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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从此反派变虐文男主》40-60

    追妻之路

    雪若凝视着手中的手笺, 目光逐渐变冷。

    此时已近初夏,窗外吹进来和煦的晚风,但她的身体却一阵一阵发冷, 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在屋子里踟蹰片刻, 把房小宝叫了进来,让他派人去盯紧太常府的动静。

    来风阁僻静的后院, 上官逸一身夜行服,怀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子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莫轻寒忙在前面替他开了厢房的门,莫涵、莫德和几个随从俱是一身黑衣紧跟在后面。

    陈设简洁的屋子一应的竹制的桌椅和床榻,上官逸小心翼翼地把殷歌放在床上, 她四肢绵软没有半分知觉,蒙着红布条的脸苍白如纸, 浑身上下鞭痕交错,白色的囚服几乎都被鲜血染透。

    上官逸眼中寒冰凛冽, 指元由口口裙:衣污儿二齐伍巴一 收集缓缓地伸手去解她眼睛上的布条,红布条被凝固的血紧紧粘在眼睛上,他的手指捏着布条的一角,十分小心地一点点揭开与皮肉粘在一起的地方。

    撕开伤口的时候,床上的人吃痛哼了一声, 他马上停住了微抖的手, 心中痛怒交织, 脸色愈加难看。

    布条取下来的时候, 殷歌的眼睛处一片血污, 惨不忍睹。

    莫轻寒端了一盆温水进来, 上官逸一声不吭地用浸湿的白布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血迹,盆子里的水顷刻就被染红了。

    上官逸把手指搭在殷歌的脉搏上, 神色严峻:“她的脉象很弱,你们先出去,我先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说着就扶起殷歌,盘腿坐在了她的身后。

    莫轻寒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其它人默默出去了。

    另一头的燕熙宫中,雪若默然坐在书房内,一旁的香炉袅袅地燃着安神香,她的思绪却不可遏制地纷乱起来。

    房门开了,房小宝进来低声回禀:“殿下,太常府大牢今日果然有人劫狱,劫走的正是前日抓的斥候营奸细。”

    雪若的眼睛动了动,好似回过神来,淡淡吩咐:“继续盯着寻踪蛾的去向。”

    房小宝领命出门去。

    她稳了稳心神,起身倒了一杯热茶,两只手捂在温热的茶杯上,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屋内燃着的蜡烛发出冷白色的光芒,雪若在香炉上熏了熏手,坐在琴凳上凝神片刻,手指轻轻拂过沧海月明的琴弦,琴声淙淙,优美委婉的韵律流泻而出,回荡在月华笼罩的的庭院里。

    一曲未毕,房门再次被推开,房小宝低头行礼,双手奉上手笺。

    雪若停了琴声,接过手笺一看,上面写着醒目的三个字:“来风阁”

    看来那女囚被上官逸送去了来风阁,她面无表情地把手笺放在琴桌上。

    殷歌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有着着暖和垫被的床上,身上涌动着一股暖流,她动了一下身体,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疼痛中掺杂着一丝清凉,似乎伤口上都被上了药。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皮肤干净光滑,缠着眼睛上的布条也被换成了舒服的棉布。

    从紧闭的双眼仲依稀能感受到屋内有光亮晃动,也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她努力张了张嘴,哑着喉咙问:“是谁?”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响起:“殷姑娘,你醒了。”

    她侧着耳朵,疑惑地问:“这里是哪里?”

    那人回答:“你已经从大牢里出来了,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养伤,不用担心。”

    她伸手在床边摸索了一番,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直觉感到房内有熟悉的气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摸到,她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救我?”

    屋内忽然陷入了死寂,殷歌的心狂跳起来,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浑身的伤口疼得她把嘴唇咬得泛白,一双有力的手在旁边扶住她的手臂,帮她坐起了身子。

    殷歌伸手扣住搀扶她手臂的一只手,两只手细细摸索辨认,那手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的温度微凉。

    “是你吗?辰哥哥?”殷歌颤抖着声音问,受伤的眼中滚滚而下的不知是血还是泪。

    “是我,殷歌。”熟悉的清冽嗓音响起,那人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柔声道:“你受苦了!”

    “你真的还活着!”确定不是梦境之后,压抑数年的痛苦无望一时间倾泻而出,殷歌激动得身体止不住颤抖,双手捧着上官逸的手,把脸靠上去哭得不能自抑,“我就说你没有那么容易死的,你不可能不跟我说一句就去死的。”她抬起脸,又哭又笑,泪水和着血水流了一脸。

    看着她失明的模样,上官逸心中难过不已,仍然微笑安慰道:“是的,我活得好好的,你眼睛的伤不能哭。” 抬起另一只手,替她抹了抹脸,涩然道:“你为什么这么傻,要弄伤自己。”

    殷歌抬起脸,缓缓地说,“我听说有人一直以你的名义犯案,料定一定有人知道你的下落,所以跟着他们作案的足迹查找。没想到被太常府的人抓住了,他们说让我指认你。想着你有可能活着,我心中欢喜得很。可是我又担心,万一我看到你的时候太过激动把你暴露了就糟糕了。所以我思来想去,只能把眼睛划瞎,我什么都看不见,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说到后面,她的语气竟然有点小小的自豪,像个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事情的孩子一样,“辰哥哥,我找了你六年,总算把你找到了。”

    上官逸心内酸涩难当,被她握住的手紧了紧,眼角隐隐泛红,他沉默了半天,才哑声道:“你这个傻子……”他定了定神道:“你先在此好好养伤,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夜晚的长乐城的长街上忽然灯火通明,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疾驰在前面,举着火把的士兵列队紧跟在后面从街中穿行而过,沿街店铺里的人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情,纷纷开窗查看。

    左????????子衿医馆的厢房内,小徒弟睡眼惺忪地举着油灯走进来,见他披着一件薄衫正自己跟自己下围棋,揉着眼睛问:“先生还未歇息呢?”

    左子衿盯着棋盘,没有抬头,“嗯,你先睡吧。”

    小徒弟看了看纸窗外透过来的灯火,道:“这外面街上全是官兵,不知道是不是在抓什么人,我刚开窗看了看,那些官兵好像都是太常府的。”

    左子衿两个手指拈着一颗黑子,沉吟不语。

    小徒弟走上前来,举着油灯照了照他的棋盘,端详了片刻,问:“师父,我虽不懂棋,但你这黑子都从几个方向把白子包围住了,为何不立刻截住白子的后路,把它们统统吃了呢?”

    左子衿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知道猫捉到老鼠,为什么不马上吃掉,而是要玩弄一番?”

    小徒弟茫然地摇头,“可能…猫这个时候不饿?”

    左子衿轻笑了一下:“非也,猫捉耗子的乐趣就在于看着他垂死挣扎,最终还是难逃死路的过程。”

    消瘦的手指捏着黑子轻轻放落棋盘,他淡然道:“你看,黑子看似给了白子一条逃生的路,但一切都在黑子的掌握中,只要黑子想要截杀白子,白子随时都会全军覆没。”他冷冷地说。

    小徒弟听得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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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里,打了个哈欠,在一旁拿了一条薄毯子披在左子衿身上:“先生,晚上寒凉,您也早点歇息着吧。”

    “好,你先去睡吧。”左子衿点头,小徒弟举着灯趿着鞋走了出去。

    左子衿持着白子的手举在空中,看着棋盘上黑子筑出的层层包围圈,迟迟没有落下去。

    脑海中闪过一些清晰又模糊的片段,夕阳将金色余光洒在小河前的芦苇丛中,两个少年笔直地跪在河前枯黄的草地上。

    白衣少年从面前的地上拿起酒壶和小巧的酒杯,从容地到了两杯酒,旁边矮了半个头的蓝衫少年不安地看着他。

    白衣少年倒好酒,看了一眼蓝衫少年腰间的青色的剑,说:“借你的剑一用。”说着就顺手取过他的剑,白衣少年拔出剑,银光一闪,他已经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口子。

    蓝衫少年身体缩了一下,忙把手藏在背后,“殿下,不会真的要割手指吧。”

    白衣少年把指尖的血珠滴进两杯酒里,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不是你说要结拜的吗?”

    蓝衫少年捂着背后的手,垂眸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我说的,但是也不一定要真的歃血盟誓吧。”

    白衣少年扶了扶额角:“结拜的事情不是儿戏,否则怎么叫生死之交。”他伸出手催促:“手!”

    蓝衫少年不情愿地从背后挪出一只手给他,白衣少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指,持剑轻轻划过他的指尖,“啊啊啊啊…疼!”蓝衫少年龇牙咧嘴地大叫,吓跑了一群在河面上休息的水鸟。

    “好了,不要叫了”白衣少年无奈道,抓着他的手勉强挤了两滴血在杯子里。

    “………从此结拜为兄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仍有些青涩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晚霞漫天的天空下,两个少年郑重其事地对着远处磕了三个头,举着酒杯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结拜好蓝衫少年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感叹道:“今日流了不少血,回家得让我娘好好给我补补。”

    白衣少年苦笑无奈,站起身,一丝不苟地摘掉身上的干草。

    “殿下,你待会去哪里呀?”蓝衫少年转头问道。

    “我回宫,还有课业没完成,唯恐父王会检查。”白衣少年低着头闷闷地说。

    蓝衫少年道:“哎,着急着回宫干嘛,你那个宫里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王上一年都不会来一趟。”

    白衣少年身子一顿,眼中划过不易察觉的伤痛,蓝衫少年自觉自己失言,连忙打哈哈说:“去我家吧,我娘说今天炖黄豆猪脚汤,我跟你说,我妈炖的这个汤最最好吃了。”

    白衣少年低着头,神色愈加黯然,蓝衫少年一怔,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对,干脆直接上手拉着他的手臂,“走了,走了。”

    “不了,我不去了。”白衣少年语气平静,有几根干草粘在他的衣摆上怎么都弄不下来,他有些生气地用手指撕扯。

    “你的洁癖又犯了!”蓝衫少年蹲下身子,胡乱帮他撸了两把,一把拉起他,搂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大大咧咧道:“不许不去,都结拜过来,你得听我的。”

    白衣少年被他拖着往前走,转头看着一脸没心没肺的蓝衫少年,嘴角微微勾起。

    两人的背影逐渐变得模糊,山水草木也混沌成一片灰白,左子衿的眸光一分分冷去。

    他转身看到墙上挂着的剑,青色的剑鞘在烛光中静静地泛着冷光。

    追妻之路

    “昭月公主殿下到!”

    霁云宫的小太监扯着嗓门高声通报道。

    雪若提着裙子迈进正殿的门槛的时候, 允轩和傅临风正坐在殿内说着话。

    傅临风一见雪若,连忙殷勤地上前拱手迎接:“殿下今日怎么一早就来了。”

    雪若颔首行了个礼,举起了手中拎着的一盒糕点, 对着允轩努嘴说:“还不是帮三王兄送如芳斋的点心来了。他上次随口说了一句栗子糕还是如芳斋的好吃, 素因妹妹就记在心里了,亲自去如芳斋买了来。”

    傅临风连忙把桌上的茶盘挪开出一块空地, 雪若把糕点在桌上打开。

    “素因妹妹有心了。”允轩踱过来看着盒中各式精巧的糕点,捡了一块放进嘴里。

    “三王兄下次记得亲自去谢过素因姐姐。”雪若笑着递了一块糕点给傅临风,随口问道:“方才进来时,听你们聊得热络,在说些什么呢?”

    傅临风皱眉道:“殿下有所不知, 昨夜太常府出事了,有人半夜把昨日我们审过的女犯给劫走了。”

    “哦, 竟有此事。”雪若表情一惊,“就是昨日那个自伤双眼的女犯吗?”

    傅临风点头, 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正是。”

    “那可有追回劫狱的犯人?”雪若问道。

    傅临风懊恼地摇头,一旁的允轩在椅子上坐下,冷声道:“太常府的侍卫封锁了城门,查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傅临风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

    雪若疑惑道:“知道是什么人劫狱的吗?”

    傅临风想了想,“还在追查中, 不过劫狱的那些人个个身材魁梧训练有素, 他们之间有统一暗号, 应该不是夏州人。”一边倒茶的雪若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傅临风跟允轩交换了一个眼神, 道:“昨夜发生这样的大事, 太常府都快把长乐城掀翻了, 京都防务营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三殿下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他冷笑了一声, “白天上官逸还和我们一起审问女犯,晚上就发生了劫狱,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雪若在一旁捧着一杯茶,天真地问道:“难道傅兄会认为是上官逸去劫狱的?”

    她“扑哧”一笑,“上官这个人一贯精于算计,这么明显暴露自己的事情可不像他的风格。”转头对着傅临风打趣道:“我看是京都防务营与太常府一向不对付,上官逸拢着自己的人不出来帮忙,等着看你们的笑话罢。”她颇以为然地点头,“这样的小心眼倒是很像上官大人的行事风格。”

    傅临风脸色一僵,尴尬地笑笑,允轩侧目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院子里响起由远至近急促的脚步声,霁云宫的太监小安子小跑着一路进到殿内,扑通一声跪倒在殿中,急切道:“启禀殿下,出事了!”

    坐上三人俱是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小安子趴在地上答:“世子昨夜遇刺!行刺的是新纳的世子侧妃。”

    三人大惊,允轩忙问世子被刺伤情如何,快速细细说来。

    小安子说昨夜世子在府内私宴朝中亲近的大臣,不想席间世子侧妃忽然拔出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刺向世子,当时在场的宾客都被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吓懵了,后来府卫军出动把侧妃给拿下了。

    允轩问世子伤情如何,小安子答道,世子左肩受伤但应无大碍。

    允轩淡淡地“哦”了一声,雪若面色凝重地忙问后来如何。

    小安子说,尽管世子马上吩咐封锁府中所有出入口避免消息传出去,没想到此时王上派近侍刘公公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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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谕,所以昨晚事情就捅到了长信宫君上那里。

    君上携王后昨夜紧急提审了世子侧妃,侧妃受审时痛述世子杀夫夺妻之恨,说就算与他玉石俱焚也要为丈夫报仇,君上得知世子恶行和私下勾结大臣,气得浑身发抖,不管王后跪地求情,立即派王宫禁卫军包围了世子府,将世子软禁在府内听候发落,昨夜参加世子府夜宴的大臣全都被关押起来了。

    允轩从椅子上忽地前倾身体,大喜过望:“此话当真。”

    小安子跪在地上,低头回答:“千真万确。”

    傅临风看向允轩,拱手意味深长笑道:“天助殿下也!”

    允轩眉梢轻扬,喜不自胜,不屑道:“世子多行不义,看来老天爷都不帮他。”

    雪若在一旁问:“被关押的大臣都有哪些?”

    小安子报了一串大臣的名字,傅临风皱眉问道:“没有上官逸吗?”

    小安子回道,上官大人昨夜在京都防务营值守,未参加世子府夜宴。

    傅临风冷哼道:“可惜让他给逃掉了。”他转头去看雪若的表情,见雪若一脸平静没有波澜,心中略安,便转头向允轩道:“没想到一个丽娘居然帮了殿下的大忙,世子此次怕是再要翻身也难了,上官逸一人在朝中也是独木难支,不足为患。”

    允轩点点头,“以他一人之力谅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

    雪若接着问:“那侧妃如何处置。”

    小安子说,侧妃行刺王储罪无可赦,君上亲判斩监候。

    雪若后背一僵,伸手摸索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

    允轩转头对着雪若笑道:“现在看来,幸好当日这侧妃指证你破坏他们夫妻感情,否则以世子的脾性,定会跳出来说是那丽娘是受了我们的指使去刺杀他的。你这一天罚跪,一百篇佛经罚抄不亏。”

    雪若望着他,心中蓦然一动,忽地就豁然开朗地想明白了什么。

    允轩挥手让小安子下去,心情大好地站起来,吩咐傅临风:“立刻派人在长乐城的街头巷尾传播世子杀夫夺妻的恶行。”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狠厉,“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唾骂他。”

    傅临风得意地笑着,拱手答应着。

    天牢门口,把守的侍卫跪下向雪若行礼,苦着脸说:“殿下,不是小的不肯通融,实在天牢里的关押的死囚,没有令牌是不能探视的,您要是进去了,小的吃罪不起啊。”

    “大胆!”碧凝在一旁呵斥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居然敢拦公主殿下,我看你们都是不要命了。”

    雪若拢了拢身上披风,冷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

    两个侍卫汗出如浆,磕头如捣蒜,“求公主殿□□谅,小的们也是职责所在,不敢违抗啊。”

    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身后传来清冽温润的声音,“令牌在此,还不快请殿下进去。”雪若转头,看到身后站着一身绛紫色朝服的上官逸,几日不见,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倒显得眉目越发清晰如画,他手中举着一块通行令牌。

    “小的见过上官大人,”两个侍卫忙行礼,其中一个侍卫上前查看他手中的令牌后,立刻恭敬地替雪若开了天牢的门。

    雪若看着上官逸,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颔首虚虚行礼:“多谢上官大人。”

    “殿下客气了。”上官逸侧身让开一条路,看着她们走进天牢的大门,他站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昏暗肮脏的牢房内,雪若见到了被扔在一堆稻草上一身伤痕面容憔悴的丽娘。

    丽娘看到雪若,撑着身子挪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语气轻松问道:“公主殿下近来可好?”

    隔着冰冷的铁栏,雪若拉着她冰冷的手,“姐姐你受苦了,你何苦搭上自己的性命”

    丽娘摇了摇头,眼中笑意沉淀下来,仇恨的火焰自心底一点点蔓延全身,恨声道:“勇哥为我横遭枉死,我日日陪在杀夫仇人身边,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她停顿了一笑,笑容惨淡,“但是,让他死不难,我有太多的下手机会,那对他而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要他身败名裂,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东西。”

    雪若默然无语,良久,垂眸道:“所以,你之前对我的指证都是为了保护我是吗?”

    丽娘柔和地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妹妹你是个好人,当日在府中你我会面之事被世子妃的人发现了,为免日后世子以此做文章攀诬妹妹,所以我不得已出此下策。”

    雪若心中又感动又难过,看到丽娘眼前的情境也有些茫然无措,“姐姐,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还能如何打算……”丽娘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扶着墙,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雪若惊疑地看着她:“姐姐,你是…有喜了?”

    丽娘扶着墙喘息,凄凉的笑静静淌了一脸,眼中充满爱意地抚摸着腹部,“三个多月了,是勇哥的孩子。”

    雪若震惊不已,“那你还…….”

    丽娘眼中泪光闪闪,眼眶微红,始终没让泪落下来,“我也曾有过犹豫,不忍心孩子跟我一起走。”她的眼神变得决绝起来,“但勇哥不能白白冤死,只有我能替他报仇,与其生下孩子苟且地活着,不如一家三口去地府团聚。”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眼中带着期待的光芒。

    雪若喉头酸涩,怔然望着丽娘,丽娘的决绝和凛然让她内心激烈震荡,她握紧丽娘的手,哑着嗓子道:“姐姐,你不要绝望,我来想办法,你给我一点时间。”

    承光殿的朝会早早地散了,群臣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了大殿。

    不少大臣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着昨日宫廷的巨变,一夜之间,世子便失了势被软禁在府中,昔日耀武扬威的世子党如鸟兽散,真是世事如篷转,瞬间天地翻。

    三王子允轩意气风发地走在群臣的前面,傅临风昂着头走在他身侧,他们被一群穿着各种颜色朝服的大臣簇拥着走出殿门。

    上官逸最后才从殿内走出来,他一个人地走下殿前的长阶,风把走在前面的大臣的谈话吹了过来。

    “世子一失势,你看上官逸也神气不起来了,看他平时目中无人的样子,活该!”

    “就是就是,马上就轮到收拾他了,三殿下能放过他吗?……”

    上官逸面不改色地拢了拢衣袖,从容走过了指指点点议论的朝臣身边。

    刚出了神仪门没走几步,身后有人叫住他。

    他回过头去,见碧凝倚着门弯腰向他行礼:“给上官大人请安,我家公主殿下请您去燕熙宫一叙。”

    追妻之路

    “哦?”上官逸有几分讶异, 雪若少有主动邀他去燕熙宫,他不由面露喜色,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走进燕熙宫的时候, 看到雪若薄施粉黛, 穿着正式的宫装端坐在殿中主位上。

    平日她多以低调的素色裙装示人,今日看上去与平日的清丽灵动不同, 端庄中透着一丝妩媚。

    上官逸站神色微动,望着她目光深沉如海,只是一瞬间便回过神来,笑道:“雪儿,今日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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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便高兴地向她走近。

    雪若微微坐直了身体, 莞尔一笑,指着远处的椅子客气道:“上官大人来了, 请坐。”

    上官逸一顿,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语气中的疏离让他的心沉了下去,他不由后退两步,掀起朝服下摆,默然坐在了椅子上。

    雪若摆摆手,宫内的婢女和太监都自觉地退出了殿外, 随手关上了门。

    她从主位上下来, 从上官逸座位旁的桌几上拿起茶壶, 斟了一杯热茶, 放在他面前, 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上官逸不明所以, 颔首谢过,等待她开口。

    雪若默了默, 郑重其事地开口:“有件事情想请大人帮忙。”

    上官逸侧身,微微低头恭敬道:“不敢,请吩咐。”

    她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心中莫名有些难过,但马上就拂去这些无关的情绪,认真道:“我想你帮我去救丽娘,就是世子侧妃。”

    上官逸眸光微动,挑了挑眉,转头看她,默然道:“她如今被关押在天牢之内,有重兵防守,要想救她难如登天。”

    雪若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能救她。”

    上官逸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垂眸低声道:“你找我来,我很高兴,以为你想见我。原来,你只是让我去救别人。”

    雪若盯着他,急切道:“你只说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上官逸声音有些晦暗,“如今世子被软禁在府中,虽然失了势,但那丽娘行刺王储罪名坐实,绝无有翻案可能,人人都对此事避之唯恐不及,雪儿,你是要将我往火坑里推吗?”他看了她一眼,“况且我何德何能,能去死牢救人,你未免太抬举我了。”

    雪若秀眉微挑,把心一横,冷笑道:“大人若是不愿便说不愿,何必借故推脱。”她把目光看着一旁的桌几,手指在上面画着圈圈,看似不经意道,“天牢救死囚对大人来说如果难办的话,去太常府劫狱倒是轻轻松松。”

    上官逸面色一沉,寒声道:“你此话何意?”

    雪若抬眸,嫣然一笑,“大人自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我知道你把那个瞎眼女囚藏在哪里。”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轻轻吐出三个字:“来风阁。”

    上官逸后背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眸光中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哀伤,看着她的眼神已是冷冽如寒冰,“所以,殿下是在威胁臣?”

    雪若咬着嘴唇,皱着眉头不肯说话。

    上官逸接着说:“如果微臣不答应帮殿下去救丽娘,殿下是准备去太常府告发我。”他盯着她,忽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容像湖面上浮着的一层碎冰,“然后,让你的临风来抓我是吗?”

    雪若被他说得一噎,心中升起无名火,直着脖子说:“是又怎样,你到底帮不帮忙!”

    上官逸看了她一眼,忽地长身立起,一边整理着袖子一边波澜不惊道:“微臣生平最不愿被人胁迫,殿下,恕微臣无能为力,告辞!”说罢拱手,就转身要走。

    雪若气得不行,在他身后咬牙道:“果然大人行事只看重利益,从来就无论道义和良知,否则怎么会一直协助世子助纣为虐!”

    上官逸侧过头看着她,缓缓点头,“原来微臣在殿下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人。”

    雪若站起来一步步逼近他,扬起头,眼中寒光粼粼,“难道不是吗?丽娘的夫君是你的属下,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害死,他的妻子被霸占而无动于衷,你可以为了替世子掩盖罪证,编织莫须有的罪名把无辜的告状百姓送进大牢。”

    她哈哈一笑,“这样的你,我居然会来求你救丽娘,你心里大约盼着她马上被处死,替你的主子报仇吧,我真是太傻了!”

    她把这几日积压在肺腑中的闷气一下子倾吐出来,心中有种残忍的痛快。

    上官逸的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心里仿佛被人用刀子剜出一个口子,鲜红的血一点一点蔓延出来,浑身好像被浸在了寒凉的冰水中。

    她说的给告状百姓安上罪名投进大狱之事,是容绪向世子进言并去办的,他知道的时候那些百姓已经都被关了起来,他正打算趁着世子被软禁的时候寻个理由把那些人给放了,不料她统统都按在了他的头上。他心中苦笑不已,却也不愿意解释。

    他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平静,她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眸中仿佛蕴着一潭寒水,看不到边际。他挑眉笑了笑,凄伤中带着三分邪气,“殿下既然如此了解微臣,又何必再浪费口舌。”

    他身上拒人千里的冷冽强悍是她久违的,初次见面时的感觉,她怔怔地望着他,心中忽然就慌乱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失落了。

    从他进门她好不容易端起来的架子一下子就松懈了,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居然有点不争气的哭腔:“她已经有身孕,是秦勇的。你真的这么狠心不救她吗?”

    上官逸的背影顿了一下,没有回话,旋即开门出去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前的庭院里,她再也克制不住,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福子在门口探了探头,立马被碧凝给轰走了,碧凝挥了挥手把院子里干活的丫鬟都使唤出去了。

    碧凝轻手轻脚走进殿内,轻轻地关上殿门,看雪若趴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她叹了口气,默然陪在旁边。

    雪若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用手胡乱擦了把脸,把头靠在碧凝腰上,无助地道:“碧凝,我该怎么办?”

    碧凝低头,柔声道:“殿下是说救世子侧妃的事情吗?”她是雪若的贴身婢女,雪若的事情唯独不瞒她,她也稳重机警,雪若不提起她从不主动说。

    雪若点头,碧凝缓缓道:“奴婢平时冷眼瞧着,上官大人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但凡您有一点吩咐,他都十分放在心上,这次可能确有难处。”她伸手轻柔地将雪若头上掉下来的一缕乱发挽起,微笑道:“奴婢今日去请大人前来时,见大人高高兴兴的,可是殿下方才这样与他说话,既冷硬又疏远,大人怕是听了要伤心的。”

    雪若坐起身子,赌气道:“我说得有错吗?他自己做了那些事情,难道还指望我跟他好好说话吗?”

    碧凝笑了笑:“奴婢在殿外听得不真切,不过殿下您指责上官大人的那些事情,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吗?”

    漫漫十三春杜家

    雪若摇头,“我听允轩说的。”

    碧凝释然:“三殿下与世子势同水火,从他的角度来看上官大人岂有好的。”她劝慰道:“殿下与上官大人相处这些时日以来,上官大人的为人您心里应该清楚。如果有什么误会,何不当面问清楚,也好听听他的解释。您这样刺激他,自己不也难过得很吗?”

    雪若冷哼一声,睫毛上还沾着泪花,嘴上不肯服软:“我一点不难过,我高兴得很。”

    碧凝无奈笑笑,“殿下您跟谁说话都和和气气的,怎么轮到上官大人就要使性子了,莫不是关心则乱?”她打趣道。

    雪若白了她一眼,“我关心他什么,我生气还来不及呢。”

    碧凝摇头,“我见殿下对上官大人与其他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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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一样,殿下想一想,此事若不是上官大人换了左先生,殿下又待如何?”见雪若沉吟不语,碧凝接着说道:“是不是先将那些让您不痛快的事情先细细问一遍,听听左先生怎么分辩,对吗?怎么到了上官大人,您就开始赌气了呢。”

    雪若想了想,的确,如果是子衿的话,她就算生气也要问问清楚的,可是对着上官逸她就是很生气,生气他居然瞒着她做了那样的事情,生气他什么都不跟她说。

    碧凝打量着她的表情,忽然欣慰道:“殿下这样对上官大人,奴婢也就放心了。”

    雪若诧异道:“放心什么?”

    碧凝笑吟吟道:“殿下待上官大人与众不同,奴婢可不就放心了吗?”

    雪若红了脸,分辨道:“有什么不同,我与他现在是两看生厌。”

    碧凝不以为然道:“先前殿下每次跟上官大人出宫,回来都要心情好上几天。上一次上官大人出征,您听说他受伤了,急得乱了方寸,四处找人打听,奴婢从未见殿下对谁这么上心过,您可能自己没意识到。”她盯着雪若笑:“您啊,早就看上上官大人了。”

    雪若茫然看着碧凝,一时语塞,心中慌乱不已,我看上上官逸了?就是说我喜欢他?怎么可能,不不不……

    “你不要胡说!”她的面孔微烫,不觉伸手捂着脸颊,喃喃道:“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碧凝笑而不语,一边利索地把桌上的茶杯收进托盘,端着托盘施施然出去了,留下雪若一个人坐在殿内发呆。

    半夜忽然下起雨来,打在树木的枝叶之间簌簌作响,本来是初夏时节,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想到了深秋。

    雪若一整晚都在半梦半醒之间,脑海里的回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恍然交替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着不真实的梦境,有细微又稚嫩的东西要自心中破土而出。

    清晨的一个春雷把她从梦中惊醒,她冷汗淋漓地从塌上坐起,怅然里望着窗外在风雨中摇摆的树木。

    是的,她喜欢上官逸,碧凝说得没错。

    她蜷起身子,手抱着脑袋,手肘撑在膝盖上,愁苦地确认了这个事实。

    然而尽管她努力地试着设身处地替他去考虑,但他身上仍有太多无法解释的疑点。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很懂他,有时候又觉得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有时他离她近在咫尺,有时又好像远隔着天涯。

    但即使是这样,她仍然不可遏制地喜欢他。

    她觉得自己完了。

    有人轻轻敲着殿门,她听到小福子在外面压着嗓子说道:“殿下起身了吗,小的有要事禀告。”

    “进来吧。”她在床上坐好,整理了一下衣服。

    小福子进来磕头请安,语气急切地回道:“殿下,君上下令明日处决世子侧妃!”

    “这么快!”雪若猝然一惊,又听小福子说:“听说三殿下求情,斩刑改为绞刑,三殿下亲自指定由上官逸大人监刑!”

    雪若身子一松,无助地靠在身后的床靠上。

    追妻之路

    她回过神来, 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丽娘母子性命攸关,她还在胡思乱想浪费时间。

    事不宜迟, 她立马披上衣服下床, 让小福子唤碧凝进来为自己梳洗。

    就着冷茶,随口塞了两块甜糕算凑合了顿早饭, 雪若带了着碧凝风风火火地出了燕熙宫。

    刚行至御花园,雪若停了脚步站在碎石小路上思索了片刻,掂量着打了一通腹稿就往长信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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