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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骗局(第2页/共2页)

会儿说先去镇上找大夫,后来又说不如直接去县城。

    经过吴郎中这件事,他可太怕再遇见骗钱的庸医。

    不料喻商枝却道:“寻什么郎中,我自己便是郎中,就算去县城,那大夫的医术怕是还不如我。”

    喻商枝说这话,自然有底气的。

    他上一世出身延续百年的中医世家,自他曾祖父那辈起,历代喻家医术的传人,都是中医界的国手泰斗。

    喻商枝原本是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3、骗局

    这一辈喻家人中的佼佼者,他三岁识字,五岁学医,十八岁时就破格允许在喻氏医馆开堂坐诊,乃是喻家传承至今最年轻的坐堂大夫。

    数年间,经手过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收到的锦旗挂满了数间屋。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喻家的继承人定是他无误。

    可是,现今这些都成了前世遗尘。

    这番颇为恃才傲物的话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自负。

    毕竟原主也才十九,似这等嘴上没毛的愣头青,就算是去坐诊,也没人敢来。

    因此喻商枝说完这句话,等来的唯有一片沉默。

    他不欲多解释,只说麻烦温野菜明日帮自己抓副药来吃。

    他瞧不见,无法写方,好在温野菜的三弟温三伢是个早慧的小童。

    他天生弱症,是个药罐子里泡大的孩子。

    前两年身子好些时,去村塾读过书,识字也会写字。

    温野菜便让温二妞把温三伢叫来,顺便拿过笔墨纸砚。

    温三伢身子弱,今日原本温野菜让他歇在屋里,等新郎倌来了后再出来吃席。

    哪成想后来出了一连串的事,这边喻商枝见了血,温野菜怕过了病气给温三伢,便始终没敢让他过来。

    人来以后,喻商枝就念出了药方,温三伢依次写下。

    最后两人核对了一遍,确认没有错漏。

    预备走时,喻商枝却叫住了温三伢,要给他诊脉。

    明明自己还是个病号,竟又要给别人诊病。

    温野菜拦了两句,可见喻商枝十分坚持,只好转身去找药箱。

    今日来送亲的牛车上,喻商枝是随身带了一个包袱和一个药箱的。

    很快,温野菜把药箱扛了进来,从里面拿出脉枕,放到床边。

    又搬来一个小板凳,扶着温三伢坐下。

    他留在一边等待喻商枝给出的结果,实则也有心通过温三伢,看看小郎中是不是有真本事。

    不多时,喻商枝就收回了手,一番说辞,当真把温三伢的病情说得八九不离十。

    “三伢这病,乃先天咳喘之症。动则喘促,遇夜尤甚,不可平卧,寝不得安。日常四肢怠惰、饮食少进,喉间常有痰鸣,痰多清稀。每年春夏时稍缓,秋冬则加剧,但哪怕炎夏之时,仍是手脚厥冷,哪怕数九寒冬,也常盗汗满身。”

    说罢,喻商枝淡淡抬眼。

    虽目光毫无焦距,却让人没来由地不敢再轻视他。

    “我说的可对?”

    兄妹三个齐齐点起头来,点了半天才想起喻商枝看不见。

    但喻商枝好似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回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随后,在听温三伢念过旧方子后,转而又开出一个方子,建议他们换药。

    “我不清楚你们先前寻的哪里的郎中看的病,开的方,但依我看,这方子已然不对症。若我所猜不错,旧方子应当已经吃了好几年,最初还有效,这两年却渐渐没了作用。”

    温野菜这回学会了,赶紧称是。

    喻商枝见他应当听劝,松了口气。

    一路说到这里,他着实已经疲惫不堪。

    浅咳两声后,睡意袭来,他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叮嘱道:“若不想让三伢的身子继续坏下去,明日起,就换这个方子来吃吧。”

    说罢就昏睡了过去。

    ……

    温野菜抿住薄唇,思绪回笼。

    看神情,似乎做出了决断。

    只见他把药方细心折成四方块,塞进贴身的衣兜里,“我信他,明日一早,我就去镇上把上回猎的那头麂子去卖了,然后去药铺抓药。”

    温二妞人小鬼大,有自己的主意,可若温野菜做了决定,她绝无二话。

    温三伢双手托腮,眨了眨因瘦弱伶仃而显出大的眼睛,亦乖巧地点头。

    一大一小看得温野菜心头一软,忍不住伸出两只手,呼噜了一番两个小娃的脑袋毛。

    他一个哥儿,这么拼命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小小年纪没了爹娘的弟弟妹妹少吃点苦吗?

    白日里闹剧留下的狼藉,还有不少没收拾干净。

    当初他把喻商枝带进了家门,又托人去请郎中。

    不料牛车旁,媒婆和车夫纠缠半天,尤其是车夫,以车子被弄脏了为由,多拿了一份车费不算,还非要额外索偿一笔银钱,气得温野菜险些和他动了手。

    好在家中两条猎狗气势十足,直接追出了二里地,那两人怕是不敢再回来。

    村里几个人不错的乡亲帮忙还了各家的桌椅和碗筷,但灶房还堆着一些给他们分完之后留下的剩菜。

    温野菜从中拨出来自家接下来两天能吃的,余下的倒进大盆,拌了掰碎的杂面凉窝窝,端出去喂狗。

    天气渐渐热了,即使多留,到时放坏了一样可惜。

    名叫大旺与二旺的一对大狗,得了温野菜的命令便开始各占一盆,埋头苦吃。

    温野菜则拿起墙边的笤帚,扫一扫院子里的地。

    这般忙碌了一会儿,他活动着有些酸痛的腰直起身。

    夜风微凉,拂面而至,白天里乱糟糟的心思,至此好似突然沉静了下去。

    仰头望去,天边闪烁的星子缀在天幕中,令温野菜无端想到了喻商枝如点漆般的眼睛。

    哪怕暂时没有光芒,也依旧漂亮。

    温野菜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这几年里压在他身上的一副枷锁好似已不见了,他觉得周身一轻,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几下。

    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他是有相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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