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嫁给纨绔世子爷》9、面具魂
楚引歌在来时就在想,这附近也没个宇榭楼阁,唯好的建筑也就华思楼,这天语阁不会就是个噱头吧?
走到那排破旧不堪的平房前,她更是失望,就这还好意思要求人家不逗留到破晓?谁稀罕......
直到此刻,她方知是自己想错了。
替天问话的天语阁竟建在邺城地下!
足有三层,檐瓦均是璨碧琉璃,明珐华莲花纹,斑斓又不失雅致,精美不言而喻。再凑近看,上书“天语阁”三字,笔触凌厉,矫若惊龙,可见书写之人极具锋芒。
更令人拍手叫绝的是,楼阁的后头是悬水瀑布,整个天语阁仿若被架在洪流之中,好似云雾翻涌,抬头处,便是翡翠做的漫天繁星,天河夜转,银浦流云,倒真像话本中的神仙住所。
内敛清雅,极富美感。
黑心阁主的建筑工学,可称得上是她所见过之最。
踏着水路,步上白阶,堂内灯火通明,马上有带玉兔面具的小厮出门相迎,给他们一个木牌,上刻“井宿"。
小厮解释道:“天语阁每晚只接二十八客,先后顺序按照《淮南子》中的九野二十八星宿排列,二位贵主拿到的是''''井宿'''',也就是第二十二位。”
他拉开一扇雅间的门:“还请贵主在这稍坐片刻。”
内有紫檀嵌掐丝珐琅六角灯燃着明明火烛,入目之处,皆是不俗之物。
楚引歌落坐,看着手中的木牌,这阁主倒是讲究,连等个位都有这么些虚架子。
少倾,小厮就捧上琼浆玉液,珍馐美馔,连瓜果都瞧着比外头的水润十分,皆是上品。
楚引歌吃了面具的亏,怕他们讹人讹得神出鬼没,便问上一句:“这些几钱几两?”
小厮笑道:“阁主说了,入了天语阁就是贵客,谈钱俗气,自是用物交换。"
用物交换?
楚引歌不解,还想追问,小厮已经关上了门。
她看向左渊。
剑师父已经拂袖把盏,这和尚遇上酒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师父,那小厮刚刚说得是何意?”
左渊给楚引歌也添了一杯:“天语阁替天开口,能知天下大小事。很重要的一点是——情报互换,所问者得拿所知的江湖大小事去交换自己想问的事。”
“也就是说,我想知道生父母是谁,还得提供他们其他情报?”
左渊喝得不畅快,将面具取下,一口闷才觉爽利,笑道:“没错,至于这情报有没有价值还得他们来衡量。”
楚引歌从椅上腾地站起:“可我除了知晓画法,略懂剑法,哪还知江湖大小事?"
“你不是知道谢首辅的事?”左渊半卧在榻,不疾不徐地说道,“这天语阁虽不过问朝中事,但有一人除外就是谢昌。阁主似是对谢首辅很感兴趣,凡是提供谢昌的信息,皆可交换。”
楚引歌这才坐下:“可我也只是一知半解......"
"这一知半解已比大多数人了解颇多了,阁主应当不会不买账。"
左渊又将酒杯往她面前递了递:“尝尝,这酒不醉人。”
楚引歌这才宽了心,手执酒盏,凑近拂闻,香甜却不腻,浅尝,似是掺了茉莉,满口馨香。
她也总算明白为何这里会有三不的界定,人间仙境,何人不想长待于此地?梦幻颓唐,耳根清净,远离俗世,无人干扰。
片刻,小厮扣门轻启:“贵主跟奴来。”
楚引歌随之。
回头看左渊却未挪半分,冲她摆了摆手,让她自个去,自己在那啜酒赏景,好不自得。
这和尚果然是来喝花酒的.......
沿着玉梯,满墙高悬挂画,有水墨写意,笔韵高简,也有宫廷恢宏,章法稠密,一看就是大家所作。
楚引歌是以画画为营生的,自是大感兴趣,驻步想看看落款,是哪位高人所绘,却听到小厮促请:“贵主。”
她不得不跟着往上走,行至三楼,走至长廊的尽头,小厮摇了摇铃铛:“阁主,井宿到了。”
推门而至。
楚引歌缓行步入,烛火幽然,暗香涌动。
房内的三面皆是通顶的紫檀书架,架上是数不清的小抽屉,有些抽屉的把手前绑着红绳,有些没有。
另一面挂着一幅画帙,从笔触来看,应和楼道内的那些画同属一人。
虽说是人物画,但却是两人背影,一曼妙女子身着素衣,手牵一蹦跳小女孩往山上走,稚儿手中握着莲蓬,水滴蓬勃欲出。
淡墨微染,怡情悦性。
但楚引歌却浮起一丝莫名的情愫,抑哀抑悲,许是这里的氛围都太过迷魅了罢,连她都沾染了几分乱离。
不过这画放在这里颇有些诡谲怪诞,实在不甚相符,可想这阁主虽对建筑颇有心得,但对画上的造诣不深。
楚引歌再往前走了几步。
一人坐于长案前,脊梁挺直,玄衣锦袍,面上是个无表情的黑灰面具,扼袖添茶,淡说道:“坐。”
迫人的气场,扑面而来。
这应该就是那面具卖她九百九十两的黑心阁主罢。
不过巧得是,这人虽威势赫奕,但声色却和她一样,都是嘶哑的,想必他脸上的面具也是自己做的。
这倒是极大地消除了楚引歌的惶惶,她甚至还有心思观察起了旁的事物。
比如阁主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一个男人的手,毕竟脸上都蒙了面具,唯手指方可琢磨。
风骨,修长,白皙如玉,肌骨匀亭,指节处微微泛着粉意,执杯洗盏,有道骨仙风之气。
确实好看。
就这双手捧颗葱都能被说成仙草了罢。
楚引歌不自主地舔了舔唇,看着那骨节分明的修指将杯茗置于她的面前,袖下的皓腕露了一小截,白得晃眼。
“贵主所问何事?”
楚引歌从他的手指上挪开了眼,装模作样地握盏呷了口,茶香四溢。
因对方实在太过肃然危坐,她也不由自主地端整腰板,温言道:“阁主,我所来是想求问父母是谁,自己是谁。”
想是来此地的人,除了问事就是寻人,男人听闻后依然从容不迫地洗盏,坦然自若。
声色淡淡:“用何交换?”
“谢昌的生平可否?”
阁主微顿,缓缓放下杯盏:“哪段?"
这还有好几段?楚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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