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是我自己照着别的符咒改的,书中目前并无现成的范例。”
尹新舟回答:“其实就连符也不是我自己写的。要绘好如此规模的符阵,以我当下的修为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所以请了旁的师兄帮忙……若是你实在有兴趣,我这里恰好有一份书单,符阵里面引用的格式全是这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我和挖掘机一起穿越了》第24章24
书单里提过的,全部通读一遍的话定能看懂。”
尹新舟这话说得真诚,可听到了对方耳朵里就多少显得有几分阴阳怪气——从零开始重新构筑符阵本身就极耗天赋和心力,和寻常的照猫画虎不一样,根本不是能轻易完成的。对方这般
将功绩轻描淡写,更是凸显他们费心费力,一整月的勤勉练习被轻飘飘揭过,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的语气便勉强了起来:“师妹曾经学过符?”
“那倒没有,只粗略学过算学和逻辑,而这二者和符术之间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罢了。”
尹新舟看向身旁的丹炉,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铬层均匀生长在了剑胚的表面,这一次的镀铬速度比之前的七人剑阵要慢不少,符咒上的字迹一个接一个暗淡下去,直到所有符纸上的文字都彻底消失,画作八张黄纸飘落下来以后,岑守溪小心翼翼地启开了丹炉,从中取出了一把白到发蓝的剑。
屏气凝神的寂静当中,有人忍不住偷偷吸了一口气。
刀身如镜,光可鉴影;吹毛断发,紫电清霜。整把剑的光洁度极高,岑守溪用绒布擦干净了剑上的铬液之后,甚至能从镜子一般的表面看到自己清晰的面庞。
剑上倒映出来的那张脸绷圆了眼睛。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亮白色,白中透着若隐若现的钢蓝,表面几乎要泛起迷人的眩光。
比银更锋锐,比玉更刚韧,被赋予了一个生僻的字,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也从未见过这种武器。
“若是这电镀术用得好,这种剑从此便无惧于风雨摧折,更不会生锈腐蚀,能比以往结实许多。”
尹新舟解释道:“不过这门学问很深,我也只知些许皮毛——”
“新舟师妹!”
岑守溪的声音几乎都在发颤,他两只手猛然钳住尹新舟的肩膀,心脏突突直跳,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自顾自地奔涌起来:“这可是能够名震天下的铸剑法!可否,可否请你——”
他又觉得这话艰难了起来,该怎么说出口呢?这是不知道哪位大能传下来的技艺,虽说自己旁观了全过程,但个中关窍与核心要略还是牢牢掌握在对方手中,他们才认识不久,怎能厚颜无耻地直接讨要……
就在这时,蒋钧行突然拍了拍他的手臂,岑守溪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用大了力气,立刻松手道歉:“……抱歉,是我孟浪了。”
“无妨。”
尹新舟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被捏痛的肩部:“师兄方才是想说什么来着?”
“能不能,将这铸剑法……”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本也不打算将这法子捏死在自己一个人手里。”
尹新舟笑了一下:“不过这电镀术可不容易,里面还有许多需要精益求精的关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若是师兄有意,我这边自然欢迎相互交流。”
那真是太好了!对方的喜色立即挂在了脸上,一点也不像是个修行多年了的稳重铸剑师:“之前说好了要给师妹铸一把剑,虽说刚入门的修为驾驭不住妖兽的剑骨,但我肯定会选最好的精铁纯钢,比着师妹的身量重新开个模!从今往后若是想打些什么小玩意,我这边自是别无二话!”
尹新舟在这里并未同对方客套,毕竟一套表面镀铬的工艺拿出来已经将这个世界的武器铸造水平向前推进了不知道多少年:“关于我的那把剑,我还有些别的想法,过些时日会画张草图出来,届时还请师兄过目。”
“当然!若是自己不成还能请示我师父,一定想方设法将师妹的剑铸出来!”
凭空得了好处,岑守溪只怕对方不提要求,若是这份人情经年累月还不上自己在修行的过程中甚至容易滋生心障。
两人迅速敲定了之后铸剑的一系列事宜,尹新舟在心中盘算着这一次究竟能从门派里领到多少好处,手头宽裕以后最好还是将她那房间整改一下,至少装个烧灵石的长明灯——既然修仙的第一步就是熬夜(?),若是一直靠着点蜡烛照
亮,晚上看书写符实在是有些伤眼睛。
新得了铸剑的手艺,趁着激荡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岑守溪趁热打铁给之前镀好的剑胚装上剑柄,缠绕红绳套好乌木鞘一气呵成,很快,那令人目眩的寒光就被妥善收敛进剑鞘当中。
随后,他将这把剑郑重其事地交到了蒋钧行的手中。
“剑阁每一次的新剑都由前辈来试过。”
他说:“还请仙君试剑。”
蒋钧行接过剑,拇指轻轻弹开剑鞘,一点寒芒立刻倾泻而出。他盯着这把剑四下打量,并没有选择平日里试剑的木桩,而是将视线停驻在剑阁不远处的一块凸出来的大石头上。
随后玉衡修士提起一口气,将灵力附在剑锋,突刺过去拉近身形提臂向下劈斩,只见电光火石之间,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那块石头就被切出了平整的截面。
尹新舟:“……”
从断面上来看那可能是花岗岩……虽然她对镀铬的预期效果很有信心,但这种信心显然不包括像是切豆腐一般直接斩开岩石——削铁如泥终究只是个形容词,而如今的场面早就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认知当中金属物理性能所能达到的限度,直接信马由缰地朝着玄学的方向疾驰而去。
岑守溪也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平日里很少见到对方下大力气来用剑,而这一次显然是动了真格。
“觉得怎样?”
他问:“可还趁手?”
“如臂使指。”
蒋钧行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他原地挽了个剑花之后还剑入鞘,想要将这把剑交还给对方,竟然无端生出了几分“舍不得”的情绪——要知道一直以来这种与神魂无关的剑在他眼里都是消耗品。
许是因为,这镜子一般的剑锋实在是摄人心魄。
“既然如此,那这霞山派三十二批制式兵器的第一把,就在此赠予前辈。”
岑守溪却说:“起个名字吧。”
蒋钧行想起剑中的倒影。
仿佛月亮被藏进了剑鞘。
“怀光。”
他说:“这一批剑的名字叫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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