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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有多少是无辜之身,又有几成是罪有应得,他无从计算。
九天,是九天之主的刀。
是杀人的利器。
是冤魂归处。
他们身上的雪裳,着的不是雪色,而是泥泞深稠的血。
九天高处风月冷,神仙肚里无闲愁……
无闲愁的的神仙只有九天之主一个,魂归九天的枉死冤魂却有千千万。
午夜梦回之时,那些冤魂总会如约而至,带着各自狰狞的死相,嘴角含笑的来敲门:魂归九天,九天为何不开门?
印在梦中门窗上的手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也有些无辜的婴童,从漏风的窗纹中探进手,拍得他身上的雪裳一片锈色。
重一想,或许他怕的不是鬼,而是这份的罪恶。
洗不净,忘不掉,放不下。
这样,也能算残存的人性么?
像他这样,也能算是个人么?
“咪……”小舔猫不知何时蹭到了重一膝前,冲他细声细气的叫。
景帝那双皇靴走进他的视线,随后竟然蹲了下来:“朕之前同方老说过一段话,你还记不记得?”
顾长雪和方济之聊过不少内容,但这么问起,重一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就是那段去拍卖行前说的话。
不是恰好想起,而是在那之后,他时常在梦醒时分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将那段话翻来覆去地反复回忆。
“陛下说,天下有恶,便用九天除恶。陛下若有恶,便予方老以此刀斩龙首。”
他记得分毫不差:“九天这柄刀,陛下交给方老。不求日后身死,方老为陛下复仇,只求方老执此刀……守……人间无恙。”
他突然喉咙涩痛,有几分想哭,但又自觉在过去的人生里早早失去了流泪的资格。
他身上沾满洗不净的血,血色浸入骨髓。死债未偿,生仇未还,他凭什么哭,有什么资格先亡者与未亡人一步落泪?
但若……此刀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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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只为除恶,镇守此间山河无恙,那……
那他在魂入地狱后,或许便能有资格流下这泪了吧?
“……”重一背后的九天之子静默无声。
他们之中,有心性薄凉,不在意是非黑白的人,也有同重一一般心思重。
不论是否抗拒,重一发到他们手上的任务,多半不会让他们太有负担,真正会令人难以接受的部分,早被负责分发任务的九天之首揽在自己的案头。
也有人找重一直言,自己不在乎杀的人是好是坏,但重一统统都以一句话挡了回来:“我救不了这些干干净净的人,至少能送你干干净净的走。”
不论是否赞同,这份情,他们承。
顾长雪无意将气氛弄得沉重,更无意体验因为只能算得上是普通正常的三观就引得诸多小弟纳头便拜的剧情,只拍拍重一的肩:“记得就行。”
顾长雪拎着小灵猫站起身,懒洋洋地拢了下还在滴水的头发:“走。去看看我们摄政王查案查出什么花儿来了。”
重一连忙起身,拘谨的瞄了眼景帝湿漉漉的头发:“陛下,殿外风高雪寒,湿发不宜吹风。容臣替您弄干吧。”
顾长雪走得飞快:“朕这辈子没生过病。”
“……”这是哪家小孩的叛逆发言,重一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角度,“只怕头发会冻成冰。”
顶着个大冰坨子去见颜王就不大美妙了,顾长雪勉强停下脚步。
等待重一用内力为他烘干长发时,顾长雪突然想起某个一直没想起来问的问题:“你能劈山吗?”
差点忘了颜王那一记得多聘一整个特效组的剑招。
重一:“这件事,恐怕得去灌江口,问清源妙道真君。”
“……”顾长雪吊着眼尾斜睨向旁边的九天之首,“没说二郎神,朕问的是人。”
劈山可能说的有些夸张,不太严谨,顾长雪想了想:“锦礁楼中,颜王一剑击坠大半蛊虫,剑势破楼壁而出,在山石上留下剑痕。这事你们应该知道?”
重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原本因为顾长雪的话而提起些精神的脸色,又变得有些丧眉耷眼:“不瞒陛下说,这话您若是在前几日没去锦礁楼前问,臣定然会答:若有人能凭习武能做到这点,那当初侠以武犯禁,区区红衣大炮又怎能毁掉大半武林?”
锦礁楼事发后嘛……重一苦逼着脸:“不然,还是去灌江口吧。”
顾长雪:“?”
重一:“臣觉得,颜王指不定不是人。”
拜拜二郎真君吧要不。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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