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温惠遍身的痕迹刺痛他的眼,说话口无遮拦起来:“......当初我要娶你,我妈就劝过我,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结果没什么区别!不要脸,不知羞耻,淫,荡.......我最近头疼得厉害,像有根棍子在里面搅,你别跟我说这是我弄的!温惠,你给我说实话......”
温惠简直呆住了,哭着说道:“郑松你怎么能、你凭什么骂我?”
温惠的哭声起初委屈得像是奶猫哼哼,后来或许是郑松的手劲过大,掐着她的肉疼,是真的忍不住哭起来,哭出声音,似要把遭受的莫名其妙的侮辱哭出来。
郑松骤然松手。
温惠挣脱开,蒙进被子里,遮住赤,裸的躯体,闷闷的哭声传出来。她的哭骂绵软无力,没有半点气势,只有绵绵不尽的委屈:“郑松,你有病,我恨死你了,你凭什么骂我,你凭什么说得那么难听。”
她呜呜地哭着。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闷且压抑。仿佛有股浓郁的气息正在缓慢地充溢内里的空气。微微的血腥,合着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怪物们的爱人》179.丈夫(16)他要永远地占据温惠枕边……
在温惠看不见的地方,郑松的躯体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慢慢地变得健硕挺拔,仿佛有生命般的猩红物质由他的脚底生出又朝着他的身体内部蠕动,直到将这张干瘪苍白的皮囊撑出最适合的形体,那张苍白的面颊染上健康的蜜色。
他看到妻子藏进被褥里,微微的抖动泄露她的愤怒不安,他张嘴想要说话,徒然沉默,即使陷入沉睡,他睡得依旧很不安,时刻想要回到妻子的身边,没想到,睁开眼睛便看到眼前的这幕——
温惠像只受伤的小兽缩在被褥里,声音含着哭腔,他的胸腔仿佛被撕裂开来,冷风往里面浇灌。黏物质不受控制地朝着温惠涌动而去,似乎要代替被褥的作用,亲自将妻子纳入温暖潮湿的血肉内部。
前进的动作骤然停止。
他拾取到脑海里郑松做过的事情——
书房门口。
郑松依赖地靠在温惠的肩膀上,温惠揽住他,支撑着他回到卧室。
就在这张床上。
温惠面容温柔,眼底藏着关切,用手按压他的额头,郑松和窝进她的怀里,温惠笑着回抱他。两人的呼吸交织,亲昵地搂抱着沉睡。之后,郑松撕裂温惠的睡裙,用蛮横的力道锢住她的身体,口出恶毒的谩骂......
他的眼球渐渐地覆盖血丝。
胸前的痛苦蔓延,竟然蔓延到四肢,就连在地面蠕动的血肉都感染到这股绵密的痛苦,止不住地开始痉挛。
惠惠,惠惠,惠惠,惠惠......
他在心底喊道。
他嫉妒,嫉妒得快要疯掉,想要不顾一切地将温惠裹缠起来,藏进血肉里面。
他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温惠和郑松是夫妻,温惠是郑松的妻子,他是外来者,他这些日子做得所有不过是顶着郑松的外壳才能得到的待遇。如果没有郑松,温惠不会多看他一眼,甚至会恐惧地逃跑......他是怪物,是恶心的怪物......
刹那间,有着郑松面容的怪物变得恐怖至极。
面部的血肉以一种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涌动、撕裂、愈合,若是温惠掀开被子,会立时吓晕。血肉无声无息地溢满温惠周围的所有的东西,只余出她的位置,它克制地、冷静地保持着距离,脸色阴鸷可怖,似要将所有的毁灭——
惠惠不是他的妻子。
惠惠不是他的妻子。
他攥紧手掌。
与此同时,巨大的愤怒铺天盖地地朝着他的面门击来,郑松的强迫、侮辱,温惠的恐惧、委屈,连续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耳边是温惠的哭声,那哭声仿佛钻到他的血肉里面,使他身体的每一寸都为之震颤、纠结、悲痛......
“惠惠,惠惠......”
他披着郑松的皮囊,猫似的圆润单纯的眼瞳显露出的是深切的嫉妒和愤怒,宛如一团烈火使他的流露在外的躯体——那些蠕动的猩红血肉烧红起来,房间里的温度都因此攀升。
郑松是温惠的丈夫。
他不是。
这句话如一把斧头狠很凿在他的心口。
郑松、郑松、郑松!
心底念一次,牙齿便咬得咯咯作响。
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突变。
早在降临的最初,他就吞食掉郑松的血肉,如今这副皮囊不过是他按照郑松的外貌用自己的血肉幻化出来的。那抹残留的意识趁他虚弱之时夺取身体掌控权,实际上——
这些天和惠惠在一起的,本来就是他。
是他。
而不是郑松。
郑松根本就配不上温惠!
他的面部再度浮现出熟悉的五官,和郑松相似,却更加柔和的面貌。他用歉疚的怜惜的语气替这副面貌的主人最后一次收拾烂摊子。
他轻轻地触碰被子轮廓勾出的肩膀位置:“惠惠,是我发疯,是我有病。我那样说你,我该死。你不要生气,会气坏身子的。你在家里等我会儿,等我回来任你处罚。”
说完,他不待温惠有所反应,推门离开。
郑松不配做温惠的丈夫。
他要做。
他要永远地永远地占据温惠枕边人的位置。
谁都不能抢夺,哪怕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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