第一时间收拾好书包,准备去等贺升下课。她刚抬脚,祁原就从身后一把拽住她后领,将她整个人又扯回来,嗤道:“跑什么,今天我们组值日。”

    于澄甩开祁原手臂,疑惑地看他一眼,感觉自己上次打扫完也没多久,不太相信地问他:“这么快又到我们了?”

    “嗯。”祁原抬起下巴朝前面的值日表示意:“不信就自己看去。”

    “”

    “信,当然信。”于澄转身,认命拿起扫把开始扫地。等打扫结束的时候,这一层人已经走空了,连A班都放学了。

    她手机没电,联系不上人,贺升这人虽然不怎么逃课,但也不多留在学校一秒钟,基本铃响人走,今天没跟他提前打招呼,不知道这会儿还能不能堵到人。

    几人一块儿出校门口后,互相打个招呼各自分道扬镳,于澄留在路口等着,想看能不能碰个运气。

    路上还有附中的学生,她等得无聊,掏出白天祁原塞给她的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变戏法一样,橙红色的火焰在手里明了灭,灭了明。

    火光打在于澄那张面无表情又冷艳的脸上,惹了不少人回头看。

    身后几个穿高一校服的男生,互相推搡几下,最终一个个子稍高些的男生朝她走过去,站到她面前,挥手道:“嗨。”

    于澄抬头,这才注意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她也不认识,回问:“有事?”

    “嗯。”男生点头,说着递过去一张粉色的信封纸,带着淡淡的栀子花气味,上面还有些许碎闪,看出来是特意挑的。

    于澄轻笑一下,没落男生的面子,伸手接了过去,因着这个举动,身后意味深长的“哦”声又夸大不少。

    于澄打开信纸,一目三行地看完,而后重新折好递了回去。她浅浅地笑了,几分认真几分玩笑:“抱歉啊,高三了,没心情考虑这些。”

    于澄追贺升的那些光荣事迹附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男生显然不信,给了她个略带些暧昧地眼神:“别这么着急拒绝,再考虑考虑,我等你。”

    他说话干脆利落,说完就转身离开,同伴们吹着口哨,像是在迎接凯旋归来的胜利者。

    于澄缓慢地眨眼,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继续望着前方,内心毫无波澜。

    “哎,贺升,今年联赛你参加吗?”沈毅风瞧着知行楼前屏幕上的海报问。

    附中的活动基本都集中在下半年,运动会,篮球赛,以前后面还有校园歌手大赛,后来被砍了,只剩这两个了。

    高一那会贺升还没转过来,高二脚又崴了,就剩这一年,体育部老师也跟贺升提过几次,挺希望他今年参加的。

    贺升没太多兴趣,单手握着自行车,拎着冰水喝了一口,语气随意:“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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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瞧他那反应沈毅风也懒得问了,问这人还不如不问,问就是随便。

    “诶,不过我记得去年我去看联赛的时候,于澄妹子身边那几个人都上场了,技术都不错,特别是上次跟陈秉一开始有过节的那个,哦对,祁原,他好像是分部校队主攻,估计今年还得上。”沈毅风皱着眉头想着。

    “哦!”沈毅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说我怎么跟于澄一见如故的呢,我去年在篮球联赛见过啊。”

    沈毅风啧啧两声,开始沉浸在去年的回忆里:“九中那群人打篮球是专业的,咱们确实是打不过,但分部能拿第二算是黑马,比赛完一群姑娘围着上给祁原送水送毛巾,哎,结果人理都不理,就冲着于澄要水,那水都被于澄妹子喝完一半了,他就这么拿过去喝完了。”

    他边说边啧啧两声:“你那会待在医院,没看着,我跟陈秉在那啐了半天,打球就打球,秀个几把。”

    贺升耷拉着眼皮,往门口走,听沈毅风在耳边叽里呱啦的没完,几句话他听得心里烦躁。

    说完,沈毅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话说得不太对劲,不合适,特别是两人目前这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干巴地笑了两下:“你别说,于澄妹子跟祁原玩的还真挺好的,形影不离的两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一对呢。”

    贺升:“”

    感受着身边的低气压,沈毅风头皮发麻,哈哈两声想缓和气氛:“嘿,看来我跟陈秉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他俩还真不是一对。”

    “”贺升没跟他往下聊,推着车往前走,把话题岔开:“数学那三张试卷明早收,你写完了?”

    “没啊。”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是早写完了,等会回去抄你的不就行了,我抄作业速度快得很。”

    “嗯。”贺升冷淡地答应一声,嗓音平静道:“自己写吧,我刚想起来没带,一张试卷一小时,加加油,两点前写完不成问题。”

    这一招来得猝不及防,沈毅风一脸懵逼:“”

    报复,绝对的报复。

    两人推着车走到大门口,沈毅风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忍不住吐槽:“这天气真跟更年期是的,一天一个样。”

    贺升随意“嗯”了声,垂着眼往前走,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没搭理他。

    路面潮湿,带着些泥渍污水,将运动鞋的白边都沾上了泥泞。前面路口围了一小撮人,沈毅风远远看着好奇道;“那边干嘛呢这么热闹,这天不赶紧回家搁这杵着。”

    沈毅风母胎solo,一听见是有人在表白,一个劲地非得过去瞧瞧。

    “我去,于澄?”人群散开,沈毅风握着自行车把难掩震惊,他问道:“那个,刚刚是跟你表白的啊?”

    “嗯。”于澄坦诚点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主动的又不是她。

    她打量一下两人:“今天骑车回去了?”

    于澄看向贺升身底那辆跟车库里一模一样的宝石蓝的自行车,心里异常烦闷,这玩意什么时候成烂大街款了,又冒出来一辆。

    “嗯。”沈毅风点头,今天没在班级门口看见她人,就以为她今天先走了,才拉着贺升一块儿骑车。

    这下好了,换大门口堵了,这车连个后座都没有,你说尴尬不。

    “没事,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于澄这么说着,仔细看了自行车上的小细节,明天指定得把这车车胎气给放了。

    车胎要是能补好,都是她业务不熟练。

    “噢行,那贺升,咱们先走?”沈毅风用胳膊肘捣了两下贺升,不知道这逼突然犯什么病,一句话不说,冷着张脸跟谁绿了他一样。

    “你先走。”贺升开口说。

    “啊?”沈毅风不确定地反问,他的好兄弟就这么当场变卦要抛下他。

    贺升点头:“嗯。”

    沈毅风:“……”

    等人都散了,贺升伸手从于澄手里拿过打火机,挑开金属盖,四下无人,嚓地一声打出火来。

    “会抽?”

    “嗯。”于澄坦白:“以前叛逆期,偷摸着学过,现在不抽了。”

    贺升闻言抬起薄薄的眼皮,沉声道:“看不出来,能耐不小。”

    于澄被他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心烦,随口接下他的话:“是啊,我不但会抽,还会吐烟圈,要见识一下吗?”

    要、见、识、一、下、吗。

    几个字挑衅十足。

    贺升被气笑了,一字一句道:“你有种就抽,就在这儿,抽给我见识见识。”

    “哦,行啊。”于澄作势抢过打火机,贺升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于澄不落下风,跟他对峙着,不肯让步。

    对视没几秒,贺升先败下阵来,松开手:“算了,回家吧,打个车我送你。”

    两人肩并着肩往前走,一路没怎么说话,回到家,于澄躺在床上抱着猫揉来揉去,帮它理顺橘毛。

    祁原发消息过来:我那个荧光黄的打火机是不是在你那?

    于澄回他:嗯,被贺升收走了。

    祁原隔了好久才回复:……你可真行,我花大价钱才从我表哥那弄来的。

    于澄边捏着猫的耳朵边打字:你才多大?比我还小几个月吧,再唧唧歪歪告你妈讲你不学好。你哥是帮凶。

    祁原发过来大拇指表情:牛逼。

    看祁原吃瘪的样子,于澄乐不可支,笑完她给贺升发过去消息:升哥,那打火机可贵了,帮我好好保管呀【比心】

    贺日日:扔了。

    于澄无奈:那你只能卖身还债了。皱眉.jpg

    贺升一分钟后发来了张图:【图片】

    贺日日:那你梦想破灭了,我捡回来了。

    于澄点开来看,荧光黄的打火机被贺升握在手中,火苗燃烧热烈,背景是贺升躺在床上,穿着黑色休闲短裤的长腿露出来,姿态闲适地搭在被子上。

    上半身应该没穿,照片中露出了一节结实的小腹。

    于澄勾着嘴角回了句:梦想破灭不要紧,今天只想舔舔哥哥的腹.肌。【好.色】

    第25章

    篮球联赛迫在眉睫, 两天时间体育部就将校队组好了,都是有经验的种子选手,给些时间磨合就行。

    祁原几人这几天课后时间要去训练, 傍晚, 夜风哗哗地刮,月亮模糊地露个脸出来, 于澄单枪匹马地来到车库, 在一排山地车里找到了贺升的那辆, 见周围没人, 她踩住车胎,照着就是来了一钉子。

    钉子拔出, 车胎瞬间发出噗噗的声音, 彻底漏气。再三检查过后,确定今天贺升不可能把这个车子骑走, 于澄才满意地潇洒离去。

    “诶,陈老师跟你说的, 要你去当个预备队员的事儿, 你怎么说的啊?”沈毅风问。

    联赛要打将近一星期,队员受伤的概率也大,遇上手黑的,一场下来伤一半的事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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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去。”贺升淡道:“他说只要答应, 就把我这一学期剩下的体育课都免了。”

    “靠。”沈毅风惊了,羡慕得不行:“都不见得要你上场, 这买卖稳赚啊。”

    “嗯。”贺升点头, 嘴角微微扬起:“我也觉得挺赚。”

    两人一路到车库, 车棚下, 白色射灯在头顶顽强发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找到停车位,沈一峰踢了踢被扎瘪的轮胎,骂道:“操,又被扎了,这狗玩意儿真是会捡贵的下手啊,车库里这么多车,别的不扎,专挑着最贵的,一次就算了,还他妈来两次。”

    看得出有人刻意针对他,贺升沉声道:“行了,明天去门卫室调监控查查。”

    两人第二天中午在外头吃完午饭,顺手在旁边小卖店买了两包烟,递给看门的大爷。

    大爷摆摆手,示意两人进来。

    “行了,一大把年纪了,早不抽了。什么事直接说吧?”

    沈毅风上道地硬把那两包烟塞进大爷怀里:“是这样的,我哥们有辆自行车这月连着被扎放了两次气了,十几万买的车,没到手两天呢,他一超级富二代不心疼,但我身为朋友看不下去啊,所以想来您这调调监控,看看谁干的。”

    大爷蹭地站起来,惊地手里茶杯里的水都溅出来两滴:“一辆自行车能有这么贵?”

    “是啊,限量顶配版,全国都没几辆,也就他拿来上学放学骑。”沈毅风凑近看门大爷的耳朵,瞥着贺升道:“糟蹋东西。”

    贺升正玩着消消乐,压根不知道两人半天嘀咕着什么东西。

    午休时间一小时,昨天中午吃饭时沈毅风还骑着出去买了两杯奶茶,说明最起码到下午车胎才被人扎。看门大爷帮忙调出这段时间的监控,沈毅风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别玩手机了贺升,马上快逮到了。”沈毅风边头也不转地看边招呼贺升。

    “等逮到着再让我看也不迟。”贺升边说边无意轻瞄一眼监控屏,就这一眼,竟然看到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咦,划你车胎的好像是个妹子?”沈毅风眼巴巴地看着:“从后面身材还不错,她为什么划你车啊?你伤人心人家报复来”

    剩下的一个字沈毅风直接卡在了喉咙里,摄像头里的少女熟练地用脚踩了两下车胎,而后弯下腰,侧过来的脸正好被镜头捕捉到。

    “于澄?”沈毅风惊呼一声。

    大屏幕上,穿着短裙的少女弯下腰,十分淡定地伸出手摁了两下车胎,确定好后熟练的用刀用力一戳,一划,一拔。

    几秒后用脚踩两下车胎,确定瘪了才走人,离开时步伐明显欢快不少。

    于澄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三个大老爷们看得目瞪口呆。

    “你”沈毅风结巴着问:“你惹她了?”

    贺升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淡淡道:“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沈毅风摆手,一脸的幸灾乐祸:“这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她去啊。”

    两人查到罪魁祸首便回到教室,贺升用手机给于澄发了个问号。

    午休时间没人查,于澄正趴在桌子上偷玩手机,回的很快:怎么啦?

    贺日日:刀不错。

    于澄:什么刀?

    贺日日:划车胎的刀。

    于澄:

    他怎么知道是她干的?

    于澄抱着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但干坏事被揪住,首先要拿出的就是良好的认错态度,于澄认错地很快:对不起,我有罪。

    贺日日:这车碍你事了?给我扎两次。

    于澄厚着脸皮道:嗯,碍着咱俩发展纯洁向上的革命友情。

    贺日日:?麻烦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于澄秒回:摸了,挺大。

    贺日日:

    日子一天天过,于澄白天在学校晚上就撸猫画画,说来也奇怪,这猫除了她谁都不要,许琛想逗一下差点被挠死。

    因为这段时间晚自习于澄没少往贺升那跑,去了就是做试卷,几门试卷轮着做,期中考试下来后,原本只能考六十多分的物理于澄竟然考到了将近八十。

    成绩排名已经出了,成绩单就放在办公室,一群人像是把脑袋悬在房梁顶,等着宣判。

    附中每周班里一次小测验,每月一次月考,每半学期一次大考,连拿到手的成绩条都按照985、普一本普二本分好的,不同颜色不同水平,基本就是公开处刑现场。

    十八班第一节 是数学课,于澄坐在座位上转着素描笔,等着课代表把试卷发到自己面前。

    她不喜欢理科,但也不算差,至少再烂也不会拖班级平均分。

    眼看课代表发了一圈,手里空了也没发到于澄的,她举手问:“老班,我试卷呢。”

    徐峰在面前讲台上翻看几下,没找到多余的试卷,也挺纳闷:“怎么回事,分了试卷我就直接带过来的,估计哪个班拿错了,你先跟许颜看一张卷子吧,下课再去找。”

    于澄收回手,“噢。”

    她头凑过去,试卷不在身边,但她基本记得自己的答案,听课效率还行。这两节都是数学课,除了课间休息会,基本是连着上。到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徐峰讲起了附加题的三种解法。

    于澄捧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记笔记,她很佩服徐峰的一点,就是能精准地在她在头脑最清醒的时候,讲她最犯困的知识。

    下课,大课间。

    赵一钱上完厕所,从走廊飞奔跑进来,激动地口吐飞沫:“卧槽你们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祁原正垂头靠在门框上,拿着手机不知道跟哪个红颜知己聊天,随口回他一句:“看见鬼了。”

    赵一钱狂喜:“我他妈,过年级后五十了!”

    “……”祁原:“恭喜。”

    赵一钱激动地乱叫:“我在老徐那可算有个交代了!我赵小爷果然是天赋异禀,不是学不会,只是不想学!”

    恰好学委拿着成绩单进教室,走到教室后面张贴在黑板上,于澄抬头看了眼,成绩班级第二,年级四百九十二。

    这进步速度,她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赵一钱大略扫一眼排名表,想起什么,朝着于澄勾头过去:“哎,澄子,我刚刚还看见咱们高三年级荣誉榜了,你知道咱们年级第一是谁吗?”

    这会大课间,教室没几个人,于澄就近挑了个位置坐下,翘起一边座椅腿往后桌上躺:“谁?贺升?”

    “你知道?”赵一钱摸两下脖子:“我以为这小子就那张脸能拿得出手,没想到成绩这么变态。”

    于澄眨眨眼:“长这么帅,学习变态点怎么了?”

    赵一钱自认为对这方面经验老道:“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感觉咱们跟他差距有点大。”

    走廊上,颀长的影子由远而近地走过来,停在十八班教室外,乌黑碎发逆着光,蓝白色校服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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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地套在身上。

    赵一钱苦口婆心地叹口气:“我也不是瞎凑热闹,我就觉得贺升那样的吧,真追上了也未必能有结果。”

    祁原闻言放下手机,随意道:“没结果就没结果,多大点事。”

    于澄眼尾垂下来。

    结没结果的她没想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万事随缘,这种事她怎么强求。

    贺升要是真对她没意思,她刀架他脖子上也是一个结果。

    赵一钱点头:“也是,咱澄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于澄睨他一眼,笑骂一句:“拉倒吧你。”

    贺升转身离开。

    宽大修长的指骨握着一张数学试卷,此刻被用力捏在手里,“——沙啦”一声,被他揉进手心里。

    回到教室,沈毅风凑上来,见他脸色不对,觉得纳闷:“老师就让你去送张试卷,怎么这表情?于澄怎么着你了?”

    见贺升不搭理他,他摸摸后脑勺:“我跟陈秉先去球场占地方,你赶紧过来哈。”

    贺升沉默地回到座位上,食指无意识地地敲击桌面。

    八班上一节也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这人从不拖泥带水,读名字让学生挨个上讲台领试卷,方便他当场训人。

    读到最后,是一张名叫于澄的试卷,得分89,理科数学满分150,A班还没人考试低于一百一十分过。

    “于澄。于澄呢?”

    “试卷不要就扔了。”

    全班一大半人默契地转头看向贺升。

    坐在最前排一个男生举手,提醒他:“老师,于澄不是我们班的。”

    数学老师低头看一眼班级名册,确实没有叫于澄的,试卷名字旁清清楚楚写着高三十八班。

    “课代表,你下课帮忙还一下。”他甩两下试卷,示意贺升过来拿。

    贺升起身,走过去将试卷领回自己跟前。

    他下课了就去找她,结果就是听那帮人说这些话。

    走廊上偶尔传来一两句交谈声,贺升想起之前在球场无意间听见的内容:“分部的于澄啊?我哥们跟她不清不楚的在一起过,对我哥们也挺好的,但这女的怎么说呢,才在一起没几个星期,看完电影突然来了句没感觉,把人甩了。”

    “劝你们别有什么心思,看看得了,我哥们被甩完跑她那撒酒疯,一米八几的个子哭的我都嫌丢人,差点没跪下来,结果人眼睛都没眨一下。”

    “对你好是真他妈好,不要你的时候也是真无情,架不住。”

    他差点就中她的圈套了。

    操。

    作者有话说:

    于澄:升哥,误会,我身心无前任的。(紧张脸)

    第26章

    贺升低着眼, 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试卷团两下,投进身后靠在墙角的垃圾桶里。纸团轻微地“哐”一声,转一圈才滚进去, 沉到一堆空的饮料瓶上面。

    八班下一节是体育课, 班里除他以外没有其他人。贺升阖上眼,舌尖轻轻抵着脸颊, 想着刚刚赵一钱说的那句话。

    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

    真他妈有本事。

    贺升睁开眼, 略微下垂的嘴角带着暗隐的不爽和不耐烦。

    他站起身, 走到教室后面,弯腰捡起那团纸, 在桌面上铺开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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