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假永远不会成为真实,反而会令人疲倦。
祁言闭上了眼睛,再睁眼入目皆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囍字高悬。
他望着红绸另一端的娇羞美人,神情淡漠。
一场单方面的失败交易。
下一刻,尖叫声四起。
红绸的颜色变深了,上面大概会有不少人的血吧,祁言提剑淡漠想到,他抖了抖剑尖,几滴血珠落地。
外面日光正好,可屋内的情景却叫人胆寒,娇羞动人的新娘倒在地上,面上带着生前最后一刻的不可置信与惊惧。鲜血冉冉流淌,与其他人的殷红交融,墙上,砖石上,桌案上,处处都有血,也处处弥漫着一股阴冷。
大喜的日子新郎干掉了新娘一家。
侥幸保住命的宾客瑟瑟发抖聚在一起,恨不得彻底变成锯了嘴的葫芦,不用吭声,更不用面对这宛若地狱的一切。
谁都不敢确定自己等会能不能活下来。
在这个将杀戮视作理所当然的青年面前。
所以说是场失败的单方面交易啊。
祁言接过手下递来的白布,慢条斯理擦拭起手中的剑,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除了武器以外的东西上,冰冷、平静,他站在那里,便恍若数九寒冰,在遥不可及间俯视众生。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粮食和太守全家的命。
既想与他这位反贼交好,又不愿意得罪京中来客,米仓的老鼠长得倒是比外面孩童还要健康。
祁言平静吩咐:“开仓放粮。”
“至于外面那堆人,该杀的杀,该放的……希望他们能拿出相应的诚心。”
“是。大人,夫人那边”
“你等下派人递个口信,她会明白的。”
“是。”
说来也是有趣,成为凡人的祁言,借联姻增强自身实力亦或借机吞并并无不可,可在作为仙尊祁言的眼中。
走了步错棋啊,他不由苦笑。
在那场渡劫中,祁言只想着后面的女人绝不会影响风沅正室的地位,她们只是用来巩固地位的工具而已,忽略了风沅的感受。……也或许是想到了,只是坚信凭二人的情谊和相同志向,绝对能互相理解。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一半。
恋人的确未曾多言,专心将心神致力于势力扩张上,与此同时裂痕也在悄无声息扩大。
第一道裂痕
白首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不复存在。
第二道裂痕
他们的孩子被暗害,而他为了暂时稳住另一股势力,对此选择息事宁人,暂时放过了那位侧室
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
这是一切悲剧的结束亦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祁言冷静重复着那场渡劫时的生活,未曾有任何改变。虚假永远变不成真的,沉溺不舍的契机在于现实存在。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幻境,就是因为它是最好勘破的存在。
有些人,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把握眼前,一旦错过,便无法回头。
只是稍稍还是有点……舍不得。
久攻不下折了几员亲信乃至跟在祁言、风沅身边一路看着长大的义子后,祁言要屠城,而风沅……拒绝。
他不明白即使与父亲为敌,在战场上争锋相对,哪怕最后将其逼上末路,不怕承担弑父罪名的妻子,为何会在此事上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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