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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完结】(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状元娘俏夫郎(女尊)》【正文完结】

    第六十一章:不同

    苏昭宁是被魏玉唤醒的。

    此时天蒙蒙亮, 蛋青色的曙光倾洒进黯淡无光的房间里,伴随着秋风,让人平生凄凉之意。

    他醒了过来,先是怔怔地望着床顶, 眼角湿润, 有?泪滴将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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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玉见他没动静,转过头看他, 才发现了不对劲。

    她?俯身轻声问:“可是梦魇了?”

    听?到这两个字, 苏昭宁才有?了反应,他缓缓偏过头看着她?。

    他看到了意气风发的她?, 也?看到了垂丧不得志的她?, 更看到双鬓苍白仍痴恋上?世?苏昭宁的她?。

    现在的她?满脸关心, 声音温柔, 与他此前看到的相同却?又不同,这种?不同或许是他知晓了她?心中喜爱的是上?世?的自己,所以才凭空生出来的。

    他偏过头,泪珠就顺势落进了鬓角。

    正准备回应,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喧哗。

    外头传来四喜欣喜若狂的声音:“少爷,少夫人, 中了,中了,咱们少夫人中举了!真是榜首解元。”

    苏昭宁握住魏玉的手也?有?些激动, 他放下心中的难受, 催促道:“你中了,中了, 快,咱们快起来。”

    魏玉见他无事的样子?便起身穿衣, 等二人前往大厅时,苏家父母正迎接着前来报喜的报录人。

    报录人一路上?敲锣打鼓,几乎是成州人都知道了此次恩科乡试中的解元是魏玉。

    曾几何时名声大噪的神童,两年前正榜都未曾有?名的魏玉。

    坊间都说苏昭宁眼光毒辣,放着当初已?是亚元的秦临不要,转而选择寂寂无名的魏玉,这得是多么的目光长远,何况秦临还意外去世?了,真是造化弄人。

    魏玉当上?解元后忙得脚不沾地,第二日又去参加鹿鸣宴。

    宴会上?有?新科举子?与内外帘官,宴会上?此次的主考官巡抚江大人提起在第三?场策问。

    其策问之三?题目是:“问地,阴也?,法当安静。迩者秦南诸郡地震,坏民庐舍,压损人物者若干……厥咎何由?岂天心仁爱欲以戒惧吾君,俾益保治于无穷?抑秦南一方政事亦有?所缺失也??诸生志怀经纶之业,目击闾阎之事。当亦筹画于中矣。愿悉言之,以助有?司之不及?”

    这是一道结合自然科学与时政的论题,在一众学子?间唯有?魏玉的答案以“天人感应之理”和“君臣交修之诚”破题立意。

    迎来宴会上?考官举子?的一顿夸赞。

    觥筹交错间,江大人想?到来成州监考路上?听?闻的一件事,她?问苏知府:“我来时路过普耀寺,在山下望见那棵云松,崔轻匀就是在那里吊死的?”

    看着她?好奇的神情,苏知府只好点头:“她?这事说来也?是种?的什么因结的什么果。新总督大人来后她?就该收拾行李带着夫郎往老家走,一行人走到翠山下,崔轻匀非要上?山让主持帮他算算东山再起之日,所以就带着她?的夫郎与波斯侍夫往山上?走,还在那上?头住了一晚,就是在这晚出的事。”

    崔轻匀被发现吊在树梢上?时已?经是清晨,是一位扫地僧人看见的,听?说她?当时整个人都冻硬了,面色乌青,舌头吊在外头,把扫地的小沙弥吓得够呛。

    “唉,虽然崔轻匀贪生怕死又好色,但她?那夫郎还不错,御敌时还亲自上?城墙射敌。”

    “这崔轻匀死得蹊跷,她?根本没?理由要自杀嘛。”

    ······

    魏玉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闲聊,她?本就对这样的场合不甚喜欢,再加上?她?觉得苏昭宁这两日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旁人说话他也?总在走神,魏玉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魏玉归心似箭,与众人匆匆道别后便往清园赶。

    人群中有?位举人感叹道:“月珩这模样与才学,可惜成亲早了,放榜那日,好多得知消息的郎君都跑到贡院门口想?要一睹芳貌,哪知这月珩根本没?来,还有?大胆些的郎君跑到人夫郎家门去拦人呢。”

    苏知府听?了这话倒不满意了:“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可惜成亲早了,我二妹家哪里配不上?了?昭宁的模样配月珩也?是绰绰有?余,我看他俩就是最?般配的。你们不知,此前的干旱、鼠疫、倭寇这些事宜也?多靠月珩,是她?呃,出了许多主意,咱们成州才有?今天的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疫疠廓清,毒虫灭绝,万家乐康。”

    一众人便开始赞颂苏知府在多次自然灾害面前的功绩。

    魏玉匆匆赶回家,看到的却?是一室冷清。

    此时已?经申时末,往常苏昭宁这会儿都会在家,要么在厨房,要么在院子?里陪着苏父。

    她?找到在院子?里晒辣椒的苏父,询问昭宁去了何处。

    苏父却?尤为吃惊:“他不是说去普耀寺为你开春的会试祈福么?我以为你知道呢,敢情这孩子?没?跟你说?”

    魏玉摇头,问:“爹,昭宁什么时候走的?”

    “你上?午出门不久他就去了,还说要在那上?头住一晚呢,我以为这还是你俩商量过的,所以当时也?没?怎么问就同意了。怎么回事啊,你俩这是吵架了?”

    魏玉垂头沉默了下,果断道:“没?吵架,爹,我马上?去趟普耀寺,可能明早回来,你跟娘不用担心。”

    苏父点头:“去吧,不用担心我们,有?什么事好好聊,妻夫俩没?有?隔夜仇,若是昭宁使?性子?耍脾气,你包容一下,他心地是好的。”

    魏玉应下后就转身出门,骑马上?了山。

    这几日寺庙热闹,有?好多中举后来还愿的。

    魏玉在小沙弥的引导下进到寺庙的后院,带到了苏昭宁所住的屋子?。

    只是屋子?里没?人,小沙弥说:“这位施主刚刚还吃了斋饭,或许这会儿在寺院中散心,姑娘可以在此处等候。”

    “多谢小沙弥。”

    魏玉谢过沙弥后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她?想?过要去找,但又怕错过耽搁了时间,索性就在这处等。

    远处的晚霞逐渐淡去,一轮圆月挂在空中,银辉洒在山间的草木殿宇上?显得格外空寂。

    魏玉撑着头有?些犯困,不知过了多久,院子?外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公子?,咱们今晚当真要在这儿歇息呀?”

    苏昭宁点头,走进月洞门后看到大树底下的那处石桌上?竟有?个黑影,吓得他身形一顿,呼吸一窒。

    四喜也?看到了,他抖着嗓子?悄声道:“公子?,那是人还是鬼啊?该不会是那崔轻匀化作厉鬼回来了吧。”

    苏昭宁稳住心神,道:“休要胡言乱语,佛寺乃神圣之地,怎会有?妖魔鬼怪。”

    也?是,四喜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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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听?到声音醒了过来,看到是苏昭宁回来后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边走边说:“昭宁,你回来了,怎么不带灯?”

    苏昭宁看清来人后就站在原地,院子?里没?点灯,魏玉又背着月光,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到她?平稳的语调。

    四喜连忙跑进屋点上?蜡烛,房屋院子?总算被照亮。

    苏昭宁看到她?脸上?有?些疲色,泛起心疼,轻声道:“我明日就回去了,你不在家休息,上?来做什么?”

    说着他往屋里走,坐下倒了杯茶想?往嘴里送。

    魏玉后脚跟上?,拦住他饮水的动作:“这水凉了,四喜,你去要些热水来。”

    四喜得令便退下,房中只剩两人。

    苏昭宁将杯子?放下,沉默着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往常魏玉一回到家,他要么是飞身扑过来挂在她?身上?,要么睡着了醒来后冲她?撒娇,像今天这样的沉默还从?来没?有?过。

    不,这两日好像都这般,只是她?忙起来没?多注意。

    他也?没?看她?,盯着手中的茶杯出神。

    魏玉拉过他的手,关切道:“可是口渴狠了?这山间的气温比山下要低得多,你身子?才养好,先忍忍。”

    四喜提着热水跑了进来,斟满水后又退了出去。

    他小口小口地将水饮下,魏玉在一旁看着。

    待他喝完后又倒了杯递给魏玉:“在外头等了多久?你也?喝些热水吧。”

    魏玉接过后一饮而尽,苏昭宁起身。

    “你去哪儿?”魏玉拉住他的手腕。

    苏昭宁沉默地看着她?,道:“我有?些累了,想?去睡会儿。”

    魏玉深吸一口气,问:“昭宁,别这样,咱们能坐下聊聊么?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说出来好吗?”

    她?忽然猜到什么,沉声道:“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

    苏昭宁这才抬头直视她?,缓慢点头。

    魏玉觉得嗓子?有?点干涩,拉着他坐下,问;“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苏昭宁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忽然寂寥一笑:“该说的他都说了,我我知晓你们的事了。”

    魏玉看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心脏被抓紧,她?连忙将他拉到怀中,蹙眉道:“你这叫什么话,他与你本就是一人,这几日你的反常,是不是觉得我爱的是你上?辈子??”

    苏昭宁想?要从?她?怀中挣脱,凄然落泪道:“你今日跟着上?山来作甚,我已?经问过主持,也?打算放下这些,明日就下山好好过日子?了,你何苦还来说这些呢?”

    “你忘了你说过有?什么事要讲出来吗,你凭什么妄自揣测我,又为什么要将前世?的你与今生的你割裂开,你们本就是一人。”魏玉有?些生气。

    她?擦着他的眼泪,叹气道:“你这几天就为这个生闷气呢,是不是傻呀。”

    苏昭宁想?到梦中前世?的自己,道:“不,我与他,有?太多的不同,我也?看到了,你们前世?很相爱,我能与你有?今日,也?多亏了你与他,是我坐享其成,仅是与他同一副皮囊便赚尽了便宜,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没?办法,也?没?办法要他回来,若是可以,我也?想?成全?你们”

    魏玉听?完他这番话差点没?被他气得背过气去,她?喘了几口气总算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在讲什么胡话?我说过了,你们本就是一人,你说的不同,是因为他比你年迈?”

    苏昭宁摇头:“我没?经历过家破人亡,没?有?背井离乡,没?有?与你尝尽相思之苦,他沉稳又忍耐,体贴又温柔,他身上?有?太多优点,我自惭形秽,我比不上?他。”

    一时间室内忽然安静下来,魏玉沉默了。

    苏昭宁以为她?是默认了,哭得浑身发麻,两眼被泪水糊得看不清。

    魏玉想?了半天,扶着他的肩,正视他,语气十分严肃:“你觉得自己与他的不同是因为你与他的经历不同,而这些经历造就了你们性格的不同。你可想?过若是你遭遇了上?辈子?那些事,你会作何选择?难道你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就不会珍惜家人心地善良了吗?没?经历过从?云端落入深泥就不会忍耐自强了吗?你认为若是遇上?了,会不会做出与上?辈子?一样的选择?”

    苏昭宁没?再犹豫,点头道:“我会。”

    “那么这些所谓的经历不过是恰好将你原本的品性展露了出来,上?辈子?的昭宁在没?遇到那些事前与你一样天真烂漫,这些都是你,即使?彼时与此时不同,但一个人的本性是根,是不会变的。我才重生回来时,也?时常有?不真切感,那些所谓的前世?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何自己会成为那样,后来我才明白,世?事只会锻造我,但不会彻底改变我,不管我身处何处,所做的抉择一定?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以往的经验经历或许会影响这些抉择,但绝不会让我背叛内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昭宁怔怔地听?着,他似懂非懂,但此刻的心情早已?没?了原先的凄然悲愤。

    “那、那你喜欢我唤你月珩还是阿玉。”

    魏玉被他气笑了,无奈道:“一个称呼代号而已?,纠结这个作甚。我重活一世?又是假意撞马、故意落水、威胁灵崆、蓄意坠入陷阱等,这些不光明的手段如今被你看到了,你会对我失望吗?我上?辈子?也?不是你想?要的好官清官,你会觉得我与上?辈子?的我是不同的吗?”

    苏昭宁立马摇头,急切道:“不不,你一直都是你,这辈子?的选择也?是因为想?要改变苏家的命运,我、我绝不会对你失望的,不管你现在或是以后变成什么样。”

    魏玉叹气:“你总是这样相信我,那为何不相信自己?”

    苏昭宁想?,阿玉说对了,他确实不相信自己,他在看到上?辈子?的自己时有?深深的挫败感,他自惭形秽,比起上?辈子?苏昭宁对魏玉的爱来说,自己的那点感情是多么渺小多么不值一提,面对重活一世?的魏玉,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沉重的爱。

    见他又陷入沉思,魏玉半开玩笑道:“那要不我去问问大夫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能够把所有?的记忆忘掉,你试试看我会不会再爱上?你?”

    苏昭宁见她?神情认真,紧张地拉住她?的手:“好好的吃什么药,你还要科考,忘了怎么考试?我信你就是。”

    魏玉抱着他,轻抚着他的背:“好了,你如今这样,要是上?辈子?的你知道了,他该后悔将这些事告诉给你了,本来是让咱们再无隔阂,如今却?适得其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山风从?敞开的门窗吹了进来,桌上?的蜡烛晃了晃,苏昭宁忽然觉得这是上?辈子?的他在与自己打招呼,他抱着魏玉,闭着眼睛感受着风的凉意。

    他轻声呢喃道:“我感受到他了。”

    虽然他仍然觉得他们二人不同,但就像魏玉所说,不同的是经历,相同的是品性,他缺少的是时间造成的阅历,这些时光需要慢慢走,他应该珍惜当下,与魏玉一步一个脚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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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未来,或许那时候他再回头看,便不会有?如今的自惭形秽与割裂感。

    第六十二章:结局

    正月里在家中过了元宵, 两人就准备往京城里赶了。

    临走前苏母拿了张房契给魏玉,语重心长道:“这是我年前差人在京城买的一座二进的宅院,院子不大不小,但?里头家具齐全?, 你跟昭宁过去后就可以直接住进去, 你到咱们家这两年?,帮苏家甚至整个成州百姓度过了那么多难关, 我代表整个苏家衷心地感谢你。”

    魏玉连忙拉住苏母鞠躬的身子, 道:“月珩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娘不必如此, 咱们是一家人, 本就该携手共进。”

    苏父在一旁抹眼泪, 从怀中拿了几张银票:“是是, 咱们是一家人,你跟昭宁去了京城后也给家里来信,要是需要个帮衬什么的,也不要怕花钱,就拿着这个票号去咱们宝丰钱庄去取。”

    近年?来放松用银禁令,银钱公开流通, 钱庄不仅经营银钱兑换,还办放款,供给签发?帖子取款的便利。

    一旁的王氏更是哭成泪人, 他抓着女儿的手, 十分不舍:“反正我没啥事干,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到那边还能?照顾你俩起居。”

    魏玉安慰道:“你好好在家把身体养好了,到时候抱孙女时还需要您呢。”

    苏昭宁害羞地看了她一眼, 擦着两位父亲的泪水,温声道:“阿玉此次去京城可是为了考取进士,光宗耀祖的事,这是高兴的事呐,到时候你们就在家等着迎接喜讯吧。”

    在一家人的期盼与?担忧下,两人带着四喜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太阳从苍翠的山间中显露出来,它还没有完全?照耀住正片大地,几缕最初的阳光将晨间即将消逝的黑夜交织在一起,间歇穿插在行进的两边山崖上?,在这个还未暖和起来的初春里显得十分温暖。

    三人坐了十日的船才赶到京城,此处比江南的气温还要偏冷,但?热闹繁华程度是江南不能?比的。郊外的道路上?有马群商队,有出门劳作?的耕农,有拿着八卦旗帮人算命的老头,有在路边玩耍的小孩。扬州的郊外没这么热闹,文人雅客都去了城内。

    这会儿已是下午时分,太阳从云层里冒出来,岸上?柳树老干粗壮。两人从城郊的码头下船,岸边搬工忙碌,岸上?茶馆酒家里坐着稀稀散散的食客,农家院门前的猫狗懒散地趴着,眯着眼享受暖阳。

    苏昭宁一踏上?土地时差点没站稳,他仍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连带着大地都在晃悠。刚开始坐船时还有些兴奋,哪知道才过了一两天就开始不适起来,好在苏父心细,在包袱里头放了晕船药,喝了药才好些。

    在船上?的吃食也多以清淡蒸煮为主,一下船,苏昭宁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肉香。

    他咽了咽口水,对魏玉道:“总算到了,咱们先去寻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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