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相亲失败,不单单容晓晓已经认命,吴传芳也彻底泄了气。
回到家后没怎么歇息,进了屋子翻找些东西又打算出门,离开之前看着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的女儿,忍不住念叨着,“这么几步路就累成这样?你就该多干干活,不然……”
被念叨的容晓晓连连点头,保持左耳进右耳出,别说轻飘飘几句话了,就算指着鼻头骂她都会好脾气受着。
“算了算了。”吴传芳看着她那样就头疼,也懒得再多费口舌,“中午饭你自己弄,我得晚点回来。”
“!!”瘫在椅子上的容晓晓立马有了精神,“弄什么都行吗?”
吴传芳白眼一翻,“你要敢打房梁上猪肉的主意,晚上我就把你给炖了!”
“……好嘛。”容晓晓望着房梁上的腊肉叹气。
也没说去做什么,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进了大宅院还有人好奇问着。
吴传芳简短回了一句:“平慧马上就要下乡,给她准备了些东西。”
“先前不是看你置办过吗?怎么又换了这么多东西?”石头奶好奇着,吴平慧是最早确定下乡的人,先前传芳就找他们换过一些票据和必备品,结果现在又备了这么多,她不得不道:“你对你家闺女是真的好,其他人对自己闺女可没这么上心。”
同样也是两个闺女,到了年龄就被拿去换聘金,还整日嚷嚷着自己宠孩子,谁听着不可笑?
吴传芳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意,什么也没说背着竹筐就往家里走。
刚刚进门,就听到房间内有些动静,她探头一看,奇怪道:“你今天怎么下工这么早?”
屋内的容水根刚要回话,吴传芳就轻拍一下自己的手,“瞧我这记性,你是请假去了知青办吧?怎么样,可以将她们两姐妹安排在一块吗?”
容水根摆了摆头,“平慧安排的公社已经满员,想插个人进去不容易。”
吴传芳拉耸肩膀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喃喃道:“那该怎么办?就晓晓的性子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岂不会被欺负死?”
容水根也问着,“媒婆那边怎么说的?”
吴传芳叹气,“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我也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她这次出门,其实也是猜到小女儿很有可能会下乡。
所以专门出门去换了一些全国粮票以及其他的票据,跟着又置办了一些用品。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也省得时间太过仓促换不到东西。
在换东西的同时,她又去了媒婆那边。
不管那个瘸子到底是不是陈婶子说的那般好,显然身边一堆麻烦事,并不是一个好人选。
再来也是没彻底死心,想让陈婶子再撮合撮合。
陈婶子也愿意帮忙撮合,可结果介绍的是一个二婚的男同志,年龄大了十几岁,家里还有两个儿女。
她就算再着急,也不可能让自己闺女去当后妈。
同样也是明白,这个时间段是真的找不到一个好的结婚人选。
与其随便嫁一个不好的男人,倒不如下乡闯一闯。
吴传芳一想到自己女儿下乡会吃的苦,当妈的哪里会不心疼?越想眼睛就越憋得通红。
“传芳,你先别着急。”
容水根凑过去,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还记得红山村吗?”
“那不是你的老家吗?”吴传芳用手擦了擦脸,“怎么?老家那边回信了?”
“没。”容水根摇了摇头,“去了知青办我才发现平慧要去的公社离红山村并不远,两个地方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吴传芳一听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晓晓去红山村?”
“现在是红山大队了。”容水根拉着媳妇的手,回忆着过去最困难的时光,“当年闹粮荒,我们一家老小背井离乡,一路走得艰难,几位长辈相继离世,又因为一场□□和家人走散,如果不是好心人收留,如果不是你爸传授我一门手艺,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说着说着,话语中多了些哽咽。
这些话说得轻巧,也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知道当年有多难,和家人走散后,他能活下来真的算是侥幸。
“行了,都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事,别一直憋在心里。”吴传芳安抚着。
容水根回望媳妇,他这辈子能遇到吴家人,绝对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看什么看!赶紧往下说。”吴传芳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没心思和他互望,“你是想让晓晓去红山大队?”
“嘶。”容水根疼得呲牙,瞧着媳妇又抬起手,他赶紧点头:“对对,前些年寄往红山大队的信都没音讯,一封回信都没,想来我家里人要么和我一样,落地在其他地方,要么就是都不……不过,红山大队到底有一些远亲和旧相识,晓晓过去了,也不怕没人护着。”
当时走散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他爸和哥姐还在。
等他在这里落根,这些年时不时会寄信回红山大队,但一直都没收到过回信。
也就没回去看看的心思。
毕竟现在想出远门一趟实在是太难太难。
爸和哥姐不在,但红山大队肯定有他以往认识的相识和一些远房亲戚。
而且他印象中的老家,说不上全是大善人,但大多淳朴和善,再加上血亲这一层关系,总比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强。
吴传芳也是想到这些。
她知道结婚那条路走不通,既然现在能有一个好的选择,自然得把握住机会。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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