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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微弱声响并非她杯弓蛇影。
在箱子内的人睁开眼眸,那双凤眸如画,薄唇在解开束缚在上的布条后显得殷红如血。
仿佛吸食无数活人鲜血而生的妖孽。
“别怕,我救你出去。”
薛闻来到并州后想过或许再也见不到一直在宫中的阿昭。
但她的见识让她忘记了:不是每一个内侍,生来就是内侍的。
他也曾经有父有母,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故事,才在最后因为世事无常而进宫成为内侍,成为各个主人代号下的小人物。
在她脑海中,一直生长在宫里的阿昭,原来曾经也漂洋过河,在拐子手中受尽屈辱,最后才在宫中找到栖身一隅的吗?
“你别怕,你别怕......我这就将你放出来。”
在木箱中的秦昭明感受着她那双手在自己脸上摩挲。
嗓音如对待孩提般温柔。
他身体被折在粗糙木箱中,猛然间见到远处的光亮下意识眯了眯眼眸,他看不清靠近自己的身影,只感受得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荚和阳光的味道靠近自己鼻翼。
这是...担心他?
指腹带着凉意和轻微颤抖,若是往常这种笨手笨脚的人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出现。
一滴泪落在他的挺拔鼻尖。
无声的抽噎让她手上更加匆忙些,比秦昭明想象的稍微聪明的是,她在发觉解不开后用想起来用匕首。
然而就在她带着匕首试图解开他手腕上束缚的那一刻,一只等待依旧的手掌擒住她的脖颈,如同将她拽入无尽深渊一般,掌控着她的命运。
薛闻呼吸一窒。
她忘记了,阿昭是一个不需要她担心的人。
所幸积攒了数日一鼓作气的气力在察探到薛闻的无害后缓缓卸力,任由薛闻倒在他身上。
唯有薛闻记得分明是被拽入那人身前,在活动的时候难免压到人后的闷哼让人无端有些愧疚。
“这是哪里?”声音有久未饮水带来的喑哑。
薛闻全力和阿昭腕上束缚的麻绳搏斗,她意识到带了匕首的好处,带在这个地方,她更小心,生怕伤了他。
拐子真罪该万死。
“并州,蔡大娘饭馆。”
“我马上让人去报官,本来以为只是劫匪,想着先探听一下究竟有多少赃款,既然他们还绑了人,他们走之时肯定会发现,不能让你在这里待着就必须马上行动。”
话说着,终于解开那粗劣的麻绳,可没来得及庆幸就感受那手腕全是结痂后又磨出血迹后的潮湿。
她颤着,摸到了那道他覆盖掌心的疤痕。
风吹过,薛闻划下来两行泪,她抬手将眼泪抹掉,颤着手:“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现在你只能够相信我。”
她相信阿昭不论多么的面狠心硬,终究是柔软的,更何况现在他还曾经历巨变,拥有的对她来说应当只是对外的戒心。
“不能报官。”
“啊?”
风恰巧往这里吹,自由的拯救者,和被关押的奴隶,这分明是个救赎场景,却偏偏因为救赎之人不一样,而落地个面目全非的场景。
“他们并非全部人马,身后还有无数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善良的姑娘,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当作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发生,任由我继续被关在这里随他们一同离开,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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