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关系买了件这个牌子的其他系列高定,废了不少钱。
他很熟悉定制流程,坐在高脚椅上,晃腿等助手来量。
梁寄沐正在那边签名确认身份,回头的时候,方逾拾乱晃的脚连忙放好,乖巧道:“好了?”
“你先挑挑你喜欢的配色和风格。”梁寄沐递给他一本手册。
方逾拾接过来:“我来决定吗?其实我都可以的。”
梁寄沐却摇头:“我不太关心穿着什么的,以后我们的这些,可能都要麻烦你来操办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方逾拾当然不会拒绝。
就是看着册子,回味起梁寄沐的话,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什么叫“以后我们的都让你操办”?
搞得跟他们要一起生活一样。
嗤,怎么可能?
他甩甩头,抛开这些荒谬的想法。
学徒很快拿来卷尺:“梁先生以前量过吗?您的腰很细,应该还不到八十吧?”
作为一个衣服大多是高定的商业精英,梁寄沐自然很熟悉:“七十八。”
学徒:“果然很细……”
方逾拾:“胡说,七十七。”
学徒:“?”
梁寄沐慢悠悠回眸,跟他四目相对。
方逾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因为不相信自己的眼神会出错,听到“七十八”就脱口而出了。
学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夸赞道:“您二位感情很好啊。”
“谢谢。”梁寄沐礼貌完,又似笑非笑对某人说,“七十七?”
“猜的。”方逾拾从容而笑,“我朋友腰围就是七十八,我觉得您的腰肉眼可见比他细,乱猜的。”
肉眼可见的一厘米听起来很荒谬,但熟悉方逾拾的人都知道,放在他身上,很合理。
这货看别的不行,就看腰围准。
“你还知道你朋友的腰围?”梁寄沐语气不变,“哪个朋友?”
不是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事,方逾拾大大方方道:“宋尧哥。”
……哥?
刚搞掉一个“楠哥”,现在又来个“尧哥”?
世界上的叔叔伯伯那么多,为什么偏要有那么多“哥”?
梁寄沐对“哥”这个字要ptsd了。
怕神情过于阴沉吓到人,干脆背对这人,伸出胳膊让学徒来量尺寸。
有钱人很多,身材堪比模特的有钱人却不多。
学徒入职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到身材这么好的客人,不由得星星眼,摩拳擦掌欲上阵。
众所周知,量尺寸是一件需要近距离接触的事。
方逾拾看着那双越来越靠近梁寄沐肩膀的手,微微拧起眉,心里有点不爽。
男人本能的占有欲在隐隐作祟。
七十七的腰,法定丈夫都没摸过,就先让别人摸了?
这合理吗?
领地意识极强的拾爷不乐意了。
当然,他绝不承认就是单纯想摸摸。
方逾拾故意咳嗽两声。
那两人果然一起停下看他。
方逾拾比划指向卷尺:“梁教授,我能试试吗?”
学徒:“!”
客人您,太过分了!
梁寄沐:“……你认真的吗?”
“当然。”方逾拾真诚道,“我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直觉,看看到底是不是七十七。”
梁寄沐委婉:“谁量你都可以看结果。”
谁稀罕结果?
另有所图的方逾拾又道:“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艺术时尚的梦,只是一直没机会接触。”
打蛇打七寸,梁寄沐最受不了这一套。
他妥协:“过来吧。”
嘿。
嘿嘿。
方逾拾绷住嘴角,遏制住肆无忌惮的笑容,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优雅地冲学徒伸出手。
学徒咬牙把尺子递过去。
方逾拾悄悄对她扎了个wink,比口型道:谢谢
他回到梁寄沐面前:“梁教授,胳膊,张开点。”
梁寄沐呼吸很浅,配合张开。
量腰围可以绕到后面量,减少肢体接触。
但那是正经人的量法。
很遗憾,方逾拾不是正经人。
他两手绕过梁寄沐身体两侧,胳膊轻轻圈过去,为了不显得自己很像占便宜的,小心翼翼把握着接触的分寸。
而在他身边,梁寄沐也在努力做人。
方逾拾脑袋越过他肩膀的时候,梁寄沐就侧侧脑袋,想跟他轻碰一下。
好巧不巧,方逾拾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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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下巴膈一下他锁骨。
两人相向而行,直接左脸对右脸,撞在了一起。
方逾拾:“!”
梁寄沐:“。”
下一秒,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四只眼睛隔着两片镜片对视,完全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方逾拾只觉得,梁教授这人真有礼貌。
被占了便宜都要道歉。
他长叹一声,唾弃了一番龌龊的自我,最后不经意间在七十七的腰上揩一把油,抽身而退:“看,七十七,我猜对了。”
梁寄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左侧腰的某块皮肤隔着布料都变得火辣辣的。
他淡定跟学徒报完自己的新数据,又问方逾拾:“调好款式了吗?”
“国风的吧。”方逾拾说,“具体怎么样,让设计师自由发挥?”
“可以。”梁寄沐在这家店订过很多次,对Cahmandi的审美还算信任,“你……”
他一个走神的功夫,卷尺就重新回到了学徒手里。
方逾拾乖乖地站直身体张开双臂:“麻烦姐姐了。”
学徒被一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说什么麻烦?都是应该的。”
虽然失去的一个大帅哥,但至少还有另一个大帅哥!
她抬起胳膊,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去路。
梁寄沐绅士地夺过卷尺:“辛苦,不用麻烦了,我来。”
学徒:“?”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打杂的!
梁寄沐给方逾拾量得很规矩。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方逾拾感慨。
他量的时候满脑子剪影形,梁寄沐估计只会计算冰冷的数据。
规矩人办事很快,木香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
在怀疑人生的学徒引导下付完定金,两人便离开了商场。
天色已经很暗了,方逾拾抬头望着天,不甘心地最后挣扎:“梁总,那个合同……”
一根手指抵在了他唇上。
梁寄沐无可奈何道:“我真是怕了你了。”
方逾拾无辜眨眼。
梁寄沐叹气:“我说会考虑,并不是在敷衍你。这个项目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就算你现在说服我答应你了,渡盛的董事会也不会答应。方逾拾,我需要一份强有力的证明来说服董事,而不是空口支票。”
方逾拾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去实地调研?”
“不止。”梁寄沐很有耐心地给他解释,“你想要建筑群和企划运营项目,至少要先证明你有能力。联络建筑团队,分析运营团队,联系媒体和专业文化研究人员……都是你需要给我的一个盼头和雏形。”
方逾拾越听越震惊:“这是人能在一个月内做到的吗?”
梁寄沐安慰地拍拍他头:“我只是把满分答案和附加题答案都告诉你,但说服渡盛,不需要满分,六十分就够了。具体选填哪些,就看你自己的喜好了。”
方逾拾被拍得眯起眼睛。
他发现,梁寄沐最近很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虽然他这些天对梁寄沐动手动脚更多。
方逾拾脑袋往他肩膀上一凑:“那我可以理解为,梁总其实已经同意了,现在跟我是一条线上的吗?”
“小拾总,得寸进尺。”梁寄沐中肯评价,“你又在打我什么主意?”
总不会是您这个人的主意。
方逾拾自诩正直,讨好地拽拽他毛衣衣袖:“我觉得梁总说得特别有道理,我有必要实地调研一下。”
梁寄沐:“所以?”
“所以,”方逾拾歪歪脑袋,“您能借我几个员工陪我去吗?”
梁寄沐好奇:“枫御没人了?”
“人不少。”方逾拾隐晦地暗示,“就是不太方便用。”
既然要靠渡盛上位,梁寄沐以后注定会知道他在家尴尬的处境。
他是装乖,不是装草包,与其变得被迫,不如主动透露一下,为日后谈判打下预防针。
只要能拿出和渡盛等价谈判的筹码,就不用天天为了讨梁寄沐欢心装模作样了。
到那时候,联姻才是他们“两人”的联姻。
梁寄沐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让渡盛参与枫御决策行动是好事,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拒绝。
“好,我到时候给你抽个小组跟着。”他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方逾拾说着,靠在街边的路杆上就看车票,“后天吧!”
项目不到手,总感觉头顶还悬了把剑,令人不安。
结果梁寄沐没同意,还直接把他手机掐灭了。
方逾拾不解地用手机敲胳膊:“怎么了?”
“后天是周一。”梁寄沐说。
方逾拾依旧不解:“我知道啊。”
梁寄沐:“我们周二订婚。”
方逾拾:“。”
梁寄沐微笑:“你走了,我跟谁订婚?”
确实是个好问题。
方逾拾尴尬地摸摸鼻子:“那就周三走吧。”
梁寄沐这才同意:“枫御那边,邀请函都发完了吗?”
“还有一小部分VIP邀请函没发。”方逾拾说,“有几家还在考虑。”
他们订婚可不是为了爱情。
商业联姻,利益至上,拥有VIP邀请函的可以在仪式后进入三楼往上的区域,相当于划分阶层,选中的都是能跟渡盛或者枫御合作的大企业。
除此之外,得到VIP票的就只有亲朋好友了。
梁寄沐给他发了份渡盛那边的VIP名单,又问他:“你的朋友们有发邀请函吗?”
“有啊,江麓和宋井溪都发了。”他点头,“不过您提醒我了,宋尧哥前段时间忙,我还没来及把票给他。”
“这样吗?”梁寄沐闻言,体贴道,“你最近要忙的事挺多,不然我去给他吧?”
“您方便吗?”方逾拾乐得无债一身轻,“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梁教授!”
“应该的。”梁寄沐单手推了推眼镜,心情颇好道,“我去开车,你在这儿等我会儿。”
“不用了。”方逾拾却挥手,笑得灿烂,“我自己回去就好啦,我们不同路,梁教授早点回去休息吧。”
梁寄沐的脚步一顿。
不同路?
方逾拾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们住一个小区吗?
梁寄沐忽然意识到一件被他潜意识忽略很久的事。
方逾拾不想跟他走太近。
对于方逾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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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联姻对象可以是任何人。
不是梁寄沐,也能是别人。
抛开这层身份,本质和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是方逾拾太乖太听话,才给了他一种“关系斐然”的错觉。
他抿着嘴角站在原地,方逾拾以为他在走神,伸出手打了个响指:“梁教授?”
“嗯。”
梁寄沐眼睫似乎是摔在下眼睑上的,落得迅速,睫下阴影和街边骤然打开的灯光一起出现,冷暖分明。
方逾拾看着他,心中一闪而过了荒唐的错觉。
好像面前这个人,在为他难过。
但怎么可能呢?
他心中哂笑,最近太没节制,自恋过了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都敢想了。
天气预报显示夜里有雨,此刻刚入夜,空气已经湿乎乎了。
方逾拾隔着水汽,玩笑道:“如果梁教授想送我,也不是不可以。”
梁寄沐没对上他的视线,偏过头看人来人往的街道。
暖黄色的路灯透过镜片映入他深灰色瞳孔,好像比海城先一步迎来了雨夜。
抬手招下一辆出租车,几下车牌号后打开后座门,手挡着门框边护方逾拾上车。
“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的。”
方逾拾的道别隐匿在出租车发动声里。
梁寄沐单手插在口袋里,目送出租车远离。
低领毛衣呼呼漏风,他揉揉冻僵的脖子,叹了口气,转身走到路边小店,买了包烟。
他烟龄不长,最开始二十多岁的时候抽得最凶,一天能抽一包,从Y国回来后才逐渐收敛,只有烦心的时候会来一两根。
自从领了证,车上常备的烟就全放回家里了,生怕不小心让方逾拾看见。
便利店没有他常抽的那款,只能选个平替凑合。
外面天太冷,梁寄沐回到自己车驾驶座,夹了支烟在指尖,却没立即点上。
万一烟味染在车里哪个地方,下次呛着人了怎么办?
还是谨慎点好。
犹豫间,窗户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外面那人微微弯腰,露出一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
……方逾拾?
梁寄沐连忙把指尖的烟扔到收纳盒中,想开门下去:“怎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不用下来。”方逾拾敲敲门,示意他降下车窗。
梁寄沐依言照做。
单向玻璃缓缓下降,方逾拾扒拉着窗口,把一个纸袋子放到他腿上。
“差点忘了,您医药箱里的酒精和绷带都没了,给您配了新的,还有一些平时常用药。”
梁寄沐拿着纸袋,手指微缩:“你专门跑回来给我送这个?”
“嗯。”方逾拾笑笑,“因为您看起来不像是懂这些的人。”
再优秀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梁寄沐一看就没怎么受过伤生过病,家里医药箱一大半的药都过期了。
方逾拾没看见倒也罢了,看见了不管,总睡不踏实,做梦都会幻想某人吃了过期药被送上救护车的画面。
发消息太费口舌,对面还未必听得懂,他干脆就全买了送来。
不等梁寄沐回应,方逾拾又扔进去一个盒子。
“围巾。”他指指自己脖子,“梁教授,衣领太低,你锁骨都被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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