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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吱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老三,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了?”

    这段时间林空竹东奔西跑,深入简出,每次捕捉到人影都是越发沉默……很难不说是因为和秦臻的分手有关。

    “没什么。”林空竹摇头,淡淡道:“我就是再想要不要回去,就三天假。”

    像他们这种保了研的名校生,假期向来比普通学生要少一些。

    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楚知州松了口气,便耸了耸肩和他恢复正常交流了:“好歹也是个假期,没事就回去呗。”

    林空竹靠在床边想了会儿,掏出手机订票。

    楚知州说得对,怎么说也是个节日,而且他得有将近半年时间没有见到外公外婆了——盛禹明去了非洲后老人家里那边没人照顾,虽然他花钱叮嘱了邻居有事帮忙盯着点,但怎么说也该自己多回去看看才对。

    不管成之美怎么样,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多么‘孽缘’,他也的确是把两个老人家当做亲生外公外婆尊重的,包括盛禹明,那在他心里就是他的亲舅舅。

    少年订了晚上飞回去的航班,在江坞机场附近的酒店随便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才坐车回了青礼。

    他事先并没有和老人家打招呼说自己要回去,所以外公外婆见到突然出现的林空竹,都颇为惊讶了一会儿,然后苍老的脸上才笑开了花。

    林空竹这次回来敏锐的注意到,外公外婆身上的疲态更多了一些,笑起来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也像是强颜欢笑。

    而且演技拙劣,像是在刻意瞒着他一些事情似的。

    林空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等帮着做好了饭上桌后,他才状似无意地问:“你们一年一次的体检做了么?”

    外公点了点头:“半个月前就做完了,你小子不用操心。”

    这是从几年前开始林空竹就每年都帮着他们在医院里预约的体检项目,人老了就怕身体出现问题,一年检查一次是最起码的。

    听到外公的话,林空竹的心才放下来一半——那看起来就不是身体的问题呢。

    但为什么,两位老人家仅仅是半年不见,就老了这么多呢?

    少年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沉吟片刻才压着声音问:“这段时间……成之美有找过你们吗?”

    他已经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是那女人查不出来的联系方式,而且现在也不经常呆在学校里,和成教授一起基本上是神出鬼没抓不到人的状态。

    假如成之美想要找他,外公外婆这里可以说是唯一的突破口,因为林空竹不管去哪个地方,都没有瞒着两位老人家的习惯。

    人老了联系不上晚辈会担心,也爱操心,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听到林空竹这个问题,外公外婆愣了一下,才着急忙慌的摇头否认:“没有,他来干什么,你别瞎想。”

    可就这个一瞬间,已经能让少年敏锐的思绪窥探到些许端倪了。

    林空竹握着筷子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压着火气故作云淡风轻地问:“外婆,你别骗人。”

    “真的没有。”外婆给林空竹夹了几筷子菜来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埋怨道:“大过节的,也别提晦气的人了。”

    林空竹闻言,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其实之前老两口说归说骂归骂,心里也曾点击过成之美那个不孝女的,可现在能让外婆用到‘晦气’这个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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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容成之美,那说明关系又是进一步的恶化了。

    所以……那女人到底干了什么事?

    “外婆。”林空竹放下筷子,难得强硬了一些:“您不说,这饭我真有点吃不下去了。”

    毕竟成之美现在能‘屈尊降贵’到青礼这小破地方打扰两位老人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么想想,他这些年真的没让他们消停过。

    见到他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已经察觉并且不能含混过关,外公外婆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轻维的事情。”外婆皱眉,有些无奈道:“说是他的病情又恶化了,成之美着急得很又找不到你,只能三不五时的来这儿闹,但你别担心,她再来我们就报警了。”

    在两位老人家的角度了虽然林轻维林空竹同是外孙,但他们可没有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想法,自然是从小带大的林空竹更为亲近。

    于是合情合理的,他们当然不希望林空竹去移植自己的器官损害身体,理所当然的站在他这一边。

    正因为如此,成之美气的在青礼大院闹了好几次,差点没指着两位老人的鼻子大骂了。

    有一次都给外公气的高血压,硬是在医院里吊了几天水才缓过来,两位老人在这种重压之下不可避免的有些疲态——毕竟是老了,扛不起折腾。

    老人家不可能和林空竹说这些话,这些事情都是饭后林空竹去咨询了自己之前叮嘱过的超市小哥,才从中窥探到一二的。

    超市那小哥边絮絮叨叨的报告着,看着林空竹阴冷的视线和额角隐约爆起的青筋就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自认为隐蔽的后退了几步。

    这少年看起来像是要打人的模样,还是远离为妙。

    不过小哥的确是想多了,纵然林空竹怒不可遏,也绝对没有和外人撒气的习惯。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和他说了声谢谢之后才转身离开。

    这天是元旦节,江坞的气温很低,昨天又下了场小雨,湿湿凉凉的几乎冷到了骨子里。林空竹出来的急,卫衣外面甚至都没有套一件外套,可现在却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许是气过了头,少年掌心都有些发麻。

    他抿了抿唇,直接跑到了客运站坐车去了江坞市里。

    几个小时的车程下来身上都已经冻透了,可心里还是冒着火——就凭借这股子压不住的火气,支撑着林空竹一路走到了林家,那个别墅门前。

    先是轻轻敲了几下门,无人应,逐渐变的焦躁,连摁门铃带敲门,弄的震天作响。

    “来了来了!”元旦的晚宴林家自然是忙的不行,管家慢了半拍过来看门,看到少年苍白的脸却是结结实实的愣住了:“林…二少爷?”

    虽然这些年林空竹鲜少回来,但在林家帮佣了二十几年的管家,还是知道这么个人的。

    “成之美呢?”林空竹直呼其名:“我找她。”

    他此刻看起来的确有种‘生冷肃杀’的气质,管家心里疑惑万分也半句话不敢多说,忙不迭的就去找成之美了。

    许是因为他的出现太过离奇,成之美来的很快,见到他就冷笑一声:“哟,大忙人终于现身了。”

    她一身深红色的晚礼服搭着纯白色的羊绒披肩,高高在上的站在门里,打量着门外单薄苍白的冷漠少年,眼神就像看着脚下肮脏的尘土一样,不可一世。

    “我有事情和你说。”林空竹偏了偏头:“出来。”

    “做什么还要出去?”成之美轻皱眉头,冷嗤:“你爸爸也听说你来了,进来见一面吧。”

    “我爸爸?林问岷么?”多年隐藏在心里那层窗户纸忽然就藏不住了,林空竹极其暴力的捅破,盯着成之美比她笑的还冷:“他是不是我爸爸,你是不是我妈,你心里不比谁都清楚么?”

    他真的烦透了成之美再这么装下去,今天宁可玉石俱焚,林空竹也绝对不想再披着虚伪的面具生活下去了。

    况且真的能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么?换句话说,成之美真的敢让林问岷知道她当年做的那些勾当,骗他这么多年的事实么?

    林空竹的确在赌,赌他说出来这些话后,妥协的会是成之美。

    果然,女人脸色大变,刚刚攥着披肩的细指都不自觉的收紧,强做镇定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林空竹轻轻的笑了一声,反而向上上了一个台阶,他和成之美同高,眼睛平视着女人的瞳孔:“需要我进去和林问岷沟通么?”

    刚刚,这不是成之美的命令么?

    现在这个节骨眼只要她敢,自己可以如她所愿。

    第60章 控制欲   去接他满心欢喜的小姑娘,在冬……

    但林空竹这次赌对了, 成之美的确是不敢。

    她甚至以为少年真的要进去,有些仓惶的拦住了他。女人涂着赤色的指甲死死的攥住林空竹的袖子‘砰’的一声关上身后的门,咬牙道:“去一边说。”

    林空竹轻轻的抬了下唇角, 和成之美一起走到林家无人的后花园。

    这女人摇头晃脑,四下确认了一番没人,才敢开口问林空竹:“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空竹轻启薄唇, 只懒懒的回了她两个字:“宗都。”

    当年那个孤儿院的名字,足以让成之美脸色一瞬间变的煞白。

    他似乎真的是踩住了女人的死穴, 以至于这病态疯狂的女人声音竟然打了磕绊:“你、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

    从成之美的反应可以看出来, 她的确很怕人知道这件事。

    也是, 知道的人越多需要捂嘴的人也就越多——毕竟这女人是像藤蔓一样依附着林问岷那颗大树生长, 自然害怕自己逆天大谎被男人知道了。

    林空竹也多少松了口气, 这说明这件事只能他用来威胁成之美,而她威胁不到自己了。

    毕竟他的‘死穴’没有成之美这么明显, 更不容易窥探,所以也没那么容易被抓住。

    见他不说话, 成之美急了,甚至伸手推搡:“你说话啊!”

    林空竹蹙眉, 万分嫌恶的避开, 才冷冷的答:“就我知道。”

    成之美额角都沁出来一层细密的冷汗,听他说完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成女士, 您的心理素质是真不怎么样,可惜演技也不怎么样。”林空竹冷笑:“既然怕被人看出来, 就要演得像为人父母一些,你不知道亲子鉴定这件事谁都能做么?”

    成之美麻木地听着他的讥讽,声音顷刻间就有些哑:“你想怎么样?”

    “听着,我想你滚出我的世界。”林空竹拍了拍自己小腹的位置:“想要这颗肾?还有我身上的血?也看看你和你那宝贝儿子配不配。”

    “你!”成之美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似的, 咬牙切齿:“你可真是白眼狼,要不是我当年把你从孤儿院里爆出来,你以为你有今天?”

    ……

    林空竹发现自己之前对人类的无耻面还是见识的少了,只有见到成之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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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才能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不要脸。

    “白眼狼?”被她气笑都显的有些多余,林空竹淡淡道:“成女士,我没死在你手里是我命大,不是你心慈手软。”

    成之美愣住,回过神来咬了咬唇:“你他妈什么意思?”

    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心虚并不明显,也只有林空竹能看的出来。

    “或者您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林空竹指了指自己衣服下伤口的位置:“所以一年多以前派去学校周边的‘劫匪’只是刺偏了,还没把我捅死。”

    “无凭无据。”成之美这件事可不打算承认,只冷冷的笑:“你可别想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唔,的确无凭无据,不过需要我把鉴定报告给林问岷么?”所以他之后没有通过这件事找成之美的麻烦,毕竟没有证据,跨省作案,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也过大,他没有任何能追究的办法。

    成之美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可以毫无忌惮的拿捏他的么?

    但这种居上位的人从来不明白做事不能太绝的这个道理,因为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林空竹呢?

    “这么做对你也没好处。”成之美脸色苍白,虽然心里已经慌到了极点,只有表面上维持着镇定。她指甲深陷进掌心,用疼痛尽量来让自己和林空竹谈判:“林问岷那个人不择手段,你以为你说出真相影响的仅仅是我?到时候你,老头老太太,盛禹明都别想消停……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编到后来,女人显而易见的已经不耐烦。

    她知道林空竹在这大过节的特意跑过来就是来讲条件的,不如干脆就问了。

    “条件?你错了,我不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林空竹指着自己的身子:“你从头到尾想要的不就是我的血,我的器官,最好我是一个植物人躺在床上帮着林轻维续命么?”

    “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你和林轻维死或者不死,与我无关。”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新社会,哪怕成之美有钱有势也不可能强迫买卖一个活生生的人。

    无非是用一些道德绑架,或者是情绪拿捏……她这么多年都是试图这样控制自己的。但现在林空竹明确告诉她了,不可能。

    如果成之美还要继续的话,他真的不介意玉石俱焚。

    女人闻言,瞳孔缩了缩——虽然早就有这种预感,但真到了此时此刻,她还是有种鸡飞蛋打的不甘,甚至是恨意。

    成之美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压抑着自己,屈尊降贵的和林空竹谈条件:“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也的确是我这些年亏待了你,但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啊。你只要肯为轻维捐献,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多少钱都行。”

    事到如今,女人依旧坚持着自己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来的原则,依旧试图游说林空竹。

    也难为她了,向来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疯子,竟然肯为自己唯一的儿子软下身段,不惜求他这种卑劣的血液,呵呵,真够精彩。

    林空竹看着她,唇角的笑意讥讽又意味深长。

    “成女士,现在需要选择的不是我,是你。”林空竹微微俯身,戏谑的对她说:“你如果继续因为林轻维的事情纠缠我,就真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成之美现在需要选择的是保全自己,还是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但也改变不了结果的试图保全林轻维。

    林空竹说的一点都没错,现在主动权到了自己的手上,他就根本不用选择。

    因为少年心里从未想过,想要触碰林家那些肮脏的钱,所以成之美口中那些自诩为诱惑力十足的金钱于他而言,和废纸并没有什么区别。

    少年来这一趟把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说完就走。

    他懒得看成之美眼里那些顷刻间的情绪崩塌,也懒得听她在身后声音嘶哑的叫自己,还试图继续讲条件的模样,走的干脆利落。

    成之美是个很精明的人,自己的利益大过一切,能为林轻维的低头就已经是极限了。

    假如林空竹没有估计错的话,她接下来应该一段时间不敢再去打扰两位老人了,毕竟自己现在手里已经是有了实打实的把柄……虽然在此之前他的确不愿意利用这件事的。

    林空竹离开林家后,没有直接回青礼,而是想了想去了城西的那个别墅区。

    他之前去过秦家一次,还记得在什么位置,脚下不知不觉鬼使神差的就走过去了——挺远的一段路,说是巧合不可能,他就是带有目的性的,刻意的去罢了。

    但林空竹其实不想干什么,就是觉得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隔着秦家那扇偌大的落地窗看到一眼秦臻。

    只是这次去和上次去的心境截然不同。

    林空竹上次去是去接他满心欢喜的小姑娘,在冬日夜晚的路灯下‘私奔’,就像做坏事的熊孩子一样,偷偷摸摸却热烈非凡。

    这次去,其实更多的是倾向于一个隐晦的告别。

    他不配当面约见秦臻了,偷偷地看一眼就好。

    其实林空竹是做了即使去了也看不到秦臻的准备,毕竟江坞元旦的天气怪冷的,女孩不愿意出来,不愿意待在窗边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没想到他运气还不错,竟然真的碰到秦臻在外面。

    林空竹距离那院子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女孩,他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隐身到了一颗大树后面遮蔽着,透过枝枝蔓蔓的间隙来偷看秦臻。

    女孩比起前段时间清瘦的模样似乎有所好转,可能是刚从室内出来的缘故,白净精致的脸上还残存着一丝红晕,在明媚的脸上润润的活色生香。

    她和旁边的许纾蔓一起坐在长椅上说话,时不时的笑一下,洁白的贝齿咬住红唇时一如既往地可爱。

    不可避免的,林空竹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毕竟他之前一直担心女孩状态会不好,现在看来秦臻走出来的很快,这样也好。

    少年轻轻垂下长睫毛,眼里的情绪隐晦又肆无忌惮的在这个角落里泄露了出来。

    他还是挺想她的。

    之前林空竹不喜欢过年,过节日,因为觉得没意义。可自从和秦臻在一起后,每逢年节她都会别出心裁的让他心里那块清冷的角落热闹起来,所以少年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现在,只不过是一切回到原点而已。

    拥有过秦臻的这段时间,林空竹就像是侥幸拥有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一样。

    明媚,热烈,五彩缤纷……终究是他不配占为己有的东西。

    零点的钟声就像是分手时的预警,告诉他该醒了。

    要说江坞在元旦这天的气候也很巧,生冷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初雪,就和毛毛雨一样态势不大,但积少成多,从傍晚下到现在已经在地上薄薄的积了一层了。

    白花花的雪在橙黄色的路灯照耀下,分外晶莹剔透。

    林空竹看了看地面,鬼使神差的折下一根树枝俯下身来。

    他干了一件很小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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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稚事情,微微俯身,用树枝在雪地上写了两个字:祝好。

    少年的字迹一如既往龙飞凤舞,清瘦凌厉,在他走后许久,不间断落下来的雪就很快把这两个字盖住了。

    不过曾经有过的痕迹,即便消失了也有。

    祝好。

    第61章 圆满   不是惊喜,而是惊悚

    接下来的几年里, 秦臻都没有见到林空竹。

    准确来说,是连他的消息都没有听到过——许是因为断的时候刻意决绝了一些,各种社交平台上的联系方式不是删了就是拉黑了。

    身边为数不多几个知道他们关系的好友也自然不会没有眼力见的多提, 所以当然就没有机会听到什么关于林空竹的消息。

    彻底毕业之后,秦臻当然没有像林空竹许纾蔓这样的好学生一样继续读研读博,她很干脆的本科毕业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远离了学校。

    女生就是那种不爱学习的人, 及时强迫自己好好学习了一阵子,可始终还是本质差生, 只想赶紧把自己学习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身边的人对她从来没有什么好好学习的期待, 秦臻能考上西锦就是对秦屿和徐莹的意外之喜, 自然不会要求她继续读下去。

    徐莹倒是想让秦臻一毕业就去自家公司跟着学习的, 但也被女孩懒洋洋的拒绝了。

    “我还不想上班。”秦臻看着徐莹, 说的一本正经:“我想先潇洒一段时间。”

    ……

    “潇洒什么啊?”徐莹有些无语:“现在年轻人竞争这么激烈,跟不上步伐就会被淘汰。”

    “那就被淘汰咯。”秦臻自有自己犯懒的一套说辞, 有理有据的反驳:“我躺在股票上就能舒服的过一辈子,为什么要努力奋斗啊?”

    她所说的也的确是心中所想的, 说实话,秦臻就是纯粹的没有目标。

    换成任何人有钱有闲, 也不会天天上了发条一样的鞭策自己, 有什么必要呢?

    秦臻这番歪理邪说给徐莹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女孩懒洋洋的眼睛, 她就莫名其妙的发不出来火。

    ——可能是因为女孩自从和林空竹分手之后就一直是这样的‘佛系’状态,总是让徐莹有点心虚的。

    就连她自己其实都明白, 两个年轻人的分手本质和她有关,所以近来每次面对秦臻的时候,徐莹总是有点躲避的心态。

    这次也不例外,徐莹闷了半晌只说出一句‘随你便吧’, 便匆匆忙忙的去公司了。

    秦臻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又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

    小姑娘一蹬腿,咸鱼似的躺在床上玩手机,可以说是十足十的大逆不道了。

    但秦臻到底没有丧心病狂到真就天天吃喝玩乐,她不爱上班,不喜欢社畜一样的束缚生活,可在挖掘培养自己爱好这方面还是不排斥的。

    女孩先是无所事事的去学了一段时间画画,等明白了自己没有在绘画上的天赋后又转头去学了摄影,然后便烧钱似的买了一堆相机和镜头天南地北的拍照游玩。

    美名其曰,记录下祖国大好河山的美丽当做事业了。

    许纾蔓来围观过一次,就有些极度的啧啧:“你这可活的真美,羡慕死了。”

    “没办法,我脸皮厚嘛。”秦臻一边摆弄着镜头,一边嘻嘻笑道:“你也一辈子吃喝玩乐都有花不完的钱,可是太要强了。”

    许纾蔓和自己这种咸鱼不一样,她是货真价实的学霸,一门儿心思的学习成长打算以后接手自家公司……大概是因为许纾蔓是独生女的缘故,没有秦忱那样的靠山吧。

    秦臻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样肆无忌惮的生活是因为有人给兜底的。

    许纾蔓笑了声,有些感慨地嘀咕:“我要是也能有个哥哥就好了。”

    假如可以,谁不想过秦臻这样富贵闲人的日子?

    “其实你也不用给你自己压力太大了,我看许叔对你那么好,什么时候逼你立刻就得继承家业了?”秦臻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大咧咧的安慰她:“你明年不就毕业了么?读书读了这么多年,不如跟我放松个一年半载,权当缓解压力了。”

    有的时候,秦臻真的感觉那些博士生啊硕士生啊不是人读的,加上本科时间动辄就得在学校里待八九年,谁能忍?

    等从学校出来后,花季少女都快奔三了。

    许纾蔓闻言,有些恍惚的笑笑:“不知道,不过等我毕业了,家里就该给我琢磨另一半的问题了。”

    这是这么多年,许纾蔓首次提到关于恋爱和另一半的事情,秦臻着实愣了一下——她之前还以为女孩这社会学读的,整个人都快超凡到没有世俗的欲望了呢。

    不过家族安排的联姻的话,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情。

    “管他呢。”秦臻冷哼一声:“你让他们去安排,到时候不乐意就拒绝,我给你撑腰。”

    许纾蔓听着听着,忍不住乐了一下。

    “不过我很好奇。”秦臻上下扫了她一眼,十分八卦地问:“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谈恋爱啊?我从来没从你嘴里听到过男生的名字,阿蔓,你是不是真的是个无性恋?”

    她俩从小玩到大,许纾蔓身上特别让秦臻差异的一点就是,她从未谈恋爱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男生,就好像那些属于青涩少女的悸动羞涩,小鹿乱撞,在她身上统统不存在一样。

    “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许纾蔓抿了口茶,淡淡道:“男人本来就是低质量人类,你没听说过不婚不育保平安么?”

    “……有道理。”放在以前秦臻只觉得狗屁不通,但现在竟觉得醍醐灌顶,不由得赞同道:“单身真挺好的。”

    一直单身一个人,反而就不会受到伤害。

    许纾蔓眼神顿了一下,看着若有所思的秦臻无语道:“对你来说有什么道理?”

    “我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因此有感而发。”她美眸微眯,试探着问:“但你之前不有过林空竹么?”

    这还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林空竹的大名。

    秦臻猛的听到还是恍惚了一下,感觉心尖儿像是被蜜蜂蛰了下后细细的泛着疼,却只能故作淡定的若无其事道:“像你那种多好。”

    但后半句‘我情愿没遇到过’这种赌气的谎话,秦臻还是说不出来。

    毕竟和林空竹认识,在一起的那些年,快乐也是真的快乐的。

    但秦臻很容易就被许纾蔓这种聪明人转移了注意力,从而忘记一开始自己问她的问题了。

    你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喜欢的人么?

    这个问题,许纾蔓自始至终没有正面的回答过,只是四两拨千斤的略过了。

    结果等到这个冬天过去夏至到来,许纾蔓彻底毕业后就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个大‘惊悚’。

    是的,不是惊喜,而是惊悚。

    果然像她说的,许家在许纾蔓一毕业后就给她安排了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美名其曰要先接触看看……但秦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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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想到,安排的居然是她哥秦忱。

    而且是许家和秦家两方不谋而合的安排,就跟说好了似的。

    秦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拿着的苹果都惊掉了。

    “什么鬼啊?”女孩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摆弄电脑修图片,听到电话里许纾蔓淡淡的声音,整个人差点被苹果肉呛到,边咳嗽边说:“我爸妈他们怎么想的?居然这么安排,这不是让我哥老牛吃嫩草么?”

    她一边说还一边忍不住笑,只觉得特别荒唐。

    许纾蔓可是跟她一起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和秦忱也是熟的不行,就她哥那种把她们俩当‘晚辈’的态度,安排他俩相亲不是纯属找笑话么?

    “你放心,等我爸妈回来我就说他们。”秦臻此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傻白甜的嘻嘻哈哈:“乱点什么鸳鸯谱,搞的好尴尬。”

    电话对面的许纾蔓沉默了几秒钟,清清冷冷的声音才慢悠悠的传过来:“其实,我事先知道。”

    秦臻愣住:“嗯?”

    许纾蔓:“而且我也同意了。”

    ……

    秦臻这下子是彻底懵逼了,呐呐地问:“什么意思啊?”

    “加入非要找个人结婚并且作为联姻对象的话,”许纾蔓淡定的道:“秦大哥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臻‘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只感觉浑身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里都隐约在冒火——毕竟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她把许纾蔓当闺蜜,而那家伙居然想当她的嫂子!

    最可笑的是许纾蔓和秦忱似乎打成了什么‘协议’似的,共识空前绝后的一致。

    秦忱对于两家人想要撮合这桩联姻的态度,也是不反对的。

    搞到最后,竟然只有秦臻一个人觉得尴尬。

    这两个人都是她最熟也最亲近的人,现在弄成这个光景真不是一般的别扭,且秦臻莫名觉得有些郁闷,就好像秦忱和许纾蔓双双叛变了一样。

    于是女孩有些幼稚的决定,她要和许纾蔓‘冷战’一段时间。

    只不过她的冷战宣言是单方面的。

    许纾蔓可没有要和秦臻冷战的想法,自那以后就三不五时的过来哄她,且有理有据的游说:“臻臻,你仔细想想,以后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更近了呢?”

    ……

    的确,这点挺诱惑的。

    秦臻不得不承认秦忱以后找任何女人给她当嫂子都不会有许纾蔓好,但这也不是局面突然变得这么离奇的缘由啊。

    许纾蔓和秦忱本来是哥哥和妹妹之间的态度,突然间转变为情侣,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秦臻甚至还有一些更离奇的想法。

    她上下扫了一眼眼巴巴看着自己求原谅的许纾蔓,沉吟道:“你选择和我哥联姻,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虽然有些自恋,但秦臻觉得十分有可能啊!

    毕竟许纾蔓之前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挺嫌弃男人的,刚刚哄自己的时候‘诱饵’还是以后能和自己关系更近一点……秦臻不禁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于是在许纾蔓瞠目结舌的眼神中,秦臻严肃道:“我是直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许纾蔓反应过来后就觉得这是自己被黑的最惨的一次,哭笑不得的愤怒道:“我也是啊!你要不要这么自恋?”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的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成了一团。

    秦臻也觉得自己刚刚挺傻的,又傻又自恋。她笑得肚子疼,好一会儿平静下来后,才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心里暗暗道了声:算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管不了。

    同时也没资格管,只能祝他们幸福就好。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似乎身边那些玩的好的,曾经一起立下‘谁先结婚谁是狗’这种中二誓言的朋友们,也都逐渐不可避免的随波逐流,一个又一个迈入婚姻的步伐里了。

    秦臻单单是今年就已经随了好几份礼金,且刚接受许纾蔓和秦忱那不伦不类的暴击不久,结果郁白郡的电话又来了。

    “结婚?”秦臻放下手中的铅笔,神色严肃的对待手中握着的电话:“和楚知州?”

    对面的郁白郡忍不住笑了:“那不然呢?”

    “不是,我这问题傻了。”秦臻反应过来,连忙找补:“我就是…吓到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呀?”

    “快么?也不快吧?”郁白郡声音温温柔柔的:“妞,我们谈恋爱都八年了,七年之痒都过去了。”

    秦臻轻轻怔了一下。

    的确,她的朋友和同学都已经不断向前看,被社会推着一步一步的留下痕迹,可唯有自己生活在自娱自乐的乌托邦里。

    秦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此从来就感觉不到岁月的流逝。

    如今距离她毕业那年,已经整整过去五年了啊。

    五年,什么事都物是人非了。

    如今他们这些年轻人都快要‘奔三’了,自己和郁白郡都是二十七岁的年纪,结婚当然不意外。

    秦臻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半晌后回神才慢了半拍的答应下来郁白郡的婚礼邀约:“好,我一定去。”

    第62章 圆满   你来给我当伴娘吧。

    郁白郡的婚礼日期定在了国庆期间, 毕竟七天假,到处都在放假,天南地北的好友都能邀请过去。

    和秦臻说时间的时候, 郁白郡顿了一下,明显有些犹豫:“臻臻,你介意看到林空竹么?”

    后者闻言怔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后就淡定自若的笑了笑:“有什么好介意的,无所谓。”

    实际上她已经有准备郁白郡会提到林空竹, 毕竟那男人是楚知州的好朋友, 理所当然也会去参加婚礼。

    虽然她只要说介意的话郁白郡这爽利的性子很有可能就让楚知州直接不要邀请林空竹, 但秦臻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是个客人, 总不可能给要结婚的新人添麻烦。

    于是大大方方的, 就表示无所谓了。

    郁白郡似是松了口气,问她:“你这几年, 有听说过林空竹的消息么?”

    秦臻咬了咬唇,轻哼了一声:“联系方式都删了, 去哪儿听说啊?”

    其实,也不是就全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的。

    说起来也是偶然, 去年的时候她陪着许纾蔓去了一趟江大, 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历史系的教授周清译,更巧的是周老教授居然还记得她。

    而秦臻也记得周清译, 因为之前林空竹曾经说过好几次,周教授是国内历史系数一数二的教授。

    能让少年佩服的人不多, 秦臻听了几次,难免就记住了。

    许纾蔓是认识周清译的,熟络地打过招呼后,周清译目光落在秦臻身上便有些好奇:“你是秦家的那个小姑娘吗?”

    秦臻没想到这位文学大家居然知道自己, 瞠目结舌:“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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