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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三十九(第2页/共2页)

况。

    “问题不大,放心。”

    “知道了,辛苦了小庄。到时候那孩子后续要换药什么的,也帮忙看着点。”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吻厄》39、三十九

    庄墨离开房间后,kyle——中文名施落崭——在窗边看了会儿,忽然笑了。

    他是个技能全点在生意上的商人,从小父母离婚,跟着母亲远渡重洋长大,这半辈子刀光剑影地趟过来,头一次觉得,上天如此偏爱他。

    这段时间,施落崭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池蔚然是他的贵客。

    施落崭算是借了光,因为他父亲叫林家郡。

    林家郡因公牺牲前一年,他认识了池蔚然。

    那份巨大的人情,算是落在了他手里。

    这是池蔚然会抽出时间,过来一趟的原因。

    而他需要池蔚然帮的这个忙……

    从法理上来说完全可行,道义上确实欠三分。

    毕竟,明年他会遇上的,是准备扩充海外领地的池安竞。

    池蔚然虽然不喜欢他父母,但也不喜欢蹚浑水,更懒得惹麻烦。

    这些天,施落崭跟他打交道,终于发现了比自己还会打太极的人。

    几年前,在林家郡身边做副手时,池蔚然的风格就已经够鲜明。

    那时候他擅长插科打诨,却又精于洞察人心,行动力一流,上一秒跟人谈笑风生,下一秒就毫无负担地把人轻松引到陷阱中。

    拥有松弛的弦,捉摸不定的灵魂,于是能在风险与绝境中,把浪尖变成自己的乐园。

    几年不见,这人比原来更滴水不漏了。

    施落崭几乎叹服,甚至动了干脆把人挖来麾下的心。

    结果竟然让他见识到池蔚然面具破裂。

    施落崭是眼看着他从进酒店、发现人家身影那一秒开始,灵魂如何被抽离。

    他很满意。

    这叫什么,谁都难过美人关啊!

    宁潇跟任清越说了抱歉,再度约了时间。

    在整个会议室只剩两人时,她率先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

    池蔚然也没多说什么,跟在她身后。

    她走出酒店,走到大街上,伸手拢住风衣,呵出的雾气很快成了白霜。

    入目都是明亮繁华的灯饰,钢筋铁骨的高楼耸立,在云端碰头。

    街上人不少,不远处还能看到彩灯装饰的圣诞树。

    过马路的时候,宁潇目视前方,冷不丁开口。

    “你不觉得你公私不分吗。”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仍在身后。

    “是吗,不觉得。”

    池蔚然语气平淡。

    “任总是公是私,他自己清楚。你讲不讲下半场,他给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听到了。”

    他听到了,才进去的。

    于是确定了一件事。

    宁潇没答,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池蔚然迈步稍宽了些,到跟她并排的位置,侧目扫了眼,轻嗤一声。

    “所以,是偶然的缘分,还是设计好的缘分,谁有私心谁知道。”

    不用细听,都能轻易摘出几分咬牙切齿来。

    池蔚然自认不是喜欢吃味的人,他的心胸一向宽广。

    但是。

    ……他妈的任清越的狼子野心别大写加粗写在额头上了好吧!

    他现在本来就很危险了,被一个短信搞到快精神衰弱,奋斗多年归来仍是老友。

    这些天一边周旋公事一边复习短信,看一次吐血一次。

    池蔚然状态的确不对。

    搁平时,宁潇高低要损他几句,退一万步说,也要试探下——

    可现在,她精神层面已经老僧入定了,完全没有那个心思。

    走到圣诞树附近,宁潇停下了脚步。

    “池蔚然,我有话跟你说。”

    她在衣兜里的手攥紧,尾音都有些发抖。

    池蔚然没应,皱着眉把她手飞快取出来。

    刚涂了药膏不久,乱碰乱磕别到时候发炎了。

    触碰到她的瞬间,宁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池蔚然动作一顿。

    他抬眸,视线仔细从她面上扫过,轻柔而不由分说地捉过她手腕。

    她手心攥着什么。

    池蔚然:“松一下。”

    宁潇垂着眼沉默,最后还是缓缓摊开掌心。

    一个卡通小挂件,金属镶边。

    一只威风凛凛的德牧。

    看清楚她握着什么的瞬间,池蔚然已经明白过来。

    她知道了。

    他抬眼看了看近处的圣诞树,轻之又轻的深呼吸,吐了口气出来,压住翻涌上来的杀意,重新看向宁潇。

    “你想说什么。”

    “——除了对不起。我不想听那个。”

    “换个有新意的。”

    宁潇看向他,眼圈发红,一向挺直的腰背像是失去了支撑,微弯了下来。

    “那我能说什么。那天就是我喂的。”

    池蔚然径直打断她,声音有些冷:“宁潇,你是不是就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往身上揽——”

    宁潇轻声道:“我知道什么对你最重要。”

    池蔚然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神情变了几变,最后笑了出来。

    “你真的知道吗?”

    即使气得要顶不住,他也几乎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明亮的,覆盖着一层水膜的,失落的灰色与愧疚。

    宁潇的心看着轻,实则重。

    她要守的,想紧握的,大部分都丢了。

    从精神上来说,她自认已经是个丢盔弃甲的逃兵。

    池蔚然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件事他本来打算带到坟墓,不然以现在的情况,宁潇只会自责到要么崩溃要么远离。

    宁潇没有说话。

    “你要是这么想道歉,”

    池蔚然俯身,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语气恶劣又轻挑:“……就换个方式。”

    宁潇忽然抬了抬手,掌心温度偏凉,骤然贴上他面颊,眼底有很重的红血丝,声音轻到可以落在雪花上。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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