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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摸剑痕(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嫁给纨绔世子爷》25、摸剑痕

    ——“会暖榻, 夫人不想试试?”

    白川舟身上的木香随着夏风拂倾,落在了她的心尖,还有他的衣摆, 轻轻擦过她垂袖的手背, 点点酥麻。

    楚引歌觉得有一类人就是天生的坏痞, 比如他, 从骨子里就散溢着勾魂的阵法。

    许是招架了多次,她已能稳稳地站在这听他戏谑,不腿软不发慌, 原来熟能生巧也适用于此。

    总不能回回都落了下风, 楚引歌转了身,直视着他:“爷,暖榻也是夫妻之道么?”

    她的眸色明亮, 身后是余霞绮丽,在她墨绿裙衫上镀了层淡淡的日辉,她站在光中, 不急不躁, 坦坦荡荡地看着他,用他教给她的话回怼他。

    白川舟愣了一瞬, 忽而想到她在醉酒, 酩酊迷离时说得那句“我夫君啊”。

    她应当是个很遵守契约盟誓之人, 一旦定了亲, 就将他归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这倒有趣。

    白川舟低笑道:“楚编修长能耐了啊, 孺子可教也。”

    “可我们不是表面夫妻么?那暖榻恐怕不合适罢, 日后你若有喜欢”

    楚引歌本想说“你若有喜欢的姑娘”, 可转念一想, 不用日后, 他这个纨绔,现在喜欢的姑娘应当也极多。

    便改了口,“日后我若有心仪的男子,你开府的意图也已达成,我对你也不大中用,我们自是要分道扬镳。既如此,那不如从一开始便分房住为好,免得日后麻烦。”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白川舟气笑,“楚编修好谋略,未嫁进侯府就已想好改嫁之路。”

    他刚刚还想她会不会因契约从一而终,看来是不会,她现在就在找退路了,这姑娘还真是能气人。

    “亏爷对你这么好。”

    “我”

    “小白眼狼。”

    “”

    楚引歌失语,怎么分房住就成小白眼狼了

    何况不是他说得任凭造次,这怎么从第一条就开始造次不了?

    说话不算话。

    见他走远,楚引歌忙跟了上去,“好,那我们首条有待商榷,其余的条例呢?”

    “没看。”他的语气带点气恼。

    “可爷刚刚不是说眼都看瞎了?”

    “嗯,”白川舟懒懒地应道,“看了第一条就痛彻心扉,小夫人竟嫌弃我至此地步,哭瞎了。”

    原道是这般看瞎了,这鬼话连篇的天是彻底地聊不下去了。

    幸好尚学堂已在眼前,应是下了学,堂内很是安静,没有朗朗书声传出。

    刚至门口,就听到一欢快清音:“世子舅舅!”

    楚引歌抬眸,见来人剑眉星目,他没有延续侯府独有的多情眼眸,相反,他的眸色乌黑清澈,虽年岁尚轻,但已显露帝王之姿,站在那里,就已有了迫人的气势,只是在见到世子爷后,倒像是个孩子了,眉眼是可见的欢喜。

    这就是近朱者赤罢,和世子爷呆一块,你根本没法严肃拘谨。

    连她都能淡然处之地和他正经探讨夫妻之道,暖榻之礼,真真是被带歪了,学偏了。

    见四皇子往她这里扫了眼,楚引歌忙欠身行礼:“四殿下。”

    四皇子全心扑在他世子舅舅身上,没细看身边的人,只当是个宫婢,见舅舅手中捧着厚厚一摞画卷,面色郁沉:“你的规矩是教的?不谁知要替主子拿着么?”

    楚引歌还未语,就听白川舟散漫地笑了声,残照余晖跃进他的漆眸里,更添了轻狂之态。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她的规矩啊,我教的。”

    词中深意是满满的袒护。

    又见白川舟将那叠画卷放在四皇子手中,嗓音慵散:“自己拿着,和你母妃说一声,不去她那用晚膳了,我得送你舅母回府。”

    四皇子这才郑重其事地望了过来,他对女子好看与否还无所认知,只见楚引歌身着一袭墨绿宫袍,上缀金丝云团纹,便知是宣安画院的画师。

    歉然问道:“舅母叫何名?”

    楚引歌怕说了有作弊之嫌,正踌躇之际,就见世子爷冲她瞧了一眼,眸中有儏然笑意。

    她倏尔就放松了下来。

    白川舟微微俯身站在四皇子面前,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笑道:“殿下好好鉴画,画得最好的那张就有舅母之名。”

    那语气是快要溢出的骄傲,好似在炫耀。

    他有些大言不惭,甚至有些不要脸,他都没认真看其他人的画作,画院妙手高人众多,怎就认定她画的是最好的了?

    可白川舟的声色大方真诚,不容置喙,让她也恍惚觉得她画得是那般好。

    她好像有点喜欢他的不要脸-

    回府路上,马车上的他倒是闲话寥寥,似是困极了,眸底漾了睡意,在她说完“爷休息会罢”,他就毫不客气地趴卧而眠了。

    楚引歌这才想起白川舟的后背有伤一事,不禁疚愧,刚刚应当帮他分担点画卷的,想必他已是逞能忍痛走了一路。

    黄昏熏醉,烟霞映帘。

    快要落日的光细碎地落在白川舟的俊颜上,他的长睫轻颤。

    楚引歌往窗边坐了坐,挡住了那扰人的光,他应是睡沉了,连呼吸都变浅了许多。

    她这才敢细看他。

    他的眉骨其实是深邃硬朗的,连下颌线都有几分凌厉,看起来威严得不可侵犯,但许是他醒时,总是不正经地笑着,这些刚韧也跟着变得柔和。

    他的眼睑泛着青,楚引歌想起他眸底的猩红血丝,一看就是夜夜笙歌,买笑追欢留下的痕迹。

    她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堵。

    有时间寻花觅柳,却没工夫看她写的约法三章,看了第一条就说错得离谱,现下看来,就是他在为看不下去找借口开脱。

    她挪了挪身,任凭光落在他脸上,好好晒晒他的厚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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