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老天爷终于看不惯她在冬天不穿秋裤的行为,今兮这场高烧好了又烧,反反复复。元旦第三天,贺司珩意识到不对,抓起衣服往她身上套,“流感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
“不去好不了。”
“你不是医生吗,你不能给我看病吗?”
停车场里没有暖气,电梯门开的时候,阴冷气流涌了上来,今兮在贺司珩的怀里缩了缩。
贺司珩无奈:“术业有专攻,而且你这是流感,每天都得去医院打吊瓶。”
今兮被他塞进车里,吸了吸鼻子,她看向窗外,路过的街景在寒风下显得萧瑟,整座城市陷入白雪中,街道上空荡荡,连霓虹灯都不再闪烁,整座城市都没什么活力,像是生病了一般。
她呢喃:“生病,可真烦。”
到医院后,贺司珩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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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急诊挂号问诊。
医生说:“是流感,冬天流感季嘛,没什么的,来打几天吊瓶就能好,对了,平时多穿点,注意保暖。”
因为生病,今兮的脸都是惨白的,毫无血色,她眼睫低垂,低低地应:“知道了。”
输液厅里,今兮无聊地看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速很慢。
她问:“这能调快点儿吗?”
得到的回答是:“不能。”
她撇了撇嘴,拿出手机刷朋友圈。
没一会儿,贺司珩突然站起来,“我出去一会儿,要是吊瓶打完了我还没回来,你就让护士给你拔针。”
她漫不在意,低头专注看手机,“知道了。”
等到她朋友圈刷完,刚好吊瓶也打完了,护士过来给她取吊瓶,远远地就看到她和贺司珩两个人坐在一起,在灰扑扑的输液厅里,两个人分外惹眼。
怪不得那么多女的追贺司珩,贺司珩都不看那些女的半眼。
有了这么一颗璀璨夺人的明珠,谁还会对平凡尘土青睐有加呢?
护士过来,没有刻意和今兮搭腔,只是处理好后,和她说:“贺医生在大厅那里等你。”
今兮稍稍愣了愣,很快发应过来,“谢谢。”
出了输液厅,再往前走几步便是医院大厅。贺司珩背对着她,站在角落处,离得近了,今兮注意到,他手上拿着手机,在和人打电话。
她无意偷听。
原本想走,但是突然间,听到贺司珩那句:“林氏企业的女儿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么个穷苦医生?妈,您别瞎折腾。”
迈开的步子,似灌铅般重。
好在她很快清醒过来,怡怡然离开医院大厅,回到输液厅原先坐着的位置上。
护士见到去而复返的今兮,疑惑:“没找到贺医生吗?”
今兮心里乱糟糟的,含糊不清地回:“嗯,我在这儿等他吧。”
“啊……好。”
护士半疑半惑离开输液厅,路过大厅时,瞥见贺司珩的身影,“这不是在这儿吗,怎么会没找到?”
可她还是没回去今兮那里多嘴,别人情侣间的事,外人只需旁观,无需多言。
贺司珩这通电话打到一半,他就不耐烦,“妈,我现在还有事,先不说了,最近流感多,您记得多穿点衣服。”
于素:“我知道,那你——”
“——不见,我先挂了。”
电话被他无情地掐断,贺司珩眼里滋生疲倦,伸手揉了揉眉骨,这才回到输液厅找今兮。
今兮的吊瓶也打完了,她有气无力地被他搂在怀里,“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贺司珩说:“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今兮:“于姨怎么突然给你打电话?”
贺司珩:“让我有时间回家。”
怀里的人没再说话,贺司珩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她生病了不想说话。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也万分安静。
-
这场流感让今兮请了很久的假,没去舞团。
一是她每天都要去医院打吊瓶,二则是流感易传染,万一舞团的人被她传染上,麻烦大了。
真正病好,都是一月中旬的事儿了。
今兮回舞团上班,太久没来,排练的进度有些跟不上。好在排练的舞剧是她大学时练过的,学舞的人,身体会在熟悉的音乐下唤起肢体记忆,隔天,她就跟上了大家的进度。
上午的排练结束,今兮发现没带餐卡,于是去换衣间找。
换衣间的门刚打开,就和从里出来的人迎头撞上。
那次跨年之后,周橙面对今兮都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她扯了扯嘴角,“不吃饭吗?”
今兮神色淡淡:“餐卡没带。”
周橙侧过身,声音干巴巴地:“哦。”
擦肩而过,周橙往外走了几步,蓦地想起什么,又折身回来。
余光注意到周橙一动不动站在门边,她似乎,是在看她,也似乎,有什么想和她说。等了好久,却迟迟没等到她开口。
今兮找到餐卡,合上柜门,像是压根当她不存在一样,绕过她出去。
“喂,你没看到我吗?”周橙忍不住,叫她。
今兮往前走,步伐未停。
周橙:“今兮!”
今兮停下脚,“有事?”
周橙无言:“你知道吗,我真的好讨厌你这幅永远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劲儿。”
今兮:“你只讨厌我这个吗?”
周橙哑然。
今兮淡淡看她一眼,“没事我就走了,我饿了,要吃饭。”
没走几步,又听到周橙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走廊里回旋,震荡:“贺司珩和林疏月相亲的事儿你知不知道?他俩后天要一块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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