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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公子不承欢》50-60

    51  ? 打起来了

    ◎沈青篱打架江满旁观◎

    这话题确实起到了作用, 这边几个大汉也的确将注意力放在了江满的身上。

    “别说这姑娘还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一瘦些的男子说道。

    “可不是嘛,这小娘子还是个有本事的嘞, 你要是能娶了她不亏, 白天能干活,晚上还能暖被窝, 哈哈哈哈。”另一头一个高些的男子, 声音有些高的说道,几人的眼睛都盯在江满的身上,说着混话。

    沈青篱与这边距离不算远, 自从凤舞转身与那几人说了什么后, 几人便开始将目光放在江满身上, 不三不四的说着什么。

    除夕的年夜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已经到了尾声, 几个喝好的护院,还在与凤舞谈着怎么才能让那小娘子, 对自己倾心,好将她拿下。

    沈青篱紧捏着水杯的手指尖泛白, 清冷的眸子里, 有着压不住的怒意。理了理衣角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到凤舞身边, 对着他白的过分的脸就是一拳。

    “啊………你有病啊, 打我做什么?”冷不防被打了一拳的凤舞, 捂着半边脸, 耳朵都疼的很。

    “打的就是你, 我愿意!”说着又跟了一拳, 从上向下又打到了他的脸上。

    这会凤舞也不干了, 忍着疼起身,跟沈青篱扭打在一块了,“哗啦”剩下还没散的人们,通通围过来看热闹,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刚送走厨房几人的江满,听这头好像有沈青篱的声音,又见是有人打起来了,也没往沈青篱的身上想,沈青篱如何也跟打架挨不上边的。

    “清欢,莫要在打了吧!”其实乐酒很想说,凤舞报复心强,打的太狠会记仇的。

    江满听到乐酒的声音,连忙剥开人群,挤到前面,入眼的就是沈青篱抓着凤舞的头发,往地上磕。虽说凤舞比沈青篱大上几岁,可常年被掏空的身子,怎么比得上江满精心调养的沈青篱。

    江满一见沈青篱与那凤舞打到一块去了,刚想上前去帮忙,可又见他站了上风,便也在旁边假意的劝着。

    “公子,仔细些手啊,别伤着了。”江满冲着地上的二人说道,她想打的是凤舞,那打就打了。

    凤舞听了江满的话,一口气差点没气死,抓着沈青篱的胳膊就朝着后面喊道:“平日里真是白给你们拉客人了,你们都是死人啊!”

    有几个平日里以凤舞马首是瞻的小倌,一听这话便想蜂拥而上,将沈青篱拉开。

    在打头阵的小倌,刚一靠近沈青篱的时候,就被旁边一脚伸过来的江满,踹到了后头,其他几人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也就都歇菜了,拉拉扯扯没敢上前。

    沈青篱听到江满的声音,看了看被打的呲牙咧嘴的凤舞,也就将人往旁边一扔,起身整理了衣裳,披头散发的看着江满,明明打了人,却看起来更狼狈。

    江满伸手将人带走,没去管后面的一片狼藉。凤舞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背着九千岁,在这里养相好的,他知道吗?”

    听到这话,江满眼神一凉,随手拿起一只筷子,就要让他闭嘴。沈青篱拉着她的手拦下了,刚刚他是有点冲动了,不过重来一次他还是要打他。可凤舞这人难缠且睚眦必报,得防着些才是。

    “我没吃亏,走吧。”沈青篱的声音里,还能听出隐隐的得意,好像等江满夸他一样。

    沈青篱发丝凌乱,却依旧挡不住好看的眉眼,反倒越发叫人垂怜。江满抬手为他理了理额前掉落的头发,说道:“那好,就放过他,我们走吧。”

    后面看热闹的人,除了凤舞的几个跟班,其余人也都散了,凤舞一双细长的眼里带着恨意,像一条毒蛇一样,紧紧盯着走出去的两人。

    管事离开的早,没看到这混乱的收场,不管怎么说,这一年又过去了。

    “坐好别动,我给你重新把头发梳好。”江满按着沈青篱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拿着木梳将打乱的墨发梳理顺滑,沈青篱乖乖的坐着,任她在身后摆弄。

    “今夜还要守岁的,我这很暖和,要打牌吗?或者吃点糖果?”江满见他心情低落,故意哄着他。

    “那……吃颗糖果吧!”心上人的笑脸,似乎比糖果更甜。

    江满梳着简单的发髻,将一朵好大的粉色绢花戴在了头上,艳丽又搞怪,这还是后院的婆子送给她的呢,除夕戴上应应景。

    拿着糖果盘走到沈青篱身边,挑出一颗扒了糖纸,一看是绿色的,江满很喜欢这颜色。拿着糖纸递到沈青篱嘴边,“呐,给你。”

    沈青篱低头将糖含在嘴里,确实很甜,小屋宁静,烛光微亮。两人窝在暖和的被子里坐着,江满见沈青篱手背都打红了,牵起他的手给他慢慢揉着,两人一起静静的等着熬过子时。

    二月的天春寒料峭,经过一个冬眠期的春风楼,又起死回生了。

    风谷的屋子里,嘉禾县主又着一身男装,坐在桌前。

    “周景然向我娘提亲了,说是两个月后就来下聘礼。”嘉禾微低着头,语气听不出喜怒。

    风谷一听,当即愣了一瞬。随后又用无所谓的口吻说道:“那你这不是梦想成真了吗?怎么还哭丧着脸?”

    “他家是在周景然与左丞相家的千金吹了之后,想拿我做替补的。我家势微,我娘更觉得是难的好亲事。”嘉禾没与风谷抬杠,只是平淡的描述着。

    可越是这样,才越让风谷心慌,若是她能反驳两句,那么这事说不定还没定死,可她现在这般平静,是不是就说明没有什么余地了……。

    风谷收起漫不经心的样子,挑眉问道:“他家原来定下的是左丞相家的千金,就算换人也得换个相当的,怎么会找你?你也只是名号好听些罢了。”

    “我不知道他那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想到要与我结亲,只是家里已经答应了。”嘉禾秀气的小脸上,一片茫然。

    “那你想嫁给他吗?”风谷站在嘉禾的面前,双手扶着凳子两边的扶手,微微探着身子问道。

    “我不知道!”那人是她曾经爱慕之人,或许也不是爱慕,只当他是个目标吧,可如今不知怎的,明明是高嫁,她却没有一点的喜悦。

    风谷见她一点主见没有,更是心里堵得慌,俊朗的眉眼都拧在了一处。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自己想嫁给他吗?”见要走的嘉禾,风谷连忙拽着她的胳膊又问了一遍。

    “想不想的也不重要,你也说了我那府上就是个空架子,我爹不在了,他家要娶谁能拦得住,除非我已经定亲有未婚夫婿,否则如何能拒绝。”说到这嘉禾一双水亮的眼睛,带着些许期待的看向风谷。

    “只要你不想嫁给他,剩下的我想办法!”说这句话时,他好像在心中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若是有办法,当初怎么会连自己都救不了?”嘉禾虽然对他有所期待,可也知道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保命符自然是要留在最后用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他躲在这也够久的了,是该回去了。

    风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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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嘉禾又生出了几分期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盼着什么,只知道现如今她不是很想嫁给那个姓周的了。

    “那我先走了,不管如何,我都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的。”其实这才是她来这的目的,相识一场她也就只能帮到这了。

    “那多谢县主惦记了!”做了决定后,风谷轻松了许多。

    入夜,一名身穿黑衣的暗卫,站在谢遥年屋内。

    他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手下,开口问道:“我们有多少人?”

    “回主子,加属下一共二十人。”暗卫道。

    “就二十人?”谢遥年头有些疼,用手捏了捏额头。这是他父王留给他最后的保命符,上次被追杀躲到了春风楼,都没将人唤出来,这次若是还当缩头乌龟,那他岂还有翻身之日。

    “请主子放心,即便只有二十人,属下也一定能护您周全。”暗卫见谢遥年一脸的嫌弃,赶忙表忠心道。

    “那就合作愉快?”谢遥年迟疑说道,他从小长在乡下,没有王孙贵戚的傲气,本也没打算与王妃作对,可他的豁达换来的是对方的斩草除根,那么也是该为自己拼一把了。

    “属下全凭主子吩咐!”他们等了新主子好长时间,可从未听到过主子的召唤,今日突然传来信息,兄弟们都激动的很,终于不用再暗无天日的蛰伏了。

    “对了,你们可有五千两银子?”谢遥年又问了一句。

    “属下惭愧!”暗卫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那我们要怎么出了这个春风楼?”这穷的理直气壮啊。

    “属下可以直接带您离开。”暗卫有些不解,带主子出去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飞出去?”谢遥年感到有些新鲜,是啊能跑谁还给春风楼银子啊,是他糊涂了。

    “主子要何时动身?”

    “让我想想,还是等几天吧!这边留几个人,剩下的先去京城,将王妃那边的动静打探一二,我们计划好一切在回去。”他在屋子里信步走着,一时间要离开春风楼了,还有点兴奋。

    阳春三月,小草低头,春风楼后排的杨柳,吐着新芽,随风轻扬。

    新年新气象,楼主大手一辉,从上到下,一人又得了两身衣裳,一时间整个春风楼,姹紫嫣红一片,好似提前到了春天。

    “不好啦,管事管事,你快去外面看看吧,李府将我们的人给打死啦!”一个让人心颤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52  ? 飞来横祸

    ◎栽赃陷害◎

    “要死啦你, 喊什么,吓了我一跳?”鸳鸯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没慢下来, 直直的出了门口查看。

    两人抬的架子上, 九歌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昨夜穿去的青色衣服上,染了大片深红的血迹。

    “这怎么回事?还有没有气了?”看见这般吓人的样子, 鸳鸯一时间也有些怔愣, 随后又跟九歌的小厮金喜问道。

    “回管事,他们,他们说我家公子, 偷了李府夫人的贵重首饰, 当场搜了身, 那宝石金镯子确实在公子身上发现了,就让人将公子打个半死。可是我家公子并未去过什么夫人的院子, 也不知那金镯子为何会在他身上啊!”金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他身上也见几处鞭伤。

    “你们莫要在此狡辩, 人账并获东西确实是在他身上找到的,我们家主气不过, 让下人打了他。谁知他不知悔改, 还污蔑东西是夫人给他的,这家主才下了狠手, 给他点教训的。”李府送人回来的家丁说道。

    “可这是我们春风楼的人, 你们将人带去的时候是好好的, 如今要死不活的就剩下一口气给我们送回来, 这笔账该怎么算?”鸳鸯怒瞪着那家丁说道。

    “人没死, 这点银子算是对春风楼的补偿了。若是见官, 我们李府也是不怕的,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东西就是从他身上找到的,管事掂量着办吧!”李府那家丁也是硬气的很,撂下狠话便离去了。

    “真…真真是岂有此理!”鸳鸯气道。

    低头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九歌,对后面的护院喊道:“还不快将人抬进去,请大夫!真是个不争气的!”

    后面的护院,七手八脚的将人抬了回去,从云,乐酒,几人听说这九歌被主家打的不省人事了,都纷纷去了九歌的屋子。

    “他怎么样了?”从云向大夫问道。

    “哎,命是保住了,可人却是废了,别说是在春风楼讨生活,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要好生将养才行的。”大夫摇头说道。

    “这可怎么办,要是九歌不能再接到客人,管事与楼主是不会将他留下的,可要是将他赶出去,这不是死路一条吗?”从云担忧的说道。

    沈青篱看着毫无血色躺在床上的人,也是心下不忍。九歌虽然偶尔刻薄,小气自私。可到底不是真的大奸大恶之人,万不该落到如此下场。何况他们几人里,就属这九歌运道最不济,一点好事摊不上。

    “要不先看看楼主的意思吧,若是真的将人就这么赶了出去,我们在一起想个办法,将他找个地方安置了吧!”风谷想着自己也快离开这些人了,要是临走前,能帮上什么忙,那他还是愿意帮的,只是本就不多的银子,可能要雪上加霜了。

    其余几人也觉得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死在外面吧。

    九歌平日里掐尖要强,在楼里也没混下好人缘,这会金喜也没能跟厨房要来补汤,只好端着一碗面疙瘩汤往回走。

    沈青篱见状有些不忍,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金喜那一点油花都没有的面汤。

    “你想帮他?这还不好办!”江满见沈青篱的眼神一直盯着那碗面汤,就知道他心软了。

    “嗯,没有你我或许过得比他还要不如。”因为九歌最起码还会屈就,而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胡说,没有任何人,你都要过的很好。”江满鼓着脸颊不赞同道。

    沈青篱看着她,心道谁也不要,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最近厨房有不少大骨头,我去换些煮点汤吧?”

    “让厨房来煮就好,不用你煮。”与前楼点菜一样,只要给了银子,厨房基本上都会做的。

    “我煮的香嘛,主要你也可以喝,九歌算顺带的。”江满小算盘在心里算的噼啪响。

    厨房点菜不合算,她完全可以自己煮,熬汤又不费什么劲,放两块木头熬一下午就成了,换个大点的锅连水都不用添。

    这样他们两人的饭也算解决了,只是这九歌成了这样,估计得用点小人参才行吧,就算没有人参,也要有点补血补气的药材才行吧。

    “我要不要去医馆给他弄些党参,红枣,当归?”江满掰着手指数着。

    “还是我去吧!”沈青篱看江满这么积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事虽然是他牵的头,可江满在别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让他有些后悔了。

    李府的后宅里,当家主母姜晚云,没了往日的端庄优雅。她十五岁嫁给李明达,一直端着主母的威严打理家里的一切,可他的丈夫却是个男女不忌的混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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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年以她无子为由,男男女女一直没断过。

    她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一直得过且过。谁知今日在后院里见到了那男妓,不知怎的这么多年的怨气,一下子全部都涌了出来。

    她故意将那镯子,赏给那一看便不安分的俊俏少年,不出意料看到了少年眼底的贪心。他只是想让丈夫下不来台,出了这么多年的怨气,没想让那个孩子去死。

    可谁知那李明达这般狠心,直接让人将那孩子,打的就剩下了半条命。她与他成亲十载,因为没个一儿半女,所以他整日的寻花问柳,她从不去管他。可他渐渐的竟然连小倌都敢往府上领,这不是把她的脸按在地上擦吗?

    这会让无辜的人受了牵连,她有些心下难安,我不知那人是死是活。

    “夫人,奴婢派人悄悄去问了,那小倌身边的下人说是还没醒,死是死不了,只是这人估计也废了,就算好了也得一直将养着才行。可是过两日清醒后,没准就得被春风楼赶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回禀道。

    “为何要将他赶出去?”姜晚云问道。

    “夫人,那小倌成了废人,难不成春风楼还要养着他不成?”丫鬟是个头脑清醒的。

    “那怎么办,我不是故意要害他的,我只是对老爷忍到头了,想拿他出出气罢了。”

    “那都是老爷惹下的事,人也是老爷让家丁打的,跟您没关系。”小丫鬟很是会为主子宽心。

    姜晚云打理李府多年,遇事从不是个慌张的,更何况还是这等卑贱之人的小事。可她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么多年她从未对丈夫的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手。

    那个少年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就这么差点死了,她心里愧疚,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李明达分明就是在故意恶心她。

    “好了,先这样吧,过些日子在去看看吧!”姜晚云端庄矜持的脸上,尽是疲惫。

    “夫人真是心善的。”小丫鬟又道。

    她真的是心善的吗?若是心善怎么会去害一个无辜之人。

    春风楼九歌的屋子里,金喜正给九歌喂着沈青篱送来的药膳。昨夜九歌将将醒来,后脊骨跟断裂一样的疼,连咳嗽里都带着血丝,浑身无力,脸色惨白。

    “公子好歹喝些,这些都是清欢公子送来药膳,若是我自己去弄,怕是没有这补汤的。”金喜看他好似要被风吹走一样,想着让他多吃点东西。

    九歌撑着眼皮,看了一眼金喜手里端着的药膳,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这是让李府给耍了。那李府的夫人明摆着是看不惯,自家老爷出去寻欢作乐,却拿他出气。

    一想到那张装的贤惠大度的脸,九歌对这一家人真是恨透了。又觉得自己这命是真苦,从小当下人就算了,连下人都当不安生。

    一起来春风楼这几个人里,就属他时运最差,银子没挣下多少,连个可依靠的人也没有碰到,如今更是被打成重伤,管事还不知会如何处理他呢。

    看着热腾腾的补汤,他艰难的靠坐在床头,忍着伤痛将一碗药膳都喝了,他还不能死,他就要像杂草一样的活着。

    风谷说的没错,楼里是不会留下一个废人,九歌伤的太重,月八的都下不来床,就是好了以后也是个病秧子,一直咳嗽不断,还得拿药养着。

    楼里决定让他在这里养上半个月,在给个五十两银子就叫他离开了,那日李府给扔下一百两银子后甩手不管了。

    楼主若是就要跟李府追究到底的话,也并非会败下阵来,只是九歌尚不值得楼主大动干戈罢了。还能给些遣散银子就已经不错了,若是别处这五十两都不一定能有。

    几人商议,先去给九歌租个小院子,让他在里面将养,等他好些后在做打算。楼里给他的遣散银子,以后自己吃药都不一定够的。大伙又一人给他凑了五两银子,以保证养伤这段时间的开销。

    九歌看着送到他床上的银子,觉得身体里凉的血,又热了起来。虽然他平时对几人,有羡慕有嫉妒,可他在心里也默认几人是朋友。如今看着几人为自己奔波谋划,对自己过去的小心眼,感到了愧疚,也重新振作起来,想要好好的将身子养好。

    若是有机会,他不会让自己白白挨了这顿打。

    53  ? 福祸难料

    ◎九歌的离开◎

    午夜时分, 李府夫人正独自在寝榻安睡,谁知门底刮来阵阵阴风,将床上的人吹了一个哆嗦。

    她缩着肩膀看向门口, 就见一个身穿血衣, 嘴角与眼睛都流着鲜血的少年,伸着双手来向她索命。

    “啊………!”

    “夫人, 可是有事?”敲门声传来, 是门外的丫鬟春杏。

    “没事没事,做个梦而已。”姜晚云闭着眼睛,扶着上下起伏的胸口, 浑身发凉。

    实在不行, 自己过两日就去看看那个少年吧, 这都好多天了,她还是不能静下心来。

    听春杏说, 人从春风楼被赶了出来,她心里的愧疚与日俱增,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九歌在春风楼养了十来日,早已能下地, 只是还虚的很, 短期内什么活都干不了,只能养着。

    风谷给他找的屋子是个独门小院, 布置还算干净简洁。但地方不大, 一棵果树就占了半个院子, 租金也就便宜, 一年二两银子。

    几人轮流将屋子收拾干净后, 还给他备了不少粮食蔬菜, 现如今他虽然能起身走几步, 可外出买菜还是艰难的。

    楼主看九歌可怜,便将卖身契还给了九歌。看着沈青篱几人,楼主十分的不甘心,这一批人本是他最看好的,可也不知是怎的,一个两个总是出事,一点都不顺利。

    “楼主我这又是赔了赎身银子,又是给遣散费的,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春风楼啊!”楼主无奈酸酸的说道,许是他老了,心地也越来越软了?慢慢的没了从前的硬心肠,哎!

    “谢楼主,若是日后还能一帆风顺,定不忘楼主的恩德!”是快要离开的人了,说两句好听的让楼主开心而已,他一个废人还能有什么好将来。

    楼主善心大发,同意几人去送行。几人难的有一同出门的时候,纷纷谢过楼主,搬着九歌不多的衣物,一起去了九歌的新家。

    金喜扶着九歌,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照顾他了,金喜是春风楼的人,不会跟着九歌走的,以后只有九歌自己一人,面对今后的生活。

    可九歌忽然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若不是这样,他怎么能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离开了春风楼,还得了自由身,想通后豁然开朗,脸上的笑意都真心了不少。

    “这般新家得有乔迁之喜吧?”从云见九歌自由了,也高兴的很,好像自己也快离开春风楼了一样。

    “那得有啊,我们正好可以在他的新家,温了锅底再回去,正好时间来的及。”乐酒听了,也兴奋不已的说道。

    “你们会做饭?”沈青篱看着兴奋的几人问道。

    “嗯………不会!”风谷老实答道。

    “我会,就是不太能拿的出手。”乐酒举着手探着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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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吧,你们打个下手好了。”与沈青篱一起走在后面的江满说道。

    “前面酒楼近的很,让金喜银喜去买几道菜便可,你做的话,时间上不宽裕,这都快到午时了。”沈青篱一本正经的讲道。

    看了看才上午的天,江满看着自己的鞋面,唇角勾起。

    “若是舍不得江姑娘做饭,便直说,你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风谷一眼识破了沈青篱的小心思,不留情面的讲了出来。

    “我还是可以给病号煲汤的,这个我拿手。”江满在沈青篱身旁接道。

    沈青篱笑笑没说话,几人很快便到了九歌的新家,七八个人把原本就不大的院子,填的满满登登,看着就热闹喜气。

    江满沿途还给他买了一床新被褥,这里与何六那条街相隔并不远,都属于百花街的后身。

    自从百花街开始红火以后,附近的居民便纷纷离开了这条街,这勾栏瓦舍的兴起,严重影响附近的人家,渐渐的这前后便多了不少出租,变卖的房屋,临时在附近找间房子,简单的很。

    金喜扶着九歌躺倒床上,他咬着牙走了一路,这会确实累的很。

    “多谢大家了,日后等我好了,一定回去看你们。”九歌这两日颇为感动,虽然日后他的路不太好走,可当小倌又不是什么好营生,没了更好。

    大伙帮忙让九歌的新房有了人气,厨房里也留了两天的饭菜,外面还不忘给备上柴火,他自己煮点饭也是没问题的,大伙轮流给他买些菜,过一两个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几人万万没想到,第一个离开春风楼的人,会是九歌,还是以这种方式。

    在热闹过后,留下的便是荒凉寂寞,九歌原名陆锦书,只是这个名字与九歌一样,都是主家给起的,他生来便是陆府的家生子,后来陆府倒了,他又被倒卖过两次,最后落到了春风楼。

    想想这短暂的前半生,他能争的都争,可人争不过命,如今他也累了,今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日后,姜晚云趁着李老爷不在家,与丫鬟偷偷去了百花街后身的胡同。

    “你可打听清楚了?在这里?”她带着帷帽,与春杏快步的往胡同里走着。

    “是这没错,我与他从前那小厮打听的。”春杏伶俐回道。

    “嗯,那好,我们快去快回。”姜晚云也不知怎么,亏欠了他一般,心虚的紧。

    “咚咚咚……。”她再三犹豫,还是抬起了胳膊,敲响木门。

    见没有动静,姜晚云大着胆子,推开院门向里走去。

    “你确定是这家?”

    “千真万确!”

    “那怎么没人啊?”

    “夫人,他一个被弃之人,你还指望他有小厮伺候不成?”春杏怀疑自家夫人脑袋不灵光了。

    “说的也是!”姜晚云讪讪道。

    “有人在吗?”这低矮的房屋,大亮的天里面都暗的很,还是没人回她。

    见房门也没锁,主仆二人壮着胆子推开房门,去了里屋。

    入眼的便是白色床铺上,躺着一个穿白色里衣的少年。他披着墨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屋子冰凉,双唇没有血色,脸也白的吓人。

    姜晚云手指都有些哆嗦:“春杏你不是说他还活着吗?这看着怎么好像没气了?”

    “是活着呀,要是死这么多天,肯定早都不行了。”丫鬟胆子倒是大的很。

    没办法姜晚云只好走上前去,近身查看,谁知她刚走到床边,九歌的眼睛忽的一下子就睁开了,目光与屋子里的温度一样冰凉。

    “啊………!”姜晚云吓了一跳,身子往后撤了撤。

    “夫人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对不住了还没死透呢!”九歌有气无力的说着,刚刚就听门外有女子的声音,不确定是谁,便一直没出声。

    “那个,那个让你受苦了,我不知道家主会罚的这般的重,这些银子你收好,给自己买些补品。”姜晚云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钱袋子,离床两步远,放在了九歌的床上。

    九歌半睁着眼睛,看向那袋银子,估计有个几十两。哼,又是给银子,有权有势的人家,就可以这般的作贱他吗?

    这夫人这会看着倒有些悔意,可有什么用呢,他已然重伤不治,捡回一条命罢了。

    “夫人你即使给了我银子,我也是用不了的,我一个起身都困难的废物,连汤药都没办法去买,您还是将银子拿回去吧,我不怪夫人,只怪自己命不好。”九歌艰难的说着,还带着几声颤微的咳嗽。

    姜晚云本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在看他这伤的连下床都费劲的人,又看了看冰凉的锅灶,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春杏去医馆抓几副药过来吧,顺便再买些吃的。”姜晚云吩咐道。

    “那夫人你先不要出去了,我马上就能回来,你少走动的好。”夫人来回在巷子里走,被认识人看到就不好了,春杏瞧了瞧那起不来床的少年,估计没啥危险,她便转身出去了。

    姜晚云看着床上躺着,出气进气都不明显的九歌也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我有些口渴了,麻烦您给我端杯水过来可好?”阳光刚刚照进屋子,九歌被李夫人发上的金簪晃到了眼睛。

    “……好……。”姜晚云转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水杯倒了一杯凉茶,这水也不知是昨夜的,还是更久的。

    “原是我对不住你了,今后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也会暗地里照拂一二的。”她将水杯递给床上慢慢起身的人。

    九歌低眉顺眼的道谢着,只是突然抓着姜晚云的手臂,将她拽到了床上,从身后勒着她,手里端着的茶水也撒了一床。

    “啊………你干什么?”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姜晚云又惊又吓,一时间羞愧不已。她一个连丈夫都分居五年的女人,这会坐在一个少年的怀里,被他紧紧的抓着,心下紧张害怕的使不上力气。

    “我什么也不想干,只是身上疼的厉害,想夫人帮帮我罢了。”九歌贴着李夫人的耳边说道。

    “你………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说。”看着一口气就要吹没的人,这会力气全放在了她的腰间,她费力掰着他的手,硬是没拉开。

    “夫人………你说我这般的疼,怎么才能好些呢?”这会他力气都用在与她博弈上,说话都喘不上气一样。

    “我给你请大夫,你先放开…………啊………!”脖颈处贴上一条毒蛇一样,狠狠的在她白嫩处咬了一口,一下子疼的她脑袋发懵,眉头紧皱,顿时不挣扎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脖颈处啃咬的人抬起头,放过了她的脖子。

    “好了,我不疼了!”他随后便松开了李夫人,自己倒在了一边,看着她白皙如玉到侧颈上一道深红的咬痕,他心里舒服了,嘴角笑的放肆。

    姜晚云捂着脖子转身,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怒骂道:“疯狗!”

    看着端庄贤惠的人,露出这副狼狈慌张的模样,他笑的更开心了,就看不得这帮人虚伪又做作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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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晚云踉跄起身,拿起帷帽就跑了出去,九歌在她身后喊道:“夫人是心善的,定不会看着我去死,我等着夫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小小的捉弄她一下,并不能解了他心中的怨气,可有一时的痛快也是好的,如今他还怕什么呢!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想安生。

    54  ? 掉进圈套

    ◎破庙里的绝地反击◎

    “听说了没, 这凤舞碰上好人了,要给他赎身,带他离开春风楼。”

    “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怎么没听说呢。”

    “就昨天, 那个路过的武夫不知怎的,要带他去京城, 今个都去找楼主谈赎身的事了。”

    “天啊, 竟有这般的好运吗?”

    “那是,人家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魁首,怎会一点手段没有?”

    春风楼内, 两人聊着这两日的大事, 凤舞竟然要离开了。

    楼主本是不愿意让他走的, 可人家能拿出赎身银子,他便不能再扣着凤舞不让他离开。看着一个一个的离开, 楼主忽然觉得这春风楼怕是也快开到尽头了,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也想卷了铺盖跑路。

    凤舞定了三日后,与冯都尉一起离开渝洲城, 只是想着走前怎么也要出了心中恶气才好。在他对江满产生怀疑的时候, 就悄悄的去寻了吴员外,在确定打他的就是江满后, 硬是将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如今他找到到了靠山, 又要离开春风楼了, 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被人盯上的江满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只觉得凤舞要走了, 她得买两挂鞭炮庆祝一下, 这碍眼的终于要离开了。

    这日江满帮着何六将一只猪劈开后,觉得手上有些油,头发里没准还有骨头渣子。

    看天色还早,楼里大部分人都还没起床,她也没管三七二十一,打了水锁了门,将自己洗干净后才舒服。原本何六也没打算用她帮忙,是她自己看到何六在分猪肉,主动过去帮忙的,早上厨房的人少活多,她正好也没什么事做。

    看看时间,厨房的早饭快做好了,她锁好屋门,提着食盒去了前楼。意外发现沈青篱不在屋子里,走近一看桌子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去县衙,让她自己吃饭不用等他。

    可是这好好的去县衙做什么?哎,等他回来就知道了,那她自己先吃喽!

    沈青篱不在明月阁,她也就没必要在这里吃了,自己回了小屋将早膳吃完,将沈青篱的那一份留在了锅里,免得他回来会饿。

    只是她这早膳刚吃完没多久,厨房的陈三便跑了过来,对了也不知为何今日的饭菜,是陈三给打的,往常他都不这么早来的。

    “你有事吗?”江满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两人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一个状态,见他忽然站到自己窗边,江满直接开口问道。

    “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你那公子估计不太好!”陈三则眉鼠眼的,看着江满桌子上吃完的碗筷,见确实有动过的痕迹,便不怀好意的笑道。

    “你什么意思!”这人品行不端正,江满信不过他,可他说沈青篱有事,她便不能大意。

    “刚刚后门处来了一个小孩,说是在夫子庙那边,有个年轻公子被马车撞了,让他来春风楼找个姓江的姑娘。我一看姓江,这不就是你吗!不过也可能是胡说八道的,毕竟你家公子哪能这么早就去夫子庙那头,定是胡说了,许是找别人的。”陈三说的随意,好像江满信不信都无所谓,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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