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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一更】
(四十一)
翌日。
上了一整日课, 温连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殿,崔晏和崔清不来,这明德所比之从前更加空旷了。
听说崔清已经从昏迷转醒, 情况依旧严重,靠太医院的药吊着口气,这段日子怕是不再能来明德所上课了。
“大人,奴才把三皇子殿下的牌子撤下来了。”小德子叹了口气, 说道:“这三皇子殿下也是倒霉,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中毒, 也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温连思绪微顿, 忽然间, 他想到那一日上午, 崔晏似乎请了半堂课的假,说是被华清宫召见。
这二者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虽然崔晏脑子灵活,谋略深厚, 但不至于会心狠到把丽妃和三皇子一网打尽的程度。
他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小红是看到核桃受伤会想尽办法找到他家,以当牛做马为条件求他救人的好孩子。
应当只是一场意外吧。
温连不敢深思。
黄昏,后宫因丽妃的死寂寥许多, 宫里行人也少了, 近些日子,常常还能听到一些传言。
有人说丽妃是惨死的, 会化成厉鬼在夜半索命。大抵是这个缘故, 入夜时分, 宫里的宫人才会这样少。
温连在明德所换上侍卫的衣物,跟在小德子身后, 鬼鬼祟祟地来到华清宫。
“大人,奴才只能送你到这了,宫里眼熟奴才的人多。”小德子把怀里的干粮递给他,活像俩逃难到皇宫的难民,“这点心和干粮大人拿着,晚上好歹垫垫肚子。”
温连颇为感慨地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接过干粮,“还是你懂我。”
昨夜偷溜来时,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回去差点饿得眼冒金星。
小德子对他还是很上心的,不愧是惠妃娘娘信任的身边人。
温连抓着干粮,绕过宫门口的侍卫,找到一处宫墙的缺口,这缺口是他们昨天来发现的,周围没什么人经过,很安全。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一点点从缺口里钻进去,刚钻了一半,忽地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冷声,“什么人?”
温连登时愣住,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脑袋冒汗,低声道,“你是什么人?”
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温连试探着抬头看去,只见一双黑色足靴悬在他头顶,那人竟是坐在墙檐上的。
“问你话,老实点答。”一块石头扔在他头顶,力道很大,头盔顿时被砸得嗡嗡作响。
温连差点被这石头砸晕过去,连忙道,“我是来给太子殿下送吃食的!”
话音落下,那人饶有兴致地笑了声,翻墙下来,温连抬起脑袋,看到一张熟悉且欠揍的面孔,“顾问然?!”
顾问然自然也听出他的声音,有些惊讶地俯下身子,端详着温连卡在缺口的姿态,阴阳怪气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江大人,怎么,觉得大门不称您身份,跑来这钻起狗洞了?”
没想到,还真让崔晏说中了,这“江施琅”竟然宁肯钻狗洞也要来见他。
温连面皮发烫,咬牙道:“照这么说,翻墙这种小偷小摸的做贼手段,也称得上顾大人的身份?”
“哎,大人何必跟我争一时口舌之快,咱们都是为了太子殿下,”顾问然故作大方地扣住他的肩膀,将他一把拉出来,“不过,江大人这张嘴还真够硬的。”
明明都卡住出不来了,还敢在这跟他犟嘴叫嚣,也不怕他趁机一刀子给他捅死。“江施琅”若是上战场去,估计活不过半天。
温连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重心不稳,没蹲住,朝着顾问然便扑了过去,瞬间将顾问然给压倒在地。
顾问然愣了愣,望着坐在他身上的温连,倏忽失笑道,“大人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温连毫不客气地踩在他身上一脚,起身拍去包袱上的尘土,说道,“乌鸦坐飞机,不懂吧?”
小臂被踩痛,顾问然眉头狠蹙了下,倒吸一口凉气,居然生生被温连气出些笑意,“成,领教了。”
乌鸦坐飞机,没听说过,哪来的邪门歪道。
温连懒得跟他纠缠,朝着崔晏所在的方向而去,身后,顾问然快步跟了上来。
“江大人,下官先前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如何,若你愿做太子殿下的幕僚,下官必定日后都对大人毕恭毕敬,服服帖帖。”
“不需要。”温连毫不犹豫地拒绝,虽然他本意还是会帮小红登上皇位,但他才不想跟顾问然这种混账二流子共事。
说不定小红被教坏,就有这二流子一份功劳。
顾问然不依不饶地追上来,笑道,“不需要,大人何苦专门到华清宫来给殿下送吃食,若是叫旁的人发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大人当真对殿下情深一片啊。”
原来江施琅还真对崔晏有几分真情,从前是他小看崔晏了,能把江施琅拿下,在前朝后宫可都算是一大助力。
温连被他问得烦燥,顿了顿,他似是想起什么,回身立定,朝顾问然微微笑着道,“是啊,殿下他的确乖巧懂事,任我施为,这么好的殿下,我自然也要多多疼爱他些。”
话音落下,顾问然愣怔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指向温连,“你……疼爱他?”
温连冷冷道,“不像么?”
见顾问然面色呆滞,温连轻嗤了声,转身离开。
身后顾问然不甘心地喊了声,“江大人,你说笑吧?”
崔晏那般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可也没准,以崔晏对“江施琅”的容忍程度,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温连不置一词,任由他胡乱猜测去,来到前庭,崔晏还跪在老地方,面前搁着个瓷盆,瓷盆里的黄纸已经烧过一轮了。
他缓缓走近,轻咳了声。
崔晏闻声抬头,一眼便从那身形认出了温连,低低道,“你来了。”
今日崔晏看着倒是很温顺,想必是昨天的话起了作用。温连稍稍放心下来,看着崔晏瘦削的身形,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四下望了望,没有其他侍卫,把包裹打开,拿出块精致的小点心,递给崔晏,“吃吧,还热呢。”
崔晏抿了抿唇,他其实已经用过晚膳。不过温连给他的东西,他还是伸手接过,一点点吃掉。
见他乖乖吃东西,温连心头又软乎乎起来,仿佛能看到当初那个五岁的小崽在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认真吃饭时的模样。
啊……那时候多可爱啊。
“今天又跪一天?”温连拽过一只蒲团,坐在他身边,有些心疼道,“不是告诉过你,没人的时候就不用跪了么,对膝盖不好。”
崔晏轻轻点头,诚实答,“做做样子罢了,并未跪多久。”
见状,温连便也不好再说,他回想起昨晚陆允城的话来,低声道:“昨天右丞相陆大人来我府上了。”
昨晚,陆允城的话说得云里雾里,有些他想了一整晚都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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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智商玩权谋等于白瞎,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告诉给崔晏知道更好些,他不懂的,男主肯定能懂。
崔晏神色并无起伏,双手合十,似是闭目祈祷着些什么,手上那串那串殷红的香珠在苍白指间更加鲜艳夺目,“嗯,他说什么了?”
“他说,”温连把陆允城的话一一复述给崔晏,“幽州刺史上奏,那边早已多日暴雨,洪涝频发。今年怕是又要不安生了。”
顾问然恰好赶到,听见此话,心脏瞬间悬起来,急切地问:“幽州发涝灾了,情况严不严重?”
温连摇了摇头,这些话都是他从陆允城那里听说,他的职务只有教好皇子,朝堂的事,他并不清楚。
“殿下,”顾问然焦急地看向崔晏,说道,“幽州有难,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看着!”
幽州地远势偏,外有异族来犯,内有朝廷不管,每次遇到天灾,更是伤亡惨重一片凄惨。
在温连和顾问然紧张的注视下,崔晏终于缓缓开口,“孤去不得。”
“为什么?”温连和顾问然同时发问。
崔晏睁开眼,指尖捻动香珠,淡淡道,“陆允城与孤无冤无仇,不会轻易帮孤这种事情。”
温连赶紧凑到他面前,说道,“可他也不会轻易害你,昨天陆大人说了,他是为了国事,希望天下安宁,不像是揣着坏心。”
闻言,崔晏轻轻笑了,低声道,“你看谁都是好的。”看陆允城如此,看他也是如此,在温连眼里,仿佛谁都是善良热诚之人。
温连不太认可,指了指身边顾问然,“不啊,我看他就挺坏的。”
顾问然:……
被他逗笑了些,一整日守孝,死水般的心境也在此刻泛起波澜,崔晏耐心地同他解释:“陆允城在朝中并非中立,他看好的是年幼的六弟,崔允。崔允乃是皇贵妃所出,皇贵妃正是陆允城的胞姐。”
“崔允虽年幼,但心智赤诚,先前在孤回京之前,左丞坚持立长不立幼,想助崔颖登上太子之位。右丞认为崔颖才识有亏,性格偏激急躁,并不适合成为太子,二人常常因此起争执。”
温连仔细地听着他分析,越听越有种奇异的自豪感。虽然感觉还是啥也没听懂,但是他儿子真的很厉害啊。
“陆允城此举并非为了帮孤,他是在试探你。”崔晏沉吟片刻,缓缓道,“在他眼里,你必定是和你爹一样支持崔颖,与孤交好也不过是表面做戏罢了。”
顾问然十分不合时宜地插进一句来,“所以,江大人真的不是和殿下表面做戏么?”
俩人同时瞥他一眼,十分默契地无视掉他,温连轻声问,“他以为我支持崔颖,所以必定会把幽州有灾的事情瞒着你,反而告诉给崔颖知道。”
“对。”崔晏赞许地点头,“聪明。”
温连被夸了,腰板也挺直了不少,“还好啦。”
崔晏忍住笑意,继续道,“治理灾情是皇子功绩的重要评判之一,若是真有这么大的功劳,陆允城怎么可能会专门留给崔颖?他巴不得崔颖德行有亏,遭皇帝嫌弃。这其中必有蹊跷,此举是陆允城特地挖了个坑,给江家和崔颖跳。”
温连恍然大悟,“他害我!”
“朝堂事诡谲多变,人心复杂,太傅日后要小心。”崔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想要将温连拉得更近些。
旁观的顾问然嘴角微抽,忽然有点没眼看。
温连浑然不觉,仍在紧张,“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他就不怕我真的瞒着我爹告诉你?”
“那也无妨,孤和崔颖都是六皇子登位之路的阻碍,除掉一个算一个。”崔晏半揽着他,声音愈发低沉,“依孤所料,幽州涝情应当并不严重,但若有皇子急着去赈灾立功,收揽民心,落在皇帝眼里,其心必异。”
听到这里,温连冷不丁地颤了颤,由衷感慨道,“真是人心叵测啊,那咱们将计就计,祸水东引到崔颖身上,还是怎么办?”
话音落下,温连没有得到回应,却突然发觉自己胸前多出来双手,他扭头看去,臭小红的脸已经近在咫尺,身上淡淡的檀香裹挟着略显急促的呼吸扑洒在耳侧。
他面无表情,伸手想去扯住崔晏的耳朵,“又来?”
崔晏动作极快地捉住他的指,稍微松开温连些,抬眼看向顾问然道,“顾大人先请回吧。”
顾问然早想走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得命,殿下,江大人,下官便不打扰了。”
被最讨厌的顾问然撞见这种事,温连脸上已然滚烫,像是快烧着了似的,咬紧下唇,不肯出声理他。
直到顾问然离开,温连瞪向崔晏,带着些薄怒,沉声道,“温小红,昨天爹说的话你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崔晏垂下头,指尖在温连的手上缓缓划下,攥紧了他的腕子,“你说想要我做救世主,我听进去了。”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温连没好气地想挣脱开他的手,挣扎半晌,崔晏的手仿佛铁铐般,纹丝不动。
“当救世主有什么好处?”崔晏忽地发问,“当皇帝又有什么好处?”
温连一时噎住,不知如何作答,大脑飞速旋转,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这个……可以做很多对百姓好的事情,能救更多像核桃毛豆一样的孩子。”
闻言,崔晏淡笑了声,“那是你的心愿,并非我的。”
为人父母者,总喜欢将自己的志向强加给孩子,哪怕温连与他没有任何相似的血脉,却还是不可控制地犯了这个错误。因为疼爱他,所以总想让他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长大成人。
他以为的好,并非就是真的对崔晏好。
温连哑然失语,一下子找不到理由来解释,半晌,闷闷道:“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按你的心愿发生。”
闻言,崔晏松开他的腕子,闭上眼,继续双手合十,不知在祈祷谁,“会的,我想做的一定会做到,十五年来,一向如此。”
这发言怎么那么像要被打脸的反派,温连眉头微蹙,刚想教育他几句,却听崔晏不疾不徐道,“当救世主不难,只是成大事者,必须伴随着牺牲,你愿意为之牺牲自己么?”
这题简单,温连想也不想便答,“我当然愿意。”
他活在世上一直顺水逐流,这还是温连第一次想做成什么事情。
听他答应,崔晏微微勾唇,“好,把衣服脱了。”
温连:“?”
一只微凉的手沿着他腰腹攀上,扣紧温连的腰,崔晏将他摁入身下,眸光沉郁,“牺牲自己,换得天下太平,你也愿意?”
多亲亲我【二更】
(四十二)
一股凉意袭来, 激得温连心神一震,他抓住崔晏的手甩开,“温小红, 你能不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丽妃娘娘棺材盖还没钉结实呢,崔晏居然敢在华清宫就对他动手动脚,这还了得?
“你说得对。”崔晏沉思片刻,忽地将他打横抱起, 虽然身体虚弱动作稍显吃力,但好歹也是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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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连双脚腾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下意识紧紧扒住了崔晏的颈子, “你要干什么?”
崔晏煞有介事道, “得有一张榻。”
他抱着温连缓缓走进殿内, 轻手轻脚地搁在软榻上,掌心微微冒汗,按住温连的手, 一层层地剥开他身上的衣服。
“不孝子……”温连抵住他的胸口, 刚想把他从身上推下去,却见崔晏自己怔在了原地,眉宇紧蹙,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 崔晏俯下头,亲昵地在他颈间蹭了蹭, 茫然地低声问, “然后该怎么做, 你教教我?”
他只有在五岁那年和温连去天乐坊时,意外撞见过一次男子与男子行房事,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被温连捂住双眼。再之后,崔晏偶尔也从核桃和毛豆他们那见过几次男子与女子之间的画册子。
之前画的那些春宫图,正是仿照那些画册画的,很多地方其实并不对仗。
真要做起,他竟然不知如何下手。
温连僵滞着看向他,半晌,从他的表情看出崔晏没有开玩笑,他爆发出一道无情的嘲笑,“我教个屁!”
臭小红,也有你不会的,果然上帝给人开了窗得把门关上,关的好啊耶大人。
崔晏紧抿着唇,闷不做声,笨拙而固执地攥住温连的腕子,他约摸是记着些的,温连越不喜他靠近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对的。
他欺身过去,墨发垂落,衬得白皙皮肤更加苍白,像是透着一抹淡淡的青色。
温连赶忙后退,腾出只手,掐住崔晏的脸,“不许再靠过来,否则爹真的会生气。”
“是这样么?”崔晏带着股隐隐的幽怨,抱住温连的腰身,压入软榻深处,口中肆意猜测,“还是这样?”
是要怎么做的,要怎样温连才会喜欢他?
其他断袖都是如何,他只见过自己是断袖。
温连见他快要找到门路,稍显慌乱地爬起身来,把崔晏摁回榻上,“什么都不懂你还乱来,消停点。”
“我迟早会懂。”崔晏从背后抱住他,不甘心地将他锁进怀里,“就算你不教我,我自己也会懂。”
简直就像一块粘人的狗皮膏药成精了。
温连又是无奈,又是觉得好笑,崔晏虽然长大了,但是在某些方面似乎还像个孩子一样。他嘴上敷衍着说:“好好好,知道你聪明,能不能跟爹聊正事?”
“正事就是如此,你牺牲自己成全大义,我牺牲自己做救世主。”崔晏言辞凿凿,“为大宣牺牲,这是你教我的,难道轮到你你便不情愿了?”
温连说不过他,这小子歪理邪说一套一套,杠起人来能把他气死,直接捂住他的唇,压低声音威胁道,“如今你是太子,这是你该做的事,别强加在我身上,不然我真的撒手不再管你。”
听到他的话,崔晏眸光微暗,脑海里回忆起那张任务纸所写的内容,若他不是救世主,温连恐怕真的会抛下他——在那个真正的救世主出现时。
他必须做些什么,把温连留住。
“好,我答应你,”崔晏倏地松开温连,恢复往日的冷静,低声道,“但我有条件,如果我真的去赈灾,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温连愣了愣,反问道,“你不是说幽州去不得?”
崔晏凝眸看他,沉着道,“我主动去不得,但别人求我,我便去得。”
他有的是办法,只是想做与不想做的问题罢了。
“你……”温连望着他决然的目光,深吸了口气,说道,“那你先说,是什么事?”
如果是什么下流无耻的事情,他死也不答应。
崔晏抿了抿唇,伸手指向了温连的心口,说道,“我要你,亲我。”
温连:“……我服了。”
他服了,真真正正的服气了。
摸也摸过,亲也不是没亲过,这小孩怎么总是想着占他点便宜。
这世上为什么要有断袖这种生物?
温连掐住额角,长叹了声,“不行,换一个。”
就是要金山银山,他都能想办法给崔晏搞来,但是出卖人格不行啊。
他主意打得倒是精明。今天亲一下,明天摸一下,后天睡个觉也不是事儿了,这是要温水煮青蛙,给他泡熟吧?
崔晏坚决地重复一遍,“我要你,亲我。”
温连:“……说了不行。”
话音落下,崔晏起身便要拂袖离去,声音冷淡,“那便请太傅回去吧,日后也不必再来看孤,所谓救世主,还是留给有能之士替孤去做。”
见他耍赖,温连无可奈何地抓住他的衣袖,把他拉到面前,“小红,爹真的不行,爹不是断袖,你能明白么?”
崔晏瞥他一眼,毫无动容,淡声道:“可我是断袖。”
——没得商量。
这是一场交易,并非请求。
良久,温连深吸了口气,努力地克服心里障碍,“是不是真的只亲一下,你就愿意?”
崔晏心头一跳,快速应下,“是。”
“不许反悔的。”温连眯了眯眼,“如果亲完你又扯东扯西,往后我再也不信你。”
“不会反悔。”
话音落下,温连稍稍放心些许,他朝崔晏伸手招了招,“来。”
心跳愈来愈快,似是要冲破胸腔跳出来,掌心又开始冒汗,浑身都紧绷着,崔晏垂下头,凑到他身边,闭上眼睛。
一个吻,轻柔地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半晌,崔晏睁开眼,有些恍惚,“结束了?”
温连若无其事般耸了耸肩,说道,“结束了,答应爹的事情要做到,知道么。”
崔晏默了默,见他起身就要走,伸手扼住了温连的腕子,将他带回身前,“不算,重来。”
就这样敷衍他,温连还是把他当成那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五岁孩子?
温连咬牙切齿道,“说好不能反悔的,你答应我但做不到是么?”
闻言,崔晏缓缓抬头,分明微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重来。”
那目光令温连莫名有些心虚犯怵,他扒拉开崔晏的手,轻哼了声,说道:“不行,这是另外的价钱。”
“温连。”崔晏眸光平静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让温连脊椎骨泛凉,“如果我不答应,你便完成不了天界的任务,现在是你在求我。”
温连:“……你怎么知道??”
他震撼地后退,第一次发觉眼前的小王八蛋已经深不可测,温连记得自己并没有把全部任务都告诉给崔晏,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这小子是不是真有个系统什么的一直给他开外挂?
崔晏没再开口,凝眸看向温连,仿佛捏准了他的死脉。
他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他们相处的每一天都极其珍贵,一旦真正的救世主出现,温连必定会离开他。
“你是现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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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崔晏挪开目光,有条不紊地整理衣襟,“放心,你也可以不做,这是你的权利,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情同父子。”而他也有不做救世主的权利,温连不可以再逼他。
温连微愕,给三天时间考虑的办法怎么听着也那么耳熟,这不是他当年把小孩拐到温府时用的话术吗?
好家伙,全学会了,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时间温连竟然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流泪,好消息:孩子真的翅膀硬了,会威胁人了,坏消息:威胁的是他。
“那今日太傅便先回去吧,孤也要继续守夜了。”崔晏恭敬地给他鞠了一躬,好像刚刚把人压在榻上乱摸一气的人不是他似的,其无耻又一次刷新了温连对他的认知。
当初那个乖巧小红一去不复返,是不是中途换人了。
亲一口其实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也不是没亲过,上次不是还当着顾问然的面亲过么。
只是温连总担心会助长崔晏的气焰,让他更加得寸进尺。
不过……如果崔晏真的答应去赈灾,那他们必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说不定崔晏会消停一些?
眼看他转身要离开,温连心头天人交战终见分晓,他忍不住轻轻扯住崔晏的衣角,小声道,“这次不许反悔了,就这一次可以亲……”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妥协,除此之外,崔晏让他再做什么都不可能了。
崔晏脚下微滞,他僵硬地回头,看到温连红得滴血的耳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因此而迅速滚烫起来,心脏在胸腔横冲直撞,撞得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头脑发昏。
这些话是有效果的,为了那些任务,温连还是答应了。
他轻轻踮起脚,拉住自己的襟口——无数个午夜梦回,崔晏从梦里怅然醒来时,梦到的都是这样一副场景。
温连主动吻他。
一对唇覆在崔晏的唇上,柔软至极,方要轻触即分离开,便被崔晏扣住后脑,强硬地探进舌尖,不予任何温连逃跑的余地,急切的呼吸和温柔的亲吻几乎席卷了他所有残存理智,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居然如此需要一个吻。
一个可以证明他们是彼此世上最亲密的人的吻。
“温连,张嘴。”分明是命令,他的语气却更似乞求,像只贪得无厌的小狗,“多亲亲我。”
多亲亲我,求你了。
画册子【一更】
(四十三)
呼吸在唇齿间交换, 温连挣脱不开他压在后脑的手,只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被迫依附在面前人的身上才能得以喘息, 眼尾被吻到微微泛红,激出生理性的眼泪来。
“够了……”他咬紧牙关,从齿缝间逸出几个字,温连能明显地感受到崔晏的身体越来越热, 这信号太危险了。
再这么下去……
他快憋死了!
温连急切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口中呜呜几声,崔晏扯住他衣襟的手微松开些, 眼底被月光浅浅照亮, 透着肉眼可见的欲念。
半晌, 发现温连是真的要难受哭了, 崔晏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舌尖餍足地舔过唇瓣,喉结轻滚, 缓慢吞咽下温连的津液。
简直像一只在狩猎猎物的狼, 眸光兴奋极了。
看到这对眸子,温连浑身一颤,立刻后退几步, 直至退到安全距离后才敢松懈下来, 喘了一大口气。
小王八蛋想亲死他似的,太吓人了。早知道会这样, 他就该死也不答应。
唇角被磨得红肿泛疼, 就连舌尖似乎也被咬得发麻, 和之前人工呼吸似的吻带来的感受完全不同,温连一瞬间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他伸出手, 用衣袖抹掉唇上亮津津的水光,刚要开口骂崔晏一顿,襟口又被忽地扯住。
“擦掉也不算。”
崔晏捧住他的脸,在温连惊恐的眼神中再次吻上来。
半晌,被崔晏紧紧禁锢,衔着唇瓣吻到双腿发软的温连,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崔晏狠狠推开了,“你、你没完了?”
声音染怒,气势却弱了些许。
崔晏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在他灼灼目光中,温连想要抬手擦嘴的动作微顿,片刻,又悻悻地把手放了下去。
不敢了,这回他真有点怕了。这小王八蛋绝对做得出逮住他再亲一次这种事,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见温连没再嫌弃自己,崔晏面上终于带上些笑意,唇角微勾,业务熟练地低声道歉,“别生气,是我错了。”
温连本来已经不太敢生气,甚至想要找个机会先跑路,可听他道歉,又感觉自己还能再说几句再跑,“既然……你目的都达到了,明日想想办法,尽快去赈灾吧。”
“好。”崔晏温顺答应,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前不远处,像是怕吓到他一样,“明日我自有安排,你放心。”
温连现在看到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就有点犯怵,唇上被缠咬过的知觉久久不散,仿佛那个吻还未结束似的。
他还是赶快跑吧,有多快跑多快,等小王八蛋完成任务回京城后,他再想其他主意辞官,这太傅真是一天也当不下去了。
“甜的。”
空旷大殿内,崔晏倏忽轻轻说了一句。
温连用脚趾盖想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敢接话,转移话题道,“今天也太晚了,我得赶快出宫,不然会出事。”
崔晏颔首应下,抬起眼,仍是那副无辜乖巧的模样,“温连,糖吃起来很甜,以后我还能吃到么?”
温连头皮一紧,咬牙道,“你乖乖听话,以后再说。”
闻言,崔晏的神情似是有些失落,他轻轻“嗯”了声,说道,“我会听的,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这话怎么越听越像男人贤者时间说的话,活像他们刚刚真干了什么似的,温连脸上热起来,随口搪塞道,“行,你遵守约定就好。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罢,不等崔晏回应,温连转身拔腿就跑,经过门槛时还险些摔了一跤,头也不敢回,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在他身后,崔晏久久立着,望着温连在转角处消失的身影,淡漠出声,“顾大人。”
宫室里的小窗边,顾问然露出半个脑袋,略显尴尬地干笑两声,“殿下,臣是担心江施琅他会对你做些什么……”
“是么?”崔晏缓缓回身,眸光凝定在他脸上。
当然是假的,顾问然就是想知道崔晏和“江施琅”到底谁在上面才偷看,或者说,他更想知道崔晏他俩到底是不是真有一腿。
顾问然敛起笑容,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臣有罪,下次绝对不再偷看殿下和江大人的私事,臣这就回清宁宫领罚十鞭!”
“等等。”
顾问然以为崔晏心软,期待地回头,却见崔晏淡淡道,“二十鞭。”
顾问然:“……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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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方要离开前,顾问然倏忽想起什么,他搓了搓手,转身回来,笑眯眯道,“殿下,若是臣能找来些好看易学的画册子,这二十鞭……?”
话音落下,崔晏身形微僵。
半晌,他轻声道,“减十鞭。”
好嘛,他还真想要。
顾问然哀叹了口气,也罢,十鞭子就十鞭子,至少让他知道件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秘密,值了,赚了!
明銮殿。
众朝臣面色沉重,无人敢出言先奏。
最上首,正当壮年的帝王缓缓垂眼,眉宇间略显疲惫,将手心的折子一概丢下殿去,“谁来告诉朕,赈灾粮为何迟迟送不进通州四府?”
四下无言,一位老臣不得不顶着龙威上前,跪伏在地,“启禀圣上,赈灾粮已经送去三波,可入通州四府的路有水匪趁灾作乱,赈灾粮送了三波,水匪截了三波,实在可恨至极!”
闻言,皇帝压低眉眼,那双近乎与崔晏如出一辙的阴戾眸子,冷冷扫过那老臣的脸,漠声道,“只是水匪?”
通州四府四通八达,乃是南方枢纽,只是区区水匪,怎有那个胆子截皇家的赈灾粮?
老臣身子一抖,头顶官帽颤颤巍巍,冷汗从脊背上渗出来,他摇了摇头,“微臣……微臣实在不清楚这通州……”
“堂堂户部尚书,呈递国需折子时急不可待,几次三番催促朕广纳赋税,到用粮钱赈灾急需时,却连一波赈灾粮都送不进通州四府。”皇帝极不耐烦地沉声打断他,在老臣绝望的目光中,漠然扔下一句,“朕看你不是不清楚通州,你啊,是脑袋糊涂了,砍了去罢。”
言罢,他扬声道,“来人——”
在户部尚书高喊饶命的呼声中,皇帝掐了掐额角,压抑住胸口的燥郁,冷声道,“将这赵永禄打入大牢,若赈灾粮仍送不进通州,秋后问斩。”
这些日子,通州、幽州频发水患,幽州地偏尚且不算严重,通州紧邻西赤江,内有青扇湖,阴雨时节涝灾不断,今年比之往年灾情更重,偏偏消息还被那些水匪给断了,颇有一股要自立为王的架势。
区区一群蚁贼蝼寇,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自然是通州有人起了异心。
天灾出乱世,决计不能再任由通州如此下去。
皇帝抬眼望去,满朝文武无一人有这个胆量撑起这个重担。
有赵永禄的人头在前,谁敢接了通州的差事无异于送死,他们个个紧张自己项上人头,哪管人管通州?
可笑二十来年大宣无战,竟养出了一群废物!
“江从安何在?”皇帝阴沉抬眼。
左丞江从安听到这话,心下打了个冷战,户部为他所管。赵永禄出了岔子,他知道迟早会问到自己头上,只盼圣上惦念旧情,能多给他些机会。
皇帝仰坐在龙椅之上,长叹了声,“依你所见,江随可否前去通州?”
江随名随字施琅,朝堂之上,便唤他全名。
丽妃死后,他这阵子都宿在惠妃宫里。
昨夜惠妃忽然提及江施琅在明德所带伤上课,甚是用心刻苦,他才记起,江施琅此人多智近妖,若说解决通州水匪这种小事,以他的头脑简直是大材小用。
因此,江施琅去再合适不过,若赈灾归来,他也可顺理成章再给江施琅一份实职。
太傅毕竟还是虚职,当初江施琅年少,自己惜才,想把江施琅留在身边才给了太傅一职,也该命他做些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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