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看了一下元溟,随后不曾犹豫地向里走去。
元溟见状只好跟着一起,心情不佳,语气微酸:“这么信任这棵树?”和他刚见面的时候警惕心可不低,现在倒是直接信任起来。
方濯步伐一停,见身旁的人走到前面去,背影都透着点愤恼。
他走上前,不急着安抚,反而轻笑一下:“前辈?”
元溟闻言,斜看了他一眼,不语,只是往前走。
身后伸来一只手,拉住衣袖。
“前辈当初可是直接进入我识海中的。”语调轻柔,带着几分劝慰,像是在熟练地哄一只娇贵的猫,一下一下地顺毛摸着。
元溟信了几分,“真的?”
听到问话,方濯眼中溢出一点笑意,肯定道:“真的,有前辈伴着,我才底气进入。”
他注视着元溟,神情笃定。
元溟倒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心想方濯等方濯再长大一点,不知道要迷住多少女子的心。
他脑中胡七乱八地想,一边放慢了脚步,衣袖被方濯拉住了都没理会。
两人的衣袖交叠在一起,一实一虚,不分你我。
树林中长时间没有人类的到来,古树收留的大多是年幼的植株,心性天真稚嫩,此时难免好奇,一个个把自己的根部从土里拔出,蛄蛹过来探头围观。
一旁引路的古树:“……”
暗处的藤蔓无声挡住幼年花草视线,把它们卷起,一棵植株对一个坑,全给塞回去了。
非礼勿视,这两人有那么点的不对劲。
沿着打开的小道往里走了一段后,光线亮起,来到了一小片空地之上。
地面裂开了一条缝,源源不断的炙热气息溢出,元溟挑眉:“竟有一处火灵脉。”
裂缝之上架了一个石台,中部微凹,一颗浅红色的灵兽蛋摆在上面。
古树的枝干落下,树叶轻抚在灵兽蛋上,从它的动作之中不难看出对这颗蛋的重视。
“受故人之托,这孩子在我这停留了多年,却一直未能孵化。”
它曲起藤蔓,将蛋放到了方濯的怀里,“或许,你的仙灵根能帮助他。”
仙灵根能吸收纯净的灵气,对灵兽蛋来说,是最为适宜的孵化养分。
“至于它的种类。”古树歉意道:“抱歉,我也不知。”
手里的蛋发出淡淡的暖意,方濯一时拿不定主意。
灵兽蛋对修士来说确实是一个助力,可这个灵兽蛋信息不明,若出孵化出来的灵兽不符合需求,或者天赋低下,反而是一累赘,孵化所需的材料白白浪费进去,抬头看向元溟,“前辈。”
元溟拿过灵兽蛋,壳上的灵纹将探查的神识全部挡在了外面,无法深入。
能挡住神识的纹路,是高阶灵兽对后代的一种保护手段。
难怪古树说不知道品种。
他把灵兽蛋放回到方濯手上,那颗蛋晃动几下,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对元溟的嫌弃之情可见一斑。
元溟轻哼了一声,不和它计较:“既然给你了,那就拿着吧。”
他说完话,盯着方濯手里的灵兽蛋,状似威胁道:“它最好能孵化出来,若是太久都不出来——那就拿去做烤灵蛋了。”
灵兽蛋像是听懂了一样抖了抖,又在方濯手掌的安抚下,有人撑腰般地挺起来,挑衅地跳了跳。
方濯只好把它放到自己的怀里,这俩在一起,让他有种日后安分不了的预感。
等到回过神,古树已经消失,元溟若有所思,难怪有能力庇护这么多的珍惜灵植。
“走,回去了。”面前出现了一个纹路神秘的传送阵,是古树留给他们的。
一阵眩晕之后,回到后山。
方濯抱着灵兽蛋,正要御剑离开,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一点动静。
“师妹。”方濯见到人,皱眉,“怎么伤得这么重?”
穆子怡躺在地上,捂住身上的伤口,听到动静警惕地看过去,见到是方濯之后长松了一口气。
“师兄,我好惨呐呜呜呜。”穆子怡服下解毒丹,身体终于可以动弹了,她一边给自己伤口上药,一边控诉。
“不知道为什么有两只三阶的凶兽出现在外围,向我攻击过来,好不容易杀死了其中一只,没有留心,打落了影蜂的虫巢。”
影蜂虽然最高仅能到二阶,但尾刺中有至人麻痹的毒素,成群结队时金丹期也难以抵挡,山中的人和其他动物都是绕着他们走。
“长老不是叮嘱过,结伴而行,不能单独一人来后山。”
穆子怡被训了一声,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突然想去后山走一走,而且出手时也不像平时一般会留意周围。
现在一想,穆子怡也是一阵后怕,好在这里遇上方濯,若是碰到凶兽或者心怀不轨的人,可就危险了。
穆子怡垂头,乖乖认错,“师兄,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乱跑了。”
元溟在他们旁边,没有说话。
他记得,前世应元邵和穆子怡之间是有几分关系,可惜不久后,有一凶兽进入山村祸害凡人,穆子怡和应元邵前去制服,却在救人时不慎丧失性命。
被救下的人把对穆子怡的感激加在应元邵身上,也因此又到从当地的传言中寻到了机缘,甚至在这之中,遇到了一个红颜知己。
现在看来,两人最初结识的契机便是此事。
方濯将穆子怡送回宗门,离去前,取出一桃花书签,放在她手上。
*
回到屋里,方濯先把灵兽蛋安置好,元溟在后面看着,发丝落到方濯的肩上。
他的头发一向披散在后方,漆黑柔顺,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方濯收拾好,起身,拾起一缕墨发,指尖在其中梳理穿插,突然道:“前辈要挽发吗吧?”
“不。”元溟一口回绝。
扎发麻烦,散着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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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将自己的那缕头发抽出,却未能成功。
方濯不为所动,没有放弃,摸着元溟的发丝,思考一下后,“前辈,突破元婴期的时候,你答应我有个奖励,我想现在用。”
元溟伸出去,想夺回头发的手停住,语气古怪,像看一个傻子,“你要把奖励用来给我挽发?”
堂堂大乘期的许诺,就这样用了?
方濯拿出发带,眼中期待:“可以吗?”
元溟不知道方濯为何这么执着,他看着方濯:“行吧,你想扎就扎。”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方濯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拿出一把玉梳,一下一下地梳着。
“那份书签上写了什么?”元溟问,方才书签给过去的时候,看到上面留着穆子怡的魂印,触发之后会显现出文字。
头顶传来酥麻的感觉,手法轻柔,元溟被他梳得的舒服,眯起眼,整个人放松下来,像只露出肚皮的猫。
方濯垂下眼,从他这看去,可以顺着元溟敞开的衣襟,见到一点优美的锁骨:“前辈想知道么?”
元溟只是随口一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向后仰去,和方濯对视上。
方濯也在看他,眸光深深,暗含笑意,手里的动作渐缓,像是在思索什么。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他的声音轻浅,如一阵幽凉的微风拂过耳廓,让人听不真切。
“什么?”
“没什么,前辈没听到便算了。”方濯笑了笑。
他这一说元溟又逆反起来,他从记忆中翻出方才句词,重复一遍,“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嗯,是这句。”
方濯指尖翻动,系好发带,抚上束好的墨发,心满意足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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