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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温柔(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温柔野骨》第91章温柔

    第81章 温柔

    周砚浔突然出现, Claire示意先暂停拍摄,大?家休息一会儿。书燃今天没安排其他工作?,倒也不急, 更何?况,她收的是时薪, 不怕浪费时间。

    那两人在原木桌旁闲聊,书?燃不想听也不想看?,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打开电脑,连上相机内存卡,开始研究刚拍的片子。

    自从书?燃换了泳衣,做商务策划的叫阿侨的小男生, 就变得格外殷勤。他先是给书?燃递了条浴巾,让她披着,又给她拿了杯冷饮, 一口一个书?老师,十分周到热情。

    书?燃接了冷饮,浴巾遮在膝盖上,温声说:“叫我名字就好, 不用那么客气。”

    阿侨连连点头,又拿摄影方面的事牵头做话题,跟书?燃多聊了几句。

    小男生口才挺好,言语并不唐突,也是真的学过?摄影,言之有物。一来一回间, 书?燃对他印象不错,神色也逐渐温和。

    阿侨又说了句什么, 书?燃被他逗笑,险些呛到,捂着嘴巴细声咳嗽,秀气的模样很像鼻头发痒的小猫。阿侨看?得愈发心痒,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来,试探着,想帮书?燃拍背。

    不等他掌心落下,原木桌那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摔碎。

    紧接着,是Claire的惊呼——

    “周总,手没伤到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玻璃杯碎片四溅,周砚浔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被柠檬水打湿的手指,同?时,目光笔直地望向泳池的另一侧——

    “那个小孩,穿蓝衣服的,”周砚浔气压很低,面无表情,“你会游泳吗?”

    周围的人张望一圈,视线纷纷朝阿侨落过?去?,这里头就他一个蓝衣服。

    阿侨后知后觉,有些懵,还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站起来,磕磕绊绊地说:“会,会一点。”

    周砚浔哦了声,眼眸半眯着,缓缓说:“天气这么好,你要不要下水游一会儿?”

    阿侨不太懂,眼睛眨了下。

    周砚浔视线越过?阿侨,落在书?燃那儿,又说:“我?看?你好像挺闲不住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书?燃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并不看?他,身形却莫名一僵。

    阿侨抓抓头发,整个人还懵着。Claire却明白了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刚刚聊天时周砚浔一直在走神,对她挑起的话题并不热衷,视线也不在她身上,而?是在……

    Claire表情复杂地看?了书?燃一眼,又重新扬起笑容,半是嗔怪半玩笑地对阿侨说:“我?付你那么多薪水,雇你来聊天的呀?忙了半个月,还拿不出一个像样的营销策划案,好意思傻站着吗?”

    阿侨应了声,连忙回到屋子里去?改策划案,不在周砚浔眼前乱晃。

    书?燃专心看?片子,并不理?会众人的交谈,移动鼠标时,手指关节却有些发白。

    几句话说完,气氛莫名有些凝滞,品牌方的两个员工看?似各忙各的,实际上早就竖起了耳朵,觉得有瓜可吃。

    Claire眸光流动着,试探着开口:“周总今晚有空吗?不如,一起吃个饭?”顿了下,她又朝书?燃看?过?去?,状似无意的,“燃燃也来吧,回国后你一直好忙,我?们还没聚过?呢!”

    周砚浔半靠着椅背,手指反复拨弄着一支打火机,模样散漫,盯着书?燃的那个眼神却是紧绷的,好像在等她点头。

    书?燃并不看?他,对Claire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有个朋友过?生日,我?早就答应了,要给他庆生。”

    Claire抿了抿唇,正琢磨着该如何?圆场。

    周砚浔突然说:“哪位朋友?”

    书?燃手指僵得几乎握不住鼠标,她抬眸,明明是故意较劲,语调却平稳:“陈景驰,景色的景,驰骋的驰,也是个摄影师。周总社交广阔,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周砚浔在这时点了根烟,雾气袅袅升腾,将他一双眼睛衬得分外淡漠。

    Claire有些惊讶似的,“周总不是不抽……”

    “当然听过?,”周砚浔也不知是为了打断Claire,还是为了回答书?燃,有些突兀地开口,“从一个熟人那儿听到的,简直如雷贯耳。”

    书?燃笑了一声,“他名气的确很大?。”

    周砚浔磕一下烟,舌尖抵了抵腮。

    他觉得喉咙像被堵住,心口也淤着什么,再如何?用力呼吸也不够顺畅,有些冷硬地逼问了句:“看?样子,你挺欣赏他?”

    “周总呢?”书?燃外表温温柔柔,语气却毫不怯懦,“今天周总专程过?来,又是为了‘欣赏’谁?”

    周砚浔咬着烟,雾气弥散着,他眯了下眼睛,缓缓说:“你很在意?”

    书?燃抿了抿唇,口不应心,“不在意。”

    这话一出,气氛陡然下沉。

    周砚浔好像被气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书?燃,话对Claire说的:“今晚我?有空,吃饭的地方你来挑,我?买单。”

    音落,转身离开,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书?燃压住从心底蔓延而?起的酸涩感,合上电脑,“可以开始拍摄了吗?”

    Claire挑一下眉,“当然。”

    接下来,工作?的间隙里,书?燃忍不住想,若章游没有提前离开,她在这里,看?到刚刚那一幕,一定会懊恼自己?判断失误吧——

    102516,什么童话,什么标识,不过?是逗人玩的小手段。

    没人会恒久地留在原地,被打碎的感情,也难以复原。

    拍摄一直进行到下午四点,天光渐沉。Claire晚上还有约会,要重新换衣服弄造型,书?燃随便收拾了一下,拎着相机包准备离开,Claire在这时叫她一声。

    闲杂人都被支开,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个。

    Claire嚼着糖,单手托腮,笑眯眯地问:“盛原那位,他喜欢你吧?”

    书?燃没做声。

    Claire又说:“你放心啦,今晚这顿就是友情餐,我?跟他没什么。圈子里都知道周砚浔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我?吃撑了才去?钓这种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简直费力不讨好。”

    书?燃不太想跟外人聊这种话题,伸手推门?。

    Claire突然笑一声,“不过?,有一个小细节,蛮有趣的。”

    书?燃脚步顿了下。

    “我?认识周砚浔快两年了,”Claire语调软糯,不疾不徐,“一直以为他是不抽烟的,也从没见过?他抽烟,今天他却点了一根,在你面前,”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在跟谁赌气吗?还是想让谁看?见他在故意伤害自己??”

    书?燃没说谎,她的确答应了陈景驰要给他庆生,半个月前就答应了。离开酒店,她先回家换身衣服,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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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热水兜头淋下,书?燃站在水雾里,慢慢的,有些走神。

    自回国以来,似乎遇见的每个人都在提醒她,周砚浔对那段感情从未放下。

    她能相信吗?她可以相信吗?

    分别?的时候,是她亲手打破了所有美?好,露出最不堪的一面,让周砚浔的一腔深情像个笑话。五年过?去?了,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真的会留在原地吗?真的会一直等她吗?

    爱一个人太深,是会伤筋动骨的,书?燃碎过?一次,已经没有力气再进行自我?疗愈。

    换句话说,她懦弱,她怕了。

    五年后的周砚浔,让她有一种不安全感,不安到只?想把感情全部藏起来。

    藏起了,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她不要再像五年前那样,整个人彻底碎掉,好像熬不到明天。

    那种感觉,暗无天日,太过?可怕。

    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书?燃打开衣柜挑挑拣拣,选了条带蕾丝装饰的抹胸小裙子。头发也没弄什么造型,用卷发器略微绕了几下,弄出些弧度,软软地搭在锁骨那儿,有种风情摇曳的味道。

    陈景驰发消息过?来,问她怎么还没到,书?燃一边回复一边准备出门?,绕着屋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却没找到钱包。

    那个钱包她今天还用过?,里头不仅有私人证件,还有……

    难道是落在酒店的套房了?

    书?燃拿出手机,想给Claire发条消息,问她有没有看?见。念头一转,又想到,这个时间,她应该正在和周砚浔共进晚餐。

    心口莫名发堵,书?燃关掉微信,点开旅行软件,查询那家花园酒店的客服电话。

    提示音响过?几声,很快被接通,书?燃说了房间号码,询问工作?人员在清理?客房的时候,有没有捡到一个浅色的格纹钱包。

    接线员查询片刻,回复书?燃说的确有捡到,这边会在三个工作?日内邮寄给您。

    钱包里有个东西,对书?燃来说过?于重要,三天太久,她等不得,问对方:“我?可以现在去?取吗?”

    接线员声音温和,说:“当然可以。”

    电话挂断,书?燃下楼打车,直奔那家花园酒店。陈景驰又发来消息催她,书?燃随口回了句,说有事耽搁,要晚一点到。

    抵达酒店后,书?燃以为钱包放在前台,没想到前台的工作?人员直接交给她一张房卡,说房间目前空闲,您遗落的物品还在里面,并未移动,可自行去?取。

    书?燃觉得不对劲儿,有点怪,却也没多想,刷卡打开了房门?。

    还是拍照时用过?的那间套房,客房服务打扫过?,东西都收拾规整。落地窗外,夜空阴沉,游泳池上碎光粼粼。

    书?燃不太记得她把钱包放在那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并没找到,又想着可能是落在了泳池边。

    她推开玻璃门?,视线尚未落出去?,手机来电声突然响起,陈景驰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书?燃觉得他今晚有点烦,微微皱眉,按下接听键搁在耳边,“怎么了?”

    陈景驰沉默了会儿,“你为什么不来?”

    “我?没有不去?,”书?燃无奈,“上午在酒店做商拍,有东西落在这儿了,我?来取一下,拿到东西我?就过?去?。”

    “酒店不能代为保管吗?不能明天取吗?”陈景驰特别?强势,“生日一年就一次。”

    书?燃吸了口气,“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不习惯让别?人保管,必须来拿。”

    “什么东西金贵到这种地步?”陈景驰笑了声,“钻石?黄金?还是定情信物?周砚浔送你的?跟他有关的一切都是你的宝贝,对吧?”

    “陈景驰,你别?胡搅蛮缠,”书?燃忍耐着,“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不要把你的坏脾气用在我?身上。”

    “普通朋友?好没良心的一句话,你见我?对哪个普通朋友像对你一样?”陈景驰语气有点急,话音一转,又静下去?,“你一定是觉察了吧?觉察到我?想利用今天的生日会再表白一次,才故意不来的。”

    这一点书?燃完全没有预料,她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形同?默认。

    陈景驰的声音愈发低落,“反正你答应过?我?,你一定会来,我?等你。”

    说完这句,通话就断了,只?剩嘟嘟作?响的提示音。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缓缓垂到身侧,书?燃站在泳池边,突然觉得好累,想逃离一切社交,回家睡觉。

    这时候,起了阵风,微微的凉意,混合着一点似有若无的酒香,以及,某种熟悉的味道。

    书?燃动作?一顿。

    风吹得水面涟漪不断,庭院里种了几株高大?的观叶绿植,叶片水绿浓郁,交叠着,发出几声碎响。书?燃缓缓转头,看?过?去?——

    泳池边,靠墙放着的黑色铁艺椅上,有一个安静蛰伏着的身影。

    周砚浔坐在那儿,手肘抵膝,脊背弯得有些重,姿态很颓。他似乎喝了酒,面无表情,眼睛却是红的,静静地看?她,一瞬不瞬。

    书?燃这时才明白,前台的员工为什么要给她房卡——

    一个圈套,等君入瓮。

    夜色晦暗,也寂静,庭院里没开灯,只?有从屋子里透出的微弱光线。

    天边隐隐滚过?闪电和雷声,好像要下雨。氛围湿着、热着,也躁动着不安着。

    书?燃手心在出汗,无意识地握了握,小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周砚浔没回答,将什么东西搁在一旁的圆桌上,“你说你落了东西,是这个吗?”

    书?燃看?了眼,不等她点头,周砚浔身形向后,往椅背上靠,同?时,又说一句:“来拿吧。”

    圆桌和铁艺座椅紧挨着,他手臂搭在扶手上,和钱包之间仅隔了段微小的距离。

    回国至今,书?燃从未离他那么近过?,她觉得心跳发软,膝盖也麻,站不稳似的。

    周砚浔好整以暇,手指细长,勾着脖颈处的领带,扯松一些,露出喉结。一双眼睛不动不移,盯着她。

    只?盯着她。

    压迫感如今夜的风,扑面袭来。

    书?燃缓缓迈步,高跟鞋踩着池边的碎石路面,响声清脆。她走过?来,到他面前,正要去?拿,周砚浔突然将钱包摁住。

    两个人近在咫尺,浅色的裙摆和黑色的西装裤也只?隔了寸许的距离。

    稍稍动一下,就能彼此碰到。

    空气潮得像是能滴水,书?燃心口起伏得有些快,呼吸不够平顺。

    周砚浔看?着她,眼睛微红,眸光却暗,缓缓开口:“我?有点好奇,这么小一个钱包,到底装了什么,重要到让你不习惯交给别?人保管,必须亲自来拿。”

    书?燃心里咯噔一下——那通电话,他听见了。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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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脑袋有些浑噩。

    周砚浔身形挺直,朝她靠近一些,西装裤干燥的布料蹭到她的裙摆,继续说:“是现金、证件、银行卡?还是一张手写的字条?”

    书?燃睁大?眼睛,有些惊慌,脖颈和外露的锁骨也开始冒汗。

    一切都是湿腻的。

    他坐着,位置略低,抬眸去?看?书?燃的眼睛,同?时,掌心翻转,朝上,露出一张字条,他当年写给她的——

    【我?爱你,宝宝。】

    “这个吗——”周砚浔眸光深暗,一动不动地定在她身上,“对你来说,重要到不能交给任何?人保管的东西,是这个!”

    夜风掠过?皮肤,书?燃觉得脊背发冷,膝盖和手臂都在发抖。

    她不能继续待下去?,转身要逃,却被身后的人握住手腕,酝酿许久的雨也在这时落下,湿气铺天盖地。不知是路面太滑,还是她抖得太厉害,鞋跟蓦地一歪,书?燃猝不及防,踉跄着跌入泳池。

    噗通的一下,水花飞溅,不冷,但是,很慌,她衣服和头发瞬间湿透。

    周砚浔跟着落下来,也贴过?来。

    书?燃的身子先被他握住,贴在一侧的墙壁上,长发在水波荡漾的光晕里散开,紧接着,他手臂圈过?来,搂紧她的腰。书?燃的侧脸碰到周砚浔的胸膛,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衬衫的纽扣硌着她,质感很硬,又莫名发烫。

    水汽让一切更乱。

    呼吸不畅,书?燃无意识地张了张口,周砚浔掐着她的下巴,要她仰头,他在这时吻过?来,很凶,也很深,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连气息都是霸道的。

    书?燃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心跳一下子就软了,人也是。

    她在风雨里,也在他怀里,被吻着,被纠缠。从颈侧到锁骨,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

    书?燃身上只?有一件抹胸款的小裙子,肩膀完全外露,一大?片白腻如雪的皮肤,周砚浔指腹贴在那里,故意摩挲着,反反复复,要她感受到。

    铺天盖地的雨声,周砚浔抱着她,额头抵着她,也压着她。

    不留一丝空隙的吻,他唇齿间的酒气也在往书?燃那儿渡,几乎让她醉倒。

    心跳如雷。

    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雨越下越大?,水面波纹无数,两人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

    杂乱的声响里突然冒出一阵音乐,是书?燃掉在泳池边的手机。屏幕闪光,周砚浔在急促的呼吸中分神瞥了下,很招眼的三个字——

    陈景驰。

    第82章 温柔

    陈景驰的来电打断了那场纠缠, 周砚浔不得不停下。

    血液里的躁动尚未平复,他侧过头,下巴抵在书燃颈侧, 隐忍地喘息着。

    雨还在下,无星无月, 夜色比往常更暗。刚才吻得太过,书燃有些咳,手背紧贴嘴唇,眼尾红得像涂了胭脂。

    手机铃声持续在响,书燃这时才听见,她正要看,周砚浔五指扣在她脑后, 生生将她转了过来。他力气用得重?,手背和小臂上隐隐有青筋暴起,隔着被水汽浸透的白衬衫, 显出一种洁净的诱惑感。

    书燃觉得痛,抬眸瞪他,她唇色鲜润,还留着被吻过的痕迹, 眼神却倔强,有种较劲儿的味道。

    周砚浔心口?发热,一种强烈的饥饿感,从未有过的,自?腹腔深处蹿腾起来,燎原一般迅速蔓延, 渗入四肢百骸。

    他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下,喉结鲜明滑动, 与此同时,一滴水珠,自?他额前的发梢上低落,越过鼻梁和下颚,湿润着滑入领口?。

    书燃目光追寻着那滴水珠,呼吸莫名变急,心跳也是。她用力咬唇,强迫自?己?清醒,想?同他说什么。

    “你……”

    刚吐出一个字,周砚浔再度贴过来,故意往深了吻,封住她所有声音。

    紧密地纠缠,又热又烈。

    雨势逐渐变小,但迟迟不停,雷声不断,好似末日来临

    手机也在淋雨,铃声时断时续,一通未接,很快又打来第二通、第三通,反复出现在屏幕上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陈景驰。

    他大概要急疯了。

    铃声响得越久,周砚浔眸光越暗,吻她的那个动作也越重?。空气被某种饱胀的情?绪搅得一塌糊涂,半冷半热,有汹涌的火,也有四溅的水。

    又一通来电拨进?来,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了。

    周砚浔斜着下巴,在音乐声中贴她贴得更紧,同时,嘴唇缓慢下移,到书燃脖子那儿,猝不及防地狠狠咬下一口?。

    不是玩笑?或情?趣的那种咬,而是带了恨的,牙尖深深埋入皮肤,再用力几分?,恐怕会直接见血。

    书燃痛得发抖,眼睛更红,雨水淋得到处都湿,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哭。

    好一会儿,周砚浔才松开书燃的脖子,移到她耳边,故意用气音,含混不清地说:“要去见他吗?”

    “带着我留的印子去见他,给他庆生?”

    书燃呼吸不稳,有点咳,哽咽着说:“周砚浔,你混蛋!”

    “我不是混,是疯,”周砚浔压着情?绪,他黑发湿透,显得更加乌沉,眼睛也是,低声说,“你亲手把我逼疯的!”

    因?为这句话,书燃的眼角猛地湿了下,她手握成拳,细弱的肩膀发着抖。

    “是你放弃我,”周砚浔吻着她的脖子,也咬着,一字一句,“是你不要我,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怎么努力都没?用,你执意要走。”

    “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书燃说不出话,眼尾变得更湿,越来越多的水汽汇聚在睫毛,凝成晶莹的一滴。

    “为什么要留着我的联系方式?”周砚浔嗓音更哑,“为什么还要发消息给我?”

    发消息——

    书燃脑袋里空白了瞬,不等她反应过来,周砚浔继续说下去——

    “我在几分?几点回复谁的消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介意?”

    他收到了。

    旧账号他根本没?有弃用。

    深夜发送的那些消息,他全部?收到,也全都看到。

    好像秘密被公开,暴露在天光之下,书燃特?别慌,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措感贯穿全身,呼吸不受控制地变沉变急。

    她眼睛越来越红,牙齿咬着唇内的肉,低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当初执意出国的是她,现在,乱发消息纠缠前任的,也是她。

    周砚浔的掌心慢慢覆到书燃的脸颊上,又移到下巴那儿,他掐着她,要她抬头。

    书燃在极近的距离下看到周砚浔的眼睛,水汽打湿他的瞳仁,乌黑如光亮全无的深海,巨鲸在其?中游弋,传唱着神秘的歌谣。

    “本来我是高兴的,”周砚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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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尾很红,嘴唇却毫无血色,好像已经?走到了绝路,丢盔弃甲,“你能主?动来找我,我特?别高兴。但是,很快,我知道了另一件事——”

    书燃心口?一滞。

    周砚浔逼近她,膝盖抵在书燃腿上,压制性地堵在她面前,“你敢不敢告诉我,在法国那五年,是谁陪着你?是谁教会你摄影,带你入的摄影这一行?”

    书燃呼吸不畅,泳池边沿凹凸不平的瓷砖贴面硌着她背上的骨头,痛感鲜明。

    她想?解释什么,周砚浔忽然低头,泄愤一般咬她的唇。

    真的咬,像咬她脖子那样,清晰的刺痛感,两个人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太疼了,书燃承受不住似的,眼角滚下灼热的一滴。

    她用力将他推开,手背抵着自?己?破皮泛红的唇,哑声说:“周砚浔,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陈景驰?不论他陪我多久,教会我什么,我都没?办法喜欢他!”

    她喘着气,眼睛里不断有泪水掉下来,同细雨融在一处,“我不喜欢陈景驰,一点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他是知道的。他还知道……”

    周砚浔低头看着书燃在哭,指腹贴在她唇边,“还知道什么?把话说完。”

    书燃却不愿再说,抿唇别过头。

    周砚浔不依不饶,掌心箍着书燃的后颈,“陈景驰都讨不到你的喜欢,那你喜欢谁?”

    书燃不看他,手指慢慢攥紧。

    “敢不敢告诉我——”周砚浔眯着眼睛,“你到底喜欢谁?”

    书燃心里憋着股劲儿,任他如何逼问,怎么都不肯出声。

    周砚浔冷笑?着,故意问:“说不出?还是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欢谁?”

    当年有严若臻,现在有陈景驰,他总是抓不住她,总是这样。

    思绪钻进?牛角尖,不受控制,周砚浔突然力气很大地将书燃从泳池里捞出来。

    水中浮力大,出水的瞬间,书燃觉得身体特?别沉,头晕目眩。不等她换过那股劲儿,世界又是一阵跌宕,周砚浔抱着她穿过客厅,进?了主?卧,将她扔在卧室的大床上。

    床垫很软,并不痛,书燃却觉得害怕,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就被周砚浔压着肩膀按了回去。

    她的膝盖被抵住,动弹不得,两只手腕也被周砚浔拢在一处单手箍紧。他常年健身锻炼,网球打得也好,力气是真大,书燃怎么都挣脱不开。

    薄薄一件抹胸款的小裙子,不必费什么力气就被撕裂,掉在地毯上,轻飘飘的,像庭院里被雨水打落的花瓣。

    书燃被迫露出大片皮肤,霜雪般的颜色,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空气里。她挣扎得太厉害,内衣搭扣松散,缓缓下滑,手腕又被他握着,没?办法去整理,真的什么都遮不住了——

    她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一个男人的视线里。

    屋子里开了空调,数值调得很低,冷风吹过皮肤,书燃一阵发抖,眼泪滑过眼角没?入头发,她抿着唇,舌尖碰到被他咬破的地方,一阵细密的刺痛。

    “周砚浔!”书燃呜咽着,有些咳嗽,湿透的黑发粘在颈侧,隐隐有青筋冒起,“别逼我恨你!我真的会恨你!”

    “你想?恨,那就恨,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周砚浔眼底光亮全无,暗得一塌糊涂,他扯松了领带,然后是腰带,用力朝她覆过来。

    窗外一声滚雷,雨势骤然变大,庭院里的观叶植物被砸得一片凌乱,枝叶凋零,卧室的氛围也是如此。

    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合,书燃整个人都在他投下的影子里,细白的腿碰到周砚浔的腿,被迫感受到他的气息和体温,特?别热,特?别近,烫着她,也蹭到她。

    擦蹭的那个触感让书燃脊背紧绷,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上全是虚弱的汗。她没?办法躲,也躲不开,只能侧过脸,将表情?藏进?被子里,不让他看到。

    哽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她哭得很厉害,眼泪汹涌地落,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疼。

    周砚浔眼睛里的戾气顷刻散去。

    他总是见不得她哭,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大雨敲打着玻璃,响声凌乱,水光透过窗子落进?来,投映下些许潮湿的波纹。

    周砚浔扯过散在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轻声说:“以前我什么都舍不得做,连亲你我都不敢太用力,怕你疼,怕你不舒服,怕你不喜欢……”

    “我害怕很多事,最?害怕的就是你不要我……”

    书燃双眼紧闭,睫毛濡湿,什么都看不见,触感反而更加清晰。

    她感觉到周砚浔在吻她,吻她带着泪痕的脸颊,吻她湿透也红透的眼尾,动作特?别轻,她却抖得厉害,像是吓坏了。

    “我那么害怕它发生……它还是发生了……”周砚浔嗓音喑哑,“我留不住你,五年前我就留不住,现在也是一样……”

    “书燃,”周砚浔湿冷的唇紧贴在她颈侧,声音里带了细微的抖,好像他也在哽咽,“我到底该怎么做?”

    “你教教我吧,怎么做才是对的?”

    周围气息一清,接着是细碎的脚步,主?卧的房门在开启和重?新?合拢之间,有一段漫长的停顿,很长很长,好像他立在门边看着她,看了很久。

    他大概有话要说,又觉得没?什么意义,最?后,只有很轻的一声——

    门被关上。

    他走了。

    之后又过了很久,久到湿透的头发变得半干,书燃才慢慢坐起来。

    身体发软,脱力一般,喉咙和嘴唇都在刺痛,她拥着被子裹紧自?己?,无助又悲哀地想?,衣服都被扯坏了,她要怎么回家啊……

    眼底再度蓄起泪水,书燃低下头,沉沉叹息。

    有人在敲门,节奏不疾不徐,书燃不想?见任何人,没?理会。

    又过了会儿,床头的座机响了,书燃浅浅呼了口?气,拿起听筒,“喂?”

    对面是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先是礼貌性地跟书燃问好,接着又说:“您送去清洗烘干的衣服已经?处理妥当,服务生就在门口?,请您开一下门。”

    书燃愣了下,她穿来的裙子明明还在地毯上扔着,走线崩裂,狼狈得不成样子。

    披着酒店的睡袍起身开门,服务员不仅送来了衣服,还有一杯温水,以及一包感冒冲剂。书燃接过来,将袋子拆开,里面衣服的确是她的,大学时穿过,大概是落在了衡古,忘记带走。

    周砚浔——

    欺负人的是他,善后的是他。

    他将她弄哭,又将她捧进?手心,对她说,别怕。

    第83章 温柔

    书燃身段没怎么变, 甚至比之前更瘦,五年前的衣服,此?刻穿着?, 竟然有些宽松。

    感冒冲剂用温水融开,她双手捧着?杯子, 小?口咽下,暖意填补空虚的胃,干涩的眼睛也舒服了些。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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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药,书燃起身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瞥了眼床边的置物柜,有什么东西放在那儿——

    她慢慢走过去,看到那张纸条。

    两个人又是淋雨又是落水, 折腾得?周身狼狈,这张小?纸条却?被?保护得?很好,一点儿都没?有沾湿, 干干净净地?放在这里,等待着?,有人将它带走?。

    周砚浔,又是他。

    总是他。

    凡是她所珍惜的, 不论他有多生气,都会一并珍惜。连一张小?纸条,他都会帮她收好,不弄坏。

    周砚浔看似凉薄,脾气不好,姿态嚣张, 实际上,他情绪稳定, 有着?最?细腻的感情,心软得?不像话,还?特别好哄。

    今天发生的事,应该是他的极限了吧,怨恨再深,对书燃,他能做的只有这些,更深的伤害,他舍不得?给。

    暴烈的冲突过后,书燃的大脑有些空白?,她将纸条拿在手上,垂眸看着?,也思索着?。

    刚刚,他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很高兴,她能主动来找他。

    还?说他害怕,怕她疼,怕她不舒服,怕她不喜欢,最?怕她不要他。

    他介意严若臻,介意陈景驰,不是见不得?有人对她好,是害怕,怕自己留不住她。五年前他没?能将她留下来,这份恐惧延续至今,他以?为自己注定失去她。

    这一晚看似动荡,却?仿佛豁开了一个口子,让书燃窥见了幽微的光。越是剑拔弩张的时刻,越能看到一个人的本心,他的原始本能。

    周砚浔的说过的话,看似决绝凶戾,实际上,每一个字都是深陷。他一直溺在那份感情里,无法自渡,才会惶然失措。书燃觉得?不安,束手无策,他也一样,甚至比她更忐忑。

    进不得?也退不得?,他们两个,怎么会变成这样……

    将自己收拾整齐后,书燃从套房出来,她带走?了小?纸条,撕坏的裙子用袋子装着?,扔进垃圾桶。手机不知是进了水,还?是电量耗光,始终打不开,她走?到前台那儿,正要让工作人员帮忙叫车,对方先一步开口——

    “女士,您好,有人为您预约了本店的叫车服务,司机已经在等您了。”

    书燃并不意外,她卸了妆,皮肤细白?,轻声问:“帮我叫车的人是不是姓周?”

    工作人员只是笑,不做声,书燃也没?再追问。

    从酒店出来,外头夜色很深,还?在下雨,门童帮她撑着?伞,与此?同时,一辆迈巴赫缓缓驶来。

    书燃看着?,叹了口气——

    刚才她就?多余去问,哪家酒店会用S级的车送一个寻常客人。

    车厢内有股浅淡的香味,挨得?极近时,书燃在周砚浔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她靠着?椅背,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忽然说:“周砚浔日常出行用的就?是这辆车吗?”

    司机顿了下,点头说:“是的。”

    书燃在脑海中描摹着?他的样子,或皱眉或冷笑,黑黝黝的眸光,低声说:“他脾气变了好多,越来越坏。”

    司机开车很稳妥,起落都缓速,闻言,轻笑了声,说:“分情况吧,对待不相干的人,周总一向是没?有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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