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60-70
第61章
◎不好生守着,难不成叫她夜里跑去别人床上。◎
引他们进村的大娘姓赵, 路上经她介绍,他们才知晓这座山名为蛟背山,传闻山脊为渡劫失败的蛟妖骨头所化。
这山在池隐城西边, 几十年前还坐落着好几处村庄,但自从闹出山鬼害人的传闻, 人烟越发稀少。
如今, 仅山腰处的蛟背村还有十几家住户。
赵大娘家在村东头,一路过来大多房屋都荒芜成了废墟。大娘在前头推开院门, 土墙屋里就跑出个男孩儿。
五六岁,打汗衫底下露出藕节似的圆滚滚的胳膊。脖上挂了条长命锁,在太阳底下光锃锃的,很显眼。
“奶奶!”虎头虎脑的小孩儿跑出来,笑嘻嘻的。他一跑, 院角里拴着的大黑狗也跟着吠叫。
“站那儿!”赵大娘忽道,“与你说过多少回了, 见着人了该怎么办?”
小孩儿顿停在院子中间,一声不吭。
赵大娘又道:“上回才教过你,怎的又忘干净了?”
“奶奶,我没忘。”小孩儿嗫嚅着,遂从怀里掏出枚桃木珠子, 往她身上砸去。
他的劲儿不大, 桃木珠子打在粗布衣衫上,最后掉落在地。
“要是再忘了, 仔细脑袋!”赵大娘捡起桃木珠, 在衣摆处擦了两道, 神情缓和, “柱子, 快去泡几杯茶水,这几位是从山下来的仙家。”
柱子连连点头,转身就跑。
扭头的工夫,虞沛看见他脚脖子、手腕上都系着驱邪用的桃木珠。应是戴的时间久了,磨得有些发亮。
还有腰上,也坠着几道平安符。
“现在最叫老身挂心的,就是我家柱子。”赵大娘叹气,“就怕那山鬼害他。”
虞沛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那山鬼专对付小孩儿?”
赵大娘点头:“这事儿还得从几十年前说起。”
几人进了屋坐下,她又去洗了些葡萄。
“自家种的葡萄,仙家别嫌弃——这山鬼闹事,已经是五十多年前了。那会儿我还没柱子大,刚记事。”
她指了下装葡萄的木碟。
“我记得最开始没闹出过什么大事,顶多像这样的木碟儿,没谁碰,就自个儿往地上摔。还有那墙上,无缘无故多些爪印。”
陆照礼说:“山中多精怪,也时常冲人类开些玩笑。”
赵大娘:“刚开始咱们也以为是那些精怪捣乱,但隔几天就要闹上一回,又撞上几桩白事,坟前摆的吃食放一晚就不知被谁摸走了——老祖宗的东西,一般人哪敢拿。村里人请了先生来看,却没瞧出什么名堂。”
陆照礼眉头紧蹙:“若是这般,那闹事的东西多半刚去世不久,鬼息不足。要任其吸人精魄,至多半年便会成了厉鬼。”
赵大娘跟着点头。
“山鬼头回害人,差不多就是在半年后。
“我们村南边儿落了几座坟,有娃娃不懂事的,专挑夜里跑坟场去耍。
“我记得那会儿刚过完年,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娃娃去坟场里玩,不知爬上了哪家祖宗的坟头。打坟头跳下去后,先是戳伤了手,再往后就一病不起了。后来他家里人请老先生来看,说是那老祖宗弄伤了他的手,算作小惩小戒,可魇症却是因为其他恶鬼。到最后那孩子也没治好,就连老先生也跟着送了命。”
这时,柱子端着盘茶水来了。他走得急,腕上的桃木珠子撞出连串脆响。
“奶奶!您是不是又在讲鬼故事了?”他声音也脆,“我也想听!”
“小孩子家家的凑个什么热闹!”赵大娘伸手把他脸上的干泥巴抹净了, “到后院玩儿去。”
“噢……”柱子应了,转身时悄悄瞥了眼虞沛他们,眼底是藏不住的艳羡。
怎么都跟仙人似的。
烛玉恰好与他对上视线,眉一挑,招手。
“小孩儿,过来。”
柱子眼睛一亮,却是先看向赵大娘。
赵大娘拍了下他的背:“仙家叫你去便去。”
柱子蹦蹦跳跳地跑至烛玉面前。
烛玉捏住他的腕,指腹搭在桃木珠上。
“这串珠是谁做给你的?”
柱子乖乖应了:“奶奶托人请山下仙家打的,说是能把鬼吓跑!”
“长命锁也是?”
“嗯嗯!”
坑蒙拐骗的东西,赚这黑心钱也不怕天打雷劈。
烛玉面上未显,他收回手,大喇喇坐着:“喜欢这些东西?”
柱子连连点头:“可好看!”
村里其他小孩儿都没有呢。
“喜欢便戴着。”
烛玉从怀里取出一枚铜钱,拇指一压,那铜钱便在空中翻转出铜黄的虚影,最后又稳稳落在他手中。
柱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跟看什么稀奇似的。
“这东西喜不喜欢?”烛玉问。
柱子这回犹豫一阵,才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那便送你了。”烛玉将那枚铜钱压在他掌心,“去拿根红绳串了系脖子上,正好配你那长命锁。”
柱子不敢合掌,看向他奶奶。
知晓仙家的东西定然不简单,赵大娘倏地起身。
“多谢仙人。”她着急忙慌地从兜里掏钱,“也不知要多少银两,老身暂且只有这些,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送出去的东西何来要钱的道理。”烛玉稍顿,“况且拿了钱买,这东西可就不灵了。”
听见后半句话,赵大娘停了手。
“可这……这怎么好意思,老身……”
烛玉:“有何不好意思,拿这枚铜钱也更方便除了那东西。”
“那便多谢仙家了,多谢仙家!”赵大娘又拍了下孙孙儿的背,“柱子,还不快说谢谢!”
柱子尚还糊里糊涂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瞧得出奶奶有多高兴,便抬起红扑扑的脸蛋。
“谢谢仙人哥哥。”
赵大娘还记着烛玉的话,忙去房里找了条红绳,系上铜钱给柱子戴着了。
等柱子走了,她才继续往下道:“几位仙家有所不知,那恶鬼不碰襁褓里的娃娃,大了也不杀,唯有那不上不下、五六岁的娃娃,不知被害了多少去了。”
“五六岁?”虞沛不解,“为何?凶鬼杀人也要挑年岁吗?”
这倒是闻所未闻。
“这事儿也没人能弄清,山下那些道人现如今都不敢往山上跑了。”
虞沛又道:“那从坟上蹦下来的小孩儿,估摸着也不是被恶鬼亲手杀死,而是受鬼息影响——不知道有没有人亲眼看见过那恶鬼?”
“这……”赵大娘仔细想了遭,忽抬头,“好似是从五年前开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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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边有口井,那年有个小孩儿去挑水,走累了便坐井旁边歇着,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又是大白天的,他也不怕,找了半天,发觉那声音是打井里头传出来的。结果一探头,就在井里看见了鬼影,说是披头散发,还是个女人。”
虞沛:“那小孩儿没事?”
赵大娘回忆着说:“我记得他当时没被鬼找上,回来还能糊里糊涂地说话。不过只过了一晚,就被人发现冻死在外头了——后来又接连走了几个小孩儿,村里人害怕,能走的就都走了。剩下的要么是家里没什么小孩儿的住户——像之前那王屠户,要么就是没那条件,搬不走的。”
虞沛转眸看向烛玉他们。
山鬼的牙齿一般藏在身亡处。
而现下听赵大娘的话,那鬼多半死在井里。
烛玉会意,追问:“不知那口井在哪儿?”
“早封了。请了好几个先生都没封成,最后只能拿些桃花木将就挡着,这几年都没人去过。”赵大娘一顿,“您是想去瞧瞧?”
烛玉颔首以应。
“那口井藏得隐蔽,不好找,老身倒是可以带路,但今天恐怕不行。前些日子下了好几场大雨,去井口的路给堵了,村里正在疏路,今天恰好是最后一天。”
赵大娘细想了番。
“要不这样,等明儿一早,我就带几位仙家过去。”
烛玉没急着回答,而是问:“那恶鬼害人可看时候?”
“每月逢五。”赵大娘答得快,“前几个走的娃娃,都是在这些日子遇了害。”
也是因为这个,每个月到逢五的时候,她都格外小心。
“逢五……”虞沛细思。
今天是六月二十三,后天便逢五了。
还有明天一天。
“那好。”她应道,“明天就去井口瞧瞧。”-
下午,他们又在村里走了趟,却没什么收获。这村子虽然空荡、灵力稀薄,但鬼息并不重,也没有哪里不对劲。
到了夜里,赵大娘领着另一个拿烟杆的农户来了她家。
“几位仙家,我儿子儿媳都去了山下镇子做买卖,每月才回来一趟,家里正好有两间空屋子。他是住我隔壁的老许,一对儿女都在外头,也有几间空房。这附近没什么客栈,今晚还要委屈几位仙家。”
虞沛觉得没必要。
出门在外,随便打个地铺都行。
赵大娘却说什么都不肯,还说床铺都已经整理好了,就差住进去了。
几人只能答应。
但两家凑起来也仅四间空房,需有两人住在一起。
陆照礼主动道:“仲屿,不妨我俩同住。”
沈仲屿应好。
哪些人同住好解决,去何家住却成了问题。
起先是陆照礼说:“至于去何处地方住倒好安排,咱们三个住一家,姜道友和虞道友另住一家,可行?”
几人都应了好,烛玉却陡然道:“不行。”
陆照礼不解:“烛道友,怎么了?”
“我跟她住一处。”烛玉抬手揪过虞沛,拉至自己身旁,“你们几个去另一处。”
莫名被揪住衣领的虞沛:???
有人率先替她问出了口——沈仲屿习惯性地弯着眉眼,脸上却没多大笑意:“烛道友,如此安排似乎有些不妥。”
“为何不妥?”烛玉直迎上他的视线,手里则揪着虞沛不让她跑,“这几人当中,我仅与她相熟。”
不好生守着,难不成叫她夜里跑别人床上去。
作者有话说:
马上八月了,我努力日六日万!
第62章
◎屋顶都差点撞破了!◎
虞沛瘫在床上, 眼神空洞。
刚才的局面实在太过混乱,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理清烛玉他们在闹什么。
只记得烛玉和沈师兄莫名其妙地开始争论,两人分明在说说笑笑, 却连小柱子都听得出他俩话里的火药味,凑在身旁问他们要不要喝水消消火。
陆照礼也一个劲儿地问烛玉为何要跟她待一块儿——依着同门同宗的理, 她应当与姜鸢或是沈仲屿同住一屋才对。
沈仲屿就跟着来了句:“照礼的话确然有理。既然如此, 不若烛道友与照礼住一起,也好照料姜师妹;我带着虞师妹去许老伯家。”
烛玉朗笑:“左一个既然右一个如此, 也不知沈道友师从何处,能学得如此胡言乱语,也算是大造化。”
沈仲屿只当没听见他的嘲弄,也一副笑模样:“烛道友客气,只是想着我认识虞师妹在先, 又为她师兄,于情于理合该照应她。”
烛玉终于变了脸色, 斜过戾眼道:“认识在先?”
怕他说漏嘴,虞沛突然截过话茬:“又不是睡一张床上,出门在外能有地方睡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讲究——我跟姜师姐去许老伯家,你们仨睡这儿, 就这么定了——姜师姐, 我们走。”
话落,再不管他们是何表情, 拽着姜鸢就走了-
目下,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小半个时辰, 都没弄明白烛玉的用意。
莫非是睡不惯, 所以想找个相熟的人陪在身边?
也有可能。
他出门游历的时间不算多, 到了这陌生的环境,想有个相熟的人在身边也正常。
但沈师兄跟他闹什么啊。
且并非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而像是真在跟他较劲。
可沈师兄那样好脾气的人,也会与人较这些劲吗?
她把被子一拉,盖住了半边脸。
看来御灵宗真的把同门情谊看得很重。
她正迷迷糊糊地想着,系统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响——
“小殿下!您怎么还睡得着的呀!”
虞沛的睡意一下没了。
她倏地睁眼,坐起身。
“怎么了怎么了?”
她当然睡得着啊。
山间夜里凉快,这被子也晒得暖和又蓬松。
好舒服的。
“现在剧情全乱套了!”怕她不够重视,系统将字咬得重,“全!乱!套!了!”
虞沛默不作声。
好像是乱了不少。
在原本的剧情里,姜鸢根本没来蛟背山,而是跟闻云鹤一起擦边进了前二十名。
除了他俩,女二和闻守庭也都被分去了最后一组,去的好像是什么地下墓穴,拿了把钥匙啥的。
“那是千机匙。”系统提醒。
哦!
对,千机匙。
是把能打开大多数结界界门的绝世宝器。
系统:“按剧情,您现在应该待在阴冷可怖的千年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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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里头,想尽办法拿到那把钥匙,再去云涟山尝试偷走宿盏的心脏。”
而不是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大觉!
睡大觉也就算了,试炼的时候女主被她激出了潜力,男主也不甘落于人后,结果俩人一个到了第一组,一个到了第二组。
这还能往下走剧情吗?
虞沛:“但也没全乱套吧。”
“还有哪里没乱?”
虞沛一本正经道:“至少闻守庭还在阴冷可怖的千年古墓里面啊。”
系统:“……”
真替闻守庭谢谢她啊。
“小殿下,您也要万分小心。”它的语气严肃不少。
虞沛:“怎么说?”
“按原本的剧情,您应该去古墓。那里的确危险,但任务难度并不高。而被分到蛟背山第一组的五人……”系统稍顿,“最后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虞沛抬眸,视线落在黑漆漆的窗口。
因为和原书里的女二同名同姓,她在穿越前把《病弱》这本小说看过两三遍。
穿书后的头两年,她力气太小不能写字,就只能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忆着书里的重要情节。
等到可以握笔了,才在本子上记下了所有能记住的剧情,以免忘记。
不过也只记得关键剧情,至于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自然也就不记得蛟背山的剧情。
她问:“是蛟背山的山鬼太过凶险,还是遇着了什么其他危险?”
她记得系统之前说过,如果她认真做任务,偶尔会提供一些关键剧情的剧透服务。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您现在已经积攒了84点攻击值。每50点攻击值可兑换一次剧透服务,请小殿下自行选择是否需要。”
虞沛想了想,点头应好。
随即就有几段字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古墓一行让闻云鹤遭了不少罪,千机匙的丢失更令他心烦意乱。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向祖晔道君认错时,却陡然听闻了另一事——
去往蛟背山的五名弟子竟尽数惨死,这五人在新生里皆是佼佼者,尤其是那叫陆照礼的,刚入学宫就名声大噪。
聊起陆照礼,给闻云鹤带消息的那弟子不住叹息:“实在死得太惨,听说尸首都不全,身上全是爪印。可惜了,实在太可惜!提到千光剑派,除了鬼界那位,大家能想到的就只有他。咱们都指望着他能以人族身份与鬼界一争高下,不想竟死得如此狼狈。”
也正是这事占去祖晔道君不少心神,一时忘了过问他千机匙的下落,给了他追查的时机。】
爪印。
虞沛的视线顿在那俩字上。
她记得白天赵大娘说过,山鬼刚开始作乱时,就会在墙上发现爪印。
那陆照礼身上的伤,会不会也出自山鬼?
她正琢磨着这事,就听见系统说:“这事儿暂且不提,小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互动值!自打上回去了石阁,您的互动值就一直停滞不前了,这么久了才涨了五点不到!”
虞沛试探着问:“很急吗?”
“当然急!”系统说,“之前您不是天天跟那毛团子聊天吗,怎么这段时间连复影镜都不往外拿了,蚂蚁再小也是肉嘛。”
听它提起毛团子,虞沛又想到了那天与尺殊相斗的影子。
那黑影高大,若论体型,都跟银阑差不多了。
她没急着回答系统,而是从储物囊里翻出本破旧的书。
“这是我前两天在学宫藏书阁里找到的,上面记了些关于宿盏的事。”
系统:“您查他做什么?”
“知己知彼嘛,谁叫原书里没多少关于他的信息。”虞沛翻开一页,手指游移在纸面上,“按这书上记的,他出生时间不详,亦不清楚其来处。这页还特地记载了他在云涟山一役中残杀过的修士名姓。”
这也恰恰印证了《病弱》里的说法,宿盏就是个毫无怜悯心的怪物。
系统:“可您不是说,那日见到的宿盏看起来纯情得很吗?”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然后就找到了这个——”虞沛又翻一页,“这本书里还提到了云涟山的结界。按书里的说法,虽然宿盏是主动把心脏留在了云涟山,但十二位道君为了防止他拿回心脏,花了很长时间布下结界。结界锁山,唯有人类才能带走心脏,且人类和心脏都会在通过结界时受到重创。”
可能心脏受伤对宿盏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牵掣办法了。
系统明白了她的意思:“小殿下是怀疑宿盏还有那颗毛团子都在利用您?”
虞沛点头:“毕竟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类去过石阁。”
系统沉默片刻,说:“虽然有可能是这样,但是互动值对您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虞沛把那本书放了回去,拿出复影镜,“暂且先用复影镜,能攒多少是攒多少吧。至于宿盏,随他怎么哄骗,我也不会把毛团带出石阁。”
只不过心底多少有点不快罢了。
她按了下镜柄上的红玉,镜面的图像逐渐扭曲变形。
看见镜面上浮现出毛团的身影,虞沛怔住。
这么多天没找它了,它怎么还是像之前那样呆在镜子面前?
要是为了哄骗她好带它离开石阁,不免也太有耐心了。
镜子里的毛团儿也看见了她。
它先是不敢置信地眨了下圆滚滚的眼睛,然后止不住地蹦跶起来,似乎这将近半月的等待都算不得什么。
“咕叽咕叽!”
哪怕先前亲眼看见它变形扭曲,虞沛仍旧难以把它跟那高大黑影联系在一块儿。
没等它蹦两下,她就发现了这傻团子的异常——它头顶上的黑色小花还完好无损,可小花旁边却鼓起个大包,像是肿了。
她原本都做好了公事公办的打算,但瞥见那大包,还是下意识地顺口问了句:“你这里——脑袋上面——怎么了?”
毛团儿顿住,扭捏了两下身子,毛发间泛出可疑的淡色红晕。
“啾……”
她好关心它呀……
虞沛:“……”
它是不是误解什么了。
扭捏了一阵,毛团儿化出两条柔软的触手。
它先是蹦跶两下,然后抬起触手指指头上的小花,又指指屋顶。
“洼!咕噜咕噜,轰!”乱七八糟地说了阵,它歪过身子,使大包所在的地方对准屋顶,又开始乱蹦。
蹦完后,它虚捂住大包,瞧着好不可怜。
看它重复了好几遍,虞沛才勉强理清它的意思。
“你是说,跳得太狠,头撞屋顶上了。怕把花弄坏,所以只能歪着身子跳,这才把那儿撞出个大包?”
毛团儿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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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挥舞起触手。
“叽!”
沛沛果然是最懂它的!
虞沛还是糊里糊涂的:“那你干嘛跳得那么狠,这么大个包,脑袋撞得不疼吗?”
毛团儿便开始像幼犬那样哼哼唧唧起来。
谁知道主人昨天晚上遇着什么事了,竟让它跳了一晚上。
整整一晚!
一下比一下跳得狠。
屋顶都差点撞破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两更
第63章 (二更)
◎“你在抽什么风。”◎
但毛团儿没法跟虞沛解释。
它可怜巴巴地凑近镜子, 试探着用前额抵靠住镜面,想让她像以前那样摸摸它。
“嗷嗷!”可疼了。
偏偏往屋顶上撞的时候不觉得,心里还很开心。
奇怪得很。
虞沛却一动不动。
过了半天也没等到回音, 毛团儿蔫蔫儿地缩了回去,唯有附足还搭在镜子上。
“叽……”它不招她喜欢了吗?
是不是因为头上长了大包, 不好看了?
可马上就会好的!
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虞沛捏了下掌心。
不得不说,这毛团子的确很可爱。
系统提醒:“殿下小心, 是苦肉计!”
虞沛抿紧唇。
不错。
肯定是苦肉计。
不然它缘何能撞出那么大个包。
她得再坚定些。
于是她道:“就这样待一会儿吧,今天不想做其他的。”
屋里昏暗,毛团儿看见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也终于察觉到她的疏远。
它蔫哒哒地收回触手,不挨着镜子了。
半晌, 它忽然想起什么,蹦到石阁角落, 费力拖过给那枝野茉莉搭建的铁房子。
确保她能看见铁房子后,它跳至歪房子旁边。
毛团儿鼓起面颊,使劲冲铁房子吹着风。
有铁皮作挡,里头的花纹丝不动。
它拍拍铁皮,含糊着说:“洼……洼……”
意思是有小房子挡着, 那枝花就不怕被人弄坏了。
系统及时出声:“殿下小心!别被它骗了。”
虞沛咬牙。
她知道。
可是、可是……
她没作声, 毛团又从角落里拖出个铁皮生揉出来的铁球。
它把铁球推到小房子底下,和那枝野茉莉紧紧挨在一块儿。
“洼!”它抬起柔软的附足, 指了下花, 再指向虞沛。
又戳了戳那颗铁球, 指指自己。
随后, 它小心推动着铁球, 使其挨近那枝小花。
做完这些,它才转过身,一眨不眨地盯着虞沛。
那双滚圆的眼睛又大又亮,却因为委屈而泛着微微的水红。不仅如此,它还使劲儿攥着两边的毛,不叫自己哭出来。
系统:“殿下小心——小心一点摸摸它也没事吧?”
这毛团子也太会招人怜爱了喂!
虞沛:?
这就叛变了?
系统词言义正:“要是太抗拒它了,很有可能会被宿盏察觉的。”
“嗯。”虞沛在心里应它。
她清楚这点,刚才也是想试试这小毛团子会不会暴露些什么。
但不知道是它太会隐藏,还是真傻,竟没看出半点端倪。
她伸出一手,指腹贴在镜面上。
“屋里灯太暗了,方才没大看清。”
毛团儿的泪珠子就这么滚了下来。
它还以为招她讨厌了。
“呜……”它跳近两步,温顺地贴上她的手指,自个儿蹭了蹭,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呼噜声。
虞沛隔着镜子摸了下它头上的包。
一碰,小毛团就轻轻发抖,却贴得更紧,生怕她把手挪开似的。
“头上很疼?”她问。
泪水洇湿了茸毛,小毛团甩甩脑袋,挤出声哼哼。
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怕她不信,它把镜子往下一压,使她看见屋顶。
原本平整坚硬的屋顶竟然被砸出了个黑漆漆的坑。
毛团儿又把镜子竖了起来,兴奋地摇着尾巴。
“嗷!”屋顶比它伤得重!
它一副求夸的表情,尾巴也摇得飞快,几乎只见虚影。
虞沛觉得尺殊要是在这儿,兴许得把镜子砸了。
这么狗里狗气的毛茸茸,谁能信它是宿盏的心脏?
她和毛团儿玩了会儿,直到屋里黑得彻底看不见了,才关了复影镜。
收好镜子后,虞沛往床上一躺便阖了眼。
但仅一瞬,她就又抬起眼睫,不过视线涣散,没什么精神气。
她推开被褥,在空中仔细嗅闻着。
视线移至房门,她一顿,趿拉着鞋就往外走。
推门,门外静立着一道高大身影,正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虞沛轻轻嗅着,仿佛在确定着什么。
然后,她往前一扑。
对面的人稳稳接住她,将她抱了个满怀。
拥她入怀后,烛玉抬手揉了把她的后脑勺,低声道:“先前不就说过睡在同一屋,偏不答应。”
第二天下午,赵大娘终于接到信儿,说是去水井的路通好了。
怕出什么意外,沈仲屿和陆照礼留在赵大娘家里守着村子,虞沛他们三个则跟着赵大娘去找井。
走了小半时辰,赵大娘绕过一段稀烂的泥路,指着远处说:“就快到了。那口井现在荒了,周围全是草。仙家们小心,当心有蛇。”
话落,身旁的丛林忽扫过阵阴风,鬼息浓厚。
烛玉与虞沛对视一眼,前者脚步一移就追了上去。
他眨眼就没了影儿,赵大娘忙问:“仙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虞沛宽慰道:“大娘放心,他就去瞧一眼,不打紧——咱们先去看看那口井吧。”
赵大娘犹疑着点头。
她拿棍子扫断几簇灌丛,忙活好一阵,终于扒拉出一口石井。
那井上盖着桃木板子,时间久了,上面生了霉斑,井沿也爬满苔藓。
赵大娘丢了棍子就往旁躲:“这桃木是一个先生叫砍的,先前也盖过两回,结果不到一晚桃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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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得干净。直等第三回 ,才勉强压住井口。”
虞沛看向姜鸢:“姜师姐,这井里似有鬼息溢出。”
姜鸢颔首:“比起村里,井底的鬼息更重。”
赵大娘听了,更不敢靠近。
“仙、仙家……莫不是有鬼?”
虞沛问她:“大娘,这井里除了先前跳井的小孩儿,可还死过什么人?”
“这……我印象里好像没有。”赵大娘仔细回忆着,“但小时候家里大人不让我们靠近这井,说是不干净——仙家您要想打听,村里的老铁匠说不定能知道,他算是我们村里最年长的老前辈了。”
虞沛点头,与姜鸢对视一眼,随即合力推开了那厚重的桃木盖。
鬼息再不受阻拦,冲天而上。
赵大娘虽感觉不到,却忽觉心闷气短,脚底生凉。
她忍不住哆嗦道:“两位仙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您放心,只是炁不对,不会有什么危险。”虞沛扶在井口边沿,朝里望去。
这口井不浅,井底昏昏暗暗,隐约瞧见稀疏的草。
“井水早干了。”赵大娘道,“村里人忌讳这个,想法子断了井水。但听别人说,夜里打这儿走还能听见往外冒水的声音。”
“井里怕是藏了些东西。”虞沛往里探去股灵力,确定安全后,才抬眸看向姜鸢,“姜师姐,你在这儿守着大娘,我下去看看,说不定那山鬼的牙齿就在里头。”
姜鸢不大赞同:“这井底很危险。”
“没事,那东西不在,里头也没什么危险。”虞沛说着,伸手拽了下井绳。
绳子很结实,哪怕年岁久了,也不见腐烂。
姜鸢担忧她,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她眉作轻拧,道:“师妹,小心。”
虞沛点点头,抓紧了井绳小心往下探去。
越往下,周身就越发阴冷,寒意入骨。
光线逐渐昏暗,她屏住了呼吸,不多时,脚就挨着了地。
“师妹,”姜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下面怎么样?”
“没什么异样。”虞沛应道。
在外面时她们还能感受到浓厚的鬼息,可奇怪,这井底却没什么。
只阴森得很。
她蹲下身,正摸黑搜寻着山鬼的牙,就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啜泣。
虞沛浑身一僵,头皮陡然窜上麻意。
有人在哭。
还是在她身后。
低低的,难过到极致的啜泣,像动物的小爪子般挠着她的后颈。
不是鬼,她确信。
这井里没有丝毫鬼息。
也没有灵力。
她强忍住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平复下心绪,这才运转起灵息,转身望去。
看清身后景象,虞沛又觉浑身僵冷。
那湿冷的井壁上,竟嵌着十几张石灰色的、模糊的脸。那些孩童的脸都如虫子般蠕动着,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啜泣。
的确不是鬼。
而是人死前留下的最后一点印记。
应当是那山鬼收集的。
上边,姜鸢又问:“师妹,怎么样?”
有一小会儿,虞沛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将掌心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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