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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1. 婚后篇(中) 那是我他妈第一次见我们……(第2页/共2页)

不是游烈随便一两个小时准备得完的。

    游烈提前在一间门私房餐厅安排了外宴,家里料理的是牛排主餐,空运过来的a5级和牛,佐以各类酱汁和配菜。

    除了高腾带来的蓝鳍金枪鱼外,其余人基本是各自珍藏的红酒洋酒,一餐开了半桌,也险些放倒了半桌——

    最后神色如常的,只剩了酒桌老油条郭齐涛,滴酒不沾的裴学谦,浅尝几口的游烈,以及酒量深不可测的姚弘毅。

    作为全桌唯一女同志,夏鸢蝶喝了一晚上果汁。

    姚弘毅见高腾在旁边都快睡了,也笑:“这点酒量,还说是给我接风呢,怎么一个两个全都接过去了?”

    “你小子,酒量没少练吧,”一晚上下来,老郭都在旁边惊叹,“要不是我这几年被公司那俩不要脸的祸害,一人喝仨人的,酒桌上怎么躲酒都练熟了,那还真得跟他们一样着了你套了。”

    “还好,这些在国外喝惯了。换了白的,可能今天就换我倒这儿了。”姚弘毅谦虚笑笑。

    游烈懒洋洋地叩了下桌:“等等,什么叫‘俩不要脸的祸害’?”

    “你这个自己给自己晚上八点门禁的,别在我面前讨嫌,”老郭挥挥手,“当了这么些年的执行总,还是就那么一瓶盖的酒量,还有脸提呢?”

    游烈哑声笑了,不知道是气笑还是承认。

    夏鸢蝶在旁边看,估摸两人都是有些醉了,只是没有旁边俨然倒下的那几个那么壮烈。这桌上说得上完全清醒的,应该只有她和裴学谦,以及酒量确实了得的姚弘毅了。

    “对了,烈哥,”姚弘毅想起什么,“老高说你在中心区的凤还路有一套空置的大平层?”

    游烈还未开口。

    郭齐涛赞叹:“凤还路,可以啊?那寸土寸金还排不着的地方,多大面积啊游总?”

    “…忘了。”

    游烈虚靠着椅背,闻言支起身,倚着桌沿按了按眉心。

    大约是集中了下被酒精迷糊了的思绪,他停了几秒,才哑着嗓音开口:“四百多平吧。”

    老郭愕然:“那怎么不住那边?”

    “离蝴蝶远,不喜欢。”游烈随口一句,声音低低的,不假思索。

    “难怪,”老郭促狭,“一回国就搬这儿来了,原来是提前守着老婆来的。”

    夏鸢蝶怔了下。

    她还没听游烈提过这个。

    游烈没搭腔,转向姚弘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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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做什么。”

    “哦,是我家里二叔,想在那边置办一套房产,问得挺急的,我想问问你那套有没有转手的意思。”

    姚弘毅笑了笑:“他是急需,按市场价再加三成,尽管下手,不用客气。”

    游烈在桌下勾着夏鸢蝶的手,闻言只垂着眼皮,指腹轻摩挲了下,没开口。

    桌上安静几秒。

    夏鸢蝶有点意外,抬手轻挠了挠他掌心。

    她以为游烈是醉得厉害,没听见姚弘毅这句,等到游烈第一秒就抬眸望她,眼神里虽然带些微醺的倦懒,但还算留着几分清明。

    ——没醉,听见了。

    夏鸢蝶更奇怪了。

    她虽然没去了解过,但也猜得到,游烈名下远不止一两套的房产。而无论对庚家还是游家来说,除了些意义特殊的老宅或者山庄,否则这类商品房,即便再寸土寸金的地方,也不值在意。

    何况游氏集团原本就是房地产行业的领头之一,不过前两年预见行情,提前撤出市场了而已。

    姚弘毅既然开口,就是料得自己这些人都不会在意这点房产。

    可此刻游烈却意外沉默,寂静一蔓延,竟有些尴尬了。

    裴学谦都若有所思的提了眉眼。

    老郭张了张嘴,似乎是有什么知情的顾忌,但最后也没说话。

    直到姚弘毅回过神,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再问问其他朋友。”

    游烈从夏鸢蝶身上落回眼神,似乎有些无奈。

    他开了口:“是有些不方便。房产不在我名下。”

    “啊?”姚弘毅愣了下,“已经转手了?”

    游烈轻揉着夏鸢蝶细白的指根,嗓音像是浸在醴泉里,沉倦又蛊人:“那套,在她那儿。”

    “?”小狐狸一激灵。

    她甚至低头看了眼手里,确认拿的是果汁。

    既然她没喝高,记忆清晰,那她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房产在她……

    如果不是知道游烈和姚弘毅关系近,不至于说谎,那她都要觉得游烈是在拿她当挡箭牌了。

    全桌最清醒的,裴学谦忽然晃着杯里的水,低眸笑了,他声色温润:“是一套在她那儿,还是能做夫妻间门过户的房产,全都在她那儿了?”

    “……”

    游烈眼皮跳了下,带点躁意扬眉:“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哑巴。”

    裴学谦举杯,笑得谦和。

    谁让有些醋王自己乱吃飞醋,还要指责他不守男德呢。

    活该么。

    见游烈反应,虽然有些恼,却没半点否认。

    ——就是承认了。

    别说姚弘毅惊愕地看向夏鸢蝶,连夏鸢蝶自己也惊住,犹难置信,等回过神才转眸:“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

    桌上一时气氛诡异。

    游烈轻拽住了夏鸢蝶要抽走的手腕,但还是没开口。

    最后却是半醉不醉的老郭憋不住了:“咳,这个,理论上来说,这是我的责任。”

    “?”

    夏鸢蝶没喝酒都要迷糊了。

    郭齐涛无视掉游烈警告的眼神:“就年初吧,你们不是刚扯证那会儿,筹备着要下半年办婚礼蜜月什么的吗?公司年内的事情就往上半年堆,那会夏小姐只要一出差,某些人就在公司加班,没日没夜的,家都不回。”

    夏鸢蝶登时忘了大半话头起由,恼火地望向游烈。

    游烈顿了下,偏过脸:“别听他夸张。”

    “我就说游总这样不行,别仗着年纪轻瞎搞,当时隔壁办公楼47层有个程序员,才二十五,熬夜都直接猝死了!老婆来公司里哭得啊……”

    郭齐涛一停,表情微妙,“我本来就故意激他回家来着,哪想到他还真听心里去了,不久后找我们法务部的律师,把他名下能过户改名的房产全都改到你那儿了,然后还起了遗嘱——”

    游烈眼皮一抽,指骨叩弹了下红酒杯,发出“叮”的一声锐响。

    郭齐涛的话声被截断。

    可惜晚了。

    小狐狸耳朵尖得很,最后半句的那个词还是听见了。

    “遗嘱?”夏鸢蝶语气平静,神色安定,望向游烈,“是真的吗?”

    游烈无声,轻抵住眉心。

    不等游烈用被酒精醺得混沌的思维想出怎么哄的法子。

    夏鸢蝶轻吸气,拿起杯子:“没事,晚上再聊。”

    一杯液体一饮而尽。

    进了口中,辣感烫过咽喉,夏鸢蝶才察觉自己拿起来的是游烈的洋酒杯。她指尖捏紧,没说话,将杯子搁了回去。

    ——

    原本就吃得七七八八,也喝得尽兴了,知道某人今晚有罪要受,幸灾乐祸的老郭和裴学谦,以及尚清醒的姚弘毅,刚好将另外三个醉鬼一人一个地往门外拎。

    姚弘毅负责的就是高腾。

    结果到门口,这智障又醒了一茬,隔着几米,瞧见和裴学谦正在说话的女孩,高马尾白皙脸狐狸眼,像个漂亮清纯的女大学生。

    高腾就收不住了,酒气熏腾地往前走:“夏小姐,不,嫂子,我一定得再敬你一杯——”

    “喝成鬼了,还敬,”姚弘毅气笑,把人往外拖,“赶紧走吧。”

    “不行,不行!”高腾张牙舞爪的,没两秒眼圈就红了,带着不知道是恼恨还是更复杂的,“那是我他妈第一次见我们烈哥哭!他当年车祸骨折眼都没红一下——你牛逼,真的,我服了!你比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加起来都心狠——我必须敬你——”

    余音未竟。

    从餐厅快步出来的游烈,路过玄关,顺手摸过来一根方巾,皱着眉团起来塞了高腾一嘴。

    “就这酒品还灌他,带走。”

    “……”

    门口一片混乱。

    几人出去,夏鸢蝶犹听见外面传来高腾拿下了嘴巴里的方巾的嘶吼:“嫂子,我敬你——你得对我们烈哥好点啊唔唔……”

    最后显然又塞回去了。

    直到电梯将这几个醉鬼送走,门里外才清静下来。

    游烈从电梯间门回来,皱着眉拉上门,他把夏鸢蝶抱进怀里,捏她耳垂:“洗洗耳朵,别听醉鬼胡言乱语。”

    夏鸢蝶眼皮透着一点浅红,只是分不清是酒意还是情绪。

    她安安静静地仰脸,像有点难过地看他:“真哭过?”

    游烈一停,低嗤:“你当我是你么。”

    “游烈。”

    “说实话。”

    “实话就是没有,”游烈低侧开眸,没看她就把人往里拉,“走,收拾餐厅了老婆。”

    “——”

    没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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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游烈被夏鸢蝶发了狠地一推,直接就压在了玄关的沙发上。

    砰,一声闷响。

    游烈原本就醉意七八分,这会儿更是目眩,眼神一时恍惚,跟着腿上一重——

    夏鸢蝶就跨上来了。

    她手里横抬着手机,点开裴学谦走之前发给她的那段录像视频,眼尾红着,眼神却倔:“那这是什么。”

    视频点开,自动播放。

    镜头不知道哪个醉鬼拿的,晃得厉害,背景音杂乱,这人像是在拍那一桌喝得七倒八歪的众人的“丑态”。

    边上路过一个,衬衫领带都拽松了,露出颈项过锁骨到胸膛一片冷白上泛起的红,犹如雪里藏花。

    那人仰在高背椅上,同样卷起袖子,肌线流畅的小臂遮压住了他眼睛。

    却藏不住他被情绪冲得红透的眼尾和半湿的发鬓。

    旁边喝醉了的高腾拉都拉不住,正在歇斯底里:“……你要什么人什么东西没有啊哥?你应有尽有啊!你看,你随便选,那么多好看的,喜欢你的,你干什么非得等那一个!你等得回来吗?她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

    “砰!”

    压着最后一句。

    红酒杯被重扣,炸碎在那人修长指骨间门,带着血色碎落。

    镜头外有人尖叫。

    而游烈支起身,通红的眼尾溢出戾意决绝:“闭嘴。”

    他嗓音哑得厉害,哭过的眼更狼狈得无法遮掩。

    那人也没想遮掩,他踉跄地侧过身,在旁人惊呼里,拿还带着玻璃碴的手攥过了高腾的衣领——

    游烈把人狠狠往面前一提。

    他侧背对着镜头,看不清神色,只见得到小臂上冷白皮下蜿蜒的脉管偾张,随起近乎颤栗的低声。

    “我不介意一无所有,高腾……可如果我这辈子还有什么算非要不可,那就三个字,夏鸢蝶。”

    那人像要咬碎了牙根,自我凌迟似的,字字带着九死不悔的狠绝。

    “除了她,差一点都不是、换谁来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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