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人是许老板，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
简溪的改口让其他人笑了笑。
许商反握住简溪的手，发现她手心隔着手套都浸出了湿意，这到底是有多紧张啊。
“好了。婚礼继续。”许商看了眼司仪。
至于王小虎，已经被许大哥提着脖子给带走了。
这一段小插曲没有给婚礼带来什么影响，反而是简溪婚后时常看着婚礼的录像，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会心一紧。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担心啊？”许商拿了点水果放在她们面前的矮桌上，然后拉开简溪的手臂，她很自然的靠到了简溪的怀里，再任由简溪将她抱住。
简溪点头：“担心。差点就被抢婚了。”
“他抢我就跟着他走啊？”许商不满，勾住她的脖子要了一个吻。
简溪开心了一点，“我就是担心嘛。许老板太优秀了，好多人惦记着呢。”
“是啊。只可惜再怎么惦记也已经没机会了。早就被一个叫简溪的小朋友给抢先一步带走了。”
许商摸了摸她的脸颊，这么多年了，简溪还和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姑娘一样爱着她，炙热又单纯。
简溪笑了笑：“我都快到三十了，怎么还是小朋友。”
她成熟了很多，在公司也越发雷厉风行了，她和朋友的那家公司越做越大，两年前就已经上市了。
现在的简溪小朋友已经是财经报上时常露脸的简总了，但回了家还是跟个小朋友一样。
“许咪咪最近越来越不爱动了。”简溪很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生病。”许商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她这具身体的年龄已经到了。”
简溪想想这些就会难过，但好在她已经学会了接受离别和相聚。
简溪突然笑了一下。
许商看着她。
简溪说：“如果许咪咪去了天上，我让星星帮我传达思念的时候。星星会和许咪咪说喵喵吗？”
许商业跟着她笑了起来，“会的。星星存在那么久，它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呢？不过是几句喵喵，它肯定能把你的思念传达给许咪咪。”
许咪咪离开的那一天，简溪在阳台上发现了她，许咪咪和别的猫不一样，她不会偷偷躲起来一个人离开。
反而她和往常一样，去了阳台，找了个舒适温暖的地方，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然后在一阵阵扑鼻的花香中，许咪咪悄无声息地和简溪做了告别。
简溪这次没有哭，只是在家里沉默了好几天。
没什么话，也没什么精力。
路过宠物店的时候，她会停下来。
许商问她：“要再养一只猫吗？”
简溪摇头：“不了。我有许咪咪就够了。”
简溪抬头看着天，现在是白天看不到星星，只有耀眼的太阳。
“许咪咪是个爱吃醋的小猫。”简溪笑着说，“我刚刚养她的时候，因为不太懂养猫的知识，所以去班长家里看过班长的花花，还摸过花花，等我回家以后许咪咪便对我生气了。要是让她知道我养了别的小猫，她一定会不开心吧。”
许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嗯。我也会不开心，你有我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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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溪笑得有些难以控制，她抓住许商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够啦。有你在我身边，比我拥有了全世界还要令我满足。”
简溪将许咪咪的照片选了一张出来，然后放进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钱包里。
里面还有一张她奶奶的照片，一个看起来有点凶的老太太，脸上有着拘谨的笑，怀里抱着一个瘦弱的小豆芽。
简溪是在婚后的某一天拿出照片给许商看的。
“这是我奶奶。这是我。”简溪介绍着，“这是奶奶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这时候我四岁，是镇上一家照相馆开业。半价给人拍一天照片。奶奶一大早就领着我去排队，然后我们拍了这张照片。”
“那天早早地，奶奶把家里收拾干净，又去烧了热水，我们洗了澡，换了新衣服。她牵着我的手带我去照相馆。路上还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
“我特别喜欢吃那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大概就是从拿一根糖葫芦开始的吧。”简溪笑了笑。
许商心下发软，觉得酸涩得慌。
简溪会提到这些，应该是今天下午她去接简溪下班的时候，给她带了一串糖葫芦吧。
简溪抱住许商，贪婪地描摹着爱人的眉眼，细细密密的吻放肆地落下。
“谢谢你，许老板。”
她们婚后，哪怕她已经学会了开车，许商也还是会接送她上下班，仿佛真的成了她的专属司机，而每天下班的时候，她也总能在副驾驶上发现一份小玩意儿。
有时候是她爱吃的小零食，有时候是许商亲手准备的点心饼干，还会有一些别的，像是手链吊坠之类的首饰。
每一天早上，简溪到了公司的那一刻，会开始期待今天的下班，期待下班后见到的那一份小礼物，还有最最期待见到那个为她准备这份礼物的许老板。
许商年过五十的时候，许父和许妈妈先后离开。
三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且也不再年轻了。
他们没有太大的悲伤，一起帮衬着忙完了葬礼。
只是后来很多和瞬间，突然想起来了，又失控得哭着像个孩子。
直到再久一点，这件事也被释怀了，甚至清明时在墓园聚在一起，还能一块说着玩笑话。
许商对死亡的感触并不多，她活了太久，见过太多，她能窥见天道，也能看透生死，很多人的生是开始，死是结束。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轮回罢了。
但这一次，她仿佛也切身体会了一次生离死别的痛。
简溪挺难受的，她和许父许妈妈的关系很好，在他们那里感受到了父母的爱，她也把他们当做父母一样敬重疼爱着。
但她到了这个年纪，难过也不会在一个人偷偷哭。
反而会依偎在许商怀里，再看看新闻联播。
“别人约会，会有一部很特别的电影。被赋予了他们爱情的意义。于是会在某种特殊的时刻，再去观看那部电影，以便来怀念和回忆当初炙热单纯的爱。再看看我们的……”许商指了指电视，“新闻联播。”
简溪敷着面膜趴在许商怀里笑得一颤一颤的，最后将面膜取了下来。
“这不好吗？他们只能回忆哪一部电影，我们的不一样，每天都是新的，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我对你的爱永远崭新如初啊。”
许商笑着亲了亲她，“你会说，听你的。”
第264章
简溪到了能退休的年纪, 她马上就卸任了。
公司交给了合作伙伴，之后她便和许商开始去旅行。
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看过每一处的风景。
原本还疑惑简溪为什么早早离开公司的朋友, 在看完简溪每天三五条秀着恩爱和快乐的朋友圈, 她顿时觉得明悟了。
只是明白得太迟了, 简溪走了她还不能退，毕竟接班人还没培养出来。
简溪和许商又回到了当初在南方三美之城，又回到了那栋房子。
“这里好干净啊。”简溪有些意外。
许商：“想着总有一天, 我们大概又会故地重游, 这些年一直让人收拾着。”
“这么多年？”简溪想了想, “快四十多年了。”
“是啊。”许商抱住她, 给她切了点水果放在桌上, 随后笑着问她, “要看电视吗？”
简溪突然笑得站不住了，坐下来缓了缓才好起来。
“看新闻吗？”
许商看了一下时间, “这个点，有重播。”
“那就看吧。你陪我一起, 看什么都可以。”简溪的重点永远不在看什么东西上, 而是在陪她看电视的人身上。
等走过了这里，再回她们的家。
约莫着一个多月，许商收到了王家的通知, 说是老爷子快不行了。
临死前惦记着要见见许姐, 问许商能不能回去。
许商想着，那就去一趟吧。
不管怎么说, 这么多年了, 也是老朋友了。
简溪却马上精神了起来, “是王小虎吗？”
“是她。”许商点头。
简溪取下老花镜, 回了房间换了身衣服，还画了个精致的妆容。
她拿上包，挽上许商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
许商看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小虎快临终了。你这……”
“那我也不放心。”简溪不依不饶，“你带不带我去？”
“带，当然带。”许商带着她一起。
在王家的医院里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王小虎。
王小虎吸着氧，见到许商来了，他有了意识，让侄孙子帮他把面罩取下来。
侄孙子照做。
王小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许姐。”
“嗯。”许商看着他，“要见我做什么？”
“我这辈子，还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我想……”王小虎说着话，还咳嗽了起来，他低头看到了手上的老人斑，然后笑了起来，“我想说，三十七年前，在你的婚礼上，没有对你们送上祝福。今天……我想补上。”
在许商身后严阵以待地简溪，听了他这句话突然愣住了。
王小虎笑着说：“许姐，简溪。祝你们幸福。”
王小虎说完就觉得累了，想要休息。
许商带着简溪离开。
回去的路上，简溪有些沉默。
这时候她们已经不再自己开车了，司机有些好奇的往后看了几眼。
许商降下隔挡板，然后问简溪，“怎么了？这么多年了，你的心结是不是也能放下了？”
简溪突然握住许商的手，然后闷闷地说：“许老板。”
“嗯？”
婚后简溪总是喜欢叫着老婆，猛得听到许老板三个字，反而让许商有些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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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溪说：“王小虎这辈子都没有结婚。”
“是啊。他的选择，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不高兴了？”许商摸了摸爱人的脸颊，小姑娘已经不再年轻，但还是保留着她们年轻时的亲昵动作。
简溪也在她身上轻轻靠了过来。
“我在想，如果许老板当初没有和我在一起。大概我今天也会和他一样。”
“傻。不要胡思乱想，我爱你。时间不是已经给我们答案了吗？从我们在一起到现在，我一直在爱你。”
简溪笑了起来，“嗯。我喜欢这份答案。许老板，我也爱你。一如当初。”
随着身边的故人渐渐离开，简溪也开始焦虑起来了。
她害怕哪天许商会在她之前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候梦中惊醒，她会伸手悄悄探着许商的呼吸。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早上，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大概会在今天离开了。
她精神状态很好，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让许商陪她出去走走。
“我们去晒晒太阳吧。”简溪这样问她。
许商扶着她，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等回来的时候，简溪突然说，“要是能看一下星星就好了。”
许商在阳台上准备了一个软垫，陪着简溪坐下。
天快黑了，可是今天天气不好，根本看不到星星。
许商闭上眼，神识连通了这个世界的天道，“你还欠我一个心愿吧？”
【你需要什么？】
“想看星星。”
许商轻声说着。
简溪在许商怀里，她小声地说：“许老板。想我了，今天是不是看不到星星了？我……”简溪抓紧许商的手，只可惜她就算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也，落在许商的手里也没什么力道。
“会有星星的，再等等。”
随着许商话音落下，她们面前一场毫无预兆的流星雨飞了过来，肉眼可见的流星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这不是简溪第一次看到流星雨，确实最后一次了，她笑了起来：“真美啊。许老板，以后想我了，就抬头看看星星吧。”
“嗯。”许商在她花白的软发上亲了亲。
送走了简溪，许商在这个世界留了半个月。
她将简溪的很多遗物，一一整理妥当，然后都跟着简溪一起送去了她的目的。
还有那两张简溪珍重的照片。
后来许商让姐姐的后人办她和简溪合葬在一起。
许商走的时候笑着说，“到时候给我们换个大一点的小盒子，放在一起好了。要是被她知道，我们死后还用了两个骨灰盒，她会闹的。”
后辈听了笑着笑哭又哭了。
两位老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他们匆忙准备着许商的后世，又按照许商所说的将她们合葬在一起。
最后，那位后辈看着墓地中放着的两张照片，想了想，让家里的孩子去许商家取了两位脑热年轻时合拍的婚纱照合集。
“她们感情好。这些一起放着，送过去吧。”
小辈打趣着：“那就放着吧。说不定姑奶奶高兴了，在天上保佑咱们生意兴隆呢。”
“生意都做这么大了，还要什么生意兴隆。求个身体健康吧，没什么比健健康康最重要的了。”
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雨势越来越大。
就像那天小姑娘为了她的爱情，远赴异地他乡，一头扎进了磅礴大雨中一样。
从开始到结束，她们都做到了一直爱着彼此，直到生命的终结。
——
许商回到了诸神空间，发现这里又多了东西。
系统见许商回来了，便开心地对许商说：【这是小世界天道为了答谢你送来的礼物。这叫繁星花。】
许商看着那遍地盛开的满天星，笑了笑：“小世界天道送来的？”
【对啊。你办它找到了野鸡系统，所以给了答谢。】
许商在花圃旁坐下，“这次去小世界，我好像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收获。”
【是啊。我还以为你要心魔发作走火入魔了。当时在小世界吓得我赶紧回来了。后来出去问了一圈，才知道你那个状态叫做开悟。】
系统将小铲子放到水桶里，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它拎着东西来到许商身边。
它好奇地问着：【怎么样？收获了些什么？】
“亲情？爱情？还有一点自我的回归？”许商笑了笑，摸了摸小系统，“你呢？有收获到什么吗？”
系统想了想。
【坦然？反正失败这么多次，我已经看开了。倒数第一也好，倒数第二也罢。统身也不过是一个循环。谁不是在失败中成长，又在成长中历经挫折呢？失败是人生常态，人都能看开，本系统为什么不能？】
系统又去提了一桶水，给那些刚刚种下去的满天星浇了浇水。
“哪来的水？”许商好奇。
系统说：【隔壁搬了个神君过来。找邻居借的。】
它又指着那些园艺工具，【这些也是。待会用完了要还的。】
许商看着这个黑暗空间里多出来的东西，上一个世界系统得到的表彰，是它们系统部门送的一个灯笼，可以照亮五步路范围。
在挂起的灯笼旁边，系统开辟了一个花圃，一个扇形图似的花圃，种上了这次小世界天道送来的繁星花。
系统忙忙碌碌，也乐得悠闲自在。
【这里多了许多生机呢。看起来心情都好了不少。】
许商点头：“确实如此。”
系统给自己擦了擦汗，然后提着小水桶要离开。
【我去把东西还回去，然后再去问问养花小知识，你先睡着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去下一个世界。】
许商点头，她没有睡下，而是在那花圃旁边，闻着浅浅的绿植味打坐潜修。
系统出去了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商的这片小世界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所以分不出分秒，也察觉不到日夜。
系统得到的小灯笼，挂在这里，就是这里仅有的光。
系统回来以后，它忧心忡忡的样子引起了许商的主意。
“怎么了？”许商好奇地看着它，明明走的时候还是活泼开朗的，回来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
系统：【领导说我连续失败，通知我进行员工培训。我下个世界不能陪你去了。只有一个辅助功能跟着你。】
“什么辅助功能？你还有这个东西？”许商笑着问它。
刚刚还没什么精气神的系统，顿时生气了。
【当然有了！我特地花了员工积分，帮你下载的温暖值和好感度数据分析！】
“哦，这个啊。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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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系统自带的功能呢。”许商失笑，“原来是你买的吗？”
系统没说话。
老练的系统都学会自己分析，但它不行，它是个新手系统，没有强大的数据库支撑它去分析复杂的人类情感，只能额外花钱去买dlc。
“好了。又不是第一次做任务了。你不用担心我。”许商摸了摸它的头。
系统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可是统统我，不想去培训啊！】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许商陪着它闹了一会儿，然后劝它去参加培训，“多认识一点大佬统统们，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说不定以后混得好了，可以调岗，就不用跟着我业绩垫底了。”
【哼。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想把我给换了。】
系统跳起来，凶巴巴地说：【别想了！我是不会让你得惩的。等我完成了培训了，我就会回来的。】
“好。我等你。”
许商送走了系统。
她也迎来了新的小世界任务。
许商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而笼子似乎是吊在水牢里，下面还有十多条鳄鱼在饥肠辘辘地游来游去。
在水牢外一个安全的站台上，一个红衣黑袍的女人，手上拿着一柄剑，正在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她。
许商对上那个女人的眼睛。
【滴！即将为您介绍本世界剧情。】
【这是一个尚武的世界，在这里无论男女老少都会习武，武者也会分等级。您的身份是异域而来，失去记忆，只有美貌的苗女。虽然不会武功，但会操纵蛊毒。十五年前，中原武林也出现过一个苗女，使用蛊毒引起了中原武林的腥风血雨。】
【十五年后，您的出现让武林人忌惮不已。在发现您失忆了以后，便被武林盟的人偷偷抓住关押在此。】
【您面前的女人是武林盟的盟使——裘寻。也是您本次任务的目标对象。本世界女配。】
【请您使她的温暖值达到百分之百。并主要好感值不要过高，一旦好感值达到百分之百，系统将自动判定您任务失败。】
许商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听着脑海中那道冷漠的机械音。
“你是天道给我的辅助系统？”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我的神识为什么会少了一部分，少了两缕。还有我的魂魄，魂魄很虚弱，魂力也少了一半。为什么？”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许商冷笑，这就是天道给她安排的超智能辅助系统？还不如给它一个智障系统比较好。
第十卷 第十个小世界
第265章
裘寻隔着三道栅门看着她。
许商突然勾着唇角对她笑了一下。
裘寻没有什么情绪反应, 只是一转身拿了个被油纸包裹着的东西丢了过来。
东西落在许商脚边，她低头看着，然后伸手拿了起来。
这才发现, 她手上还带着锁链手铐, 还有脖子上也有, 甚至双腿脚踝上也被束缚着铁链。
许商将油纸打开，里面是一个馒头。
许商摸了一下，发现还是热乎的。
她抬头看向裘寻, 举着馒头对她笑着, 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许商打开数据值看了一下。
温暖值：0
好感值：0
许商没有在意, 还以为每一次开局都是从零开始计算的。
直到她被关在这里整整三天, 每天都能得到一个裘寻丢过来的馒头。
“我想喝水。”许商开口, 不确定裘寻能不能听到。
但很快一个水囊被丢了过来。
许商打开以后喝了一点, 但她没有把水囊再丢回去。
她被关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有些受不住了。
这具身体越来越虚弱, 虚弱到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对待，而且身上还有很重的伤, 许商暗中用魂力悄悄给这具身体输入了一些能量, 以维持基本生机。
第四天晚上。
许商一抬头，在本该看到裘寻的地方没有发现裘寻的身影。
此刻裘寻在武林盟主的书房里。
“师父。”裘寻在门外敲了敲门。
里面发出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进来吧。”
裘寻进去推开门进去。
书房里的男人正在提笔舔墨, 在裘寻进来以后, 他头也不曾抬起，直到安静的书房里有了裘寻跪下的声音。
“怎么了？”男人问她。
裘寻跪在他面前, 冷声地说着：“她快死了。”
“有说什么吗？”男人问她。
裘寻快速做出回答, “被关起来的第三天, 她说‘我想喝水’。”
“没了？”
“没了。”
男人放下笔, 坐下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疑惑着呢喃：“难不成真的失忆了？”
裘寻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跪下的姿势，直到男人喝完那一盏清茶。
“把她带出来吧。”
“是，师父。”裘寻起身，慢慢退了出去，再从门房手中拿回她的贴身佩剑。
许商在傍晚的时候，看到裘寻回来了。
裘寻的轻功了得，她很轻松的从那高台上一跃而下，甚至是在水牢中鳄鱼的头上借力，之后来到了关押的她的笼子。
裘寻拿出钥匙，将笼子的门打开。
随后又打开了她脖子上铁链的锁，再依次解开她手上腿上的镣铐。
“要带我离开吗？”许商问她。
裘寻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圈住她的腰，带着她从笼子里离开。
回去的时候同样是踩着那些鳄鱼借力离开。
“你轻功真好。”许商在她怀里，万般虚弱的说着。
裘寻还是没有回应，从头至尾一言不发，除了她的呼吸，以及她搂在许商腰间的手臂，仿佛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许商打开数据值面板看了一下。
温暖值：0
好感值：0
许商疑惑地看着她的侧脸，但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所以并不清楚为什么两个数据值都是零。
她之前也问过辅助系统，结果那个蠢东西只会回复：【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你要带我去哪？”许商问她。
裘寻还是没有回话，只是带着她离开了那层层机关环绕的大牢，随后取了个黑色的布条将许商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之后便再用轻功，带着许商从一处断崖下面，借力而上，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许商听到了很多动静，还有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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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声音。
直到最后，许商发现自己被放下了。
再之后，裘寻仿佛离开了。
许商取下门主她眼睛的布条，然后发现她在一家寺庙的外面。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寺庙里走出来一个小沙弥，看到许商虚弱地躺在庙门外面，连忙过来查看情况。
“姑娘？你——妖女！”
小沙弥吓了跳。
十五年前，江湖上凭空出现的苗女为祸武林，杀害了不少中原侠士，甚至还杀了老武林盟主。
因为她擅长蛊毒，让人无可奈何，武林倾力围攻也落了下乘，直到被如今的武林盟主鲁清河击败，鲁清河那时候在江湖上还没什么名气，只是飞云山庄的一个入赘小子。
但在他杀了为祸武林的妖女之后，便被武林人拥戴，又因为老盟主已经遇害，他此后便接任了武林盟成了新的武林盟主。
苗女很少来中原，因为十五年前那场祸乱的发生，让苗疆与中原武林有了水火之仇，虽然不至于见到苗女便喊打喊杀，但总归会让中原武林人士想起十五年前的往事，对这些苗女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更甚者甚至会直接提出比武决斗，以此来公开索命。
所以小沙弥见了许商，看出了她身上的装扮，也看到了许商眉心的那一点红，那是苗女御蛊的证明，是苗域炼蛊人的荣耀，同时也成了中原人士辨别御蛊苗女的特征。
小沙弥跌跌撞撞回去叫师父师兄。
很快老和尚小和尚来了不少，围在一起看着许商。
许商虚弱到无法和他们打招呼，只能靠在墙上，对他们浅浅一笑。
这一笑让不少年轻的小和尚悄悄红了脸，撇开头连声念着阿弥陀佛。
主持见了，让人去给许商喂些水。
许商喝了水，稍微好受了一些，她抬起头，双手合掌恭敬地说：“叨扰贵宝寺清净了。等我恢复了些体力便离开。”
主持轻叹，“施主伤势过重，不免再本寺歇下，待养好了伤再走也不迟。”
小沙弥们有些紧张地看着老主持，他们忌惮江湖上妖女的传闻，又担心女人住在满是和尚的寺庙里不妥。
老主持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心中便已经了然这些弟子在想些什么。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佛渡天下苍生，难道眼前的施主便不在苍生之内了么？”
小和尚们面面相觑，难堪得低下头，“主持。我等知错。”
“既然知错，便要改错。快扶施主进去吧。”
小和尚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们还守着礼仪教法，“主，主持。男女授受不亲。”
主持再次叹息。
“阿弥陀佛。”主持亲自弯腰俯身，将许商扶了起来，“施主，请随老衲入寺。”
许商确实需要帮助，已经将大半的力道卸去，直接借助老和尚的力量站了起来。
但等到她被送入寺庙禅房里，她才明白眼前老和尚的内力深不可测。
“多谢主持。”许商靠在床上，“给贵宝寺添麻烦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既是慈悲，又何来的麻烦。施主暂且在此修养。”
许商目送老和尚离开。
她躺在床上缓了缓，有些明白裘寻为什么会把她丢在这里。
傍晚，一个小沙弥送了药过来。
许商接过药，慢慢喝了起来。
看着约莫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和尚，他好奇地看着许商，等许商喝完药以后。
他也没有马上走，而是问着许商：“苦吗？”
许商笑了起来：“苦。”
“小僧也是这般觉得。往日小僧病了，师兄要小僧喝药，也是苦的。”
许商笑了笑。
小和尚又问她：“施主怕苦吗？”
“怕的。人生在世，谁人不怕苦？”许商摸了摸他那光溜溜的小脑袋，“可苦又是人人逃不掉避不开的。”
“师兄也是这般说的。我若是不喝药，师兄便道‘众生怕苦求乐，殊不知娑婆世界皆是苦。我若怕喝药苦，偷偷吃了甜的，往后便要经历牙痛之苦，牙痛难以下食，便要受饥饿苦，如此便是贪一时之乐，得苦苦循环之果。’所以，施主为了你的伤势快些好起来，须得忍吃苦，方能不受将来苦。”
许商看着小家伙在她面前摇头晃脑说着苦苦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我便听你的，吃苦忍苦受苦。”
小和尚见她听见了自己所说的话，便笑着带着药碗离开。
第二日清晨，又是小和尚给她来送吃的。
小和尚提着小食盒过来，看着许商在吃饭，他舔了舔嘴巴，看着那些吃的很是馋嘴。
“小师父，你还没有吃吗？”许商笑着问他。
小沙弥摇了摇头：“不曾。我们一般要等早课结束，再习练一套练体功，之后才能用斋饭。”
许商便拿了个馒头给他，“饿了吧。先吃一点吧。”
小和尚犹豫着，想了想又摆手拒绝。
“不可不可。这是施主的早膳。小僧，小僧还未到饭时。”
许商也没有强迫他，将馒头放下以后，她好奇的问着：“小师父，你法号是什么？”
“小僧法号不住。”
不住小和尚抬头看着许商，“施主知道是哪两个字吗？”
许商点头：“知道。不仅知道，还明白这二字的来处与用意。”
“真的？”不住小和尚看着她，见许商点头，他便道，“那你说与小僧听听？”
许商失笑：“小师父想考我呢？”
不住小和尚笑了起来。
许商便道：“是取自贵教经典《金刚经》，可对？”
“对了。”不住小和尚眼睛亮闪闪地，“还有呢？”
“还有，不住乃是讲得布施之道，布施之道，应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不住于相布施，应如此布施，其福德如东方虚空，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般不可思量。可是说对了？”
“对了对了。师父也是这般同我说的。不住，师父教我人生在世不应执著。如是修得福德，方成正果。”
许商又拿了个馒头给他，“如此。便吃一个吧。”
“不可不可。”小和尚推辞。
许商笑着说：“小和尚不该执著，你与我送膳，我予你馒头。膳为因，得馒头果，小和尚吃不吃？”
不住想了一下，伸手接过他的报答果，“阿弥陀佛。谢谢施主予我满头。”
“阿弥陀佛。谢谢不住小师父与我送膳。”许商学着他的样子，合掌而言。
说罢，小和尚被她逗笑了，许商也与他一起笑了起来。
房梁之上，裘寻眉头皱起，将许商所说，一字一句写了下来，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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