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忘记充电了,你刚喊我我也没听见。你不是快要高考了吗?怎么来双宁了?”
“我来这边学艺考,小朗那边病得挺严重,我爸妈在医院脱不开身,但又放心不下你,所以让我来看看,”何扬低头看向夏晚晚,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姐,你……你怎么样啊?”
夏晚晚抿紧双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伸手拂去何扬肩膀上的雨滴:“别担心,我没事的,你快回去吧,别耽误学习,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别耽误时间。”
青春期男孩长得快,何扬已经快比她高出半个头顶了。
看着夏晚晚凌乱的头发和蜡黄的脸色,何扬拧起眉头,心疼地责备:“姐,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折磨自己,你得好好的,这样姑姑和肖奶奶她们才会安心的,真的姐,你千万不能再垮了……”
何扬嗓音哽咽,看着夏晚晚现在麻木的样子,他害怕好不容易恢复生机的姐姐再次回到七年前的状态——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了无灵魂,双眼空洞的吓人。
夏晚晚轻轻叹口气,她紧紧皱眉不让眼泪流出来,故作轻松语气道:“放心吧,我慢慢会好的,真的,你现在一心放在学习上,别为了我的事情分心知道吗?”
何扬望着假装坚强的夏晚晚,心像被虫子啃食般的疼,眼眶红了一圈。
夏晚晚见何扬要掉眼泪,连忙踮起脚抱住了他。
她抚何扬的后背,在他耳边开玩笑道:“你一个小男子汉,怎么还掉眼泪了呢,不哭啊,让人看见多丢人呀,别哭……”
何扬铁汉柔情,紧紧抱住夏晚晚大哭道:“呜呜呜呜……姐,我就是看你这样特别心疼,我想起那年你刚到我家不久,我偷了项链之后放在你屋里,我妈以为是你偷的训了你一顿,我当时吓坏了不敢承认,你那时候本来就难过,又被冤枉,心里得多难受啊呜呜呜呜呜呜……我真对不起你,姐……”
他那一年九岁,身为独生子的他小时候在家霸道惯了,突然多了个姐姐和他一起生活,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总想着法的找夏晚晚麻烦。
他自己捉弄夏晚晚可以,但护短,不允许外面的小朋友欺负自己的姐姐。
一起生活的七年里,何扬早把夏晚晚当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之一,他看见姐姐如今再次失去亲人的悲痛和憔悴,忍不住共情她几年前因为地震失去双亲时的痛苦,心里疼的不行。
夏晚晚没想到何扬提起这么久的陈年往事,她无奈地笑笑,摸摸他的后脑勺安慰道:“这事情都过去多少年的了,不提不提,你别自责,不哭了啊,……”
何扬学着夏晚晚的动作,抱着她的肩膀,一噎一噎地啜泣道:“姐,你……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绝对……绝对不让你再受委屈呜呜呜呜呜……”
夏晚晚摸了摸何扬的头,冰凉了这么多天的心感受到了暖融融的热意。
道路中央车水马龙,林慕白站在马路对面的人群中,清晰地看见了这一幕。
他下了出租车焦急地跑到学校门口,见到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和夏晚晚面对面站着,他离得远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看见了夏晚晚主动拥抱了那个男孩。
林慕白驻足在站牌下,心蓦地翻滚着疼。
他不是吃醋,而是心痛。
他恨自己在夏晚晚最难熬的时候,他没能陪在她身边。
他又一次错过了她人生中最需要人陪的时候。
林慕白隔着穿梭在道路上奔流不息的车辆,目光落寞地凝着夏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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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晚俯在男孩耳边说了什么,身穿灰色外套的男孩松开夏晚晚给她打着伞,两个人一起并肩朝着学校大门的反方向走去。
细雨打湿了林慕白额前的几缕碎发,一颗晶莹的雨滴顺着发梢流淌,他背脊微弓靠在站牌上。
铁质站牌挂着雨水,湿透了林慕白后背的衣服。
一阵凉意从背部蔓到全身,林慕白浑然没有在意,他从外套的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与夏晚晚的聊天框。
他眼神黯淡地盯着聊天界面好久,打出一行行字,然后删,最终还是息屏,什么也没发。
也许晚晚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
——
夏晚晚和何扬出去吃了午饭,然后去药店买了点管胃痛的药。
她手机没有电,幸好有何扬在帮她付了款。
何扬把夏晚晚送到寝室楼下,临走前还哭哭啼啼地表决心说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保护好姐姐。
夏晚晚:“……”
怎么感觉这孩子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
她回寝室时,钱心悦和周佳佳正在午睡,米暖的没在屋里,她床上的帘子是撩开的。
夏晚晚放轻动作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去水房接热水冲了杯胃药。
吃过饭胃里舒服很多,她调整猕猴桃靠垫放腰后坐着,打开手机。
她昨天昏睡了一天,手机放在床下一直没管,连电没了都不知道。
屏幕亮了之后,微信弹出来好多消息。
夏晚晚点进去看,有几条是何斌发来的,然后……是林慕白。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查看消息。
林慕白:对不起晚晚,我这几天跟着救援队在山里收不到信号,才看见你的消息。
林慕白:你等我,我还在大巴车上,回临宜之后就过去找你。
距离发消息已经过去有快两个半小时。
夏晚晚知道,林慕白每次参加救援活动回来都累的不行,她觉得自己情绪已经调节的差不多了,不忍心让林慕白为了她辛苦这一趟。
两个半小时,他应该才到临宜,还没来双宁。
夏晚晚打字回复道:
没关系啦,我这边没什么大问题,家里人都来看过我了。你出任务很累的,先休息休息吧。
她发完消息,指腹划过聊天框上方备注“林慕白”的三个字。
三分钟后,她收到了林慕白的回信:
林慕白:好,你千万别太伤心,要注意身体,有事情随时联系我。
夏晚晚双唇紧抿,回了个“OK”兔子表情。
她扣过手机,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和林慕白之间的距离感,仿佛从一层纱变成了一堵墙,而且砖块还在不断堆砌。
可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拆砖撩纱。
夏晚晚将脸深深埋在手臂上。
她真的太累了。
——
林慕白站在寝室楼下,从两人的聊天界面中抬头仰望。
雨水滴进他的眼睛,眼底酸酸的涩,他使劲地眨了眨。
下着雨的天气阴沉沉的,发芽的树枝被雨滴敲打的上下晃动,校园里的人来来往往地走动,只有林慕白一人在原地驻足。
他捏着手机,还是没能问出心里的话。
他怎么问?又站在什么立场问呢?
他无法跟夏晚晚说,我来找你了,然后看见你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走得很近,你们是什么关系?
林慕白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么问。
或许,他是害怕问出口,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最后那层窗户纸被捅破,那他连留在夏晚晚身边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慕白眸光柔和地仰望夏晚晚所在的寝室楼,凝视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他不小心踩进一个水坑,泥水溅在他的白色鞋面上。
米暖拎着一包快递打伞往寝室楼跑,与林慕白擦肩而过。
她停住脚步,狐疑地回头看向林慕白淋了半湿的背影。
这个男孩,好像之前疗养院见过的那个……晚晚的准男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委屈伤心小狗.林茶茶
评论区的评论好少呜呜呜……不确定还有几个宝子们在看,但潇潇会继续认真更新的超期待追文的宝子们动动可爱的小手手留言评论看见你们的评论潇潇会开森一整天
74 ? 74心结
◎不打扰◎
雨势噼里啪啦地骤然变大, 一道道雨柱急促地直刷刷从天降落,在天地之间形成拢纱般的雨帘。
米暖收紧怀中的快递,没过多停留, 三两步跑回楼里。
她将沾着雨滴的伞撑放在门口, 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趴在桌子上的夏晚晚。
米暖想起刚才在搂在那个酷似晚晚准男友的人,以为两人见面之后吵架了, 抱着快递走到夏晚晚身边,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问:“晚晚, 你怎么啦?”
夏晚晚感受到肩上的触碰,双眼无神地抬起头,勉强一笑:“没事, 我就是有点累。”
米暖知道夏晚晚因为亲人离世心里不好受, 场面话说得也差不多了,她也不好再劝什么, 朝窗户方向努努嘴:“哦对,我刚刚去楼下取快递,回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你的……准男朋友了?你们俩见面了吗?”
“准男友?”夏晚晚呢喃重复,旋即明白米暖说的是谁,叹气笑道, “你是说林慕白么?应该是你看错了,他这段时间有事情,不会来双宁的。”
米暖点点头:“也对, 他要是来肯定会联系你, 外面雨那么大, 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时右边上铺的周佳佳拉开帘子, 俯视米暖,一脸兴奋勾勾手:“米暖!你的动漫手办取回来了吗!快快快!给我看看!”
米暖跑到周佳佳的床下,把快递放在她的床下桌上:“取到啦!你桌上有剪子没!我现在拆!”
周佳佳披头散发地翻身下床的梯子:“有有有,在抽屉里,我帮你一起拆!”
夏晚晚侧坐着望向忙活拆快递的两人,垂眸想了想米暖对她说的话,忽然起身跑到窗户前,扯开窗帘俯看楼下。
大雨泼洒在窗户上,一颗颗雨滴如眼泪般一条接着一条顺着玻璃流下。
从楼上可俯瞰到的视角除了巨大的雨雾早已空无一人。
夏晚晚自嘲地笑笑,扯着帘角重新把窗帘挡住。
她想什么呢。
林慕白来找她肯定会联系她的。
一定是米暖看错了。
进了五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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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暖,校园里的桃花猝然盛开,粗壮的柳树抽出嫩绿色的枝丫,形成一片遮阳的绿荫,好久不见的几只白色和黑色的小猫经常出没在学校的各个角落,舔舔爪子揣手手,舒舒服服地趴在庇荫下睡觉。
后两个月多了几门课程,夏晚晚为了巩固知识基本上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生怕自己学得不扎实,将来真正成为一名医生时会出现失误。
医生这个职业对夏晚晚来说太过神圣,那一年她亲眼看着灾区的医生们从死神手里救回了好多人的生命。
也许对医生们而言这是他们的职责和使命,但是他们挽救的不仅仅是一条条珍贵的生命,也拯救了这些生命背后无数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家庭。
她想成为一名好医生。
如果她有一天真的可以救死扶伤,她会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医治每一位伤患病患。
夏晚晚比任何人都知道身边人离世的痛苦。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和那些等待结果的家属们说“我已经尽力了”这几个字。
短短六个字,夏晚晚深知它带给人的绝望和痛苦。
那种感觉太痛了。
为了信念和理想,也为了让自己忙起来短暂麻木自己因为肖英离世那颗疼痛的心,夏晚晚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满,只抽出了一点点时间,留给摄影。
林慕白五一之后很少和她联系,除了端午节的两人互相发了祝福,聊了两句各自在忙什么,此外再无任何闲聊。
彼此都有些疏离,刻意寻找话题反而会更尴尬。
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大一下学期过去的很快。
何扬顺利完成了高考,分数超常发挥,以优异的成绩报考了临宜大学的音乐系。
丁慧和何斌买了套复式房子,离临宜大学很近,而且附近有幼儿园和重点小学,以后方便何朗上学。
夏晚晚放假回临宜时,林慕白正在救援队参加训练,没有在家里。
她没过多叨扰林慕白,搬家那天趁着中午的时间编辑了一条消息:
我舅舅和舅妈在旭辉雅苑小区买了房子,今天就要搬家啦,离得不算太远,假期你有时间可以去找我。
夏晚晚觉得这么发有些不妥,好像让林慕白必须去找她似的。
她全部删除,换了句话发送道:
我舅舅和舅妈在旭辉雅苑小区买了房子,今天就要搬家啦,离得不算太远,有时间还可以一起聚聚。
消息发过去之后,夏晚晚知道林慕白训练时不看手机,所以没等回复。
她靠着从窗台向下看,楼下的何扬没个正形地搬着一盆发财树举高高逗何朗玩,小何朗短手短脚的够不到,急的哇哇大哭,装车的何斌看见之后照着何扬屁股踹了一脚。
夏晚晚看着打打闹闹的一家人觉得好玩,抿唇笑笑,转身继续拾掇自己的房间,把零碎的东西全部封在纸箱里。
她打开衣柜准备收拾衣服,那件蓝色的公主裙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夏晚晚心里翻涌起一阵酸涩,她拿起那件挂着的裙子,捧在手心里深深凝视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把裙子装进礼盒里。
她装好裙子一转身,巨型大白兔玩偶靠在床边,耷拉着两只长耳朵垂头丧气。
夏晚晚:“……”
她的生活里,处处都是林慕白的影子。
可这个世界上不是谁要总是依靠谁的,人生的路终究要自己走完。
夏晚晚忘不掉林慕白,她也不想忘了他。
那个如光一般洒脱阳光的男孩,陪伴她走过人生中最灰暗的时期。
是林慕白带着她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她十六岁时喜欢上了一个优秀干净的男孩,而且恰好,他也喜欢着自己。
那段时光像是划破天空的流星,于她漫长的人生而言很短暂,却倾注了她所有的心愿与思念,在黑夜里足够华丽和亮眼。
无论是否有结果,她都不后悔这场最好的年华里轰轰烈烈的暗恋。
——
救援队训练结束已经是傍晚。
林慕白在更衣室里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汗,拿出放在柜子里的手机。
晚晚在中午的时候给她发了消息。
他重重按了按屏幕解锁,点进聊天框查看消息,得知夏晚晚搬走后,怅然地坐在木椅上。
林慕白从夏晚晚给她发的消息能看出来她话语中的小心和距离感。
他盯着那行透着小心谨慎的字,心皱皱的酸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和晚晚之间的陌生感愈发浓厚。
他们都曾自信的认为短时间的不见面不联系不算什么,谁也过多没在乎,殊不知随着日积月累的叠加,这种淡漠悄悄滋生在两人中间,彻底腐朽了他和晚晚之间紧紧相连的那根绳子。
本就摇摇欲坠的细绳,在经历巨大的风雨后,彻底断裂。
林慕白扔下手机,双手交叠抱住后脑勺,头垂的很低。
半晌,他直起身来,如释重负般挑了挑眉,打字回夏晚晚道:
好,有时间一起聚。
他没再多说什么,怕惊扰到晚晚的生活。
林慕白那个雨天见到的男孩,始终是他的一个心结。
一个他不敢深究的心结。
如果那个男孩真的是晚晚的……男朋友,就算他问出答案了,又能怎么办呢?
他没办法一笑而过的释然,开心地送上祝福,潇洒转身离开。
他真的办不到。
还不如这样谁都不谈,他还能以好朋友的身份,继续和夏晚晚联系,继续关心她的生活。
有的时候糊涂一点未必不是好事。
他只想尽自己所能,离晚晚近一点。
就算……就算两人没什么结果。
至少他还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喜欢的女孩身边。
傍晚的夕阳透窗而入,映照在屋内的瓷砖地面上,落出一圈余晖的光影。
林慕白被晃的眯起了眼,他拉上外套的拉链,单肩背包走了出去。
“咣”的一声,大门落了锁。
更衣室空空如也,只剩细小的灰尘在悬在半空的一道道光柱里漂浮。
夏晚晚这一个假期过得很充实。
她先和念音还有宁月在附近玩了几天,然后和室友们约好一起逛遍了临宜市周边许多以前没去过的景区。
她在天未见亮时爬高山看日出,走遍食材丰盛香气扑鼻的小吃街,还去了附近知名的寺庙拜佛求愿。
堂里放着舒缓的佛歌,佛像旁一个白胡子的和尚跪坐念着佛经敲木鱼。
来往的人很多,但大家非常安静有秩序。
这样一个圣洁的地方,每个人的心灵在这里都得到了洗涤和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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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晚没什么可求的,只想来这里静静心,她虔诚的跪拜,摇签时掉落了一个上上签。
敲木鱼的老和尚看见夏晚晚的签后,有礼地朝她鞠了一躬,解释着签上的内容。
夏晚晚没听得太懂,只听明白了一句话——缘来缘去终是轮回。
和尚双手合掌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低头笑了笑:“小施主太年少,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夏晚晚虽然没明白和尚的意思,但还是礼貌地道了谢,出了佛堂把小签子串住红绳系在湖边的许愿树上。
不少年轻情侣和夫妻领着孩子来求姻缘和学业的,许愿树上绑住的红色丝绸随风飘扬,远远一看像挂着一串串红灯笼。
夏晚晚抬手将木质小签打个蝴蝶结,她余光一瞥,看见旁边的签上熟悉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将要进入都市的内容啦!希望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动动手留个评论或收藏哦!你们的每一个评论和收藏都是潇潇更文最大的动力!超级爱你们
75 ? 75错过
◎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挂在许愿树上的木签和写着名字的红色便签被一根红绸绑在一起, 风轻轻吹起,便签微微轻晃。
夏晚晚伸手捏住便签底端,看清了上面笔墨未干的黑字:
冷安然。
夏晚晚回过头左右扫视了一圈。
来许愿的人密的像蚂蚁, 她根本寻不见冷安然的影子。
想着冷安然可能跟着自己的朋友来逛寺庙, 夏晚晚也没发消息去打扰。
她收回视线,恰好风吹着木签翻动。
她看见了上面的字迹——
得偿所愿。
树上的红色丝绸交错飘动,挂在边角的风铃来回碰撞, 发出清脆空灵的声响。
夏晚晚望向木签上的四个字, 嫣然一笑。
希望善良的姑娘们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
家里两个孩子都上了大学,何斌和丁慧这心里空空的。
夏晚晚和何扬拎着行李箱一起返校那天, 丁慧抱着姐弟俩的肩膀哭了。
何扬:“……”
何斌:“……”
坐在宝宝椅上吃手手的何朗:“?”
夏晚晚抱住丁慧的后背:“别哭呀舅妈,我们假期会回来的,一学期很快就结束。”
何扬不太理解老母亲的心, 敷衍道:“对啊对啊, 妈您这哭的是什么呢?我是上大学,又不是上刑场去了就回不来了……”
丁慧掐了把何扬的胳膊:“你胡说什么呢?”
何扬疼的嗷嗷叫:“啊!好疼好疼——”
眼看着丁慧脸色变黑, 何斌牵过妻子来安抚:“别跟孩子一样的。”
丁慧指着揉胳膊的何扬:“你听听他说什么呢?这孩子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何斌应和:“对,他缺心眼。”
夏晚晚扭过头偷笑。
小何朗咯咯地乐,学话:“缺心眼缺心眼……”
何扬疼的龇牙咧嘴:“?怎么只说我啊?我姐当时上大学你们也没掉眼泪,怎么我去上个大学弄得这么苦情?”
夏晚晚拍了拍何扬的胳膊,示意他别说话了。
“那能一样吗?你姐上学, 家里不还剩你个小闹腾吗,”丁慧说着说着又抹起了眼泪,“现在好了, 你们都走了, 家里就剩我和你爸俩人, 有什么意思……”
何扬指指玩脚丫的何朗:“还有那个小不点啊?”
丁慧擦眼泪:“那不一样, 你个臭小子,根本就不理解妈的心……”
何扬:“……”
何斌见这娘俩马上就要打起来,赶忙站出来解围:“我送两个孩子去了,再耽误下去晚晚赶不上车了。”
话说完,何斌冲夏晚晚和何扬挤挤眼。
夏晚晚立刻心神领会:“哦对,那我们先走了舅妈,放假会回来的。”
何扬看着眼泪汪汪的老母亲不敢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
何斌开门带两个孩子离开,丁慧扶着门把手,对三人的背影嘱咐道:“注意安全啊……”
何斌下午单位有事,不能送两个孩子去学校,在路边给夏晚晚和何扬打了辆出租车。
何扬坐进车里,终于忍不住跟夏晚晚吐槽:“姐,你说我妈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多愁善感的呢?她是不是更年期?”
夏晚晚捧着手机玩,笑:“从年龄方面看,舅妈还没到更年期的时候,可能就是单纯舍不得你吧,很多家长都有这样的情绪的,这是爱你的表现。”
何扬缩缩脖子:“算了吧还是,这爱太猛烈,我有点接受不了,她还不如骂我两句呢。”
夏晚晚笑着瞥了弟弟一眼。
车里飞快地穿梭在道路中央,何扬翘起二郎腿看向窗外,有点无聊,凑近夏晚晚问道:“诶对了姐,你这个假期怎么没跟那小雪人联系啊?”
夏晚晚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住,偏头疑惑地看何扬:“小雪人是谁?”
何扬比划:“就年年过年都陪你到楼下堆雪人的男孩!长得特高那个……”
“林慕白?”夏晚晚长睫轻颤,垂下眼帘,“他……不是很有时间。”
何扬摸着下巴追问:“我看你们俩上大学之后,好像联系就少了吧,怎么?你们……分手了?”
夏晚晚拇指快速地滑着手机屏:“什么分不分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别胡说八道。”
“你们俩看着如漆似胶的,不应该呀,”何扬皱眉苦想,忽然义愤填膺地挥挥拳头道,“他红杏出墙了是不是!姐我跟你说啊,这种男人靠不住分就分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两条腿的男人哪都能找……”
夏晚晚一脸无语:“……”
她被何扬叨叨的心乱,开口制止:“何扬。”
滔滔不绝地何扬止住话匣:“怎么了姐?”
夏晚晚沉沉叹口气:“你在大学里,少说点话,别总这么爱给人提意见。”
何扬一脸单纯:“为什么呢?”
“容易挨揍。”
“……”
过了一排灯岗,出租车缓缓驶近临宜大学。
夏晚晚看见大门外石碑上刻着“临宜大学”的几个红字,放下手机,心猛然间剧烈地跳动着。
路过大学南门赶上堵车,司机烦躁地摁着喇叭骂了一句。
夏晚晚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南门门口站着好多拎行李箱打出租车的大学生们。
她望向窗外问何扬:“你们报道不是从北面的正门进吗?南门怎么这么多学生呀?”
何扬正打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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