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陛下诊断。
不出所料,确实是中风的征兆。
刘太医是冬歉手下的人,他过来时,并没有将陛下的情况告诉给任何人。
此时此刻,厉寅口齿不清,说不出话来,无法动弹,他艰难的抬起手,指向冬歉。
冬歉犹如心领神会一般,点点头,伸手握住厉寅颤抖的手,闭了闭眼,落下了一滴热泪:“陛下别怕,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陛下。”
厉寅差点气得吐出一口瘀血。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冬歉是这种人,这么会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自己真的情深似海。
他宫中的太监们确实这么认为。
谁都知道,陛下从来只对冬歉特殊,有事没事都喜欢召见他,如今还给了他东厂厂督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两个人私下里估计早就有了什么特殊感情。
现在陛下变成这样,冬大人如此伤心也是自然的。
冬歉哭够了,不动声色地擦了擦眼睛,红着眼尾对殿中的人道:“陛下现下龙体欠康,我会亲自照料他,但陛下中风的事情不要告诉旁人,现在北蛮人早就对我国虎视眈眈,若是陛下这会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一定会趁虚而入,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明白吗?”
冬大人担心的情况确实属实,有理有据,更何况陛下这些日子确实暂停的早朝,不在大臣们面前露面,就算不将这件事声张出去,朝臣们暂时也不会知道陛下的真实情况。
为今之计,就是先将这个风头给过了,再慢慢想好对策,不能给北蛮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冬歉点了点头,随即又牵起厉寅的手,难过地注视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冬歉当真是爱惨了他。
殿中人尽数散去,冬歉扬起的唇角渐渐放下,面容也愈来愈冷。
厉寅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恐惧。
冬歉这个人,城府比自己想象的还深。
以往,自己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很好拿捏的对象,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东厂中浮浮沉沉,甚至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厉北沉弄去当男宠还找不到任何可以对他施以援手的人。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成为厉北沉的男宠,当真是无可奈何吗?
说起来,自己第一次头痛,便是在见到冬歉后的几个月。
曾经是他没有怀疑到冬歉的身上,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处处都是疑点。
或许,会不会其实打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成为男宠并不是他委曲求全,而
是故意为之。
从始至终,这就是一场他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骗取他信任的阴谋。
厉寅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知道冬歉到底喂他吃了什么药,现在的他确实是中风的症状,可是大脑却无比清醒,他能清醒地感知到自己的痛苦的,清醒的回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每一次失误,清醒地想明白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被冬歉害到如今这个局面。
他清醒地知道,他败了。
他的脸色变得颓丧,拼尽全力也只能嘶哑地吐出一个“死”字。
事已至此,现在的他一心求死。
如此一来,是不是就能偿还他对冬歉做过的一切了。
孰料冬歉听到这个字,只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笑,近乎温柔地理了理厉寅额前凌乱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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