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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世?界已离他远去,目之所及,只?有那一道美丽剪影。

    赛场传来锣鼓声和打中灯笼的?祝贺声,傅钧义慢慢从迷思中抽离,重新回到人间,他的?手摁了摁心口,嘴里低喃道:“怎么办?我?好像病入膏肓了,竟然都看到幻觉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明天,明天必须要去看病了!

    第 34 章

    第34章你是个断袖

    谢青云看小侯爷在发呆, 没继续关注他,转过身去拿沙包接着?扔树上的灯笼,速战速决很快打落树顶的六只小灯笼。

    完成目标, 谢青云朝捧着?沙包托盘的绿衣侍女和不远处计数的橙衣侍女表示感谢, 两名侍女都有些惊喜,看着谢青云的时候满脸含笑。

    绿衣侍女放下托盘, 朝某处招了招手, 很快出现一个紫衣侍女端着干净的湿帕子来到谢青云面前。

    谢青云取过帕子净手, 侍女们才真正退下。

    谢青云的沙包游戏至此结束,简单活动一下筋骨的感觉还不错。她走到傅钧义身边, 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钧义兄?”

    傅钧义被熟悉的声音惊醒, 慌忙甩开对方的手, 一下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脑袋更是别到一边, 不敢去看青云兄的脸, 害怕与之对视。

    谢青云满头问?号,她朝他走近,傅钧义像受惊的兔子躲得?更远了,躲到看台边缘后?,见谢青云还在靠近,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腿一蹬, 直接跳到了赛场中。

    谢青云很着?急,“赶紧回?来!扔沙包还没有结束, 你被砸到怎么?办?”

    傅钧义:“我身体灵活着?呢, 谁都砸不中我,今天肯定有骑射相关的比赛, 我先去马厩挑马了!回?头见!”

    他丢下这么?一句,竟是头也?不回?,在无数飞来飞去的沙包中一溜烟跑了。

    谢青云:……

    谢青云十分无奈,看到小侯爷的背影消失在赛场中,只能从看台先回?了包厢。

    一炷香时间的沙包比赛结束后?,锣鼓声响,这一轮食客扔沙包的手艺不行,壮汉推回?去的大树上还是满满的小灯笼,可见打下小灯笼的人不多。

    大树退场后?,场中并不安静,很快有一群衣着?艳丽的男男女女入场跳舞。

    还挺有现代?比赛啦啦队的感觉。

    谢青云欣赏着?歌舞,没一会儿包厢门被敲响,是酒楼的侍女来送了沙棘酒,和沙棘酒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篮子沾着?水珠的新鲜葡萄。

    谢青云看了看葡萄。

    侍女笑着?解释,“掌柜祝贺郎君斩获今日沙包比赛第一名,这是您的战利品。”

    这倒是意?外之喜。

    谢青云道过谢,回?屋里用干净的清水净手,随后?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干净的小盘子,一个放剥好皮的葡萄,一个放葡萄皮。

    ·

    傅钧义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异常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他按着?心口忍不住嘀咕,“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犯病,一会儿又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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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实?在是太影响生?活了。”

    他去马厩挑了一匹马订下,随后?又回?到赛场,原路返回?站在看台外。

    谢青云剥着?葡萄,注意?到他再次出现,上下打量他,确定没在他的衣服上看到沙包印,松了一口气,“快来吃葡萄吧。”

    傅钧义撑着?看台边缘轻松一跃,直接跳回?看台内,他欢喜地挤到谢青云身边,伸手想拿葡萄,看到自己手上沾着?尘土,又收回?了动作,微仰着?头张开嘴巴,“青云兄帮忙喂我一下,啊——”

    谢青云看他张嘴等?投喂的样子,有些无语,“屋子里有水,洗洗手就好了。”

    傅钧义:“你就给我扔两颗葡萄嘛,我懒得?洗手啦!”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分外软绵乖巧,还朝着?谢青云眨巴眨巴大眼睛。

    谢青云根本?受不住他这样的撒娇,心里一软有点想随他的愿,又觉得?这样喂葡萄实?在过于肉麻,她稍稍挣扎了一下,“你几?岁了?吃葡萄还让人喂?我叫你一声傅三岁你敢应吗?”

    傅钧义:“我应了你就给我喂葡萄吗?”

    谢青云:“嗯?”

    傅钧义:“你说‘嗯’,那就是同意?了,快叫吧,我等?着?应你呢!”

    谢青云:“……傅三岁!”

    傅钧义:“诶!啊——”

    他应了一声,真的幼稚张着?嘴,用眼神催促谢青云给他喂葡萄。

    谢青云:…………

    “真是服了你了!”

    她嘴上抱怨着?,手上愿赌服输地拿起一颗葡萄,原本?打算扔到他嘴里,又担心扔偏浪费水果,最终选择直接塞进他嘴里。

    她微凉的指尖压到了傅钧义微热的唇,傅钧义原本?乖乖等?着?投喂,被这一压,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从唇上蔓延到全身,他打了一个激灵,心跳又开始不听话了,跳跃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谢青云给他喂完葡萄,又给自己喂了一颗葡萄,态度非常自然大方,傅钧义在一边看着?却不自觉开始脸红耳热。

    青云兄怎么?可以这么?不拘小节

    他的手刚刚压到他的唇了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继续吃葡萄

    谢青云哪里知道小侯爷的胡思?乱想一惊一乍,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以为他还要吃葡萄,心中好笑又无奈,又捏了两颗葡萄塞进他嘴里。

    “别光看着?我不吃啊,你嘴里都塞了三颗葡萄了!懒得?洗手,还懒得?动嘴吗?”

    傅钧义低头去嚼嘴里的葡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愿意?投喂他的青云兄为什么?是男子呢?他要是女子就好了!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把傅钧义震惊在原地,他整个人仿佛石化?,风一吹就能随风而去。

    傅钧义再次察觉到那种未知的危险,他不敢再呆在谢青云身边了,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我我我、我去准备骑射比赛了!等?我赢回?葡萄美酒我们一起吃晚膳!”

    谢青云闻言,抬头去看,傅钧义已经再次翻过看台跑远了。

    小侯爷今天怎么?回?事?跑过来又跑过去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

    歌舞表演结束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归雁楼开始点灯,明灯数量众多,照得?赛场亮如白?昼。

    几?轮简单的比赛之后?,归雁楼宣布马球比赛开始,谁射门的次数最多,谁就能赢得?葡萄美酒。锣鼓声响,预留了一炷香的报名和选马时间。

    傅钧义被震惊的灵魂还没有完全平静,他骑着?马,有些蔫蔫地领了球棍,花了好大的力气去做心理建设,这才鼓起勇气去看谢青云。

    结果!就看到谢青云正在和一个穿着?紫衣的年轻胡姬说话!

    傅钧义一下子怒了,他用自己最炙热的视线盯着?那边,试图把青云兄的注意?力拉回?来,但是他盯得?眼睛都疼了,那个该死的青云兄还是没有看他一眼!

    傅钧义的心冷了,心脏上的病也?不药而愈了,只有肝,气得?生?疼!

    要不是惦记着?马球赛的战利品,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到看台上把那个紫衣胡姬赶走。

    他带青云兄过来,是想让他放松的,而不是被各种胡姬吸引注意?力的!

    傅钧义真是越想越气,好不容易压抑住怒气,他再次看向?看台,却发现这一次谢青云竟然和紫衣胡姬一起不见了!?

    我真的会气炸!

    青云兄怎么?可以这样!

    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在他上场的时候离开!

    他那么?一个大高?个,骑在大马上就这么?被人记不住吗?他在这个时候离开肯定是故意?的!

    该死的见色忘义的谢青云!

    小侯爷满腔怒火,听到马球比赛的锣鼓声响起,化?悲愤为力量,猛地闯入人群中,那气势惊到了不少参赛选手,下意?识驱马避开他。

    小侯爷就这么?带着?一身杀气和低气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把赛场中的其他选手打得?落花流水。

    归雁楼一共在场地上抛出二十颗马球,二十颗都被小侯爷抢到,刚开始的几?颗马球都被球门的网兜住,越到后?面打出马球的力道越大,最后?的几?颗马球球门的网都兜不住了,破网而出后?狠狠砸在地面,砸出三个深深的凹陷。

    参赛者看向?傅钧义的眼神充满畏惧,归雁楼的赛事负责人满头大汗。

    傅钧义在场上横扫千军,发泄了所有怒火,整个人陷入异常的冷静。

    期间他都没看看台,但他觉得?青云兄一定在看自己,还有些得?意?。

    姓谢的应该看到我的风姿了吧?

    让我狠狠鄙视一下他的不仁不义!

    当负责人宣布他赢得?葡萄美酒时,傅钧义挺直腰背,故作冷淡地瞥了一眼看台。

    发现谢青云不在那里,他的冷淡瞬间破功,他紧抿着?唇气得?一下子掰断了手中捏着?的球棍。

    “喂,你都赢了,还破坏人家的比赛工具啊!”

    这嗓音温柔又清冷,是他最熟悉的青云兄的声音。

    傅钧义原本?坐在马上意?气风华,听到这声音,所有疲惫一下子涌上来,他从马车上下来后?,软绵绵地靠在谢青云身上,“青云兄,我好累啊!为了帮你赢得?这葡萄美酒,我真是拼了老命了!”

    傅钧义只觉得?靠着?的这个地方像一块甜糕,云朵一样软,米花糖一样甜。

    他的脸上不自觉露出幸福的笑。

    谢青云赶紧扶住他,把那杯热水递到他唇边,“你刚才打球的时候那么?凶悍,一个人包圆了所有马球,好几?次不顾危险横冲直撞,最后?还折断的球棍,能不累吗?

    马球打得?很好,但是下次别这么?打了。”

    谢青云观赛的时候,好几?次都被傅钧义的动作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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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他要命悬一线,虽然他最后?都破局了,但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后?怕啊!

    谢青云忍不住责怪,“只是一份葡萄美酒而已,没必要这么?拼命!”

    傅钧义笑得?灿烂无比,“你这么?关心我啊!那为什么?不看我比赛?”

    谢青云:“我看了啊,只是不在看台,在别处。”

    傅钧义从他身上起来,想到之前在看台上的紫衣胡姬,眼里冒出小火苗,“你在哪里看的?是不是和那个紫衣服的胡姬一起看的!”

    谢青云:“你语气怎么?酸溜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醋呢。”

    傅钧义身子一僵,赶紧垂眸,担心泄露自己的情绪,但语气却难以掩饰,有些结巴地说:“谁、谁吃醋了!”

    谢青云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傅钧义被他看得?心虚,赶紧转移话题,“看我做什么?,你还没回?答在哪里看的比赛,又和谁一起看的?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你不能辜负我!”

    谢青云一时有点无法理解小侯爷话里的逻辑,他是不是她最好的兄弟,和看比赛的地点同伴有什么?关系?

    辜负一说又是何来?

    哎,算了算了,回?答问?题就是了。

    谢青云:“那个胡姬是个医者,过来卖药的时候我和她说了两句,她走后?,我想到你参加马球比赛会很累,所以去了厨房,亲自给你煮了一碗回?复体力的甜汤。

    现在回?包厢,甜汤的温度应该刚刚好。”

    傅钧义听得?心花怒放,嘴角的弧度无限上扬,“青云兄,你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又见色忘友了。”

    谢青云:…………

    她一把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傅钧义,“我看你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走吧!”

    谢青云走在前面,傅钧义兴奋地追在他身后?,“青云兄!青云兄!我帮你赢得?了葡萄美酒,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谢青云:“我也?不是非要葡萄美酒不可。”

    傅钧义:“好嘛好嘛,是我偏要给你,不要你的感谢,但是你不能一句好话都不说吧?”

    谢青云:“小侯爷英勇无双,天下第一行了吧?”

    傅钧义:“你怎么?可以这么?敷衍!把后?面的‘了吧’去了!”

    谢青云:“不去!”

    傅钧义:“去嘛去嘛,夸夸我就只是动动嘴而已,又没有什么?损失。”

    谢青云:“你好烦……”

    两个青年的声音渐行渐远,躲在赛场附近的一名紫色胡姬探出脑袋,激动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

    回?到包厢,傅钧义乐呵呵饮下一小碗甜汤,喝完以后?只觉得?自己精力充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他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青云兄,你怎么?只煮了这么?点甜汤啊,我还没喝够!”

    谢青云:“真让你喝够了,晚膳怎么?办?你今天参加马球比赛的时候太凶了,有些菜品不适合现在吃,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柜台换换菜品。”

    傅钧义乖乖点头,“好”

    谢青云被他上扬的尾调叫得?头皮一麻,忍不住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能不能好好说话?喝碗甜汤,把你的嗓子都喝腻了吗?”

    傅钧义轻咳了一声,灿烂一笑,“好!青云兄,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吧!”

    谢青云这才离开包厢。

    她刚离开不久,看台处传来陌生?的呼唤声。

    傅钧义随意?瞥了一眼窗外,发现看台外站着?的人是一个紫衣胡姬,想起之前纠缠谢青云的紫衣胡姬,立刻黑着?脸走过去。

    傅钧义浑身都散发着?冷气,恶狠狠地说道:“走开!不准再出现在这里,再来打扰我兄弟,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紫衣胡姬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她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这位郎君,要买药吗?”

    傅钧义一脸肃然,不为所动。

    紫衣胡姬声音更低了,咬字却缓慢又清晰,“郎君,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断、袖。”

    傅钧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我袖子好好的,哪里断了?”

    紫衣胡姬掩嘴一笑,“嘻嘻,原来郎君还不知道何为断袖啊?断袖,就是指男子与男子之间的爱慕之情,我好心告诉你吧,你看你兄弟的眼神就是看心上人的眼神。”

    傅钧义只觉得?一道惊雷劈在身上,劈碎了他曾经无数次逃避想要掩饰的未知危险。

    他不愿意?承认。

    他是个男子,怎么?可以喜欢男子!

    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紫衣胡姬看他震惊的模样,赶紧出声把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郎君莫要震惊,这世上无奇不有,男子既然能喜欢女子,当然也?能喜欢男子。”

    傅钧义的表情一片空白?,才稍稍回?神就听到紫衣胡姬说:“我这里有《断袖密戏十八招》《分桃冬宫三十式》,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对了,男男之间的床笫之乐还与男女之间不同,我这里还有专门的润滑药膏,要不要一起打包呀!”

    傅钧义头顶落下一片惊雷,他一脸惊恐地退后?几?步。

    空中突然出现的闪电照出他苍白?的脸色,紧接着?,空中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越来越密集。

    紫衣胡姬等?不到他回?答,眼看雨势越来越大,不得?不先离开。

    电闪雷鸣,风雨飘摇,不过几?息间,豆大的雨滴已经变成倾盆大雨,无情地降落在地面,浇湿了茫然惶恐又无助的小侯爷。

    风雨太大,吹得?赛场中悬挂的明灯一盏盏熄灭。

    小侯爷傻傻站在磅礴大雨中,任雨水的冰冷一寸寸冷却他的体温,他好像坠入冰窖,又好像坠入深渊,视线所及,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他。

    他仰着?头迎接雨水的冲刷,闭上眼睛,在心底不可置信地问?自己:

    我是个断袖吗?

    我看青云兄的眼神真的是看心上人的眼神吗?

    不,这一定是假的吧,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子,怎么?可以喜欢上青云兄!

    小侯爷正处于世界观崩塌的边缘,在他不停下坠,不停被冰冷和黑暗包裹时,他的胳膊落下一道滚烫的温度。

    有人拉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往温暖的地方拽去。

    所有的黑暗和冰冷在这一刻被中止。

    傅钧义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撑在头顶的伞面,伞面是一幅桃子压枝图,两颗饱满粉红的桃子紧挨在一起,一颗桃子压着?另一颗桃子,他眼前出现幻觉,仿佛看到月考那日在马车上,青云兄压在他身上的样子。

    傅钧义的眼睛瞬间瞪大。

    “雨下这么?大,你怎么?还在淋雨,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傅钧义从幻觉中清醒,他看着?面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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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自己却一无所知的青云兄。

    只是看着?他,他的心脏又一次开始失控乱跳。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心跳竟然被眼前人操控了!

    小侯爷绝望地想:我肯定不是断袖,我肯定是病了!我不能再这样病下去,我必须尽快好起来!

    “我要去找大夫!”

    傅钧义大喊一声,足尖轻点几?个腾跃,转瞬消失在雨幕中。

    第 35 章

    第35章改变人生的大困难, 雨后意外

    谢青云换完菜单,脚步轻快地往回走,廊外的大雨并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甚至觉得檐下雨水拍打?砖瓦的声音可以当做就餐的背景音乐。

    明明高强度考试了三天?, 但?是因为小侯爷带她来归雁楼,所有的疲惫好像都消失了。

    谢青云的好心情在回到包厢看到小侯爷在淋雨的时候骤然停止。

    她赶紧拿了门口的油纸伞, 快速撑开跑到小侯爷身边。

    此时的小侯爷紧闭双眼, 脸色和嘴唇都苍白不已, 明明比她高半个?头,看起来却莫名可怜弱小又无助, 仿佛遭遇了什么毁天?灭地的打?击。

    谢青云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到小侯爷这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撑高手中的伞, 大半都遮在小侯爷头顶, 另一只手去拉他的胳膊, “雨下这么大, 你怎么还?在淋雨,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她的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和怜惜,她想把?淋雨的人拉回温暖的包厢,却看到睁眼的人一脸绝望,吼出一句“我要去找大夫”就跑了。

    谢青云愣了愣, 赶紧撑着伞去追他, 只是天?太黑,雨太大, 能见度实在是低, 她才追出去几步就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了。

    谢青云心中着急,她不知道小侯爷常去找的大夫在哪里, 只好去马厩找护卫们?。

    护卫们?听说小侯爷钻进雨幕不见了,并不像谢青云这么着急,有条不紊地穿上蓑衣笠帽,看到谢青云一脸焦灼,还?好心安慰她,“谢公子不用担心,行军途中难免会?遇到下雨等?恶劣天?气,侯爷练兵之时专门训练过此道,他不会?有事的。”

    谢青云想起小侯爷当时苍白的唇色,根本?放不下心,也和他们?一起穿上蓑衣笠帽,要一起去寻人。

    护卫们?都知道小侯爷多么看重谢青云这个?好兄弟,谢青云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她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看起来就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护卫们?都怕她寻人途中没找到小侯爷还?把?自己?淋病了。

    “谢公子,您就在酒楼等?消息好了,我们?找到侯爷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谢青云摇头,“我根本?做不到只在酒楼里等?消息,我必须和你们?一起去寻人。”

    护卫们?还?想再?劝,谢青云先一步拍板做决定,“不用劝我,我先去回春堂寻人,你们?自行安排其?他医馆。”

    谢青云来到京城不算久,平时给妹妹抓药就在甜水巷附近的一个?小药堂,那个?药堂服务的顾客都是附近的平头百姓,小侯爷肯定不会?去。

    其?他还?知道的医馆就是女主家的四时医馆,还?有以男科出名的回春堂。

    四时医馆离这里太远了,她想先去回春堂碰碰运气。

    虽然小侯爷身体强壮,不像是需要看男科的样子,但?是万一呢?

    谢青云态度太坚决,护卫们?只能顺了她的意,安排一个?护卫替她驾马车,其?他人按照各自领的寻人区域分散开来。

    谢青云跳上马车,并没有入内,而是坐在车架上,推了推头上的笠帽,催促马车护卫快快前?行。

    此时天?色已暗,因为今夜大雨侵袭,街上并没有行人,马车从归雁楼出来一路顺畅,十分快速地来到回春堂所在的街道。

    谢青云来这里真的只是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在去回春堂的路上看到了游魂一样一边淋雨一边走的小侯爷。

    谢青云看到目标人物,赶紧撑了伞跑过去,这一次,她吸取上次的教训,不给小侯爷说话的时间,大力把?人朝马车这里拉,虽然动作快速,但?是伸出去的胳膊还?是被大雨瞬间打?湿了。

    护卫看到小侯爷淋成落汤鸡,脸上带了几分担忧。

    谢青云把?小侯爷塞进马车里,抬头看了看雨幕里隐约亮着灯的地方,吩咐护卫:“你家侯爷淋雨太久了,很?容易着凉,你先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卖姜汤或者可以煮姜汤的地方,尽快带回来。”

    护卫领命离开,朝亮光处飞去。

    谢青云吩咐完护卫,脱下全是水的蓑衣笠帽,进了马车。

    宽阔的车厢里放了暖炉,暖意融融,夜明珠亮着温柔的珠光,小侯爷却像条被淋湿的大狗呆呆坐在角落,眼睛没有焦距,嘴唇还?泛着白,看起来非常可怜。

    谢青云很?担心,“钧义兄,你这是受什么打?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傅钧义听到他声音,被雨淋得发僵发冷的脑子终于重新运转,他下意识抬头去看谢青云,这一看就看到谢青云被雨打?湿的手臂和肩头。

    夏日的布料本?就轻薄,被雨一浇,紧紧贴附在皮肤上,手臂纤细的形状,肩头圆润的轮廓,清晰又刺眼地映入傅钧义眼中。

    他只看了一眼,就像触碰到什么禁忌般慌忙别开眼,可是那一眼却无比深刻地印刻在他脑中,不停晃啊晃。

    傅钧义的脸色更白了,不是冷的,而是被自己?吓的。

    谢青云哪里知道他的心历路程,看他脸上比之前?又白了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在车厢的储物格子里翻了翻,翻出一块干燥的长帕,旁边的格子里还?有一床薄被。

    谢青云催促道:“钧义兄,赶紧脱下你的湿衣服,用这块长帕擦擦,擦干后再?裹上薄被。”

    傅钧义正在和之前?的非礼勿视作斗争,哪里听得到谢青云说什么。

    谢青云看他呆呆的,担心湿衣服让人生病,顾不得男女之别,直接伸手去扯傅钧义的衣服。

    傅钧义的锁骨处擦过一抹暖意,他忍不住浑身一颤,终于六神回归,这一回归,就看到青云兄正在脱他衣服!

    傅钧义吓得肝胆俱裂,一把?抓住谢青云的手,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胸膛,“你、你干什么!不准引诱我犯错!”

    谢青云:……?

    什么叫引诱他犯错?这种情景下哪里有错可犯?!

    谢青云不懂小侯爷脑回路,见他一幅誓死捍卫贞操的模样,只能好生好气劝道:“湿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着凉,我只是帮你脱衣服而已,你看,我连干燥的帕子和薄被都给你准备好了。”

    傅钧义哦了一声,语气听起来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遗憾?

    谢青云微微蹙眉。

    傅钧义听到谢青云的话,动了动冻僵的手,正要脱下身上的湿衣,发现谢青云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浑身都热起来了,他瞪了谢青云一眼,“你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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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云:“啊?”

    傅钧义很?急,“我让你转过去!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好意思脱衣服!转过去!”

    谢青云:……

    她一脸无语地转过身去,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句好了。

    谢青云重新转过来,小侯爷已经完全缩在了薄被里,只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垂着眸一脸潮红。

    谢青云皱紧眉头,“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傅钧义的额头,被人躲开了。

    傅钧义直接一拉被子,把?自己?的脑袋也埋了进去,薄被下只有一个?大鼓包。

    谢青云见他这个?动作,赶紧去抢他的被子,“你怎么回事?忘记你头发全湿了吗?你真想生病啊!”

    谢青云抢过被子,把?那个?湿漉漉的狗头从里面抱出来,随后用大力摁着对方肩膀,免得人乱动,另一只手重新帮他盖好被子,还?非常体贴地掖了掖被角,不让冷风吹进去。

    盖好被子,她也没有放人,拿起刚才的帕子,把?还?干着的一部分盖在小侯爷头顶,有些暴力地帮这家伙擦干头发。

    谢青云心无杂念地照顾着自己?的好兄弟,被她照顾着的人,却因为刚才一系列的动作成了煮熟的大虾,要不是帕子盖住他的脸,他就要丢大脸了。

    傅钧义紧紧闭着眼睛,眼睫却因为紧张、慌乱、激动、羞愧、痛苦、欢乐等?等?复杂情绪,不停颤动。

    傅钧义因为谢青云在马车里,根本?做不到心平静气,脱下湿衣服之后草草擦了两下身子就躲在被子里,试图把?自己?藏严实,被子下的他除了亵裤什么都没穿。

    当谢青云用大力摁住他肩膀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挡,谢青云柔软的掌心就这么直接压在他肩头。

    傅钧义当时就傻了,他在雨中淋太久,早就冷得不行,青云兄这掌心一贴,简直像烈火一样烧到了他的肌肤。

    他试着挣脱,谢青云的掌心却摁得死紧,那烈火直接从他肩头烧到了他全身。

    掖被子的时候,青云兄靠近他,呼吸近在咫尺,又给那把?烈火浇了油。

    傅钧义的手死死抓着身下的薄被,他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折磨了,谁能想到,青云兄往他头上盖了帕子,隔着帕子一下又一下地揉他的头发,抓他的头皮。

    傅钧义整个?人又酥又麻,又冷又热,简直是冰火两重天?。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青云兄这么贴心地照顾着他,他却无法控制身上的烈火,让某些冲动起了头……

    傅钧义一边享受着青云兄的照料,一边唾弃着自己?的卑鄙无耻。

    身体上、心灵上,又是快乐,又是折磨。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谢青云帮小侯爷擦头发擦到干得差不多了,这才把?长帕拿来。拿走长帕的时候,她看到小侯爷紧闭着眼,又紧张又兴奋的样子,当他睁开眼睛看她的时候,她甚至从当中看到了非常明显的害羞和恼怒。

    谢青云:……?

    傅钧义很?快错开视线,并了并腿,脸上红成一片。

    谢青云因为刚才的对视,觉得气氛都暧昧起来,莫名有些不自在。

    小侯爷这眼神……怎么好像她刚才在轻薄他?!她只是单纯地擦头发啊!

    她只是拿走擦头发的帕子而已,小侯爷的表情为什么搞得那么像她在揭盖头啊啊啊!

    谢青云头顶一排问号,她张嘴想问什么,之前?安排出去要姜汤的护卫回来了。

    “谢公子,您要的姜汤来了?侯爷怎么样?”

    谢青云回头看了小侯爷一眼,确定他的被角掖得紧紧的,这才掀开一点?车帘,把?装着姜汤的食盒提进来,“他已经换下湿衣服了,目前?没有什么大碍,我们?尽快赶车回安北侯府吧。”

    护卫应诺,开始赶车。

    大马车又宽又稳,行进途中没有什么颠簸。

    谢青云将食盒放好,倒了一碗姜汤出来,吹凉一些递给小侯爷。

    小侯爷垂着眸,“你先喝。”

    谢青云:“不是吧?你这时候还?让我给你试毒?”

    小侯爷猛地抬头,赶紧摇头,“当然不是!我是关?心你,你也淋了雨、吹了风,胳膊都湿了,你更需要喝姜汤。”

    谢青云心情稍微好一点?,也不客气自己?先饮了一杯,觉得身上暖了点?,这才拿了一个?新碗,重新给小侯爷倒了一碗。

    谢青云盯着小侯爷喝了姜汤,见他脸上没那么苍白了,心中微松。

    这一松,之前?忘却的疲惫一拥而上,她今天?才完成连续三天?的高强度考试,晚上又遇上这么一遭寻人事故,实在是疲倦。

    谢青云揉了揉太阳穴,“话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淋雨,想看病可以撑把?伞或者坐马车去啊?”

    小侯爷垂眸,艰难开口:“我需要冷静一下,淋雨能让我更快冷静下来。”

    谢青云:“你是遇到什么困难吗?要淋雨来冷静?”

    小侯爷一脸绝望地闭上眼睛,狠狠点?头,“我遇到了一个?足以改变我一生的大困难!”

    谢青云有点?担心了,“这么严重?你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解决方法。”

    小侯爷疯狂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

    谢青云更担心了,“你是不相信我吗?”

    小侯爷伤心地睁开眼睛,用一种谢青云无法理解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谢青云:“……到底是什么困难啊?你这么一说,更让我好奇又担心了!”

    小侯爷嘴巴很?严,无论谢青云怎么诱导都没有说出关?于困难的一个?字,谢青云只能把?这点?好奇心压了回去。

    到了侯府,谢青云换了一身新衣,大夫来了,护卫们?也依次回了府中,大家都喝了热乎乎的姜汤。

    谢青云试着从护卫口中打?听小侯爷所谓的大困难,可惜寻不到一丝线索。

    归雁楼的晚膳无法吃了,侯府的厨房给大家做了一顿丰盛又驱寒的晚饭。

    吃完饭,谢青云就想回家了,但?是今夜大雨连绵,天?色越晚雨势越大,她只能一边听剧情商城的补课,一边等?雨停。

    谢青云等?到亥时三刻还?不见雨小。

    傅钧义窃喜,心中祈祷着今晚雨不要停,嘴上劝道:“青云兄,今晚雨这么大,你回家我也不放心,干脆就留宿我府上好了。反正,明天?书院也不上课。”

    月考刚刚结束,书院老师要批卷,全书院放假一天?。

    谢青云看看下个?不停的雨,懒得折腾了,应了小侯爷的邀请。

    安北侯府和定北侯府共用一个?管家忠叔,忠叔听到谢青云要留宿府中,正准备派人去收拾府中最好的客房,傅钧义拦住他,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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