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的语气:“什么幻想。廖茗觉,快点下来挨亲。”
靠窗座位的女生也向下看,猝不及防挑眉,看一看廖茗觉才问:“你男朋友?”
“嗯!”真的很难按捺幸福,廖茗觉嘚瑟地笑了,“很帅吧?”
第60章 “毕业快乐!”……-
——来采访一下, 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你是怎么过的?
廖茗觉在吃陆灿学长打包来分给学弟学妹的重庆小面,还没咽下去就抬手掩着嘴巴回答:“我基本上就是政审、体检,配合单位那边交材料之类的。不过有跟男朋友趁着机票打折去消费不高的地方转转, 很开心, 又没花很多钱。应该可以给大家做个参考, 去旅游没必要非往网红地钻嘛!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很开心啊!”
——哈哈哈, 真的很开心吧。那男朋友呢?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你是怎么过的?
邓谆在看手机,抬头瞄了一眼, 随即笑了,不过很快又收敛:“你怎么老玩这个。”
——你整天用手机都看什么呢?回答一下吧,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你是怎么过的?
邓谆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 是像素游戏:“开罗游戏, 就是经营学校、温泉村这些。大四下学期啊……反正也保研了。导师不找我,每天玩都玩腻了。”他像故意用拉仇恨的口吻在说话。
——你呢, 来说说看吧。
肖屿崇也在吃重庆小面, 出处和廖茗觉一样。他擦着嘴回答:“写写论文, 实习。工作定下来了。好像没别的了。啊,我报了个学Java的班。感觉工作以后时间肯定很紧张, 所以趁现在能学点什么就学点什么。就这样, 没了。”
——武藏,胡姗, 我的姐,来……
胡姗早晨撞断了美甲, 现在正在拿指甲锉疯狂弥补, 脸色阴沉,但还是强行忍下去,换上端庄到冷淡的微笑, 慢条斯理地回答:“考研那天,我早早地就起来了,画了个妆,然后直接没去。反正也考不上,充气氛组也没意义。不过我在办澳大利亚的打工签证了,应该会去那边先省吃俭用赚一段时间钱,等着申请学校。要是不行,也走一步算一步再说……你最后一个学期怎么过的?”
王良戊想了想,他说:“也就去公司,参加一些竞赛。仔细一想,时间过得好快啊,感觉什么都没干,一下就要毕业了。”
“是吧,”廖茗觉端着碗开腔,“好像昨天还在军训呢。”
“公务员入职会要军训吗?”胡姗问。
肖屿崇说:“又不是学校,训什么训。”
“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租房住了,嘿嘿。等攒点钱就把爷爷接过来。”廖茗觉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想象中,“有爷爷在,还可以养条小狗。”
王良戊问:“你喜欢狗吗?”
她回答:“嗯呢!很喜欢!以前高中在《青年文摘》上看过一个故事,说狗的寿命只有十几年,是因为人出生后,要学习了才知道怎么爱别人,怎么积极乐观地生活。但是狗狗从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做,所以不需要那些浪费的时间。”
“尽是歪理。”胡姗插嘴道。
“确实不可能啦哈哈哈,但是很有意思啊。”
他们五个人去吃烤肉,座位是一般提供给四个人坐的卡座。廖茗觉索性起身,和相熟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不用店员过来帮忙,自己操刀给他们烤。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廖茗觉边烤还要边显摆:“那时候每次来了新人,店长可都是让我烤个样子给大家学的。”
恰好店长就从后面过,索性停下来,也跟在这里上过班的王良戊打招呼:“给你们打个八八折。”
回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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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群生面孔过来,十分自然地差使道:“来,看看这个前辈怎么烤的。学着点啊,小廖之前在咱们店里可是蝉联三个月的服务王牌,直接把她前任师父小王给顶了。辞的时候我可舍不得了呢。”
来烤肉店打工的人年龄参差不齐,但到底是学校周边的店,显而易见有些年轻面孔。
胡姗随口问了离自己最近的女生:“你是大学生?”
“嗯,”女生颔首,有些害羞地回答,“暑假兼职。”
“才刚高考完,都没有好好玩吧?”王良戊看了一眼日期,抬起微笑着的脸,“别太辛苦了。”
女生性格有些内向,倒是她旁边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很爽朗,大剌剌地插嘴道:“我会照顾她的!”
“你们是好朋友?”廖茗觉收起镊子,拉下口罩问。
看见男生和女生齐刷刷染红的面颊,以及欲言又止的反应,幸福溢于言表。大家也都心领神会。
“哦!”不过只有廖茗觉最直接,“你们是一对儿!”
肖屿崇已经开始夹肉吃:“很明显好吧?”
邓谆一筷子被他拦住了,笑着斥责:“还没烤好,你急什么。”
“真好啊,”廖茗觉把肉翻了个面,有过短暂的委屈,终究还是感慨,“没有人永远上大学,但是永远有人上大学。”
离校日期定下来以后,毕业典礼也提上了议程。
廖茗觉从网上买了学士服,发了一组小红书上搜到的毕业照模版,恳求汪汪队立大功群的群友陪自己拍。大家理所当然都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充其量也就让步到一起穿着拍了个正经纪念照。
毕业典礼的本科毕业生代表选定了一位考上清华研究生的女同级。学生会负责各项章程,但正值新旧交替,人手有些稀缺,所以来毕业生里抓人帮忙。作为前传媒部部员,廖茗觉很不巧地被盯上了。
“学姐你高高瘦瘦的,最适合干这种形象工程的事情啦!”被派来游说的学弟殷切吹捧。
她负责的工作是在颁发毕业证书时负责把放证书的车子推上去,推完就可以归队准备自己领毕业证书了。彩排的时候,廖茗觉用手机拍了毕业典礼的布置,全部发给了妈妈。妈妈回复了她一个大拇指。
进大学之前,他们是高中生。只知道读书,被大人庇护,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想象。
离开大学后,他们是大人。会找工作赚钱,要背负社会和家庭的压力,把想象变成现实,开辟新的未来。
大学毕业典礼开始了。
奏唱国歌,奏唱校歌,校长发言,教师代表发言。似乎这世界上不可能所有事都一帆风顺,轮到学生代表发言时,廖茗觉被负责行政的老师抓住了。
“你……你是廖茗觉?”老师喘息着,拍拍她肩膀,“你去代表本科学生发言吧。”
面对完全脱离计划的指令,廖茗觉大跌眼镜:“啊?!”
“原定那个女孩子突然肚子疼,进了厕所,实在出不来。这个季节,怕是吃了什么变质的……我记得你成绩挺好的,还一直拿奖学金是吧?反正你快上,之前你也听过她彩排。稿子给你,按着上面读就行。”
廖茗觉根本没搞清状况,司仪那边却已经接到消息,大声念出了她的名字。台下同学大多没注意,但也有一些人不约而同做出反应。
胡姗皱起了眉,王良戊在发笑。邓谆问了一圈旁边人,确认自己没听错。
廖茗觉被推了上去。
还是往常听讲座的礼堂,还是平时朝夕相处的校友同学,可是,当站在台上,她才恍恍惚惚意识到,真的要毕业了。
“喂?”廖茗觉没什么当众演讲的经验。
“‘喂’个头啊,又不是打电话。”肖屿崇笑着挖苦。
“嗯……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她在竭力回想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的公务员面试,这样可打不了高分,“很荣幸在这里代表本届毕业的全体学生发言……”
选她上去的老师正在台下鼓励:“很好!就这样念完!念完就行!”
廖茗觉盯着演讲稿,突然安静了。随着她沉默,台下反而传来细微的议论声。
她像是花了十几秒阅读完全文,末了抬起头,笑容洋溢,青春自由,直接甩开了那张稿纸:“感谢学校栽培,感谢老师教导,感谢各位同学的陪伴,我会继续奋斗……几句话就能说完的事,干嘛扯这么多?这上面完全是废话嘛!”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但也夹杂着笑声。典礼上的发言,理所当然是套话。
廖茗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引发骚动,横冲直撞,不可阻挡,抛开演讲稿自行发挥:“开学典礼的时候,院长说了,学习上要知农爱农、服务‘三农’,生活上要敢于尝试,青春无悔对吧?”
院长正坐在台上,被询问时难免猝不及防。
台下的班导师几乎把手机捏碎:“毕业演讲还搞什么互动,还跟院领导搞……”
“说一点后悔都没有过是假的,但想尝试的,我都试过了,可以努力的,我也都全力以赴了。有时候会偷懒,不过我不会自责太久。大学四年,我最感谢的人……”
无力挽回的老师濒临自暴自弃,已经在下面哀求了:“说你的朋友都行!真的!”
“是我自己!”廖茗觉坚定地说下去,自信满满地称赞自己,“是我坚持独立思考,也是我约束了自己的懒惰、自私、自卑和傲慢,不管闲事,好好学习,认真工作,只考虑我自己和对我来说重要的人,把每一天都过得有意义!”
“这人在干嘛啊……”有学生在抱怨,却听到身后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回过头看见的,是和廖茗觉认识的同班同学。总有人是看在眼里的。
“我建议大家也这样。比起迷茫不安、犹豫不决,与其随波逐流,对世界和别人不满,还不如尽情去做对自己,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有利的事,尝试新鲜事物,度过无悔的人生。祝大家健康,平安,鹏程万里,青春永恒。毕业快乐!”
她笑了。
台下有人笑着鼓掌,也有人在抱怨“有病”。廖茗觉刚下台就被抓过去狠批,各路领导和老师恨不得扒她一层皮,只可惜她不再是在校生,不能给个警告处分或记过。哄堂大笑中,王良戊边拍手边说:“说得挺好嘛。”肖屿崇板着脸,居然眼圈红了。胡姗鼓掌的同时在挑刺:“怎么都不讲点报效祖国什么的,以后怎么在单位混。幸亏她有编制。”
结束之后,邓谆久久站在原地,等回过神,旁边人已经在合影,唱歌,聊着现在和将来。他往外走,张望四周,期间婉拒了想跟他拍照的陌生人,也跟教授打过照面。正迷惘,背后传来女生的声音:“邓谆!”
他回过头。
廖茗觉在踮起脚朝他挥手,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在她旁边,王良戊在和胡姗拍照,肖屿崇则被其他同学搭讪问联系方式。
“邓谆!快点,走啦!”他们喊。
“好。”他回复。
邓谆背上包,朝他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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