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些事……当年?答应六叔的事……”
清操止了恸哭,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用?迷离红肿的眼望着他,“是什么事?”
“改变胡骑战法,在?平阳屯粮筑垒。”
“时?移世易,你竟还惦记着这件事吗?”
孝瓘点了点头。
“孝瓘……这是长久之计,几个?月之内恐怕……很难……”清操说完低了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长久的死寂,终于飘来他的一声轻笑。
“我曾以为见?都见?不到你了……上天待我不薄了……只不过?,几个?月实在?不够建起一座城垒,也不够夺取一寸土地……这些年?我竟什么都没做——我,本就是罪臣……要如何?去面对六叔?”
“你明明做了很多——你修城筑戍,疏通河道,你不顾塞外冰雪,深入敌军断绝粮路;你自北邙山上一路拼杀到洛阳城下……孝瓘,你不是罪臣,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罪臣?”
孝瓘红着眼圈,笑了。
“谢谢你,为我脱罪……”他说着,把黏贴在?清操面颊上的发丝别?到她耳后,“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清操安静等着他的问题。
“你如今已非囚奴,你……有什么打算吗?”
“陪着你。”
“我是说将?来……”
清操伸指捂了他的嘴。
孝瓘笑笑,挪开她的手,“前几日,三兄来看我,聊起鲜卑旧俗,特意举了收继⑨的例子。他虽未挑明,但我知道他一直心悦于你……你若能为将?来打算……”
清操收回?了手,她的眼中蓄满泪水,“我的将?来,自然由自己来筹划,不劳殿下费心!”
这时?,车已到了王府门口。
清操囫囵抹了一把脸,挑起车帷,跃身下去,头也不回?地走进府中。
孝瓘甫一下车,便在?道边呕出一大口黑血。
尉相?愿瞧见?赶忙上前搀扶,他望着清操远去的身影,问孝瓘道:“吵架了?”
孝瓘亦望着那?个?背影,叹了口气,道:“没有。”
次日曈胧之际,清操带着主衣局送的公服来敲门。
孝瓘打开门,他额上虚汗未擦,嘴角也还残着一丝乌血——他以为是侍者,实在?没想到是她。
昨晚呕血之后,他还去敲了她的房门,房中黑着灯,她冷声回?他,“睡了。”
他应了声“好”,跌坐在?石阶上,他走不动,也不想走……
过?了好一会儿,房中点起了一盏豆灯,窗棂上映出她颀长的影子。
一阵朔风忽起,吹落了房顶的积雪,点点冰绒,散落漫天。
唯暖黄的光影之处,传出了熟悉的旋律……
清操为他穿上绛纱单衣,白质中衣,系上革带、缀好水苍玉,外罩黑领公服。
盘中还余紫荷,笏板和白笔。
孝瓘终于忍不住,低头看她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清操不抬头,也不言声,只从盘中拾起紫荷,负在?他左肩,又把笏板和白笔递到他手上。
孝瓘叹了口气,出了门去。
朝会的时?间?很短,短到只有一句话,内侍邓长颙转述天子口谕:“若有要事,可上奏表。”
孝瓘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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