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四回都落空。
稻琼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混账,心虚摸摸鼻子,转而?问:“你大姐好像对你还不错?”
“嗯。”
萧缇将手轻轻滑入她手心,立马就被对方相扣握住了。
自一?个月前互表心意过?后,这只黏人的猫妖总会积极回应她每一?个亲昵的小动作。
“毕竟是一?家人,荣辱与共。
我进了望京台,母亲对我更是客气了许多。
或许担心我还心存芥蒂,冯舅家来府里?也少了,就算想见长姐和五郎,也只是接他们去冯府相聚,倒是没出现在我面?前。
至于长姐……我大姐姐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重视亲缘家庭的人。
当初冯舅爷为了给两个亲外甥扬名败坏我声誉,大姐姐是府里?唯一?一?个来我院子郑重道歉的人。”
只不过?对现在的侯府大小姐萧蕴来说,母亲、萧晟,还有几个庶出的弟弟妹妹是她的血脉亲人。
日后萧蕴成亲,出府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至亲就变成jsg了她孩儿和她那?刻薄寡恩的丈夫。
萧缇取出纪家赠予的大批钱财帮尹侯为落罪下狱的稻家奔走的时候,曾求到刑部任职的大姐那?里?。
可那?个男人不仅说服萧蕴为自己和孩子着想袖手不管,后来稻家出狱,国朝江山遍地精怪、妖魔横行之时,还妄图觍着脸借她攀上军中尹侯……
“大姐姐现在对我还是很?好的。”
“萧家人可能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些许相似之处吧,冷心冷肺,对旁的一?切不存怜悯,理智到几乎让人寒心,我们只关心自己所爱所在意的东西。”
萧缇仰头在少将军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勾着她的脖子笑道:“阿琼,你不必担心我,无论是前尘还是今生,有你在,我从来没受过?苦。”
美人捧着她的脸凑近,送上唇息馥郁的香吻,“缇缇只想要你活着,好好活着……”
———
温柔乡,英雄冢,或许有意志坚定的豪杰能躲过?美人设下的温柔陷阱。但望京台天字院指挥使、稻家平海将军掉了进去,当即就躺下了,爬都爬不出来。
稻琼早早就抱着太夫人的腿撒娇缠磨过?了,说孙女今日要带喜欢的人回来见祖母,叫府里?好好准备招待。
自家女郎还从没这么郑重说要招待谁。
云台将军他们不算,稻琼刚回京的时候,那?群西疆袍泽她都是直接带去自己院子里?,吵吵嚷嚷一?起大口喝酒吃肉的。
昨日夜里?,少将军在饭桌上认认真?真?说要请好友(?)来府里?参观吃饭,还向二嫂郑重其事行礼,把宋傅瑶唬了一?跳,打包票会管着稻泽让他闭嘴文雅一?点,别咋咋呼呼瞎说话吓着人家。
除此外,她更是要自己点菜,结果碧蔻忍笑报了一?大串听都听不懂的菜名把她绕迷糊了。
少将军便只能煞有介事点头,说祖母做主,菜肴丰盛一?点就行。
今日人来了,碧蔻他们瞧了瞧,果然是个文雅貌美,却?又风骨卓绝的佳人。
但自家女郎腿脚发?飘引着人进府,活像一?只认主的猫儿一?样跟人家旁边直晃悠是咋回事?
堂屋饭桌上,稻泽事先被叮嘱了不让乱说话,瞧见妹妹跟那?侯府小姐柔声说话,便对妻子挤眉弄眼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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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傅瑶跟其他人一?样好声好气帮小姑撑场子招待客人,半点没搭理他……
秦洛惟此时跟着哥哥在厨下开小灶。
秦诸是盾卫,体格健壮如熊,饿得?快,厨房备菜总会多备一?些留给府里?的老军将。
秦洛惟听端菜的下仆们津津有味谈论说头一?回见少将军对外人这么上心,吃饭还顾着,生怕客人没吃好或者哪儿不舒服,以前云台将军他们来都是闹抢着吃的。
她啃着菜饼跟哥哥酸道:“主子这也忒重色轻友了!”
秦诸捧着装满羊肉汤的大海碗呼噜噜吃了个干净,乜斜了她一?眼,“回头等你有了嫂子,哥碗里?的肉也只给你嫂子。”
秦洛惟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哥,我可是你亲妹!”
“你嫂子还是我亲婆娘呢!如果以后我跟你男人干架,你难道帮我?”
秦洛惟安静下来,眨巴眼睛又咬了一?口饼,“那?不一?样,我喜欢的男人跟你比肯定是小白脸,你别欺负人家啊。”
这一?次,萧缇与稻家众人的初见极为融洽,彼此印象极佳。
她甚至产生了极强的割裂感,只觉得?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精神矍铄康健的老太太,与她前尘记忆里?那?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还有稻家大公子煦。
萧缇总算见到了少将军嘴里?长兄风度翩翩的儒雅一?面?,完全?刷新?了自己前世看到的那?张狠戾疯狂、阴冷森然的脸……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谁都挑不出错来。
饭后,休沐日还在兵部忙碌的大将军提早回来了。
女儿去新?衙司上任足有月余,每日跟自己这个父亲一?样早出晚归见不着人,老父亲心里?牵挂,今日是特意抽空回来的。
少将军不情不愿被叫走,只能留下萧缇一?人面?对家人。
太夫人笑着赐了她回礼,拉着萧缇的手聊了好一?阵子,又叫两孙媳妇陪着她在府内参观赏景游玩。
等稻琼再?回来的时候,侯府大小姐萧蕴怕妹妹第一?次去别人家不习惯或遭了怠慢,便亲自过?来接了。
少将军出府相送,都看不见定衍侯府的马车了,这才回转来高高兴兴见祖母。
太夫人屏退众人,兜揽着趴自己腿上的孙女,笑道:“认定是这个啦?”
“祖母替我掌眼,若是觉得?还行,我就认定她了。”
太夫人摸着她的头,“只要人品过?得?去,我老太婆怎么觉得?不重要,关键还是你喜欢。你若不喜欢,祖母怎么张罗都成不了。”
“琼儿,咱家家世摆在这儿,你年轻有为又成器,萧家三小姐也不是那?等没主见经不得?事的弱女子,定衍侯府只要不傻,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犯不着做这个恶人。
就算你们不能像男女一?样缔结婚书,两家商量以后,婚宴和应有之礼也能走,你们结合在一?起成契另立一?户,便跟正式成婚也没差……
只是有一?点你要把握好了,你和萧三小姐同在除魔司当值,就算她现在蒙宗正卿看重带到身边,她可与你一?样都还在天字院。
你既是她上官,也与她一?道隶属于院卿杜大人。
你们之前过?从甚密,同是女子,亲近一?些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但若挑明了在一?起,国朝律例是禁止上下级或直隶于同一?主官的两人有私情的,届时你待如何?”
“祖母,定衍侯府能养她至今,我当然也能护她后半辈子!”
太夫人笑着拍拍孙女的肩膀,“别沾染军中的坏习惯,你以后是要和她一?起过?日子,不是和你天字院的小记室拼上下职级。
你如今的官身固然重要,指挥使的身份也高出萧小姐好几头,但你若真?当她是未来的娘子,就要学会尊重妻子,万事与她商量着来,不能只顾自己。
你的官身的确比她的要紧,可于她而?言,为了和你在一?起就抛下自己的活计回归内宅,难道不委屈?
这世上有不讲道理的泼妇悍夫,但哪一?个不是被枕边人逼出来的?
祖母瞧着有情人两情相悦固然欢喜,却?也怕你们年纪轻不经事,把这份可贵的情给磨去了。
你想想,要是换做你二哥这么跟你嫂子说,看你二嫂不大耳刮子抽他!”
大嫂苏窈倒是心甘情愿围着大哥打转做个天地只有一?隅的内宅妇人,但萧缇是这样的女子吗?
少将军愁眉苦脸。
可自己不仅是天字院的指挥使,还是一?名大妖啊,总不能叫她从望京台离任吧?
而?萧缇……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是她认识萧缇以后,见到对方最明媚阳光,也最耀眼快乐的日子。
那?或许是因为情爱的滋养,也或许是萧缇得?到了一?展胸中才学能力的机会。
一?个小小的文吏记室,就能爆发?出那?般夺目的神韵,迷得?少将军神魂颠倒。
她难道要让喜欢的人为自己放弃掉这一?切吗?
可若叫萧缇离开望京台,自己走考举的路子去别司他处,以她体质的缺陷,决计再?无法破例得?到这样的机会了……
天还没黑,定衍侯府内宅的一?间林木幽深旺盛的小院内,萧缇枕在玉白的手臂上,正趴于浴桶边缘闭目休憩。
屏风遮挡了向外溢散的水汽,美人肤如凝脂,柳眉琼鼻、唇红齿白。
鸦发?如瀑披散在她肩头,水珠剔透挂于光洁的肌肤上,偶尔汇成细流悄然顺着玲珑有致的曲线滑落。
门?被轻轻敲响,以为是琥珀,她柔声道:“进来吧。”
可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后就没声了。
她扭头看去,正好逮住一?双炯炯有神的琥珀色猫儿眼盯着她木愣愣呆住了。
看到萧缇望过?来,少将军脸比她还红,像一?只气急败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就去关了门?,回头又风风火火跑回来,结结巴巴倒打一?耙:“你你你……你怎么天没黑就洗澡?!”
萧缇忙拿起搭一?旁的巾帕围住胸口,羞恼道:“我以往本?就是天黑前就沐浴好,然后早早上床休息的……
这个月是你总拉着我闲逛到晚上才回来,打乱了我的作息……”
“哦是这样——”
萧缇忍无可忍,终于出声呵斥了她一?回,“你还看,快出去呀!”
虽然是叱责,但声音绵绵的,羞的意味要比恼多,听得?少将军耳朵也红了。
稻琼脸发?烧耳朵发?烫,连忙退了出去,跟个门?神一?样直愣愣背jsg对着内室杵在门?边。
“我……那?个,我刚刚不是从正门?进来的,不好出门?叫你府中下仆看见……
我、我站这里?帮你看门?噢!”
翻墙踩瓦溜进来的小贼,还冠冕堂皇说帮忙看门?……
只闻得?身后水声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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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人应答,少将军心里?猫抓一?般刺挠,“缇缇?”
“知道了,不许回头。”
少将军心里?踏实了,“好好好,都听你的。”
第43章
琥珀领着几个仆妇进来收拾好浴桶又领命出?去, 都没?发现自家小姐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门?一关,少将军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等?这猫妖又挨靠过来意欲亲近的时候, 却被萧缇抬手?抵住了肩膀。
稻琼握住她抵按在自己肩前葱白细嫩的手?指, 另一只手?环搂上美人的腰,凑到她耳畔颊侧嗅了嗅,这才满足, 看向她摊开的掌心问:“什么东西?”
萧缇被她缠得无奈,却又不舍得推开她。
但这一世改变的事情太多,单只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就?不似前尘记忆里?那?般了。
萧缇总觉得自己对心上人有亏欠。
那?些年静寂黑夜里?的悔与?痛就?似蚀骨腐毒一般侵蚀着她, 如今失而复得,她满心只想叫心上人快活高兴,当真一点都不舍得违逆了对方的心思?。
她知道这样不对。
每一种感情都需要克制与?隐忍, 无休止的纵容对任何一段感情的双方都没?有好处。
但萧缇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软与?纵容。
不过好在将军府的家教森严, 再加上稻琼在西疆的阅历打底, 奠定了少将军完整良善的人格, 这只猫妖虽偶尔任性散漫了一点, 却并不是什么恣意顽劣的坏人。
人生中突然出?现一个满心满眼里?都是自己,全心全意为她着想还十分合心意的女子?, 少将军明面上总否认嘴硬, 实际上却恨不能将人时时拴在身边捧手?心里?带着。
狼鹫军的那?群袍泽兄弟们, 但凡谁有个嘘寒问暖的知心人,大家表面上嗤之以鼻哄闹嘲笑, 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酸那?人走了狗屎运呢!
少将军心底得意, 脸贴在美人柔滑的颊侧蹭了蹭,把萧缇刚沐浴后身上沾染的潮湿水汽都蹭了过去。
这哪是猫妖, 活像个撒娇黏人的虎豹一样,推都推不动。
萧缇放弃了抵抗,任由她抱搂着,抬起手?,把掌心一根长长的银色猫毛呈给她看。
那?是方才少将军藏蹲在房梁顶上时,她眼尖瞅见面前空气里?晃悠悠飘下来一根顺滑如绸缎般闪流纹的毛发,在琥珀和下仆们发现前藏握起来的。
“尾巴呢?”
被她发现了,少将军眨了眨眼睛,头顶发间一下子?弹出?两只毛绒绒的猫耳朵,身后一条大尾巴也翘了起来。
萧缇叹了口气,语气里?夹杂着轻微的责怪与?不认可。
“将军,京城毕竟不比西疆,人多眼杂。
你现在虽然不惧身份暴露,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妖总比寻常人要更受瞩目,生活也更危险麻烦。
既然想好了要将妖身作为一份底牌藏起来,你就?不能再这般粗心散漫,很多时候麻烦都是从细致微小之处引起的……”
少将军不耐烦听美人说?教,一把将她搂紧,将头埋到萧缇颈窝耍赖占便宜。
“我在自己家里?也都藏得好好的,就?晚上睡觉和来你身边的时候才放出?尾巴来松快松快。
总藏着我难受憋闷。”
说?着说?着,见萧缇没?反应,她倒有些不高兴了。
稻琼抱肩到一边软榻上坐下,语气忿忿,“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求着我把尾巴放出?来给你摸,现在倒好,怨我不好好藏着……”
“不是怨,阿琼,我喜欢你的耳朵,尾巴我也是喜欢的。”
见她扭脸不看这边,头顶压趴的猫耳朵却高高竖了起来认真听,萧缇唇角扬起,走到她身旁也坐下了。
美人抱着少将军的胳膊轻轻摇晃,“好啦,是我不好,言行前后不一,现在叫你压抑性子?,定然也憋闷着难受……”
“这样,阿琼,那?我们先约定好,以后私底下无外人、只我二人一起的时候,你便随着性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若有旁人在,”萧缇轻轻捏住她晃动的尾巴尖,“你便留心藏好,不能叫旁人发现,如何?”
稻琼扭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答应了,可随即又出?声?突兀发问道:“在你记忆中,我们前世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是妖吗?”
没?人知道一只猫的想法有多跳脱,也没?人能准确猜中一名猫妖脑子?里?在想什么。
萧缇也不例外,她只能根据前后语境揣摩,猜测心上人可能是因为大妖的身份而太过于敏感忐忑,觉得自己对她的喜欢或许不包括她与?寻常人迥异的那?一面。
少将军有时候蔫儿?坏。
萧缇毕竟阅历浅,前世今生加一块见过的人或许都比不上少将军幼年在市井漂泊流浪一年见过的人多。
更别说?后来她还跟着父亲去了西疆军中。
前尘记忆里?,萧缇以为自己深思?熟虑,忖度后拿定主意做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这才半推半就?冷眼旁观纵着这只喜欢她的猫儿?喵喵叫着靠近,却不知道那?时候的少将军也在中间耍了不少小手?段。
扮乖、讨好、外厉内荏装敏感软弱……
为了不叫喜欢的人拒绝自己的示好靠近,前世的稻琼可绞尽脑汁费尽了心思?。
到后来,萧缇自己不知不觉也陷进来以后,少将军的形象在她心中更是不知道美化了多少。
勇敢、善良、英武、帅气、坚毅、温柔……
若是叫稻琼听到萧缇对她的评价,翘尾巴的同时,只怕再厚的脸皮都要被臊红。
现在也是,少将军耍了点小心眼,只用半真半假的忐忑与?明晃晃的试探,就?叫萧缇自己脑补着心疼起来,忍羞辩白剖析着自己的情与?心来哄她。
直到迷迷糊糊答应她留宿被抱到床上亲吻的时候,美人才终于反应过来,在自己被剥光前慌忙按住了她不老实的手?。
“阿琼,你、你做什么呀?”
萧缇又羞又慌,她光洁如玉的肩头悉数显露在空气里?,衣衫半褪,乌发铺陈于软枕之上,像是一只被大猫收拢利爪轻轻按住而动弹不得的美丽白狐。
脖颈和肩头已攀上了红梅般的吻痕,她白皙的肌肤在少将军净澈的目光下透出?淡淡的粉,蜷缩着脚趾,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稻琼浅笑一声?,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愉悦之色,曲肘伏低压到她身上,吮住她唇瓣轻咬。
“你不是说?在未来,你会是我娘子?么?缇缇,我们难道没?有这样亲热过?”
萧缇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背心紧张到沁出?了热汗。
她躺在柔软的棉褥上,手?被扣住,舌尖也被心上人吸吮所擒,只觉身子?一阵发软,脑袋都迷糊了起来。
天可怜见,萧三小姐年幼便丧母,父亲也不怎么合格,由着一个聪慧的女儿?开蒙后便被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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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一个的舞姬生母关内宅院落里?,按北地?娴静贵女的教养法子?养出?了一副羸弱的身躯。
这样的她,怎有机会接触到□□启蒙?
舞姬死后,萧缇性格已经养成,冷淡寡言又有主见,与?其他两个听话乖巧会来事的庶子?完全不同,侯夫人便也懒得再去接手?这个庶女的教养了。
既不送去官学里?习文学武,又不请先生上门?,萧缇在内宅长大,汲取外界信息的所有途径便只有手?中的书籍了。
侯夫人冯氏不是什么歹毒的主母。
虽然对庶女不上心,但她也不会苛待,萧缇上进也罢,是草包也罢,她都不关心。
但萧缇研读完生母当年阴差阳错买回的数套能供国子?监院祭酒博士研读终生的典籍及百家经典后,请大母帮忙再采买些书籍,冯氏却也亲自出?面帮忙精心挑选过。
兵书史籍,这些年来各州各郡的官文邸报,以及每岁有人收录整理?的大家之言,还有西疆公开的军情和修行道上的动向……
莫说?萧缇能不能真从里?头看出?什么门?道来,有这样缜密的思?维逻辑来列出?这些东西,冯氏便不会把她视作一个可随意打发漠视的草包。
只要有才能,莫说?以后用不用得上,提前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既往种种也就?造就?了后来的萧三小姐。
聪慧、博学、性子?冷淡薄情……也对情爱一窍不通。
年轻的男女们能在官学与?同辈的交流里?得到情爱启蒙,再不济还有父母师长的引导,萧缇什么都没?有。
她的书房有典籍三千,全是她生母和定衍侯府帮jsg忙淘来的百家经典,一本杂谈游记都寻不见。
这样的她心思?缜密,性格深晦复杂却也单纯。
两世为人,萧缇其实经常能从稻琼看她的眼神里?窥见某些令人心悸的东西,可她懵懵懂懂,只有一些本能的畏怕与?期待,却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现在好像隐约知道了……那?是心上人因爱而燃起的欲。
“缇缇,我先前不信你说?的话,其实不是因为你故意显露的那?些破绽。
而是打一开始,我就?不信你是我妻子?。”
萧缇衣衫半解,稻琼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衣襟凌乱敞开,都是美人困在她身下无意识间揉乱扯散的。
习武之人身形矫健,少将军本就?挺拔高挑,肌肉线条流畅。
现在衣领敞开,更是露出?大片小麦色的柔韧肌肤,上面有几道浅浅刀痕,往下一点,便是一路蔓延至里?衣内饱满紧致的曲线……
萧缇慌得不行,眼神闪躲避开。
稻琼却把她的下巴勾起来不让她躲。
“我调查过你的身世,你眼里?的喜欢太纯净了,前世若真是我妻子?,我不觉得自己能忍得住放过你。”
“将军!”
萧缇又羞又气,伸手?推她,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恼了,“你、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对我的……”
稻琼闷笑着起身,瞧见美人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背过去,少将军干脆双臂交叉盘腿坐床上,尾巴慢悠悠轻晃,看着她通红的耳朵。
“我不意外我会喜欢你。可你看到的未来里?,我们在一起之前我就?死了,对吗?”
所以萧缇才会一开始就?似补偿一般把所有的爱意表露出?来,即便那?样羞也勇敢说?喜欢她,说?是她未来的妻子?。
那?在原本的轨迹里?,她们是情投意合却还未互表心意,还是自己单相思?求不得?
稻琼垂下眼眸,隔着毯子?从身后搂住她,感受着她微弱的抽泣与?颤抖,低声?道:“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很好么?
缇缇,你记忆里?无论发生过什么,都已经不作数了。”
哭了良久才停下,萧缇吸吸鼻子?小声?应了一下,将头缩进毯子?里?转身,也不叫她看见自己刚哭过的样子?,直接把脸埋到少将军锁骨前抱住她,像是撒娇一样绵绵发问:“那?,阿琼,你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所以专门?来开导我的吗?”
“一半一半吧。”
稻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祖母与?她说?的话和盘托出?,“我想与?你定契成婚,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萧缇脸贴在她心口安静听完,忽而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
她仰起头,眼眶还微微有些发红,眼神却很温柔。
“我以前安于内宅一角,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只觉得人活一世实在没?什么意思?,无论二十年还是五十年,终归入土,颇有些无为厌世的想法。
所以前世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很羡慕懒散自在、浑身朝阳之气,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保持住一颗勇敢无畏好奇心的你……”
“可今世不同了,你带我去看了我从未踏足过的世界,无论是幽诡玄奇的修行道,还是定衍侯府外的广袤天地?,我都很喜欢。
我喜欢忙碌工作的感觉,在进入除魔司后的这一个多月里?,我好像在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找到了某种方向。
我能一展胸中才学,和你一样,脚踏实地?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待在一个只有一隅的院子?中消极厌世……”
少将军眼底的光越来越亮,头顶的猫耳朵却慢慢耷拉了下来。
人要想有精气神,就?得有目标和期待。
不管是亲友挚爱的问候,下月发的饷银,还是期待明天的一餐美味饭食……无论大小,活着总要有个盼头。
萧缇以往没?有期待与?目标,现在有了她。
可只有爱,是不足以叫一个人活好的。就?像萧缇的生母一样,人不应该只为了得到另一个人的爱而活。
她为现在的萧缇感到高兴,却也开始发愁。
这么一来,她们就?谁也不能从望京台离开了……
萧缇笑着伸手?捏她的猫耳朵。薄薄的一层耳翼热乎乎的。
“阿琼真笨,我们只要好好在一起,何必拘泥于那?张契纸呢?我不在乎这个的。
况且,如果真到了成婚的时候,除魔司辖下可是有三院呢。
到时与?正卿大人和杜院卿说?,我们随便谁派调去另一院不行么?”
对啊!
少将军恍然大悟,还未来得及说?话,眼神就?猫猫祟祟下移停住,她耳朵被揪得一疼,轻嘶一声?,萧缇才收回手?捂住胸口,嗔了她一眼。
嗯……耳朵也不是很疼。
美人腰肢被一条暖烘烘的大尾巴缠住,稻琼贴靠上来,手?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腰线下滑,低声?问:“缇缇,那?你是愿意嫁我的,对么?”
“我愿意,只是——”萧缇红着脸抓住了她的手?,软声?央求道:“阿琼,我还不太懂,有点害怕……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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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笑着搂紧了她,“好。”
若真是她两世才得来的人,如何不好?
第44章
“五郎, 你保证过下午要好好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做人怎能言而无信?”
“我没有,五郎下午有好好做功课的!”
听见长姐训责, 穿着夏衫、脸圆嘟嘟的胖小子忙放下了?手里捧着的冰碗, 大声反驳。
时值酷暑时节,天气正热,外头艳阳高照, 府宅院内林木上?攀着的知了?大多都被仆役们粘了?去?,但总有一些漏网的还躲在高高的树梢上?,和着外头的蝉鸣声吵得人燥热心烦。
今年开春以后?,定衍侯嫡出的五公子虚岁就有十二了?。
孩童时胖一点憨态可掬, 能叫人夸一声金童富贵,可他从蒙学堂毕业进入官学后?,再?胖的话不仅容易被同龄那些抽条长个身段初显的同窗们嘲笑, 更会影响武艺的精进。
侯夫人冯氏便开始有意控制儿子的饮食。
这几个月下来有了?初步成果, 萧晟长高了?不少, 身上?的肉也?紧实了?许多, 不再?似年初时那般墩胖, 而是有了?些少年公子的模样了?。
但底子还在,萧晟比同龄人还是要壮一些。
他脸上?肉团团的, 夏日里极怕热, 听说哪怕放着冰鉴有人帮忙打扇, 夜里也?总是热醒好几回。
萧缇垂眸,睫羽轻颤, 托着掌心温热的茶盏, 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口。
弟弟是因为胖所?以怕热,和她心上?人倒是不太?一样。
猫兽的体温本就比人要高, 少将军虽然本质还是人,但一魄为灵猫,连带着体温就比寻常人要高上?一点。
这也?导致稻琼一年到头都嚷嚷着叫热,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愿意穿厚重?的裘毛大衣裳。
现?在也?是……
淡苦的清茶沿着喉咙滚下,萧缇舌尖轻卷,思绪一起,脸上?便不可抑制涌上?了?一层淡粉的羞意。
她身体差,体质偏寒。
自两个月前允了?阿琼留宿,那人每次休沐日见不着她便都要在夜里偷偷溜来。
天气冷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天热,少将军来的越发勤。
就算开始的时候萧缇不明白,但夜里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脸红耳热手脚发软被揉弄了?几次,慢慢的依稀也?就懂了?。
萧缇没经?历过这些,心底既煎熬又欢喜,矛盾极了?。
于是昨夜心上?人来,她被按在榻上?亲吻、缠抱着出了?一身汗的时候,便搂住少将军的脖子央她答应自己?往后?不许再?这样偷偷过来了?。
稻琼其实也?晓得自己?这段时间着实有点混账过头,也?就是萧缇心底对她有愧疚,才总忍羞迁就纵着她。
所?以美人这么一说她便心虚答应,却见萧缇央求过后?却又怕她不高兴来哄她亲她,稻琼便仗着对方的心软纵容,得寸进尺探入方寸之地,终究得手浅尝了?一回。
等结束以后?,萧缇呼吸喘急,面如玉染红霞,软着身子绵绵推她,少将军这些日子催生壮大的猫胆一下子便缩没了?。
稻琼头顶猫耳朵压低,披毯子木愣愣坐床上?瞧着她起身去?沐浴,又眼巴巴盯着她垂眸一身水汽回来。
“缇缇?”
“别给我盖毯子,大夏天的……”
少将军这回倒是老实巴交没敢碰她,从背后?小心翼翼贴近,悄悄嗅着她发间的香,低声下气讨好道:“冰鉴离得太?近了?,寒气重?,小心着凉。”
冰鉴放这么近,也?不知道都是因为谁。
萧缇转过身来,薄毯从身上?滑落,玲珑身段尽显,面对面幽怨看着她。
稻琼被她明亮温柔的目光看得紧张,却又凭空生出好一阵欢喜,没忍住上jsg?前又搂住了?她。
萧缇嘴角轻扬,仰头闭着眼用鼻子蹭了?蹭她的下巴,柔声埋怨道:“你知道你身上?有多热么?”
稻琼放松了?下来,笑着抱紧了?怀里肌肤凉滑如玉的美人,尾巴又翘了?起来,从肩头扫到萧缇腰窝处搭着,像一只收拢了?利爪撒娇的猫儿一样,唇凑过来在她脸上?轻轻触点,小声唤着她的名字,唤得她身子软,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缇缇……”
——
“你有好好做功课,那你三姐姐香囊上?沾的猫毛是哪儿来的?”
萧缇回过神来,瞧见目光严厉的长姐正对弟弟道:“府里就你养了?一只波斯猫,你三姐姐不喜欢猫儿,你还借着这宠兽去?扰她清净……
再?有下回,我就叫舅舅把猫儿拿回去?,省得你玩物丧志!”
“五郎没有!”
萧晟大声反驳,可随即忐忑看过来,果然在三姐姐腰间香囊外的刺绣竹纹上?瞧见几根银白流纹的猫兽毛发。
舅舅送的那只猫儿毛发有这么柔滑漂亮吗?
他小声嘀咕:“也?可能是雪团不听话自己?偷偷溜过去?搅扰三姐姐的,反正我没有。”
萧缇脸骤然发烫,忙将那几根猫毛拈手里攥握住。
妖魄兽形收敛的时候,大妖与常人也?无异,可每当显露正形,少将军那一大丛毛绒绒的长尾巴就跟寻常猫儿一样爱掉毛。
萧缇知道这个,也?晓得心上?人有分寸,反正只是在她这儿放出耳朵尾巴松快一下,每回稻琼离开后?自己?整理一遍就是了?。
她心思缜密,肯定不会有漏的,这几根猫毛定然是那人趁她不备故意留下的……
“不怪五郎,应是昨日那只溜到我庭院里闲逛的野猫耍赖蹭上?的。”
萧蕴皱眉,“府里内宅跑进来了?野猫?没人发现?么?”
“猫儿悄无声息翻墙走瓦,咱们府里也?没几个武师供奉,谁能察觉到呢?
再?者,琥珀昨日已经?帮我把那只猫儿送出去?了?,大姐姐不必操心这样的小事情了?。”
萧缇将手心的猫毛放到茶托上?用茶杯压住,笑着转移了?话题:“姐姐考入了?刑部,与同僚们相?处如何?差事可还算妥当?”
既往履历一片空白的学子走考举的路子,初初进入官场被收录进各部司衙的时候大多都不会被安排实职,而是会以小吏辅官的身份接受一年的考校后?再?正式委派职位。
侯夫人虽然磨着丈夫答应帮长女张罗前程,但萧蕴不愿走父亲的门路,早早被烙上?那一批清流草包文?官的印子。
萧蕴与稻琼不一样。
少将军是军中出身,本也?有实打实的功绩。
将军府的招牌亮堂,当初为少将军运作谋东城都尉的时候,没人会觉得大将军徇私。
举贤不避亲,人平海将军是有这个资格才被举荐上?去?的。
没瞧见稻家二公子年纪轻轻的,却只得了?一个闲散职位么?
定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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