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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第 19 章(第2页/共2页)

糖,说:“你拿我照片威胁我爸,给你打掩护,他也怕被你爸发现,所以知道詹城有个丁珂之后就去查了下。你也知道,我爸有你爸的资源,查这东西很容易。”说完笑了一下:“你当然知道,不然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停顿一下,她又说:“她整过容。”说完从手机翻出照片:“这是我爸找到她之前问过的医生,买到的照片。她原先那脸,除了白一无是处,要不是意外整成丁珂的样子,她这辈子都够不到你。”

    李暮近看手机,是一个普通女孩,白净而已,远不够惊艳。

    “我爸觉得是有人帮她支付了整容费,让她整成丁珂的样子,来到你身边,通过拿捏你来拿捏你爸。”

    彭热又点了一根烟,说:“长点心吧我的大少爷,已经在这张脸上吃过亏了,还要再吃一回啊?”

    李暮近站起来,要走了。

    彭热又说:“你来找我的事我不会跟我爸说,你也仁义点,我那照片你留着自己欣赏,别给别人看。”

    李暮近脚步不停,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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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一声。

    津水市表彰办。

    陈享盯着荣誉墙的照片,那张有丁珂的照片,右下角的拍摄日期正好是两年前丁珂葬身火海的日子。

    招待他的人还骄傲地说:“丁珂是个好孩子,有礼貌,也能干,就是条件不好,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光整容就花了不少钱,当时我们这边管事还塞了红包给她……”

    陈享听不到后面的话了,好好地站着,内心早已崩溃。

    她真的不是她。

    表彰办出来后,他没立刻回鸠州,坐在车里回忆过去。

    从前被李暮近针对,无非是丁珂笔记本出现他的名字。说明丁珂喜欢过他,也说明他差一点得到她。

    他在国外想了很多,甚至不自量力地要跟李暮近对抗,结果回国面对失去她的事实。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突然又见到她,再次来到半空,却摔得比第一次还狠。

    薛诗与在这时打来电话,好几声后他才接起,不说话。

    接通时间来到三分钟后,薛诗与吸吸鼻子,略带哭腔:“哥哥,你不打算理我了吗?”

    “没有。”

    “我今天摔了一跤,有一点骨折。”

    “是吗?那应该去医院。”

    薛诗与哭出声:“哥哥……我们不要因为死去的人糟践我们的日子好不好?她活着不一定爱你,何况她死了,但我是真的很爱你。”

    梨花带雨,追忆往昔,诚恳道歉,薛诗与像是排练过。

    “是吗?”陈享很冷漠。

    “真的哥哥,我知道我骗你不对,但我那时候太小了,而且我当时是无心的,我不知道这样说是传递错误信息,我以为无关紧要……”

    陈享无话可说。

    “你原谅我这一次,我让我爸给你们所你参与的项目投了钱,我知道你最不喜欢我乱花钱,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陈享果然发怒:“你怎么总这样?一吵架就花钱,你知道外边怎么说我们吗?说我吃软饭,你觉得话好听吗?”

    “他们算屁,我就是有钱啊!有钱不让花啊!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只要用钱可以买到,我都给你!”薛诗与说着又哭起来:“哥哥我最近总是睡不着,医生说我快得神经衰弱了。”

    陈享柔和许多,“你明知道,我多爱你,我只是不接受你从那时就欺骗我。诗诗,你知道分开这些日子,我有多难受吗?我爱你,但也恨你。”

    薛诗与哭得更凶了,觉得是和好的苗头,抓住机会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希望你经过这件事可以成长,不要再骗我了,我再爱你,也经受不住这种背叛。”

    “嗯,我知道。”薛诗与赶紧抓住机会:“那我们能和好吗?”

    陈享像是深思熟虑,“我在出差,回去再说。”

    薛诗与还想说什么,又怕逼得太紧,陈享更想逃,暂时答应,“那就等你出差回来,我亲自下厨,为你接风。”

    “嗯。”陈享咳一声,“你也照顾好自己,医生的话必须听,不能像以前那样调皮。”

    薛诗与一听,陈享还那么担心她,不敢再要求:“嗯!会的!”

    电话挂断,陈享捏一下眉心,闭眼回想起政法大学冒牌丁珂那张漂亮的脸,可惜,非原装。

    让给李暮近吧,和赝品天造地设。

    周日又下起雨。

    丁珂失眠,躺在床上浏览手机。这是她很少做的事,她觉得碎片信息会让她的思维方向浮于表面,她最近对自己的自制力没那么自信了。可她还是翻阅了一个多小时。

    “珂珂……你失眠了吗?”章苗苗从蚊帐里探出脑袋。

    丁珂锁屏手机:“手机太亮了吗?”

    “没有,就是你要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聊聊。”

    “没事。”

    “好吧,心情不好说哦,反正我也不困。”章苗苗又躺回去。

    丁珂平躺一会,还是睡不着,又拿起手机,蒙住被子,翻开李暮近的微信,打了几个字:你死了吗?

    又删掉。

    翻开他的主页,她还有朋友圈,他压根没有这个选项。

    不看了。

    就当他死了吧。

    李暮近也没睡,这已经是他失眠的第不知道多少夜晚。

    他躺在地上,音响正在播放一首赵紫骅的“你还好吗”。

    以前夜里也孤独,他更喜欢静坐,静坐以更好的享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会放一首歌,他总能从中听到他的心情,夜似乎不再孤独。

    本以为会厌烦,自从丁珂随歌词的描绘出现他脑海,他就知道,这习惯不好戒了。

    他点开翻阅无数遍的朋友圈,丁珂仅三天可见了一次,又打开了。他猜测,她是没安全感,关闭了,又觉得这样看上去好像她很在意,就又打开。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会想弯唇。

    “……

    你还好吗

    是否还会想到我

    时间反反复复

    拨弄着衰弱的神经

    ……”

    也许是以前不在意,竟没觉得她这么可爱。

    是两年让她变了,还是他太爱了?

    心中一热,片刻后冷却。

    他知道她不安,但她不说实话,他总得自己来找答案。

    暂时没有眉目,李暮近却觉得,是他不够仔细,也是他过于迟钝,一定还有什么角度和细节是他没有想到的。

    又是周五,这个月已经过去大半。

    丁珂从未度过这么忙的一月,厌烦的跑步已成习惯,软件轨迹图都包浆了,混成深灰色。

    还是有好处的,身姿更挺拔了,睡眠质量也更好了,每天集中注意力的时间更久了。原先不够用的脑子现在多用一个小时,也不觉混沌。

    只是吃饭的时候更爱戴耳机了,也爱喝酒了。

    她原先不沾的,毕竟一级致癌物,但比起能活得更久,她好像更想要当下畅快的生活。

    人在什么时候会爱音乐和酒呢,觉得孤单了?变得忧郁了?还是想转移心情?不去想□□愉之后,承诺全不算数了。

    男人就是这个世上,最该死之物。

    这是真的。

    她不是很想他,她只是暂时没明白为什么一面承诺,一面理之当然违背?承诺得惊天动地,违背得容易。

    她不信他已经忙到没空看手机,哪怕有一个消息呢,但就是没有。

    算了,再想就很贱了,她丁珂贱不了一点。

    可是当有鸠州的事故出现,她又会不由自主地点开看。她觉得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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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死得惨不惨。

    谁知道呢?

    只是都没有他的“好消息”传来,网上只能搜索到他的风评逆转。

    半个月了,李暮近把该走的地方走了一遍,没一个好消息。

    以他的性格,没结果就是挑战他的胜负欲,掘地三尺也要找真相,但他太久没见她了。她也没发来一条消息。

    鸠州最后一站定在公墓,去之前李芈打电话,让他参加一个私人慈善活动。

    以前参加这种活动就像吃饭喝水,到场都是身价十亿的商界名流,跟李芈说话时夸他一句,再客气一句,说这孩子真不错,以后能接你的班。

    李芈八面玲珑,见谁都是一个样,说的话却不一样,她每次施展个人能力时,都叫李暮近看好了,就教一次。

    现在李芈也经常叫他,只不过他再没去过。

    这次答应了,李芈都有些没想到。

    见面后,她看到他西装革履,差点忘记她这“儿子”已经长大了。

    走到跟前,李芈给他整理领带,仰头看他,弯唇浅笑:“今天没有外人,不用演。”她说的外人是李崇和她父亲。

    “是谁演?”李暮近问道。他知道李芈喜欢在家庭聚会里扮演一个优雅、没有杀伤力的贵妇。其实她心最狠,不然也不能积累巨额财富。

    李芈笑容加深:“精的你。”

    “你又把宋雅至拐走了。”李暮近语气平淡。

    李芈说:“她已经开始害怕你了,不管你要干什么,悠着点,她一紧张就发汗,身子虚透了,补都补不回来。”

    李暮近没说话。

    正好有人走过来,跟李芈打招呼,李芈顺手介绍李暮近,说是她的接班人,年纪轻轻,本事大,有野心,交给他的每笔启动资金他都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今日募捐的大头就是他。

    逢人就说,用心良苦。

    李暮近很配合,什么行业都能搭上一两句,都是前沿信息,颇叫人眼前一亮。

    李芈透过李暮近看更遥远的未来,不由得微微歪头、轻轻闭眼、缓慢深呼吸。李崇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儿子。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顺位继承这个儿子呢?

    妹妹继承哥哥的财富,也正常吧?

    李暮近完成任务,就走了,赶在下午三点前到公墓。

    丁珂的后事是李崇办的,新闻说他和宋雅至斥巨资买了风水最好的两块墓地,一块给丁珂,一块给她死去的母亲。据说因为贫困,丁珂母亲死时只是在乡下地方堆了坟头。

    当时媒体大肆报道李崇夫妻仁义,命不好,摊上一个讨债的儿子。

    事实这些事都是李崇派人去做的,他甚至总忘记丁珂是哪两个字。

    声讨李暮近的浪潮在他被认定寻衅滋事和妨碍公务两条罪名后,平静下来,李崇几乎是马不停蹄送他去德国接受“精神治疗”。

    后面两年,他就像一潭死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没去想丁珂,她在他这里就像一个禁忌,别人不能提,他自己也忘记。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看她。

    谁知道就走错了。

    他站在周霁碑前打电话,管理员过来亲自带他,兜兜转转半小时才找到地方。

    原来丁珂和周霁的墓就不在一处。

    前往途中突然变天,东风肆虐,尘沙撩人,没一会儿,吹得他眼底贮了一些雾气,更显得他眉目沉郁。

    管理员说着什么,他静默不语,一句没听。

    丁珂的墓地竟在一个旮旯。这是风水最好的地方吗?

    墓碑没她的照片,只有一个名字。

    右侧碑文洋洋洒洒,是李崇请善引寺师父撰写的,但被利器刻了个巨大的叉。连同墙角枯叶、碑前杂草,传递一个墓主死后也被厌恶的讯息。

    他一瞬脸色难看。

    管理员见状傻掉,打着磕巴解释:“哎呀,怎么会这样!我们立马调查,实在抱歉!至于卫生问题,陵园保洁只清洁公共面积,墓地一般是墓主家人、朋友来打扫,您若需要,我们有跟代扫公司的合作……”

    李暮近目视墓碑,打断他:“嘘。”随后蹲下,从最近一棵草拔起,手指扫开枯叶,解下领带折成方巾大小,擦拭墓碑。

    管理员不再打扰。

    李暮近扫完,坐下,双手搭在曲起的膝盖,看着墓碑上的“丁珂墓”。

    为什么当时写墓时,不写他名字的暮?反正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墓碑。李崇忌讳多,他可没有。

    丁珂暮,多好听。

    他陪了她一会儿,待回到车上,打电话叫人把她墓碑文字剜掉,一字不留。没有说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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