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笑了笑,手指刮了刮她的掌心。
“好,我信你。”
云倾月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直到萧景行恢复力气,这才上床。
躺在床上,她侧身搂着他的腰,闷闷的问:“巫却说你的毒会一年复发一次,可这次只过了半年,也就意味着后面的时间会慢慢缩短,是吗?”
萧景行:“应该是。”
云倾月:“那缩短之后呢?短到不能再短,会怎么样?”
男人盯着帐顶,默默无言。
半响,萧景行才道:“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巫却送你走,护你周全。”
云倾月一颤。
她明白了萧景行的意思。
若真到了那一日,他会死。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发疯的样子,更不想伤害她,而他若是倒了,这偌大的摄政王府也无法再庇佑她,所以,他只能将她送走。
联想到前世,他大约是在成亲四年后离开京城,去往边关。
那时边关就有音讯传来,说堂堂大渊国的摄政王是个疯子,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只有战场上的血腥气才能抚平他身体里的燥郁。
她当时没有在意,甚至暗戳戳的想,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偏执固执的疯子!
可现在才明白,他所谓的疯跟她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当年他并非对她失望,有意离开她,而是因为身体里的毒,不得不离开京城……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云倾月将脸埋进他的怀里,用他的寝衣蹭去自己脸上的泪,闷声道:“不会有那一天的,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死。”
萧景行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脸,“嗯,我信你。”
翌日。
云倾月起了个大早,一大早就去了别院。
她迅速的翻着母亲留下的那些医书,想看看有没有解毒的方法。
据萧景行所说,他生母喝下的那种毒叫五行毒,五行毒经过母胎的孕育和转化,又会变成一种新的毒,至于这种毒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给它起名字。
先前给萧景行治病的那位神医,费尽心思数年,也只想到了如何压制毒性。
但压制都是有极限的,极限过后,就会面临爆发。
云倾月不敢想象爆发的结果,所以她必须赶在萧景行的毒恶化之前,配制出解药。
然而,看了整整一天医书。
又将脑子里这些年研习过的医术翻来覆去想了数遍,也没有想出可以解毒的方子。
正苦恼着,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小姐,林嬷嬷来了。”
云倾月一愣。
蒋玉华的奶娘?
因为昨晚的事,她倒是把蒋玉华给忘了。
想来她昨晚喝了药,又用了她开的药方洗身子,今天应该会好许多。
云倾月从书堆里起身,“让她进来。”
春桃过去,领着林嬷嬷进了门。
不料刚进门,林嬷嬷就将一包药渣扔到她的脸上,骂道:“你这刁钻害人的庸医!赔我小姐的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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