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以控制地咳嗽打断了林欲雪的思绪。
在连声的咳嗽下,他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白到近乎病态,而在宁晚晚所看不到的地方,林欲雪捂住唇的手帕上,已然是布满鲜血。
“继续。”
林欲雪面色不变收好手帕,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宁晚晚却急了:“继续什么呀师父,你没受伤吧?可是我方才那一招,应当也不是特别重才对。”
林欲雪冷着脸:“你以为是你的剑招命中了?”
宁晚晚无辜眨眨眼:“难道不是?”
林欲雪没有说话,只是以灵力操控着黑色的棋子小人,毫无保留地又攻向宁晚晚。他想: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宁晚晚进步的速度必须再快,更快一些。
于是,这一次的剑招来的格外凌厉,又格外不留情面,方才还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宁晚晚立刻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几个回合下来,宁晚晚原本刚刚升起的一点自信心,立刻被打碎成了一片一片。
但她天生脾气倔,对手越是难缠,就越是会激发她的好胜心。
她紧咬着牙关,硬是生生地抗住了林欲雪一招又一招不可能还击的剑招;与此同时,在她的脑海中,属于她自己,独一无二的剑意正在不断增长,成型。
仿佛一粒种子,遇到了合适的土壤,又汲取到水分。
只等发芽,破土而出。
这一次对招结束,宁晚晚计算,如今的她已经可以承受林欲雪十一招左右。第十二招开始,她就只能完全没力气地躺在地上躺平挨打了。
不过这也远比最开始强大的多。
但毕竟……她这七年来的对手只有林欲雪,没有其他人。
宁晚晚开始有些摩拳擦掌地期待两天后的问剑大会了。
只是希望那个李和风当着那么多围观群众的面,好歹也争气点,拿出些看家本领,不要想早晨一样,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对招结束。
惯例是宁晚晚要疗伤一会儿。
她有自己疗伤的秘诀,就是“病无忧”剑灵。
只要有充足的灵石,不是什么大伤,“病无忧”都能给她治好。
这点她从没有隐瞒过林欲雪,以林欲雪的见识和实力,想必也早就清楚;但令宁晚晚感到很舒适的是,林欲雪从来没有多问过。
他不会问她是如何治好的伤势。
更不会问她身上有什么法宝。
他只会在对招结束后,给宁晚晚留下各种上好的伤药,补品。
而在宁晚晚委婉表示自己并不缺这些,只缺灵石以后,伤药与补品就全数被替代成了成色相当纯净的粉晶。
每当这时宁晚晚就感慨:“拜师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原本以为谢子阳身为首富之子,已经够有钱了,可那时的她还不认识林欲雪,她不知道,原来有人只靠一个深渊魔眼,就能拥有源源不断的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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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首富来钱还快,还容易!
或许,这就是顶级强者的世界吧。
在修真界,只要你足够强大,就能够拥有别人意想不到的各种资源。
宁晚晚现在只算是跟在师父后头捡肉吃都如此阔绰了,倘若有朝一日,她可以独当一面……
宁晚晚想到小山一样高的灵石堆,而自己则坐在灵石堆里。
登时,她变强的心,更加坚定了。
当即她决定,睡什么睡起来内卷,她要再把今日的剑招再练上个一百遍才行!但宁晚晚没能料想到,她刚举起剑,门外就传来骰娘的呼唤。
“晚晚,有人找你。”
宁晚晚一怔:“啊?”
找她?
谁啊,居然能找到这里,不会又是那个跟踪狂李和风吧。
她狐疑地收好剑,走到门口一看,漂亮的杏眼登时愣在原地:
“怎么是你。”
谢子阳,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想带她回去问罪吗?
宁晚晚以为,经历过情丝秘境的对决以后,谢子阳应当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才对。毕竟纯靠谢子阳的实力,根本连宁晚晚他都打不过,更别提这里还有魔域的一干魔修,以及修为深不可测的林欲雪了。
如今的宁晚晚今非昔比。
若想抓她,非得太一子出手,再联合御神剑宗与无名宗的两位大乘期宗主,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可问题又来了——
太一仙府的自家事,那两位宗主划得来为这种事得罪林欲雪吗?
也因此,哪怕是青鹤回府后,宁晚晚身处魔域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但包括太一子在内,没有一个仙府的修士敢轻举妄动。
连师尊青鹤都不能动林欲雪分毫。
谢子阳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
宁晚晚警惕地观察着眼前的青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就掏出什么特殊的法宝来。
但谢子阳,他其实只是想来见一见宁晚晚而已。
师尊回府后,师姐与宁晚晚的七年之约便传遍了府内上下。
谢子阳自然也知晓了。
一边是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回归的温柔师姐,一边是十年岁月却背叛仙府的罪人小师妹,府中弟子的人心可谓是一边倒的支持叶离。
众弟子都期待着,由叶离师姐出面,当着天下修士的面,给宁晚晚一个巨大的教训。
唯独谢子阳不这么想。
情丝剑秘境,宁晚晚打败了谢子阳,同时,也让谢子阳极为深刻的反省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通俗来说,谢子阳醒悟了。
他终于醒悟,做错的并非宁晚晚,而是逼着宁晚晚不得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他们。他也终于醒悟,对他来说,宁晚晚是生命中不亚于叶离师姐的存在。
不能因为叶离师姐,他就放弃了宁晚晚。
相反的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比起现在众星捧月一般受到仙府上下尊敬宠爱的师姐,谢子阳更心疼流落在外,饱受众人误会与怨恨的宁晚晚。
谢子阳本就对宁晚晚极好。
师姐没有回府以前,他是府里最溺爱宁晚晚的存在。
从前怨恨宁晚晚,是因为他没有想明白此事不怪晚晚;而如今,既然他想明白了,自然而然,怨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悔意。
谢子阳的心思很单纯。
他恨一个人,就恨不得这人去死,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他若是喜欢一个人,也会喜欢的将人视若至宝,捧在云端。
从前他对宁晚晚,对叶离,都是如此的。
如今,他却对宁晚晚更多一层复杂的情感,那种情感是忏悔,是弥补,当然,也是尊敬。
但他却没想过。
现在的宁晚晚,根本不缺他的忏悔。
对他的出现,宁晚晚的眼神里没有期待,没有熟悉的欢喜,有的只是陌生的警惕,与怀疑。
“我不是来抓你问罪的晚晚,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谢子阳苦涩地道。
宁晚晚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又望了望四周,发现谢子阳这次过来甚至没带谢家的护卫。
倒令她很是惊讶。
“我……只是来看看你。”谢子阳近乎贪婪的看着她,七年了,三年过去后又七年,七年不见,晚晚比从前更多一分英姿飒爽,身上也越来越有高手自信、从容的气度。
七年里,他曾经想过晚晚会长成什么样。
毕竟晚晚的年纪还小,样貌与气质都还没有完全定型。
变得更美,或者是更英气,都是有可能的。
谢子阳在心中无数次描摹宁晚晚的模样,懊悔自己失去她的这十年,而如今一见,谢子阳才知道,无论再怎么想象,都不及真实存在的宁晚晚哪怕半点。
他可以想象她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却想象不到她灵动的眼神。
他可以想象她出拳时坚定的脸,却想象不到,如今的她也拿起了长剑,成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剑修。
三年、七年。
说来极短,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
可如今站在宁晚晚的面前,谢子阳才恍然惊觉,自己错过了多久的岁月。
这是他离开自己妹妹的第十年。
也是他犯下错误,没来得及弥补错误的第十年。
“晚晚,你好似又长高了些,是因为天天喝牛奶吗?我听你说你喜欢喝牛奶,特意让人在中州找了最好的奶牛,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
谢子阳一如既往般地道。
宁晚晚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接受他的好意,她拒绝地很果断:“不必了,我不缺牛奶。”
谢子阳也不气馁,而是继续问:“那你缺什么吗?”
说着他抬头看向宁晚晚身后破旧的宅院,皱了皱眉:“此处也太破旧了,晚晚你住在这里会不习惯的,二师兄在齐山县有一套宅子,这几日你参加问剑大会,可以住在里面。里头什么都有,还有谢家的仆人,你什么都不必操心。”
宁晚晚打断他的自说自话:“谢谢二师兄的好意,不过,我什么都不缺。”
谢子阳怔在原地,仍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
可是这里真的很破。
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舒服的软床吗?
二师兄知道你要来,特意把那套宅子里的所有床榻都换了一遍。
换成了天鹅绒质地的软塌,足足三层。
还有,你最爱吃的花生糕,最喜欢的玩偶,最爱穿的衣服……知道宁晚晚会来,谢子阳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像从前一样。
他却没想到。
宁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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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来了,却无论如何与从前不一样了。
宁晚晚冷静道:“与其有这个功夫,二师兄倒不如多练练剑术吧,据我所知,师兄你也会参加问剑大会,不是吗?”
谢子阳手不自觉抖了一下,他想到了情丝秘境里,宁晚晚毫不犹豫的拳风。
七年过去,在谢家的悉心调养下,伤自然早就好了。
可谢子阳确留下了一个永远不会磨灭的心理阴影。
谢子阳咬唇,攥紧了拳不甘心地道:“我会变强的。”
宁晚晚说:“那最好。”
谢子阳憋着一股气,又道:“你说你什么都不缺,可你总是想赢吧?我已经知道了你头选遇到的对手是谁,你难道不想了解他的弱点所在吗?”
宁晚晚想起李和风,乐了:
“不巧,还真不想。”
因为在她看来,这个李和风浑身上下,乃至于他整个人的存在,全部都是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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