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没验货。”
李掌柜说话?圆滑,笑?眯眯的道?:“您是我们东家的朋友,我们自?然?是信得过。这是您的钱,姑娘收好。”
铺子里的小伙计端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摆放整齐的两个银锭子,闪的阿烟眼睛眯了眯。
“不对吧掌柜,我这里一共是十盒香膏,应当是五两银子,为?何这是二十两?”
一个大银锭子十两,两个可不就是二十两了!就算加上她刚做好的口脂,也不值这些钱。
“阿烟姑娘,昨儿?个您不是说要?在这里住几?日的嘛,正好这几?日您劳累些多赶制几?盒出来。我都听说了,季城铺子卖的很好,一天就没货了!所以……”李掌柜搓搓手,属于经?商人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
“就和您多预定几?盒香膏和口脂。”
阿烟一脸为?难,她的口脂是自?己研究的,其实还不够完善,想要?的那个方子她一直没寻到,所以口脂的价格应该很低才是。
再有,詹长宁算是她的伯乐,她更要?对他的铺子负责。
“钱我先不收,掌柜的,请看看香膏验货,一码归一码。”
阿烟穿着时下姑娘们最喜欢穿的长裙,单薄的料子让小姑娘看起?来身?形纤细,但却韧如蒲苇。
微风拂过,带动她鬓边的碎发落下来,她纤细的手指随意的拢过,笑?眼弯弯的看着李掌柜:“麻烦了。”
“哎呦,姑娘折煞我了,”明明昨日见过一次,可今天李掌柜还是在心里感叹一声,这姑娘实在是貌美。
可能东家看中这姑娘的美貌了。
心里的想法没过一会,就彻底发生转变。
“膏体细腻柔滑,在皮肤上打圈之后?竟然?融化了!”李掌柜试了试香膏,脸上的震惊掩盖不住。
阿烟见此补充道?:“掌柜的可以试试香气?,这次加了茶粉,更加清香宜人。”
李掌柜闻言低头嗅嗅手背,果然?一股悠然?茶香入鼻,让人沉醉其中。
“好东西!好东西啊!”
李掌柜觉得,东家定然?是看中这位姑娘的才华了!若是能得到这个方子,他们铺子还愁挣钱?银子会像流水似的哗哗来!
“阿烟姑娘,”明知道?方子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大概不会给出来,但李掌柜还是舔着脸一试:“若是你肯割舍香膏的方子,价格你定。”
这句话?诚意十足,就连铺子里的小伙计都呆住,而后?一脸艳羡的看着阿烟。
若是他有这东西,直接就卖方子,一百两二百两随他叫价。
只是阿烟摇了摇头:“抱歉,方子是我祖母给的,不能给外人。”
“那好,”李掌柜将失望掩饰的很好,还试了试那盒口脂,提出了几?条建议。
等详谈后?出来,已然?是晌午了。
阿烟口干舌燥,直接去街对面卖糖水的摊子,要?了一碗解暑汤。
跟着阿烟来的两个护卫也都有,三个人坐在小摊上,慢悠悠的喝汤。
被井水泡过的绿豆汤凉津津甜滋滋的,一口下去直接带走炙热的暑气?,让人心旷神怡。
因着物美价廉,这家的生意很好,不一会就坐满了人。
人多说话?声也大,就听隔壁桌两个妇人议论着什么,其中一个妇人激动之下猛的拍了下桌子。
“反了他!还敢在外头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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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喊勾的其他人看过来,那个妇人意识到不好赶紧压低了声音。
“我不是告诉你,要?将钱都放在你手里,不给他钱的吗?你怎么没照我说的做!”
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妇人低头擦了下眼泪,也低声道?:“所有钱都在我手里,但架不住他有私房钱啊,他平日出去干点私活我也不知道?,就这样?私房钱越来越多,他就……”
“这世?上不可能有把钱都给妻子的男人。”妇人边哭边说。
俩人见看她们的人多了,赶紧付了钱相互搀扶着走了,阿烟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由得想到自?己和齐誉身?上。
之前齐誉就给了她不少钱,郝仁的意思是,那是他们全部的现银,而现在所住的院子以及花销,应当都是银票。
这么说的话?,齐誉应当就是她们口中的好男人了吧?
越想,阿烟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之前的那点别扭早就散了,如今更是因着她心情好而全部消失,只剩下想和他分享喜悦的心情。
在小摊这打包几?份解暑汤,让身?后?那俩人拎着竹筒,阿烟则是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
此时的小院,屋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胡岩皱着眉头:“三哥,宫里的意思是若是解决不了此事,他们会派人过来。”
漠城是齐誉的封地?,紧挨着南疆。而近几?年两国之间摩擦不断,虽然?不至于大动干戈,但总是要?解决了才好,免得百姓受扰。
可问题是,皇宫里的人防着齐誉,根本没给他调动边疆兵马的权利,更加可气?的是边疆守城将领全部都是太子的人。
太子和齐誉向来不和,胡岩早就从老管家嘴里听过很多了,尤其是当年太子做了那样?的事……
“这摆明了就是太子在为?难人!”
屋里全都是齐誉的心腹,各个愤愤不平。
“主子,边疆的骚乱都是小打小闹,要?么是我们的人采了人家的蘑菇,要?么是对方羊跑到我们的地?盘,总之,根本没有上头说的那么厉害。”
而且,如果真闹的厉害,边疆守卫是干什么的?为?何他们不动手,反而让没权没人的光杆王爷摆平此事?
说到底,就是在为?难他们的主子秦王!
胡岩道?:“还说会派人过来,三哥,依我看,就是想派人来监视你。”
屋里的人情绪激动,就越发显得坐在那的齐誉神色坦然?。
“监视我,”他唇角浮现讥笑?,“封地?在漠城,还需要?旁人忌惮吗?”
历朝历代?,从王爷的封号上能看出皇帝对儿?子的喜爱,照理?来说,齐誉获得秦王这个封号,足以看出皇帝是偏宠他的。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刚被封为?秦王,第二日就被告知封地?在漠城。
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不及京城繁华,甚至不如另外几?个王爷在江南的封地?。
总之,当初将齐誉捧的有多高,后?来就践踏的有多惨,甚至朝中老臣都不忍如此,却又无可奈何。
“主子,您可能自?己没觉得,但旁人拿您当威胁。”
当年齐誉的母妃死了之后?,他就被皇帝亲自?抚养,因着聪慧过人,十分得皇帝的喜爱。
但,那都是曾经?罢了。
齐誉眼里没有半点怀念,只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尤其是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正当小姑娘的脸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他似乎听见她清脆的笑?声,还有阵阵银铃声。
“三哥,阿烟姑娘回来了,”胡岩提醒道?。
齐誉挥挥手:“都散了吧。”
“是。”
胡岩走出来和阿烟碰个正着,他小声道?:“阿烟姑娘,他心情不大好。”
“为?什么?”早上的时候还挺好的,这么一会发生了什么?
胡岩摇头:“具体缘由不方便告诉姑娘,不过还希望姑娘能帮忙劝解几?句。三哥这人,有什么事情都在心里憋着,长此以往,我怕他憋出病来。”
“确实,”阿烟认同这句话?,就像她似的,即便没人说话?,她也要?和大将军或者大宝二宝诉说,总之不会憋在心里,越憋着越难受。
阿烟接过一个竹筒,让胡岩将剩下的给大家伙分一分,她则是迈步朝着齐誉的房间去了。
房门敞开,阿烟照旧会先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迈步入内。
“从街上买的解暑汤,喝着不错,特意给你带回来尝尝。”
竹筒打开后?便有清香散出,带着淡淡的甜意,像是一把扇子似的,将心头的燥气?扇走。
“还有这个,梅子干,吃着可解暑了!”
阿烟将油纸包打开直接推到齐誉面前,带着期待看他。
梅子干光看着就会咽口水,男人的唇角几?不可查的勾了一下,淡声问她:“昨日送我两包杏子果脯,今日又来了梅子干,是想让我的牙都倒了吗?”
“你吃了!”
阿烟眼睛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一包打开的果脯,“很好吃对吧,我觉得好吃才会买给你,用的都是我自?己挣的钱。”
像是家里的小孩子和大人显摆似的,阿烟将银子取出来捧在手心里,笑?盈盈的道?:“看,这是我今天挣的钱,这两天的吃食也都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你让郝仁给的钱一分没动。”
将钱收好,阿烟似乎有些羞涩说接下来的话?,她低垂眼眸,两只手搅动衣摆,小声的道?:
“我之前不高兴是因为?想和你分享,你却无动于衷。自?打祖父祖母去了之后?,你就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了,有什么事情我都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想让你体会我的快乐,也想让你吃我觉得好吃的东西。”
回来路上她想了很多,阿烟确定自?己要?和齐誉好好的过日子。
小姑娘略带紧张,脸颊也泛着红晕,连带着圆润的耳垂也红彤彤的,带着独属于她的娇憨可爱。
“不管如何,我们都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所以我特别想和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细细想来,自?从齐誉出现后?,好像日子过的确实比之前有滋味,也过的更开心。因为?他在,村里人不会再偷偷上门,因为?有他在,她才能小村子里出来领略大城池的繁华。
在阿烟快乐的回忆里,齐誉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这些阿烟还没意识到,全凭借本能说出这番话?。
小姑娘声音悦耳,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击打在齐誉的心头,让他心里泛起?阵阵甜意。他甚至看了一眼梅子干,觉得是它在散发着甜味。
可是不一会,齐誉确定了,让平静水面泛起?涟漪的,是眼前这个粉面桃腮的小姑娘。
齐誉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怎么都挪不开了。
这些阿烟都不知道?,她还在自?顾自?说着,为?的就是解除俩人之间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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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所以我们俩不生气?了,好吗?”
说完,她抬起?头,却见男人起?身?朝着书架去了。
“你站住,我……”
剩下的话?未说完,男人去而复返,手里捏着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给你的。”他依旧面容冷峻,不像阿烟情绪激动。
“哦,”阿烟自?觉丢脸,没问他是什么,直接打开翻看。
“这是……”阿烟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方子?”
这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口脂方子啊。
阿烟激动的直接猛的上前,一把将他抱住。
“谢谢夫君!”
齐誉侧过头不看她,耳根子却红了一片。半响之后?,忽地?说了一句:
“我从未生过你的气?。”
第33章 [VIP] 第 33 章
一片一金的琉璃瓦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远远观望让人惊叹咂舌。
只是高高的围墙拦住了众人的目光,让人窥望不得其他。与此同时, 高墙大院里的人也?在看外面, 但也?只能看到一片被束缚的天空罢了。
“娘娘,太子殿下叫您过去。”
亭子里挂着纱帐,将刺眼的日?光遮挡, 只留下一片柔和。说话的小宫女偷觑一眼不远处, 就见女子裙摆落地,上头的金线泛起?光晕, 即便不看女子的面容也?能猜到, 定是个貌美之人。
视线慢慢往上,小宫女呼吸滞住。
光是一个侧脸就漂亮的不像真?人,更别提女子的正脸该是多么倾国倾城了。
怪不得太子殿下独宠这位赵侧妃, 夜夜宿她房里不说,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赏给她。可以想?象, 若是太子登基, 这位准能当个贵妃娘娘。
女子转过头, 精致的妆容下却掩盖不住疲惫,明明颇有?气?势的丹凤眼也?毫无生?气?。她温和的笑笑, 由?侍女扶着她起?身, 随着小宫女去了。
未等走到门前, 便能听见太子和幕僚说话的声音, 赵侧妃定住脚步识趣的没再上前。
“那又如?何?他再厉害现在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孤就是要让他知道, 谁是储君!谁是小卒!”
屋里还传来幕僚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赵侧妃低下眼眸, 盯着裙摆上的花纹出神。
相府出身的赵盈盈是原配夫人生?下的嫡女,后来母亲死后父亲再续, 她这个嫡女的位置便显得尴尬不少。
继母身份高贵,生?出的孩子也?个顶个的聪慧,而赵盈盈就越发的普通,除了美貌和身份一无是处。
幸好父亲还想?着她,在她及笄之后打算为她寻一门好亲事,最后落在了父亲赵相爷最喜欢的学生?身上。
当时他还不是什么秦王,他是庶出三?皇子。
得了消息的赵盈盈努力回想?那位皇子的模样,本以为她会什么都不记得,却不想?闭上眼睛就是对方英俊的脸。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喜欢他了。
这是一桩极佳的婚事,虽然还未正式定下,但父亲回来说三?皇子那边肯定会答应。
赵盈盈欢喜的整夜未睡,躲在家里一针一线的绣荷包,想?着婚事定下后便将并蒂莲的荷包给他。
“娘娘,娘娘?”
侍女小声提醒,赵盈盈这才缓过神来,然而她忽地起?了鸡皮疙瘩,因为眼前出现一双黑靴。
下巴被人用力的抬起?,赵盈盈随之抬头,对上太子那双阴鸷的眼。
“赵盈盈,孤的好侧妃,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太子声音冷的像是寒冬腊月,她身子微微颤抖,未等她说话,太子直接拉着她的手?入房里,砰的一声关闭房门。
外头赵盈盈的侍女满脸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一刻钟后,赵盈盈从房里出来,瞧着没什么变化。但眼尖的侍女注意到她走路缓慢,隐隐发颤。
侍女心疼的上前扶住人,直到走回房间里,侍女才敢开口说话。
“殿下怎么老是折腾您啊。”
每回太子殿下不高兴了,便要将赵盈盈叫过去,折辱她虐待她,仿若他不幸的来源都是因着她。
“当年您和三?皇子婚事还没定下,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再说了,若不是那场落水的事情,您也?不会入了东宫,大姑娘,那件事明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原本约定要定下婚事的前一天,赵盈盈落水恰好被太子所?救,俩人衣衫尽湿,她也?只能嫁给太子。
本来只是抬入府中,但赵相爷三?寸不烂之舌起?了作用,最后为她求来一个侧妃的位置。
可是,谁稀罕这样的侧妃?她更愿意去做不受宠皇子的正妻。
“住口,”思绪回笼的赵盈盈呵住侍女,“这种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侍女心疼的掉眼泪:“是。”
“好了,你去门口迎接,一会源儿来。”
“小主子要来了!”侍女高兴的立刻起?身擦干眼泪,赶紧去迎接赵盈盈的儿子,那个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的孩子。
屋里安静下来,赵盈盈自己用药膏涂抹腿上的淤青,虽然很痛,可是换来和儿子见一面的机会,值得。
涂着涂着,赵盈盈不可自已的想?到那人。
“秦王啊……”
如?果当初她和秦王定下亲事,那如?今的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哪怕是齐誉。
屋里的胡岩偷偷的看他好几眼,总觉得三?哥似乎心情不错。
“三?哥,想?到应对的办法了?”胡岩心想?,一定是有?对策了。
“没有?。”
胡岩有?点懵了:“见三?哥心情不错,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
齐誉淡声道:“并无好消息。”
胡岩:?
直到从房里出来,胡岩也?没想?明白三?哥心情好的原因,他还问郝仁:“我不在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郝仁还真?认真?回想?一番:“有?两?拨人刺杀。”
胡岩面无表情:“还有?旁的吗?”
郝仁:“阿烟姑娘和那个詹公子合作,卖了不少香膏,而且还签了口脂的单子。”
胡岩头疼:“等回王府后找人教教你们。”
郝仁不明白:“教什么?”
胡岩伸手?点了点太阳穴:“教你怎么变聪明。”.
办完齐誉交代的事情,胡岩直接去找阿烟,到的时候正看见她坐在那忙活,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她将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玉臂,十分虔诚的净手?,之后拿出一个陶瓷碗,将罐里的什么东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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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碗中,用石杵捣碎。
因着过于认真?,连门口的敲门声都没听见,倒是躲在角落里的大将军探出脑袋,见是熟人后又缩了回去。
大将军通体碧绿,只有?食指粗细,长?度也?不过巴掌大,瞧着袖珍可爱。
之前胡岩不了解,还挺害怕大将军的,但现在胡岩能神色从容的掏出准备好的吃食,直接扔过去。
大将军豆豆眼登时睁大,朝着吃食去了,逗的胡岩哈哈笑。
“胡岩,”阿烟被笑声吸引,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来啦。”
胡岩亡羊补牢敲了几下门,走进来看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颜色,“阿烟姑娘,你这是……”
“在研究口脂,”阿烟从旁边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巾,将所?有?的东西?都盖好,还请胡岩坐在门口处。
胡岩哭笑不得:“这是怕弄脏东西??”
阿烟眨眨眼:“都是金贵的玩意,很娇气?。”
那也?没您娇气?啊。
让一众人等找了整整两?日?,花费数十金才买到的方子。
不过胡岩想?,不是人家姑娘娇气?,是三?哥将她养的娇贵。
刚开始见面的时候,阿烟姑娘是小山村里的孤女,美则美矣,但少了些许味道。
现在再看,小姑娘衣着虽没什么花纹,但料子都是极好的,若是识货的在这,定然能看出一身衣裳顶阿烟姑娘卖几十盒香膏。
再有?,此刻阿烟姑娘头上戴着的缠枝海棠簪,那是他亲眼看着交钱的,足足二百两?。
一根簪子啊,就二百两?!
胡岩心里呼呼的往外冒酸水,甚至想?他要是女的就好了。
说不定也?有?男人像三?哥似的,愿意为他花钱。
“胡岩,你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哈哈,没什么,”胡岩打了个哈哈将此事岔过去,问阿烟她的胭脂水粉生?意怎么样。
阿烟实话实说:“只有?我自己做,所?以很慢,每次只能做几盒,大富大贵是不可能了,但是挣些小钱没问题,起?码养活齐誉没问题。”
“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告诉我,我都给你买。”
阿烟兜里揣着不少钱,不过有?大部分是齐誉给的,阿烟舍不得花,她只将自己挣的钱拿出一部分,给齐誉和众人买些零嘴。
胡岩想?起?来,他之前在三?哥房里看见两?包果脯,印象里三?哥从来不吃这样的东西?,所?以胡岩直接讨要。
却不想?齐誉大掌直接压上去,淡声道:“不给。”
当时胡岩就明白了,这肯定是阿烟姑娘送的啊!即便不是贵重的东西?,但三?哥依旧像是宝贝似的,不肯和任何人分享。
自那之后,抓阿烟的心思就淡了。
胡岩了解齐誉,他看出来三?哥对这个小姑娘动心了。
只是那人自己不承认罢了。
“那行,阿烟姑娘出门买酥糕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份就成。”胡岩笑呵呵的,阿烟满口答应。
来这自然不止是为了聊天,胡岩真?正想?打听的是三?哥为何心情好了。
“阿烟姑娘,你和三?哥说什么了,感觉他心情不错。”
他也?想?学学,等三?哥心情不好的时候用上,免得众人看他的冷脸害怕。
“没什么啊,就是和他说以后我挣钱养他,”阿烟没多想?,实话实说道:“对了,晚上我还说要让他过来。”
什么?晚上过来?
作为男人,还是个单身的男人,胡岩平日?里没少和身边人说些有?些没的,因此难免多想?了。
怪不得三?哥心情好,美人在怀,心情不可能不好啊。
“懂了懂了,”胡岩笑着起?身,“阿烟姑娘,我先?不打扰你了。”
说不定过几日?要改口叫三?嫂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姑娘身份着实太低,也?不知道三?哥要怎么安排。
在胡岩心里,齐誉是皇子,是大历的秦王,将来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而且王妃之位定然是要给出身高贵的女子。
至于小山村出来的阿烟,胡岩摇头,且行且看吧。
眼看着日?头快落山了,阿烟赶紧将东西?收拾好,着急之下不小心碰到材料,手?指当即染了淡粉色。不过她没在意,洗几次便好了。
把所?有?东西?收拾好后,阿烟摆上早就准备好的吃食,还让厨房做了两?道热菜,最后齐誉到的时候,先?看见满满一桌的吃食。
站在门口未瞧见人影,齐誉立定不动,直到看见小姑娘从内室转出来,朝着他招手?。
“夫君,进来。”
小姑娘换了身衣裳,荷色的轻罗衫更显身姿窈窕,芳姿动人。
转身朝着他勾手?的时候,宽松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凝脂皓腕。
不知怎么,齐誉像是烫着似的立刻错开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努力忽略心头的悸动。
一定是因为同心蛊。
巫医说只要没亲近,同心蛊的作用会越发明显,齐誉深信不疑,此刻的心跳加速都是因着蛊虫作祟罢了。
进到屋里,阿烟让他坐下,她亲手?给他斟了一杯酒水。
“这附近有?片桃林,每到桃花盛开的季节,百姓们都会采摘回家酿酒,所?以这里的桃花酿很出名,滋味甘甜入口顺滑,你尝尝。”
精巧的杯盏握在手?里,不像家中的酒盏那般粗粝。这十七年来阿烟第?一次用这么好的东西?,还带了几分小心。
“酒盏好漂亮,我都怕自己失手?打碎。”
“碎了可以买新的,你喜欢什么告诉胡岩,自然有?人买回来。”
酒水在杯中呈现出桃花的淡色,甚至有?带着春日?气?息的花香在鼻尖萦绕,让人心情大好。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眼前人说的话。
“最近这些日?子的吃穿用度都是你花钱,”小姑娘未饮酒,面上却呈现出动人的绯色。浓密的睫毛垂下,像是蝴蝶翅膀似的轻颤。
“我现在也?可以挣些银钱,总之不会让你太辛苦。”
成亲将近一个月,阿烟觉得齐誉其实不错。虽然总是面容冷峻,可是他对她照顾有?加,就像是大志姐夫对彩霞姐那样。
彩霞姐过的很幸福,甚至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想?到孩子,阿烟脸更红了,细白的颈子都红了一片,话在嘴边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齐誉仰头喝了一盏桃花酿,阿烟要再给他续,齐誉拦住她要自己倒。
“没事的,我祖父活着的时候也?是我斟酒。”
酒水在空中划过轻柔的弧线,阿烟紧张的心得到缓解。其实她叫齐誉来的目的就是想?问他,愿不愿意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就是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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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不会分开的夫妻。
倒好酒水后,阿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想?问问你,”她不大好意思看他,只盯着自己眼前的杯盏,说道:“有?没有?想?过和我一直在一起?。”
“若是你想?过的话,就将这杯酒喝了,若是没有?的话……”阿烟声音小了不少,细如?蚊呐,“那就不喝。”
说完,屋里忽地安静下来,甚至能听见外面草虫鸣叫,也?能听见院子外众人谈笑,就是听不见对面男人端起?酒盏的声音。
阿烟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第34章 [VIP] 第 34 章
夜色深重, 明明是该休息的时间了,屋里的人却顾不上许多, 一杯接一杯的将酒水一饮而尽。
一盏烛火将房间映亮, 圈椅上的男人姿态随意的坐在那,深邃的长眸看向对面的小姑娘。
直到她又去倒酒,却发现?酒壶是空的, 他才侧了侧身子, 像是防止她摔倒似的。
小姑娘像是不信没酒了,她还将酒壶倒过来晃了几?下。
齐誉扶额, 果然是醉了。
“你、你那里有酒。”
醉酒的人口齿不清, 动作?更是如上了锈似的缓慢。所以齐誉很是轻松的将自己的杯盏挪开,让小姑娘扑了个空。
“你醉了,歇息吧。”他道。
小姑娘晃了晃脑袋, 手脚并用从桌子对面走过来,随着她走动, 脚踝上的银铃发出悦耳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胡岩心里琢磨着, 这俩人……难道像是自己想?的那样?
也?正常, 毕竟都拜过堂了。
胡岩嘿嘿傻笑,心里为他三哥高兴,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 三哥就能有血脉出生了。
只?是银铃声响了一会忽地停了, 胡岩想?不通这是为何, 但他识趣的让守卫都退出去老远, 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银铃声其实未停,只?不过被衣料裹住声音变得闷响罢了。
齐誉还是坐在椅子上, 可?姿态远没有方才那般放松,甚至浑身僵硬的像是石头。
膝盖上躺着醉酒的小姑娘, 因着乱动导致裙摆裹住脚踝,直直的栽倒在他怀里。他下意识的扶人,被她推开。
再然后,她就倒在他身上了。
她面朝下趴在他膝盖上,柔软的像是一朵云。只?是云朵不安分,拱来拱去,最?后翻了个身,直接环住他的颈子,四目相对。
她眼神有些涣散,醉酒让她神志不清,可?依旧没忘了方才的委屈。
“你为什么?不肯喝?”
愿意和她在一起就将桃花酿喝掉。
可?他没动。
“你不喝我喝。”
就这样一壶桃花酿全部?被她喝完,醉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姑娘稍微起身,但挂在他脖颈上的手没松开,她将脑袋靠在他肩头,又问他一遍。
“你为什么?不喝?”
醉酒的人动作?缓慢迟钝,阿烟自己没意识到马上就要?从他腿上滑下去了,但齐誉却有所察觉。
可?是他没有任何动作?。
阿烟不满他不说话,用额头去捶他的肩膀:“你说,你说。”
她这么?一动,滑的更快,下落感让她啊的尖叫一声,甚至来不及松手去撑着自己。
忽地腰间一热,有只?手扶住她的细腰,将她揽住。
“别闹了,”齐誉将人放在地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没闹,”她一把抱住他,眼睛酸胀的让她想?掉眼泪。可?阿烟忍住了,靠在他胸膛上,她颤声道: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何不喝。”
过了许久之后,头顶上才传来一声轻叹。
之后的事情阿烟记不太清了,她再次睁眼时已然是第二日晌午。
屋里弥散着桃花酿的酒香,阿烟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酒臭味儿。
脑袋发晕,阿烟起身往门口走,只?是走到桌子旁时她顿住脚步。
两?个杯盏,都是空的。
零星的回忆碎片闪过,阿烟隐约记得自己强迫齐誉喝了一盏酒,好似还说了什么?话。
她说了什么??
“阿烟姑娘,起了吗?”
门外传来胡岩的声音,阿烟应了一声,开门后就见?胡岩拎着两?桶水。
“早啊,这是刚烧好的热水,我帮你拎屋里去。”
“好,”正好身上黏腻不舒服,阿烟想?洗澡。
等她收拾好之后,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也?想?起来自己和齐誉说了什么?。
当时她强迫齐誉喝了酒,然后口齿不清的问他:“那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腾的一下红了脸,阿烟甚至觉得脑子一空。
她都做了什么??!
尴尬羞愧袭来,将阿烟淹没,她甚至不敢走出房门,生怕碰见?齐誉。
在屋里来回踱步,直至头发都干了,她又记起今日要?去交货。
没办法,阿烟将乌发梳起一个发鬓,头上簪了珠花,又挑来挑去的换了身茜色的衣裳,这才出门。
院里人不多,胡岩正站在那嘱咐着什么?,阿烟朝他招招手,眼神左右飘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你三哥……在干什么??”
“三哥?他一早就出门了,你找他有事吗?”
“出门了啊,”阿烟心里一松,脸色的红晕缓缓褪去,“没事,我要?去交货了,晚上回来。”
说着拎起竹篮子往外走,胡岩跟上她说一起去。每次出门都有人跟着,阿烟习惯了,而且和胡岩还能打听?点消息。
“他今天和往常有没有不同之处?”阿烟本想?说的含蓄一些,但一想?胡岩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直接问的好。
胡岩:“不同之处?我想?想?啊。”
认真回忆一番,胡岩还真想?起来什么?。
“感觉他心情不大好。”
其实齐誉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今日出门谁都没带,胡岩自己猜他心情不好。而且昨晚从阿烟房里出来,他就看起来怪怪的。
“你和三哥吵架了?”
阿烟咬着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要?怎么?说?难道要?说,我强迫他喝酒了?
胡岩笑着道:“夫妻吵架是正常的,不过我三哥不是计较的人,他应该是有旁的事情。”
说的便是京城发来的信件,着实让人压力大。
街道两?边都是摆摊的摊贩,行人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不过阿烟的注意力却没在这,低垂眼帘也?不知在想?什么?。
胡岩提醒一句:“阿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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