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审,但我也不必事事亲为,放心吧,我能应付的来。”
“那好吧。”这种事上,叶蓁也帮不上什么忙,而宣帝那边,只怕也是实在无人可用了,否则以宣帝与谢沉霜的交情,也不至于让谢沉霜带病处理此事了。
叶蓁又想起姜毓遇袭一事,似乎许久没有动静了,她不禁问:“上次刺杀的幕后指使之人抓到了么?”
“尚未,那些刺客被抓时,便已悉数自尽了。不过幕后指使之人是谁,陛下早已心中有数了。”
叶蓁听谢沉霜这么说,便也没再说什么了。科举舞弊和刺杀姜毓凶手一事,她都帮不上什么忙,叶蓁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谢沉霜来勤思殿讲学时,偷偷给他带些汤水药膳补补。
最开始姜毓看见时,还小声同叶蓁私下抱怨:“小姑姑,我可是你亲侄儿,你怎么能厚此薄彼,连一小碗都不愿意分给我?”
叶蓁哭笑不得:“这药膳是我按照太傅身体调配的,你这么小的年纪补什么补?再说了,你忘了,太傅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姜毓瞬间乖乖闭嘴了,但从那天以后,他也开始偷偷给谢沉霜带吃食以表心意了。
谢沉霜:“……”
后来有一天,宣帝一时兴起,来勤思殿看他们时,正好看见自己的亲妹妹和亲儿子,分别给谢沉霜带了许多吃食,宣帝才明白,为何谢沉霜明明分身乏术,可为何仍坚持每日要过来授课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天下学之后,叶蓁因事去找徐映月,却不想在徐映月的殿门口碰见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已过不惑之年,一袭官袍加身,因久居高位的缘故,身上自带一股震慑人的气势,他从徐映月殿中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并未看见叶蓁。
但叶蓁脚下一顿,想了想,还是同他打了招呼:“舅舅好。”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后的弟弟,徐映月的父亲,当朝权臣徐相。
徐相这才看见叶蓁,便迅速敛了脸上的神色,慈善冲叶蓁笑笑:“公主好。”
去岁除夕夜宴时,叶蓁与这位舅舅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觉得虽位高权重,但却生的和善平易近人,可后来与谢沉霜重逢之后,叶蓁隐约猜到,当初刺杀谢沉霜,与这位平易近人的舅舅脱不了关系时,叶蓁再面对徐相时,就多了一分小心翼翼和提防。
而徐相似是浑然不知,他道:“娘娘在里面,公主进去吧。”
叶蓁轻轻颔首,与徐相道别之后,便去见徐映月了。
平常叶蓁过来,徐映月立刻就出来了,可今日宫人却道:“皇后娘娘在更衣,请公主稍等片刻。”
没一会儿,徐映月便出来了,她虽然重新施了粉黛,但眼底的红晕却骗不了人——徐映月哭过了。
“蓁蓁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徐映月拉住叶蓁笑着问。
“这不是许久没见到皇嫂了么?”叶蓁没提刚才在殿门口碰见徐相这一事,她同徐映月说了会儿话,恰好有宫人过来问,“皇后娘娘,参汤已经好了,您是要亲自给陛下送,还是奴婢派人给陛下送过去?”
“今日蓁蓁难得来找本宫,这汤你就遣人送过去吧。”
徐映月话音刚落,便被叶蓁接了过去:“正好我也许久没见皇兄了,若皇嫂不介意,我与皇嫂一同过去吧?”
自科举舞弊案刚发生时,宣帝召叶蓁出宫去探望谢沉霜之后,叶蓁就再未见过宣帝了。叶蓁记挂着宣帝的身体,但宣帝最近很忙,连太后宫里都鲜少去了,叶蓁虽心里有些担心,但见不到宣帝也没办法。
今日她与徐映月一同过去时,又听太监说,宣帝在召人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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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一忙起来就是这样,徐映月早已习以为常,徐映月道:“既然陛下在忙,那本宫就不进去了,你替本宫将这参汤给陛下送进去,记得让陛下喝。”
徐映月身后的宫人立刻将食盒递上去。
徐映月冲叶蓁歉然道:“蓁蓁,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叶蓁看得出来,没能见到宣帝,徐映月也很失落,所以叶蓁挽住徐映月的胳膊,笑道:“皇兄再忙,也总要歇息片刻的吧,咱们在这里等等,等皇兄歇息时,咱们再进去。”
“还能这样?”徐映月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旋即又道,“这很不妥的。”
“哪里不妥了?”叶蓁不明白。
徐映月正要答话时,蓦的听到环佩叮当声,徐映月顿时止了话。
叶蓁循声望去,就见一行宫人抬着一个轿辇朝这边过来,轿辇上坐着一个穿藕荷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姿色平平,但打扮的却十分艳丽。
来人是贺潇的亲姐姐,如今的贵妃贺氏。
贺贵妃下了轿辇,见皇后和叶蓁也在,便过来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贵妃不必多礼。”
贺贵妃站起来又同叶蓁打了招呼。贺贵妃与贺潇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但两人长得却一点都不像。贺贵妃扶了扶鬓边的金簪,道:“后宫琐事繁多,桩桩件件都要皇后娘娘亲自料理,不如皇后娘娘先回去,臣妾等在这里伺候陛下便好了。”
贺贵妃这话一落,叶蓁便下意识蹙眉。
贺贵妃虽然受宠,但徐映月是皇后,她怎么能这般对徐映月说话呢?叶蓁微微转头看向徐映月,她以为徐映月会发作,却不想徐映月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瞧,陛下要召臣妾进去了。”贺贵妃挑衅看了徐映月一眼,“皇后娘娘若无事,就先回去吧。”
说完,便扶着宫人的手,趾高气昂迎向那出来传话的内监。
“哎,你……”
叶蓁正要说话时,却被徐映月反手握住手腕,徐映月冲叶蓁摇摇头:“我没事,走吧。”
她是皇后,无论何时,都需要端庄得体,且贺贵妃那张脸,是她穷极一生都比不上的。徐映月垂下眼睫,带着叶蓁转身要走时,身后蓦的传来贺贵妃拔高的声音:“什么?你再说一遍!”
“陛下召皇后娘娘和公主进去。”那内侍又重复了一遍。
徐映月脚下一顿,眼底滑过一抹惊诧。叶蓁却挽紧她的胳膊,促狭眨了眨眼睛:“皇嫂,你还愣着做什么?皇兄让我们进去呢!”
说着,叶蓁立刻转身,带着徐映月往殿里走,贺贵妃还在殿外纠缠不休:“你确定,陛下召的是她们?”
“确定。”
“陛下没召本宫?”
“没有,所以贵妃娘娘,您看,要不您先回去?”
叶蓁和徐映月已经进殿去了,贺贵妃美眸瞪了徐映月一眼,恨恨转身走了。
叶蓁进去之后,发现所谓的议事,只有宣帝和谢沉霜两个人。
宣帝的气色,比叶蓁上次见的时候好了许多,他看见叶蓁来,便含笑同她道:“蓁蓁今日怎么有空来寻皇兄了?”
“不是我没空来寻皇后,而是皇兄您不得空啊!”叶蓁眨了眨眼睛,“皇嫂来了好几次,都见不到人,更别说我了。”
叶蓁有意为徐映月说话,却被徐映月嗔怒瞪了一眼,徐映月将自己做的参汤端给了宣帝:“这是臣妾宫中小厨房炖的,陛下尝尝看。”
“才不是小厨房炖的,明明是皇嫂亲自炖的。”叶蓁迅速戳穿徐映月的‘谎言’,然后一把扯住谢沉霜的袖子,同宣帝与徐映月道,“皇兄,我有事找太傅,你把他借我一会儿哈。”
说完,不由分说便将谢沉霜拉出去了。
回宫的日子久了之后,叶蓁性子里的活泼劲儿又冒了出来,再加上谢沉霜如今是叶蓁的太傅,宣帝和徐映月便也没多想,他们两人只无奈笑笑,任叶蓁亲昵拉着谢沉霜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宣帝:他们是师徒情
后来知道真相的宣帝眼泪掉下来。
第45章 逗弄
◎太傅,你管管她!◎
科举舞弊一案, 在五月初一那日终于尘埃落定了。
当天早朝时,谢沉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详细奏禀了此事。宣帝看完人证物证之后, 当即下旨将泄题的张茂斩立决,其家产没收, 其族人流放岭南。而参与舞弊的学子, 高中者一律斩首示众, 未能高中者,则剥夺所有功名, 此生不得再参试。
除此之外, 宣帝还宣布,此番会试成绩作废,未曾舞弊的士子择日重考。
这话一出,满庭议论纷纷,有不少朝臣顿时急了。原因无他,张茂可是徐相的得意门生, 宣帝这么做, 与直接打徐相的脸有何区别。
徐相党有人按捺不住要出头为张茂求情,站在首位的徐相却先一步抱着笏板道:“陛下圣明。”
这便是彻底放弃张茂的意思了?
徐相党有人不解, 张茂明明是徐相的门生,徐相怎么能这般就舍弃他了呢?而且当初徐相的意思, 明明是若陛下执意要动张茂,那就要让陛下看重的士子人选,也跟着折大半的。可不知怎么的,前几日徐相突然又改了主意, 竟然不阻拦了。而且今日竟就这般任由宣帝处置张茂了?
徐相党疑惑不解, 但徐相既已表了态, 便说明徐相自有决断,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改口称赞道:“陛下圣明。”
“诸位爱卿莫要再说这种话羞煞朕了!若朕当真圣明,何以会出现科举舞弊一案?”宣帝坐在龙椅上,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徐相身上。
徐相闻言,抱着笏板跪下道:“张茂是由臣举荐为礼部尚书的,此番他犯下如此大罪,臣难辞其咎,臣请陛下严惩。”
有徐相党立刻跳出来,为徐相开脱,“张茂是由您举荐为礼部尚书不假,可此番科举舞弊是他一人所为,与您并无干系的。”
“是啊是啊!当初张茂也是一身请正,谁能想到,继任礼部尚书之后,他竟会这般贪婪成性。”
“况且陛下常说要唯才是用,丞相大人看中了徐相的才能,才会为其举荐。如今他没能守住本心犯了大错,若陛下要一并牵连丞相大人,那日后谁还敢再举荐嘛?”
“就是就是。”
“李大人此言差矣!”一身紫袍的谢沉霜立在那里,眉眼冷然看向说话之人,“陛下求贤若渴,希望我等举荐之人,是有真才实学之辈,若不加以束缚,只怕陛下想的任人唯贤,最后会变成任人唯亲了。”
“谢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徐相党顿时转过头,又开始与谢沉霜据理力争。
宣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台阶下的吵嚷,谢沉霜眉眼淡然,即便是被群起攻之,他依旧能有理有据反驳回去,而徐相对他党羽的言论不置一词,只抱着笏板静默跪着。
宣帝眼底滑过一抹深色,旋即出声道:“够了!”
这一声中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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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但因说话的人是宣帝,原本吵嚷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宣帝从龙椅上起身,亲自下来扶徐相:“丞相言重了,张茂是张茂,你是你,张茂虽是由你举荐任了礼部尚书一职,但你也是想为朕分忧,且科举舞弊一事也与你无关,不必这般,快起来吧。”
徐相却执意不起:“科举舞弊一事,虽与臣无关,但张茂是由臣举荐的,此番他既犯了错,臣该负连带之责,请陛下惩处。”
最后宣帝拗不过徐相,只得将他罚俸三月,小小惩戒一番便将此事掀过去了。
自从那日在徐映月殿外看见徐相时,叶蓁就隐约察觉到,科举舞弊一事应当快有结果了。果不其然,这日谢沉霜姗姗来迟时,就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叶蓁双眼亮晶晶的问:“那周大哥这就可以出狱了?”
谢沉霜颔首。
叶蓁很为他们开心:“太好了,周大哥洗脱冤屈之后,周伯母的身子,估计就能慢慢好起来了。”
说完之后,见谢沉霜眸色沉沉望着自己,叶蓁顿时便又解释:“我应当没同你说过吧,上次我去探望你的时候,路上遇见了周伯母。周伯母因为周大哥入狱的事受了刺激,神志有些紊乱,如今周大哥既然被洗清冤屈了,那周伯母的身体估计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谢沉霜轻轻嗯了声,将从叶家带来的医书递给叶蓁,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回头,我请叶院判再为周夫人瞧瞧吧。”这样,叶蓁也不必日日记挂周母的病情了。
“好啊!”叶蓁也没多想,她只当谢沉霜在查案过程中发现了周允的才华,便笑着同谢沉霜道,“周大哥与周伯母相依为命,若叶院判将周伯母医治好了,那周大哥以后就能毫无后顾之忧为你和皇兄分忧解难了。”
经过科举舞弊一事,叶蓁算是看出来了。宣帝虽贵为皇帝,但手上能为他所用之人不多,若周允入仕了,宣帝和谢沉霜也都能轻松一些。
而好巧不巧的是,当天下学回到撷芳殿时,叶蓁收到了一张帖子。
是祁明乐生辰宴的帖子。
如今已是五月了,这个月叶蓁有一次出宫的机会,但叶蓁想留着这次的机会做更重要的事。如今既得了祁明乐生辰宴的帖子,便意味着,叶蓁多了一次可以出宫的机会了。
叶蓁当即拿着帖子,欢欢喜喜去找太后,将帖子给太后看,然后小心翼翼问:“母后,祁小姐后日过生辰,她邀请了我,我后日能出宫为她贺生辰么?”
太后接过帖子,垂眸扫了一眼,并未立刻给叶蓁答复。
恰好徐映月也在,徐映月同叶蓁交好,又见叶蓁十分想去,便也跟着道:“我记得,在行宫别苑时,你就与祁小姐十分要好的。”
“是呀,明乐是我在上京唯一的朋友了。”说这话时,叶蓁可怜巴巴看向太后。
太后还有些犹豫,徐映月见状,看了一眼独自坐在角落里,自顾自焚香的姜曦歌,突然想起来:“我记得,曦歌你似乎也收到祁小姐的帖子了?”
姜曦歌拿着香匙的手一顿,旋即淡淡应了声是。
不过她与祁明乐关系很淡,祁明乐给她发帖子,不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给叶蓁发的时候,顺带发给她的。但不论哪一种姜曦歌都不打算去,可今日徐映月说起此事,太后与叶蓁也在,姜曦歌便没说后半句。
“母后,我跟皇姐可以去么?”叶蓁看着太后。
叶蓁流落民间十五载,在上京并无手帕之交,如今既得了个好友,太后也不忍扫她的兴,便道:“去吧,跟你皇姐一起。”
“好,多谢母后。”叶蓁顿时欢喜笑开,姜曦歌侧头朝这边看了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第三日去勤思殿进学时,叶蓁便将给祁明乐的生辰礼也带上了,谢沉霜看见时,顺嘴问了一句,叶蓁便说了祁明乐生辰一事。
谢沉霜神色微顿了下,但没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的姜毓探头过来,满脸艳羡道:“小姑姑,你又要出宫玩儿啊?”
“是的呢!羡慕不?”叶蓁故意逗姜毓。
姜毓转头,气鼓鼓道:“不羡慕!”才怪。
可经过上次遇袭一事,姜毓知道,自己跟叶蓁不一样,叶蓁可以随意出宫,而他不行,所以知道羡慕没用,姜毓便默默开始看书了。
叶蓁见状,便梨涡带笑哄他:“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宫外的点心。”
“不要!”姜毓一脸傲娇。
叶蓁继续道:“那我给你带民间的小玩意儿?”
“不要。”姜毓再一次冷酷无情拒绝了叶蓁。
叶蓁啧了声,当即不客气在姜毓脑袋上揉了一把:“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挑剔?”
姜毓瞬间炸了:“不要揉我的脑袋,会长不高的!还有,我不是小孩了,我现在已经七岁了!”
姜毓如今只有七岁,若生在寻常人家里,此时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但他生在帝王家,又是宣帝的独子,自开蒙后,姜毓便知道,他与普通的孩子不同,所以秉文兼武样样都不敢落下。因而小小年纪,性子便愈发老成起来。
整个宫里,也只有叶蓁会把他当小孩子,常常会故意逗他。
叶蓁故意哦了声,笑嘻嘻道:“我都忘了,我们小毓儿前段时间过了生辰,如今已经是七岁的大孩子了呢!”
叶蓁眼里的促狭太明显了,姜毓被逗的脸都红了,可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转头去向谢沉霜求救:“太傅,你看看小姑姑,她、她……”
叶蓁探身过来:“我怎么了?”
姜毓呲溜一下躲到谢沉霜身后,探出一张绯红的小脸,脸上又羞又气。
叶蓁笑眯眯看着他,结果姜毓憋了老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揪住谢沉霜的衣角,告状道:“太傅,你管管她!”
叶蓁没想到姜毓会这么说,她愣了愣,旋即笑的更欢乐了。
姜毓又求救看向谢沉霜。
谢沉霜勾了勾唇角,望着趴在桌上笑的直不起腰的叶蓁,眼底一片温柔,然后一本正经道:“管不了。”
姜毓:“……”
这学堂他是待不下去了!
因为叶蓁的逗弄,谢沉霜刚说了声:“今日便讲到这里,散课”,姜毓便站起来,匆匆向谢沉霜行了个师礼,然后就跑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他一样。
而罪魁祸首的叶蓁却浑然不觉,她只小声道:“这才对嘛,明明是个小孩子,每天绷着脸装大人多辛苦啊!”
谢沉霜听到这话看过来,眸底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叶蓁看不明白,只当谢沉霜是怕自己教坏姜毓,便道:“人不能绷的太紧了,偶尔也该让他放松一下。你放心,你与皇兄要教他什么,我不阻拦,只是毓儿终究只是个小孩子,天天装大人会累的,我就偶尔逗逗他,让他该有这个年纪的活泼就好了,不会太过的。”
“好。”谢沉霜眼睫轻垂,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艳羡。
早课结束后,他们一同沿着朱红色的宫墙往外走,叶蓁问:“科举舞弊案不是已经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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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怎么看你好像还很忙的样子?”
这两日,谢沉霜闲暇时都在提笔写什么。谢沉霜抬手揉了揉眉心,偏头解释:“自陛下处罚张茂之后,徐相已连续两日称病未上朝了,朝中琐事便多了些,不过无妨,我能应付的来。”
姜曦歌过来时,正好看见谢沉霜在同叶蓁说话。在看见谢沉霜看向叶蓁的眼神时,姜曦歌脚下猛地一顿。
谢沉霜是宣帝的伴读,她与谢沉霜自幼就相识,是以姜曦歌比任何人都知道,谢沉霜这人表面上看着温润如玉,可实则与谁都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可今日,谢沉霜看向叶蓁的眼神……
“皇姐。”叶蓁看见了姜曦歌,立刻叫了她一声。
姜曦歌回过神来,不动声色敛了思绪,然后神色淡淡朝他们这边过来,叶蓁飞快同谢沉霜解释:“明乐也请了皇姐。”
之前叶蓁出宫都是蹭谢沉霜的马车,今日姜曦歌也去祁家,她便同姜曦歌坐在一起,而谢沉霜今日也难得没坐马车,而是骑马与她们一道走。
出宫后,走到谢祁两府的分岔路时,叶蓁掀开帘子,准备同谢沉霜道别时,却不想正好撞进了谢沉霜的眼里,谢沉霜温润一笑:“我也去祁家。”
“哦,好。”叶蓁闻言便放下帘子,一扭头见姜曦歌看着她,叶蓁便解释道,“太傅说他也去祁家。”
姜曦歌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移开视线。
叶蓁一行人到祁家时,祁明乐听到消息,带着一群人呼啦来府门口接他们。
贺潇与周允亦赫然在列。
作者有话说:
三个男人一台戏
第46章 情敌(一更)
◎谢大人曾去过春水村?◎
今日是祁明乐的生辰, 祁家上下热闹一片,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众人面上言笑晏晏, 但心里却是各有千秋。
贺潇看见叶蓁来很开心,可看见叶蓁身侧的谢沉霜时, 贺潇顿时一脸牙疼的表情, 他偷偷对祁明乐抱怨道:“你怎么还请了谢沉霜啊!”
祁明乐并未请谢沉霜, 但来者是客,谢沉霜来都来了, 她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是以听到贺潇的话,祁明乐直接没好气道:“我就请了怎么着?你要是不想待,那你自便吧。”
说完,祁明乐直接带着叶蓁进府了。
贺潇顿时气的嘴歪,正要骂祁明乐过河拆桥时,身后传来谢沉霜的声音:“贺小侯爷。”
谢沉霜的声音温温润润的, 但贺潇却骤然面皮一紧, 他强笑着回头,同谢沉霜打了声招呼, 然后就撒丫子进府了。
众人陆续都进去了,站在最角落里的周允, 望着叶蓁远去的背影,眼底滑过一抹黯然。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别半载再见时,叶蓁竟成了公主。
旋即等周允再抬眸时, 发现府门外, 除了他, 就只剩下谢沉霜了。有侍从骑马过来给谢沉霜送东西,待谢沉霜拿了东西要进府时,周允才走过去,冲着谢沉霜行了个拱手礼:“多谢大人还周某一个清白。”
“客气了,我既负责调查此事,自是会将舞弊者折绳之以法,还无辜者清白。”谢沉霜冲周允轻轻颔首,继而往府里进。
从第一次在大理寺监牢中见面时,周允就察觉到了谢沉霜的冷淡。但后来的几次审问中,谢沉霜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周允便也没多想。可前日出狱后周允才得知,谢沉霜竟然还请了太医来帮他母亲瞧病。
“多谢大人为家母请医问药,此等大恩在下无以回报,他日大人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还请大人知会一声。”说完,他拱手冲谢沉霜深深作了个揖,态度诚恳而又坚定。
谢沉霜看过周允会试的卷子,凭心而论,周允的文章用笔锋利言之有物,不同于其他学子的套话,周允写的东西,具有很强的实用性。且大理寺的严刑逼供,也没能让他折了一身的傲骨。这样的人,日后入仕必然是可造之材。
谢沉霜便停下脚步,笑着同他解释:“你谢错人了,此事是公主让我帮忙办的。”
“公主?”周允抬眸,眼底带着几分惊喜。
但这惊喜,下一刻就被谢沉霜的话,毫不留情打散了。谢沉霜站在祁家府门前,笑容温润道:“不错,公主说,周夫人与四婶是金兰姐妹,你又是四婶的干儿子,她自幼得四婶照顾,如今四婶的亲眷有难,她自是要帮衬一二的。”
周允神色瞬间变得黯然起来。
在谢沉霜说,这一切都是叶蓁授意时,他心底甚至生过一种期盼,叶蓁对他也是有几分情谊的,所以才会帮衬他。可谢沉霜短短几句话,就将他这个念头打了个稀碎,叶蓁是因四婶才帮他的。
不过这也符合叶蓁的性格。
她还是不喜欢他啊。周允立在那里,神色难掩失落。
谢沉霜看见了,但并未说什么,只道:“进去吧。”
“谢大人!”周允再一次叫住他。
谢沉霜转身回眸,一身白衣胜雪,丰神俊朗立在府门前,整个人仿若谪仙。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周允想起半年前,周母养病期间,他在春水村听到的流言,有人说叶蓁曾捡到过一个受伤的神仙公子,那神仙公子以嫁娶之言,勾的叶蓁好医好药养着他,可最后他伤好之后,转头便将叶蓁抛下独自走了。
而谢沉霜提到四婶时,又是一副极为熟稔的模样,这不禁让周允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周允试探问了一句:“谢大人曾去过春水村?”
谢沉霜没想到,周允竟然会直接问他,不过此举正中他心:“去过。”
“那去岁——”
谢沉霜知道周允要问什么,话既已说到此处,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谢沉霜直接道:“去岁我外出办事遇袭被她所救,曾在春水村养了三个月的伤。”
叶蓁同祁明乐先进府了,祁明乐跟叶蓁一样,她也是去岁回的京。因她性格与上京这些温柔娴雅的贵女们不同,所以在这偌大的上京,祁明乐也没什么至交好友,因而今日生辰宴请的人叶蓁都认识,只除了一个穿着软翠色纱衣的男子除外。
“他是谁?”叶蓁悄悄问祁明乐,“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祁明乐脸一红,还没来得及说话,贺潇已凑过来,觑着祁明乐,小声促狭道:“公主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呢?还是想知道他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叶蓁一脸不解。
“贺潇!”祁明乐气的瞪眼,当即抬手就要捶贺潇。
若搁在平常,贺潇这会儿早就抱头乱窜了,可今日他却是有恃无恐站着不动,只冲祁明乐幽幽道:“卫兄喜欢文静温柔的姑娘。”
祁明乐抬起的手瞬间顿住了。
叶蓁恍然,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为何她觉得这男子眼熟了——当初在行宫的校场上,这男子与祁明照站在一起,那时祁明乐的目光一直往那边看,叶蓁当时以为祁明乐是在看祁明照,如今才明白祁明乐看的,恐怕是眼前这位了。
祁明乐面上神色不变,但脚上毫不客气往贺潇腿上踹了一脚,压低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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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切齿骂了句:“滚!”
他们这厢正闹着时,谢沉霜和周允一前一后从垂花门外进来了。
谢沉霜神色如常,而他身后的周允,眼脸低垂,表情有些怪异。见叶蓁的目光落在周允身上,祁明乐一脸过来人的架势,将叶蓁搂到身边,小声道:“你且略等等,等会儿我寻个机会,让你们去小花园见一面。”
叶蓁:“……”
不过她与周允之间,确实需要见一面,叶蓁只得哭笑不得应了祁明乐的好意。
开宴没一会儿,祁明乐便寻了借口带叶蓁出去了,之后她又命侍女去请周允过来。
第47章 偷听(二更)
◎机会来了。◎
周允过来时, 就见叶蓁站在一棵榴树下,正在仰头看缀在叶间的火红榴花。
似是听见了脚步声,叶蓁回头见是他, 便笑着叫了声:“周大哥。”
周允面带迟疑,一时不知道该叫叶蓁叶姑娘, 还是该称她一声公主。
“在宫外没有公主, 只有叶蓁。”叶蓁看出了周允的迟疑, 便抢先说了。顿了顿,她又眉眼歉然道, “周大哥,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那次琼林宴上,他们只匆匆说了几句话,叶蓁就算想说也没机会,周允没怪她,只是有些惊诧罢了。
“没事的, 在我入狱这段时间, 多谢你照拂家母了。”说完,周允郑重向叶蓁行了个拱手礼以表谢意。
叶蓁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角:“周大哥你别这么说,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入狱这段时间, 伯母都是明乐帮忙照顾的。”
“是祁姑娘照顾的不假,但也是因你的缘故,祁姑娘才帮忙照顾的。”周允坚持要行完这一礼。
叶蓁知道周允的脾气,只得受了这一礼。之后两人闲聊几句后, 叶蓁正打算要去席上时, 就见周允望着她,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蓁不禁问:“怎么了?”
周允这人向来坦荡,平素从不爱打听人隐私,可这件事,若不出问出口,他心里始终意难平。所以顿了须臾之后,周允问:“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谢大人,对么?”
叶蓁眼皮猛地一跳,惊愕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藏的很好的。
叶蓁垂下眼睫,无措揪了揪衣摆。
周允听到这话,眉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自卑。
当初在春水村求娶叶蓁时,知道叶蓁心里有人,周允曾对那人的好奇大过了提防。因为他看得出来,叶蓁清晰的知道,他们两人无法在一起。所以他才会表明自己的态度,亦给叶蓁一段考虑的时间。
可周允怎么都没想到,叶蓁中意的人是谢沉霜,那样耀眼夺目的男子,是周允一生都望尘不及的。可这个耀眼夺目的男子,曾抛弃过叶蓁一次。
“我猜的。”周允答完,顿了须臾后,又鼓起勇气问,“你当真要原谅他么?”
“什么?”叶蓁一时没反应过来,周允话中的意思。
“他曾因身份地位抛弃过你。”
从前,他们一个是乡村医女,一个是世家子弟,两人之间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皆不匹配。可现在不一样了,叶蓁成了公主,他们之间身份地位的隔阂便彻底消散了。但看叶蓁眼下的模样,周允不觉得,叶蓁会不计前嫌与谢沉霜再在一起。
叶蓁愣了愣,才意识到周允应该是误会了,她道:“周大哥,我不知道你曾听说过什么流言,但我与他之间,不是他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他。”
“你对不起他?”周允看着叶蓁,明显不信。
“嗯,是我对不起他。”叶蓁长睫倾敛,声音低低的,“当初他本要依诺娶我的,但在临走前,反悔的人是我。”
周允被惊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叶蓁与谢沉霜之间反悔的人竟然是叶蓁。但这种事,叶蓁没必要骗他,周允怔怔问:“为什么?你明明……”你明明很喜欢他,不是么?
“因为那时候,我们之间隔着家世身份。”
周允彻底怔住,看见叶蓁这样,他顿时想到了一句话——天意弄人。
“周大哥,你能不能替我保守住这个秘密,拜托了。”
周允抬眸,就对上了叶蓁一双祈求的眼。
周允至今还记得,初见那日他回头,就见明艳娇俏的叶蓁,背着一篓子花,腰肢纤纤立在秋阳里。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欢喜。
可在看清是他时,她长睫倾覆,眼里的欢喜一瞬湮灭,只剩下落寞。
如今她又这般祈求望着他,周允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酸涩点头,沙哑道:“好。”
“咯吱——”
葳蕤花木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谁?”叶蓁猛地回头。
“喵呜~”花丛里传来一声猫叫。
叶蓁这才松了口气,周允见状,便提出了让叶蓁先走。这里毕竟是祁家的小花园,若被人撞见他们在这里,于叶蓁名声不好。
叶蓁道:“这里的榴花开的正盛,我给明乐摘几朵,周大哥你先过去吧。”
周允点点头,便先过去了。
待周允彻底离开后,叶蓁拎着裙子,径自往刚才猫叫的地方走过去。
贺潇蹲的腿都麻了,拼命想往花丛里挤时,身后突然传来叶蓁的声音:“别躲了,出来吧。”
贺潇被吓的一个哆嗦,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直直扑进了蔷薇花里,顿时被花刺扎的嗷嗷叫。叶蓁也被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样?”
贺潇一扭头,脸上被花刺划了好几道痕迹,看见叶蓁,贺潇一面疼的直嘶嘶倒吸凉气,一面道:“公主怎么过来了?”
“我从小养猫,真猫叫和假猫叫我还能分不出来?倒是你,好端端的躲在这儿干什么?”
贺潇和请祁明乐太熟了,祁明乐一个眼神,贺潇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所以在周允离席后,贺潇就偷偷跟了过来,却不想竟然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如今既被叶蓁当场捉住了,贺潇眼里先是闪过一抹尴尬,旋即便扶着树站起来,同叶蓁道:“公主,偷听这件事是我不对,但你同谢沉霜,你们……”
贺潇怎么都没想到,叶蓁没回宫之前,竟然就与谢沉霜相识了,且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情。
叶蓁看见贺潇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她正要解释时,贺潇先一步小声道:“公主,你刚回宫,想必不知道,本朝驸马不得为官。”
叶蓁听到这话,有一瞬的慌神,旋即她睫毛倾覆,遮住眼底的苦涩,继而轻声道,“你多虑了,我们不会在一起。”
“嗯?!”贺潇不理解,“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不在一起?”
叶蓁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她只道:“小侯爷,今日之事,可否请你保密?”
今日是贺潇认识叶蓁这么久,叶蓁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贺潇当即便想答应,但话到嘴边时,贺潇突然又改主意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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