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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十一章 人骨拼图(11)(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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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桃赧然地摸了摸鼻子,浅笑不语。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儿,他们很快抵达了老徐家。老徐家委实清贫得很,一间俨然屋舍和一亩平旷的玉米田,便是他全部的家当。

    屋舍之中,除却基本的生活器具,便俭省得再无其他,连一张多余的竹凳都没有。

    景桃刚走进老徐家的屋舍外围拢的木篱笆内,就见一抹清瘦的少女身影,年约十六七,一派农家儿女的粗朴打扮。

    丱发双髻之下是一张清丽跳脱的清颜,眼眸儿澄亮,唇儿粉嫩,鹅蛋脸盘儿,气韵素馨,皙白的肤色与阡陌小道上盛绽的玉兰相映成趣。

    此女想必便是徐家长女阿蝉。

    阿蝉正在自家农舍前,执着长耙推翻玉米谷粒,见着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我靠破案成为全京华团宠(穿书)》11、第十一章人骨拼图(11)

    自家爹爹携了一众人前来,她飞快地丢下了长耙,把家中正在纺织衣物的娘亲刘氏喊来。

    刘氏急急地捻起衣裙,自屋中趋步而出,那阿蝉稍羞,躲在自家阿娘的背后,拿眼偷觑着众人。

    景桃和林甫等人向老徐一家颔首,景桃率先交代了自己的拜谒之意,刘氏听闻丈夫并非嫌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恭谨地请众人进屋,且命阿蝉按人头数泡茶。

    甫一入屋,景桃便见着屋中燃着一盆香,香前搁着一副水墨画像,画像是个肉嘟嘟的幼龄男童。

    见景桃的视线落在画像上边,刘氏和老徐皆是暗自抹泪,且道,他们是在供奉被献祭过去的孩子,名曰阿斗。

    提及被献祭的阿斗,刘氏身为人母,音色之中带着些许切齿恨意:“官爷可能也有所耳闻,咱们村闹鬼了,那鬼喜欢来村内搜罗些银两财宝,并且每一年都要献祭一户人家给它。今年刚好抽中了咱家的,咱家极不舍得,孩子是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怎么能说给就给呢,但委实拗不过天意,还有拗不过这一座村的人……”

    刘氏说着,泪如一串掉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砸落下来。老徐不忍看妻子饮泣,揽臂拥住她,人只是沉默一片,时而抬手揩了揩眼睛。

    一家人之中最为淡定的是阿蝉,爹娘都堕泪,她的神态反而泰然自若,自顾自儿地继续执着长耙铲谷粒。

    这倒是吸引了景桃的关注,她让两位随扈在篱笆外候着,且让林甫去安抚老徐和刘氏,她单独跟阿蝉聊聊。

    她自袖袂之中摸出了一颗糖,递与阿蝉。阿蝉有些怯弱地看她一眼,眼中似有斟酌考量之意,最终没敢接。景桃又摸出一颗糖,剥开糖衣,扔入口中细细吞嚼,一边吃,一边把糖复递与阿蝉,眉眼弯弯的温声道:“看吧,很好吃的。”

    阿蝉瞅得心旌摇曳,这才接过了糖,没有率先吃,反而藏入了袖中,道:“这颗糖要留给阿斗。”

    景桃怔然:阿蝉莫不是以为阿斗一直还活着?姐姐一直都惦念着弟弟。

    起初,景桃跟阿蝉天南海北地聊了聊,阿蝉均能对答如流,话语逻辑清晰,并不如更夫他们所提到的那般,出现有一丝神识不清之兆。景桃按捺住心中困惑,跟阿蝉拉近了关系以后,她适才尝试性地出声发问:“阿蝉,昨夜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要跑出屋呢?”

    话音甫落,阿蝉此刻猛然瞪向了她,双手揪紧着衣裾,脸色沉了下去,忽而冷冰冰地问道:“景姊姊是山鬼派来杀我的么?”

    这个问法猝不及防,景桃差点被她问得懵圈,但她明面上仍旧维持着清浅而温和的笑意:“当然不是,我是来调查山鬼身份下落的。”

    听闻景桃的话,阿蝉怒颜稍霁,眼神微亮,袖袂之下的手抓着景桃的腕子:“那景姊姊能抓到山鬼吗?”

    景桃莞尔一笑:“倘若阿蝉能够详细告诉我那一夜你看到了什么,为何手中沾血,以及你要寻些什么,这指不定能让我们调查到山鬼的下落。”

    阿蝉几乎不假思索地道:“我那一夜不知为何,睡不着,就一直睁着眼数星星,也不知数到了第几颗时,我感到口干舌燥,遂是去厨间寻水喝。喝完水,我发现自家的篱笆前走过一道人影,我借着屋檐下的灯火一看,那人满身是血,看不清面容,手中还拿着一根杵铃般的东西,那东西上边也是血。我听闻山鬼杀人时都喜欢用锤杵或者杵铃之类的,我当时认为他很可能就是山鬼,是杀死阿斗的凶犯,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跟着他去了。”

    景桃心头一紧,温声问道:“然后呢?”

    “我跟着他走了一路,他的目的地似是要走到村长家去,但他后来似乎发现了我在跟踪他,他想用锤杵砸我,我非但不畏惧,反而拿起路边的石头砸他。山鬼就落荒而逃,逃到猪圈里去了,我就拔腿去追,但跑到猪圈里,却寻不着他。我当时不慎跌了一跤,手上沾了了湿乎乎的东西,我一看,满手的血。我是不怕血的,我给鸡牛猪都放过血,这点血我不怕,我一心只想找到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找到那个杀害阿斗的人!”

    说至深情处,阿蝉不自觉湿了眼眶,抬袖死死捂着眼睛,细瘦的双肩颤瑟着,“但后来阿爹就把我拉走了,我说我看到杀害弟弟的山鬼了,但阿爹死活不信,我阿娘也说我眼睛有病,但我说得都是真的啊,但他们偏偏都不信!……”

    景桃看着阿蝉啜泣,她适时握住了后者的双手,后者的手常年干农活而积了一层厚茧,景桃捂热着阿蝉的掌心,一字一顿地道:“姊姊信你。”

    “阿蝉,姊姊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景桃扶着阿蝉颤抖的双肩,双眸深深与她对视,怕她不信,景桃又重申了一回。

    阿蝉低声啜泣着,红着眼眶看向景桃:“真、真的吗?”

    景桃伸出手指,细细揩掉阿蝉眸角的泪:“真的。”

    “只是,刚刚你所提到的阿斗被山鬼杀害一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呢?”景桃问。

    “事情是这样的,”阿蝉止住哭,“前几个月,阿斗在一个黄昏,在全村人的注视之下,被着红衣的山鬼于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循理而言,山鬼是会带男童回它自个儿的洞府,但自那一个黄昏之后,翌日,阿爹为邻家郑大娘上山砍柴时,却在一条荒僻的小径上,看到了阿斗的尸体。”

    “阿斗死在一堆杂草之中,脸上是死不瞑目的样子。这是崇旺村所有被献祭的男童之中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却在阿斗身上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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