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就不再逗留于此。
还有些恋恋不舍猫儿的柔软毛发,霍平芜撇嘴,故意冲外面还未远去的人喊道:“当初是谁说,再也不会养活物了来着?怎么,转性了,这只猫是哪里打动了你?”
步履匆匆的男人忽得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初,连头都不稀得回。
又或者说,是怕露出破绽,压根不敢回。
离开质子府后,樊封将猫塞给属下耿唐,将人打发走后,自己个儿不紧不慢地转了阡陌道,直通东大街,三两下就又拐进小巷。
这是太师府坐落的街巷。
踱着被刻意放慢放轻的步子,很快便摸到了太师府后墙附近,正巧,听见从一墙之隔的府苑内传出的乐曲。
附耳倾听,似是琵琶。
弦音断断续续略显嘈杂,曲调平和乏味,像是没放佐料的青菜叶。嚼在嘴里也是了无生趣的枯燥。
甚至听得出弹奏者不算熟练的技艺手法。
脚尖停在一簇杂草前,他眯了眯眸子,似在犹豫。
终究还是没忍住,他纵着轻功一跃而上,踏住了墙头檐瓦,身后是漆黑的夜色,借着棵极其巨大的棠梨树隐藏身形。
春色侵占满园,雪白的花瓣洋洋洒洒坠在树根底部,还有木秋千的两侧。
少女纱裙裹身,腰身纤软不堪一握,许是刚沐浴完,美缎般的锦发还没干透,不着珠钗玉饰,松散地披了满背。她坐在秋千上,怀里抱着把琵琶,素手懒懒一拨,几个弦音便跟着蹦跶出来。
月色怡情,他只安静地站在那里,不敢发出半点动静,生怕惊扰了这幅梦中景。
她的美不是静谧无声的,不是山谷清涧的黄鹂婉转,更形似密林深处的捕食者,攻击性太强,却又美得惊心动魄,令人不自觉想多看几眼。
兀的,他皱起眉,生了厚茧的指腹摸上胸膛,拇指正对着的位置,里面是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种难以自控的悸动,他陌生却沉迷。
待他离开后不久,荆微骊愣愣地抬头一望。
是个无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朝那棵树看去。只知眺去时,白色的小花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贪娇靥》19、相思引
挂满了树梢,于零星的辰色下无比动人。
“姑娘,起风了,回房歇息罢?”青瑶走过来,手里还拿了件外袍。
收回目光,荆微骊用下颌指了指琵琶,示意她将其抱回去。
这把琵琶是她下午从母亲的旧物中翻找出来的,印象不深,几近于无。记忆中,母亲好像并不通管弦之乐,这才令这把乐器多年蒙尘。
可既鲜少拨弄,却还小心翼翼地存在红漆木的大柜子最下面,可见了宝贝了许多年的。想来,这把绘有青鸾图的琵琶于母亲,定意义非凡。
偏偏她唯一会的乐器,也只有古琴。
“对了青鸾,你可知荷京中哪家的千金擅琵琶?”扯出小丫鬟的细窄袖口,荆微骊发问。
青瑶脚步顿住,认真想了圈,才小心翼翼地说:“倒是不曾听闻有闺阁千金擅琵琶,但据说,已故的太后娘娘风华绝代,精通十八般乐器。”
“这样啊。”失望地笑笑,她松开手,想释怀却又有些不甘心。
看出她的满腹愁肠,小丫鬟转了转眼睛,提议道:“姑娘您冰雪聪明,再难弹的琴谱也过目不忘,不如咱们明个儿就开始习琵琶,定然是进步神速。”
美眸微眯,她有了主意。
……
回到王府后,樊封没急着沐浴休息,而是直奔库房。
他难得惦记起了当年从太后那里得来的物件。
说来好笑,外人只知他一身通天的武艺,却不知,他也曾被自家师父以“陶冶情操”的名头,逼着学了几年的琵琶。
一口气吹来黑箱子上的浮灰,锁扣“咔哒”一声,箱盖大开,露出里面陈年古物。
他眼力不算浅,一眼便识出荆微骊怀中抱着的是前朝的名乐器“流光”,巧的是,跟他堆在此处的“承影”,出自同一人之手。
流光琴身上绘的是鸾鸟散霞,而承影的则是蛟龙腾云。若是有机会能将两把琵琶并且排放,不难看出这两幅画,其实是一副图。
虽许久不弹,技艺却算不上生疏。
他抱起琵琶,盘腿而所,手指用力,一串平缓的调音顺势而出,这几个音,与先前他在太师府墙头上听见的,如出一辙。
可连出来的调子,却截然不同。
心里痒痒,他没忍住,简单又拨了首知名的谱。
若是此处站个精通乐曲的,不难发现樊封这一手的琵琶艺,当真可称得上炉火纯青。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