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玉脚步一顿,僵硬转身,他眼中的喜色已然凝固,嘴唇紧抿,惴惴不安地望着宋殊禹,他眼眶泛红,眼角还有泪水的痕迹,看着真是可怜巴巴,仿佛被人揪住了后颈皮肉的猫儿。
他低声问道:“大哥还有吩咐吗?”
宋殊禹单手撑在膝盖上,即便没穿上衣且头发散乱,也有种迫人的气势。
柳玉最怕的就是这种长相偏凶的人了,不管对方的脾气好或坏,只要和对方打上照面,他就会本能地退缩和躲避。
以前他只觉得苏元凶,没想到如今碰着一个比苏元更凶的人。
柳玉连眼神都不敢乱瞟一下。
很快,他听见宋殊禹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柳玉犹豫了下,轻轻点头。
“谢谢你。”宋殊禹说,“你的救命之恩,我会一直铭记在心,若有机会,我也会报答你的。”
柳玉连忙摇头:“举手之劳,大哥言重了。”
“还有方才的事,我很抱歉。”
柳玉继续摇头:“都过去了。”
“你的脖子……”宋殊禹抬了下手。
柳玉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其实他的脖子还有些痛,方才快要窒息的恐惧到现在都未完全消散。
见宋殊禹抬手,他身体快于脑子地后退两步。
宋殊禹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慢慢放了下去。
柳玉背贴布帘,飞快地说:“既然大哥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去找里长了。”
说完又要往外头跑。
这次他甚至没能迈出脚步,宋殊禹的声音再次响起:“站住。”
柳玉哭丧着一张脸,好像快哭了:“大哥,我再不去找里长的话,里长就要睡了,那么只有等明儿天亮再找他了。“
“可惜你这么急着找了他也没用。”宋殊禹顿了顿,直视着柳玉乌黑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我不记得我是谁了。”
“……”柳玉眼中最后一抹喜色散尽,只剩无尽的惶恐,“啊?!”
……
柳玉几乎一宿没能合眼。
翌日,天还未亮,他便顶着两个发青的眼圈去找周正了。
周正听闻消息,赶紧招呼自家的小儿子去找郎中,随后领着郎中和柳玉匆匆忙忙地往柳玉家里赶。
宋殊禹也起来了,由于没有多余的衣服可穿,他只能保持着上半身包着白布、下半身只穿了一条裤子的形象坐在床边。
好歹身上的血污擦了,凌乱的头发也稍微收拾了一下,看上去没有之前那般狼狈了。
周正走在最前面,掀开布帘就和宋殊禹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
宋殊禹的眼睛不是纯正的黑色,在窗外投进来的阳光中反而呈现出很浅的褐色,可他的眼神过于锋锐,宛若一汪幽深的寒潭,叫周正看不到底,头皮也下意识地麻了一瞬。
周正停下脚步,突然有暂时的失语。
郎中和柳玉跟在周正身后,郎中疑惑地探头,柳玉却是猜到了什么一般,缩头缩脚地躲在后面。
直到里面传来宋殊禹的声音:“都进来吧。”
周正蓦然回神,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同时,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怪异——怎么有种在县城里见县长大人的感觉?
不,相较起来,那个往日以严肃著称的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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