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手机,而且前提是你考到了阶段性目标的成绩。拿到手机后,除了在监管下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什么也做不了,联系不上外界。”
“学校里多半是叛逆期的男生,包括我自己也是,老师和家长称呼我们为坏孩子,同时理所应当地对坏孩子进行责打、批评、训斥。”
“一张卷子,考40分是要挨打的,考60分是要挨打的,考99分也是要挨打的,十道题只错了一道,不会有人关心你对的那九道,你只会因为你错的那一道而挨打——因为你是一个坏孩子,那么所有的过错都将被放大。”
“在这里,无时不刻的教鞭会磨平坏孩子的棱角,让他们学会戴上面具微笑,在父母面前声泪涕下地承认自己错了,会让父母满足前所未有的虚荣心和成就感,仿佛教育孩子放下尊严钻狗洞,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霍也微微一笑,声音没什么情绪,说出的话却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群叛逆期的男生关在狗多洞少的牢房里,你猜会发生什么呢?”
高小缘听得脸色煞白。
一群狗咬一群狗,拉帮结派的有,特立独行的也有,他们明枪暗箭,互相捅刀,表面拿你当好兄弟好朋友,反手就去跟监管员举报。
被举报是要关禁闭的,按照叛逆程度的轻重来决定关几天,这种手段一般是警察局对待犯人用的,很难相信也会出现在学校。
钻完狗洞还不够,只有听话的狗才能吃到骨头,有惩罚自然也有奖励,当你在禁闭室饿得昏绝的时候,或许另一条狗正在大快朵颐。
早上五点起,晚上十一点放,这样苛刻的军事化管理,跟劳改有的一拼。
说是坐牢,其实有时候还不如坐牢。
“除了暴力独//裁,还有一种方式,可以惩罚我们这些坏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霍也说。
高小缘嘴唇翕动,隐隐预料到答案,却还是颤抖着问:“……什么方式?”
霍也踩实了地面,略微前倾,错开肩膀在她耳边极轻地吐出几个字,高小缘浑身一震。
沈庭御不是聋子,也听到了,脸上的神情瞬间阴沉下去,叫他:“霍也!”
霍也没有多说,悄无声息地捏了捏沈庭御紧扣着课桌边缘的苍白指尖,以示稍安勿躁。
沈庭御被他顺了一下毛,尽管表情还是很难看,眉心拧着焦躁难安的川字,但也暂时勉强压着自己保持静默。
高小缘神色恍惚,像是被勾起了什么痛恨又无奈的伤心事,没注意到对面两人之间亲密隐晦的小动作,含泪问:“为什么不报警呢?”
“是啊。”霍也紧盯着她,轻声反问。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高小缘眼睛睁大,眸底泛着泪花,有点儿呆怔地回望霍也。
像紧闭的蚌壳终于露出一丝缝隙,之后想要完全撬开就显得更加轻易,因为高小缘开始主动敞露自己,也愿意让他触碰脆弱的内心。
“不能,报警……”
高小缘无意识地流泪,喃喃着说:“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爸妈都知道,她们爸妈也都知道。”她讲话的逻辑已经混乱了,甚至于语无伦次地,“你不会懂,廖家权势很大,在岚江只手遮天,廖正是廖家唯一的公子,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要是报警,我们永无宁日。”
“……有人反抗过他,可是没有成功,被逼得退了学。我爸是个老会计,廖家想让过往的账本有漏洞,随时都可以,想让我们家背负上天文数字的空缺,后半生惨死在牢里,他们随时都可以,随时都可以……”
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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