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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第 3 章(第2页/共2页)

而一直忍耐的胸闷感却趁虚涌上,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连额上浮现细密的冷汗。

    “她不修仙就同我成亲。”晏予安面沉如水,观她神态流露出痛楚,终于忍不住插言至兄妹二人的对话中。

    他抬臂将叶鹤衣护在身后,目视着叶鹤书,问道:“我们早谈过,鹤衣修仙与否都该由她自己做主,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叶鹤书受他气势所迫,稍显狼狈地向后退了一步。

    视线打量过晏予安,他翻了一遍拥有的记忆,又重恢复了面对的勇气。

    记忆中的晏予安从来客客气气,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因此虽然较晏予安来说显得身量不足,但也偏要扬起下巴,蔑看晏予安,满面不屑道:

    “你被鹤衣捡回来,在我庄上白吃白喝多年,竟也敢同我叫嚣。我告诉你,我心情好了,就准你入赘进叶家——心情不好了,你还想成亲?让你现在就滚蛋!”

    他以为这话能打击到晏予安,令他闭上嘴,可所谓白吃白喝不过是他夸大后的一面之词。

    晏予安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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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庄时,叶鹤书的确曾说不过在家里添一双筷子,没指望小小的少年郎替自己分担生活的艰难。

    然而晏予安并未心安理得受他的好意,而是凭医术很早就远近闻名,得到的诊金尽数交入府中作为食宿费,由叶鹤书理财。

    否则单凭庄园耕地产出,想要置办到如今的资产怕是还需要数年。

    晏予安有立身的本事,容貌性情也属绝佳,之所以会准备入赘,是因为他的成亲对象是叶鹤衣,而她不愿意离开叶家庄。

    他在乎的从来仅她一人,从前因她缘故视她兄长为可敬友人,现在见不得她受委屈,当即目光冷凝地要反驳叶鹤书的无稽。

    叶鹤衣却不希望自己重视的两人发生争吵,缓过一口气,拉拉晏予安的袖子,轻向他摇头示意不要锐化矛盾,捂着胸口重新走回叶鹤书的视线里:哥哥不是想把我们赶出去吧……”

    她目视着叶鹤书阴沉的表情,说:“你如果恼我今日去晚了,没能及时阻止叶景欢伤害你,尽管责骂我就是,要怎样罚我也都受,不必言其他莫名的话伤我的心,更不必迁怒予安。他不欠叶家任何,是我心仪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兄长是在生气差点被人害死——这是叶鹤衣能想到唯一可解释他现在态度的理由。

    她愿意付出代价换他消气。

    可她并不会退让的太多,比如不会因此改变不修仙的主意,比如不会容忍晏予安因自己的缘故遭侮辱。

    她甚至悲哀地想好了,如果叶鹤书说的不是气话,晏予安真的要被无辜赶出叶家庄——即便她不愿接受这个结果,她也会最终同他一起走。

    叶鹤书看出她坚定的心意是什么,张张口,又懊恼地重新闭上。

    仿佛是真的动过念头要赶走晏予安,听她言语中把她同晏予安关联在一起要同进同退,才把话吞回去。

    他不可能赶叶鹤衣离开。

    他打的算盘是等叶鹤衣修成真仙,让他受惠,怎么可能有自断前路的道理。

    被叶鹤衣说要走刺激得稍微冷静下来,他就发现自己因为一时冲动上头,和她闹得太僵。

    对她怒气冲冲的斥骂,可能还不如一开始温和与她聊的那几句话有效。

    “好了,我刚刚就是经死亡阴影,郁结在心。”

    片刻间评估完得失,他收敛凶态,叹息一声,依着叶鹤衣递来的理由借坡下驴说:“气话说完就完了,怎么可能付诸于行动呢。鹤衣可不能因我几句气话就记我的仇啊。”

    叶鹤衣惯是好哄的性子。

    可因他先前的话不仅戳了自己心窝,还连带侮辱了晏予安,一时也做不到向他露出笑脸。

    她闷闷点了头,还是归咎到自己身上,说:“我知道,终归是我去晚了的错,哥哥不必多言了,好好休息吧,我和予安不继续打扰你了。”

    不等叶鹤书再出声挽留她,她牵起晏予安的手,几乎出逃般地离开了兄长的住处。

    “我哥哥是真的同我说气话,对吗?”

    叶鹤衣闷头走了许久,在道路中忽然驻足停住,仰首看向晏予安。

    她想要获得他的肯定,来安定自己仍然纠结的心。

    虽然这是她给叶鹤书的理由,但她其实并不能完全相信。

    晏予安也觉得不像。

    依叶鹤书沉稳端方的性格,说话从来与人留三分余地,即便说起那位居心险恶的叶家叔祖气恼至极,也不过言他魂飞魄散是因果报应。

    如果意见相左,叶鹤书或许会很严肃地与叶鹤衣谈话,却不可能把他向来疼爱的妹妹辱骂成废物。

    然而要晏予安说出他性情大变的其他可能,又觉得都不太能说得通。

    他难以给叶鹤衣答案,只好将憋不住委屈、睫羽渐湿的小姑娘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道:“或许真是受到死亡的刺激,头脑出了问题吧。可惜头脑的毛病没有特效药,且等几日我观察看看。”

    叶鹤衣埋首在他怀里,心情渐渐得以恢复,闷声说“没有特效药也没关系,哥哥若是病了,无论多久我都会照顾他,无非是听他说些难听的话。我从前总为他惹麻烦,他都能耐心将我抚育,现在该轮到我照顾他了。”

    晏予安欣慰于她总是能很快重新打起精神,却并不准备由着她在日后一味受叶鹤书的贬低,准备寻机会好好和叶鹤书谈谈。

    ——为了免除叶鹤衣的烦恼,他的确在不久约了叶鹤书出府相谈。

    叶鹤书同意了,约定好谈话地点,二人一同离开叶府。

    然而归来的时候,却只剩下叶鹤书一人。

    “他摔下了山崖。”叶鹤书痛心扼腕,向表情空茫的叶鹤衣说:“鹤衣,你知道的,咱们蕙县山崖高难见底,他从山崖摔下去,不可能保住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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