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台上,被万众瞩目,强行赋予莫名的期待的子车瑾心中,其实并无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她持剑,泛着寒光的剑锋直指对面的宁晚晚,眼神里有的,只有愤怒。
的确是愤怒。
子车瑾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愤怒。
可当她知道宁晚晚不告而别的时候,那一瞬间,无名的怒火席卷而来。
这种愤怒并非是因为宁晚晚带走了仙府至宝,也并非是因为宁晚晚临阵脱逃,不愿意给叶离献血救人。
事实上,在子车瑾看来,这些事宁晚晚做得半点错都没有。
换做是她要被人强迫献血,她或许会做得比宁晚晚更过分,一把火烧了太一仙府的心都有。
然而……宁晚晚要走,怎么能不告而别呢?
她可以理解她走,但无法理解,在宁晚晚的心中,她也被同样划归成了“其他人”那一部分。
尽管子车瑾一直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在太一仙府,她只有宁晚晚这么一个伙伴。
虽然她们斗嘴,偶尔也斗气。
她们日常挑剔彼此,把对方气得炸毛。
但遇到困难,遇到危险,两人又都会默契地站在同一条战线。
子车瑾生气的点在于:
宁晚晚的不告而别似乎意味着,从头到尾,这段情谊只是子车瑾一厢情愿。而宁晚晚,她根本不在乎,她没有心。
想到这里,子车瑾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见宁晚晚不说话,她语气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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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不客气:“怎么?十年不见,变得更怂了?还是说,高贵的魔尊大弟子,不屑于与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对招呢?”
宁晚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无奈地扶额。
她就知道……
该来的躲不掉,欠下的总要还。
宁晚晚很清楚,自己这一走,肯定是有人会生气的。
尤其子车瑾,脾气火爆,自己背着她做出这么大的决定,肯定要气炸了。
但,她也不想的。
她知道子车瑾与此事无关,甚至于,子车瑾和她一样,也不过是受害者之一女配罢了。但介于子车瑾的性格与身份,很抱歉,这件事是绝不能告诉她的。
宁晚晚也不想矫情,上演一副我有苦衷我不得已的戏码,既然子车瑾想用这种对招的方式来发泄情绪,那么,宁晚晚奉陪。
“不是不愿,只是,这是你我二人的恩怨。”
宁晚晚四下眼神环绕了番。
不少不怀好意,或是单纯看热闹的眼神死死盯着两人。
她知道,无论在这里是谁输了。
子车瑾或是自己,都会被当做一个笑话。
而宁晚晚是不可能乐意看到这一幕的。
她与子车瑾并非敌人。
她于是扔给子车瑾一道黄符:“大会结束后,来这里寻我。”
那是一道寻路符。
只要注入灵力,黄符就会为人指点方位,一直至抵达终点。
子车瑾接过黄符,用力地攥紧。
她眼神坚毅:“好,你给我等着!”
宁晚晚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暗自嘀咕。
怎么十年不见了,子车瑾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没变。
当然,这话她是不能当着子车瑾面说的。
若说了,子车瑾定然又会生气。
黄符已经送到,有更多的话,宁晚晚也只想等着只有两人在的时候,再说不迟。至于问剑大会,由于李和风的弃权,她无惊无险通过头选,顺利晋级了下一轮比试。
宁晚晚于是飞身,下了擂台,又再度回到了云顶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履行自己的“代理魔尊”的工作。
而另一边。
向宁晚晚宣战成功的子车瑾,却被太一仙府的弟子团团围住:
“师姐,为何要同意她私下约战的要求,何不当着这天下众修的面打败她,替我仙府出口恶气呢?”
“对啊师姐,这宁晚晚,仗着背后有魔尊撑腰,也太过嚣张了。”
子车瑾微不可见皱皱眉:“我是为我自己出战,和仙府有何关系?”
有弟子不满:“可师姐,你不也是仙府弟子吗?”
子车瑾眉心紧锁:“此事你根本不知全貌,宁晚晚她绝非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当年的离开,是她不得已。”
不少弟子于是面露茫然。
不得已?
所以宁晚晚的离府,是有苦衷么?
可这十年来,仙府自上而下,从没有人敢说这件事。
所有人都将宁晚晚视为叛徒。
子车瑾说,宁晚晚是不得已……可她为何不得已?
这其中,又有多少寻常弟子所不知道的秘辛?
正在众弟子疑虑重重之时,叶离陡然开口:
“师姐,慎言。”
子车瑾毫不畏惧地回望着她,语气干脆:“我说错了吗?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你应当最清楚不过。”
叶离表情不变:“我只知,宁晚晚叛逃仙府是真,夺仙府至宝亦是真。”
子车瑾气得咬牙:“真你个鬼!”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谢子阳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
哪怕谢子阳去喜欢宁晚晚呢,她都更能理解。但偏偏,谢子阳就是被她给迷昏了头,迷得找不到北。
当得知谢子阳为了救她而让宁晚晚献血的时候。
子车瑾真是大开眼界,瞠目结舌。
她讨厌叶离,同时也开始变得讨厌那个她从小喜欢到大的谢子阳了,但……子车瑾仍旧牢记着那声叮咛:
远离叶离。
那是自三四年前开始,子车瑾偶然会做的一场梦。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会教她练剑。
无论她在修行上有任何疑惑,都可以请教梦中之人,在他的帮助之下,子车瑾进步飞速。
而那神秘的梦中人唯一给她的警告就是:远离叶离。
也因此,无论她有多看不上她,有多讨厌她,她都不会将这种厌恶摆在明面上。
不是真的怕了叶离。
而是她担心,一旦她不允诺,梦中人就会离她而去。
不知不觉,在子车瑾的心目中,梦中人已经成为了她亦师亦友的存在。
宁晚晚走后,谢子阳沉迷围着叶离,哥哥陷入疯狂的闭关修炼,师尊也懒得搭理她。子车瑾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梦中人了。
她不能离开他。
故而此刻,子车瑾并未吐露太多心声。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很快,子车瑾同样轻松地击败了自己的对手,顺利通过头选。
与此同时,这一日的问剑大会也在一场场的比试中,缓缓拉下帷幕。
大会结束后。
子车瑾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就燃起寻路黄符。
方才宁晚晚给她黄符的一幕被太多人看到,太一仙府如今对宁晚晚的恶意太过堂而皇之,子车瑾不得不防备于未然。
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太一弟子时。
子车瑾方给黄符注入了灵力。
而黄符指引着她,下山,出府,又走过山脚下的县城,直到停在一个看似破落的宅院前。
子车瑾谨慎地扣了扣门。
下一瞬,咯吱一声,门被从里推开。
宁晚晚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子车瑾面前。
十年未见了,可她半点不生疏的模样,张口就说:“你来了,这一路寒冷,要不要先喝口热汤?”
子车瑾下意识就想点头,但很快,她想到自己的来意,很快板起张脸:“你当我是来做客的么?”
宁晚晚说:“喝口汤而已,我不会下毒的。”
子车瑾愤愤的瞪她一眼:“闭嘴。”
她才不不要喝她的汤。
这个可恨的女人!
宁晚晚无奈,只好将她领到后院。
后院是她平日里练剑的地方,地方够开阔,视野也清晰。
宁晚晚说:“就在这里。”
子车瑾脱掉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往地上随手一扔,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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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态度看得宁晚晚有些牙痒痒。
十年不见,子车瑾越发傲气了。
从前她就是这样。
子车瑾傲,宁晚晚也不喜欢低头,于是两人见面就掐,互相攻击。
只是从前两人的攻击大多停留在口头上。
这一次,却是要真正的刀剑相向。
子车瑾拔剑出鞘,自信满满道:“待会儿你可别求饶。”
宁晚晚同样亮剑,勾唇:“这话我同样送给你。”
“废话少说,看剑!”
铛——
子车瑾的身法快极了,仿佛一道光一样刺向了宁晚晚。
可她快,宁晚晚比她还快。
她淡定侧身,就像林欲雪在面对着自己一样,微微一侧,便躲过了子车瑾这一往无前的一击:“太慢。”
子车瑾登时心下一惊。
虽然她已经得知,重塑灵根后的宁晚晚修为增长极快,可饶是如此,宁晚晚方才的动作还是让她完全没能反应的过来。
眼前这人……是当年她喜欢嘲讽的小废物吗?
她好像已经不敢确定了。
但这十年来,子车瑾亦不是虚度时光。
宁晚晚送给她的凝香膏早就用完了,因为练剑,她手上的茧起了一层又一层,如今已经彻底无法消失。
她咬唇,不服输地再度刺出自己的第二剑,这一剑,她没有再像第一剑那样还有所保留,而是用尽全力。
本以为这全力的第二剑,会让宁晚晚有所忌惮。
然而子车瑾又失望了。
宁晚晚没有躲这一剑,反而是迎剑而上,两剑在空中相遇,剑气对冲,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子车瑾没讨到任何便宜,相反,她能看得出,宁晚晚还是留有余地的,并没有对她下狠手。
这叫高傲的子车瑾如何忍受得了?
于是她招招凌厉,招招对着宁晚晚的死角不留情面进行攻击:
“宁晚晚,有本事你就拿出点真本事来,现在这样,是看不起我吗?”
宁晚晚没有说话,只是干脆利落地,又接下了她的所有剑招。
可越是对招,越是攻击,子车瑾就越是清晰地看到自己与宁晚晚如今的差距,往往她的剑招还没出手,宁晚晚却已经猜到了她的动向,提前做好了准备。
而更令子车瑾无法接受的是,她发现,从头到尾,宁晚晚只是还击,从未主动进攻过。
这意味着什么?
仅仅还击,就已经叫子车瑾应接不暇了。
若宁晚晚真的想出手对付子车瑾……
“糟糕!”
一个不慎,脑海中满是宁晚晚的子车瑾竟忘记了躲避。
眼看宁晚晚手中锋利的情丝剑就要直直冲着她左肩而去,这一下剑芒若是落在实处,她肩膀别想要了,没个三五个月好不了。
就在这时。
忽然,宁晚晚一收手。
剑芒戛然而止。
子车瑾握着剑,身体还保持着僵直的状态,眼神却已然变了。
然而,那眼神中所透露出的不可思议,却并非因为宁晚晚的临阵收手,而是源自于她心中隐藏的另一道身影。
宁晚晚方才那利落的收招……让她想起了神秘的梦中人。
每每与她切磋,梦中人的动作,就与方才的宁晚晚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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