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都暂停了一下。
秋槐花的心跟坐过山车似的,面无表情掰开她的手:“抱什么抱,身上脏,离远点。”
苏溪溪不傻,抱的愈发紧了,仰头撒娇:“不嘛,妈才不脏。”又给苏桐使了个眼色。
苏桐顶着好几双眼神压力,颤巍巍从簸箕里选了颗最大的,剥皮递在秋槐花跟前,“奶,杏子很甜的。”
苏梧紧张的看着,生怕苏桐手抖没拿稳,把小姑姑的计划给打乱了。
场面静默了十几秒,堂屋寂静了没人在一样。这时除了苏溪溪,没人有胆子出声,去触秋槐花的霉头。
苏溪溪晃了晃秋槐花的胳膊,接过杏子递在她嘴边,哄着:“妈,阿桐给你剥的杏子,你尝尝嘛。真的很甜。”
秋槐花瞥了苏桐一眼,冷哼一声,将杏子吃进嘴里:“给我站好,都是个大姑娘了,整天还站没个站相。”
吃了杏子,加上这语气,看来有戏。
苏溪溪依旧抱着秋槐花,撅嘴道:“我再大,都是你的闺女。旁人才没资格说我。”
不得不说,这话确确实实说到了秋槐花的心坎上。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终是无可奈何的松懈了板着的表情。
气不过的点点她洁白的额头,“你啊,等你爸回来让他好好说你一顿。一天天的,胆子还变大了,哪儿都敢去了。”
随后就是无差别攻击在场的所有人。
“苏柳,去把你小姑姑洗脸的毛巾拿来。”
“你这死丫头,头发又不擦,生病了就焉巴巴的说不想喝药,平时一点都不顾及着身子。”
“看什么看,你们仨不去做饭等着老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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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给你们吃啊。什么都要我说,拿你们当菩萨供着啊。”
“几个臭小子整天不着家,一到饭点就跟苍蝇样闻着味儿就回来了。吃吃吃,也没说帮着做点啥。”
“苏梧苏桐,愣着干嘛,鸡喂了吗?还有瞧这堂屋多脏,一堆灰都不见有人扫扫。”
“苏成阳,你又在地上打滚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地上打滚,你姐洗衣服不难洗啊。”
三个嫂子去了厨房,关上过道门说话。
兰福英点燃柴火,挨骂了也不掩脸上的喜悦:“小姑子这运气真好,摘了这么多杏子回来。我瞅着那个头,还挺大的。能卖不少钱呢。”
王香看向低着头的方翠,眼中带着艳羡:“听小姑子那话,这杏子还是二弟妹家的阿桐找到的。阿桐这孩子,和她姐一样乖,就是不咋爱说话。”
方翠脸僵了僵,分不清大嫂这话是有意刺她还是发自内心的话。
苏家人谁人不知,苏桐不咋爱说话有大半原因都是方翠造成的。要不是方翠执意要生儿子,忽视冷落了幼小的苏桐。
魔怔的那段日子,还时不时的在苏桐耳边念叨,为什么她不是个儿子等刺眼难听的话语。
当时苏梧还是个小孩,苏明家又忙着赚钱养家糊口。门一关,外人如何能知道里面的事。
苏大强和秋槐花的心思,大多放在自家闺女上,哪顾得孙子孙女。而且总不能破门进去盯着。
兰福英一听大嫂这话,就知道坏事了,捂着眼无言以对。妯娌相处了七八年,对大嫂二嫂的性格多少了解。
大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在乎什么顾忌,是个老好人。
二嫂心眼小,喜欢钻字眼,平凡无奇的一句话,都踏马能听出别的意思。
王香话刚出嘴,就意识到自己又提到不该提的了。马上改口:“不爱说话也好啊,我家那两臭小子,别看相差了七岁。哎哟,每天闹腾的不行。耳根子都闹麻了。”
兰福英都想给大嫂这逆天的说话本事跪下了,这改口还不如不改。揭伤疤是真有一手啊。
眼见着方翠脸色越来越差,兰福英为了家庭和谐,不得不出来和稀泥:“大嫂,中午吃什么你想好了吗?爸他们快回家了。”
“二嫂,你帮我看看后背衣服里是不是有蚂蚁啊?痒死了。”
不止一次化解妯娌危机的兰福英,早已轻车熟路。
骂归骂,秋槐花摸着圆鼓鼓的杏子,心里早把这堆杏子的去处一一分配好了。
家里男人前脚进院子,男孩子们后脚就回来了。
苏溪溪成功的再次得到了一番爱的教育。
苏成运和苏成越见小姑姑稀罕的在挨骂,乖乖准备闭上叫嚷的嘴。
苏成越不用多想,径直捂住了苏成星张开的嘴,“不许出声,想吃也给我忍着。没见小姑姑挨骂了吗?”
苏成星望着杏子直流口水,眼珠子就跟黏在杏子上一样,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就流了苏成越满手。
苏成越嫌弃的在他衣服上把口水蹭干净,“受不了你了,收着点行不行啊?”
苏成星眼冒亮光:“哥,我闻到了香味。你闻到了吗?”
苏成越无力的转身背对着他:玛德,没救了这个吃货。
苏大强还没说了几句,苏溪溪就开始示弱,委委屈屈的耷拉着脑袋:“爸,大哥二哥,我知道错了。”
我不改,下次还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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